第20章 回归正轨-《星与渊之歌》

  「

  生活不是风暴的尽头,

  只是风暴之间的呼吸。

  掌心若还残着光,

  便说明深渊没有真正离开过你。

  」

  审裁庭结束的第三天,林澈重新回到星渊学院普通学员的日程里。

  课程表自动恢复,跃迁理论、基础战术、意识稳定训练。

  教室的灯光依旧,走廊里的脚步声依旧,同学们的喧哗声也恢复正常。

  然而某些东西变了。

  林澈进教室时,原本与他打招呼的同学不再主动上前。

  有人低声议论:

  “他就是那个……渊界事件的核心?”

  “听说差点被外环委员会带走。”

  “渊桥部也想接触他吧,这种人不太安全吧……”

  “嘘,别让他听到。”

  他们的声音虽压低,但作为曾在渊界听过风声的人,林澈的感知比以前更敏锐。

  他听得清清楚楚。

  好在至少有人并没有远离他。

  同寝的好友晏南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活着回来了?你可是学院名人了。”

  林澈苦笑:“我宁愿不要这种名气。”

  晏南眨眼:“放心,你要真变危险,我第一个逃跑。”

  这句话把两人的隔阂瞬间笑开一点。

  生活的温度,就是这样的小瞬间。

  意识稳定训练时,赛娜导师特别给他换了一套温和型脑波设备:

  “你的思绪最近容易和外部信号产生共振。避免不必要的刺激。”

  林澈点头:“谢谢老师。”

  赛娜微笑:“你还是学生。其他事情不用你撑着。”

  这句话,比任何安慰都来得真实。

  执行军训练课恢复正常。

  教官的态度如之前一样严格:

  “林澈!你之前因为审裁庭耽误了进度,现在加倍训练。”

  林澈毫无怨言:“是!”

  训练场上的汗水、武器振动声、体能消耗,这些都让他短暂忘掉渊界的阴影。

  那一刻,他像一个普通学员。

  直到某次训练弯腰喘气时,他看见地面上的能量影子轻轻闪动。

  像……一束他熟悉的风纹。

  林澈抬头,看见的只是训练场灰蓝色的天空。

  寻璃的回声仍未完全离开。

  因为审裁庭事件,其他部门对林澈的敌意减少,至少表面如此。

  外环委员会在学院门口依旧驻守,但不再试图强行接触。

  渊桥部消失了,但林澈知道那种“有影子在注视他”的感觉没错。

  学院内部则对学生进行了信息封锁:

  “渊界事件由学院负责,未经允许不得讨论。”

  因此,他的生活表面恢复平静。

  但真正靠近他的人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

  夜里,他回到宿舍,坐在自己的床铺前。

  他发现他的意识比以前敏感,对能量流动的感知更清晰。有时闭上眼,能看到风纹般的光线浮动,心底深处偶尔还能听见那一声轻呼

  “……澈……”

  他不再害怕这声音。

  那不是感染,不是危险,也不是幻觉。

  那是真实存在于渊界的某个人,在试图抓住他。

  他握了握拳:

  “寻璃……你在哪里?”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再贸然尝试联结。

  学院正在保护他,他不能让他们白费心力。

  但他同样明白:

  他终究要回一次渊界。

  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那天晚上,赫伦博士站在学院主塔的高层观测窗前。

  身边是赛娜和穆温。

  穆温问:“你觉得他真的没问题了吗?”

  赫伦沉声:

  “他当然有问题。”

  赛娜皱眉:“那我们为什么不进一步干预?”

  赫伦看向远处的星光:

  “因为有些问题,不能靠切除解决。”

  “那孩子……已经站在渊界的门槛上。”

  穆温轻声:“那我们能做什么?”

  赫伦缓缓道:

  “让他正常生活。”

  “让他记住,他是星渊学院的学生,不是渊界的玩物。”

  赛娜点头:“那……当渊界再次找来时呢?”

  赫伦的回答轻而坚定:

  “那时,我们再挡一次。”

  三人沉默。

  窗外星光静静洒落在学院之上,平静的光里藏着巨大的暗流。

  林澈躺在床上,望着宿舍天花板。

  今天的课程、训练、与人的互动,都让他真实感受到,生活正在缓缓回归正轨。

  他闭上眼。

  风静静地吹过他的意识。

  那道柔弱却清晰的声音,像在深渊尽头轻轻唤他:

  “……澈……我在……”

  林澈睁开眼。

  “我也会找到你。”

  平静的一天结束,下一个风暴,却已经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