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清晨,琅琊港的海风带着咸湿的凉意,拂过十五艘“沧溟号”的船帆。玄色船帆上绣着的黄色五角星与长城纹,在初升的霞光中格外醒目,船身两侧的铜铆钉泛着冷光,劈开泛着金纹的海面,如一列黑色巨鲸,缓缓驶离港口。
徐福身着麻布航海服,腰系青铜带钩,站在旗舰的船首甲板上,手搭凉棚望向东方。海面上的雾气尚未散尽,远处的海平面与天空连在一起,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灰线。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青色方士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手里捧着一卷兽皮地图,躬身道:“徐大人,这是太子殿下临行前特意让属下交给您的沿海航线图,殿下说,沿大陆海岸线航行,先经辽东半岛至朝鲜半岛,再往南到济州岛设立基地,最后进军九州岛,这样走既稳妥,又能随时靠岸补给。”
徐福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兽皮上用朱砂清晰标注着海岸线、海湾、暗礁的位置,辽东半岛的“大连湾”、朝鲜半岛的“仁川港”、济州岛的“西归浦”都用红圈标出,旁侧还小字注着“大连湾可停靠,淡水充足”“济州岛多避风港,适合建据点”。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朱砂线,心中满是感慨:“太子殿下考虑得竟如此周全!此前我还担心远洋航线难辨方向,有了这地图,便如夜行有了明灯。”
“殿下还特意交代,此次随行人员需向您报备。”方士继续说道,“共有工匠百人,其中冶铸工匠四十、造船工匠三十、农耕工匠三十,皆熟练掌握淘金、冶铜、制水车之技;方士三十人,其中十人精通观星术,可通过北斗星定方位,五人懂潮汐测算,十五人懂草药辨识;医官五十人,携带了伤寒药、止血膏、麻沸散等药材,能应对外伤、疫病等常见病症。殿下还让我们制定了三套登岛计划:若遇友好部落,便以盐糖换土地建据点;若遇敌视部落,便暂退至避风港;若遇自然灾害,便弃岛返回最近的大陆港口。”
徐福点头称是,目光扫过甲板——工匠们正忙着检查淘金盆、灰吹炉的部件,将钢制的齿轮、主轴用麻布裹好,避免海水锈蚀;观星士们已在船尾搭起简易观星台,调试青铜制成的浑天仪;医官们则将药箱整齐摆放在船舱内,分类标注“外伤药”“内服药”,有条不紊。
船队启航后,海面渐渐平静下来。第一天午后,海风变得温和,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湛蓝。突然,船舷两侧传来“哗啦”的水声,十几只海豚跃出水面,灰色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尾鳍拍起的水花溅在甲板上,引得船员们纷纷驻足观看。“这些海兽是在给咱们引路呢!”一名老船员笑着说道,“老辈人说,海豚跟着船走,说明前路无险。”
次日清晨,一群海鸥盘旋在船队上空,发出清脆的鸣叫。它们时而俯冲而下,啄食船员抛向海面的鱼干,时而落在船帆上歇脚,给单调的航行增添了几分生机。观星士站在观星台上,抬头望着渐渐散去的晨雾,对徐福说道:“徐大人,今日风向偏东,顺风顺水,按航速,明日午后便能抵达大连湾。”
第三天傍晚,海面上出现了几只慢悠悠游动的海龟,它们背着墨绿色的硬壳,在水面上露出脑袋,仿佛在打量这支庞大的船队。徐福让人取来一些碎鱼干,撒向海面,海龟们并不畏惧,缓缓游过来啄食,夕阳的余晖洒在它们身上,与金色的海面相映成趣。
第四天午后,远处的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陆地的轮廓——那是辽东半岛的最南端,大连湾的海岸线蜿蜒曲折,岸边的沙滩呈淡黄色,远处的山峦覆盖着翠绿的植被,隐约能看到几条溪流从山间流向大海,那是淡水的来源。“前面就是大连湾了!”了望手在桅杆上高声喊道,船员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放下船桨,调整船帆,准备靠岸。
大连湾的码头尚未建设,只有一片简陋的木质栈桥,几名秦军士兵正守在栈桥上,看到船队驶来,立刻挥舞起大秦国旗。栈桥尽头,一名身着玄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正是萧何派来的曹参。他看到徐福走下船,连忙上前拱手:“徐大人一路辛苦!萧大人得知船队今日抵达,特意让属下提前三天赶来,备好淡水、粮食与草料,还带来了太子殿下的嘱托与物资。”
曹参说着,引徐福来到栈桥旁的临时仓库——里面堆放着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这是粟麦种子,共五十石,殿下说济州岛气候温暖,适合种植;这些是曲辕犁、耧车的部件,共二十套,还有水车的齿轮、主轴,都是天工阁新造的钢制部件,殿下说让工匠们到了济州岛,先建水车引水,再开垦农田,确保粮食自给。”
他又递过一封扶苏的亲笔信,徐福展开一看,信中写道:“徐兄,大连湾暂未建设,补给已托曹参备好。后续进军济州岛,需注意两点:其一,济州岛至九州岛的航线多暗礁,且夏季常遇大风,需让观星士密切关注云层变化,遇黑云则停港避风;其二,先在济州岛西归浦建稳固据点,派工匠制防御工事,明年朝廷将培训‘海师’(海军),届时派军支援,再图九州岛。务必保重,安全为上。”
徐福收起信,心中暖意涌动:“请曹大人回禀太子殿下与萧大人,属下定不负所托,先稳扎济州岛,再按计划推进。”
曹参又叮嘱道:“萧大人还说,若遇到当地部落,尽量以礼相待,不可轻易动武——殿下说,东海诸岛的民众与北疆部落一样,皆可教化,若能以物资换信任,比以兵威压服更长久。”
徐福点头应下,随后指挥船员们卸载补给,将淡水注入船舱的储水罐,将粮食、种子搬入储物舱,又把曲辕犁、齿轮等部件仔细收好。工匠们则趁机检查船身,用桐油修补磨损的船板,确保接下来的航行安全。
次日清晨,船队再次启航。离开大连湾时,海风吹起了淡淡的晨雾,岸边的山峦渐渐模糊。徐福站在船首,望着远方的济州岛方向——海面上的风浪比昨日稍大,船身微微颠簸,几只海鸥跟着船队飞了一段路,才渐渐远去。观星士走上前来,手里拿着浑天仪,说道:“徐大人,今日风向西南,预计两日后抵达济州岛西归浦,沿途无暗礁,可放心航行。”
徐福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茫茫大海。他知道,接下来的航程虽有风浪,但有太子殿下的周密安排,有工匠、方士、医官的齐心协力,他们定能在济州岛站稳脚跟,为大秦的东海探险,打下第一块坚实的基石。海面上的浪花拍打着船舷,仿佛在为这支远航的船队,奏响前进的号角。
徐福身着麻布航海服,腰系青铜带钩,站在旗舰的船首甲板上,手搭凉棚望向东方。海面上的雾气尚未散尽,远处的海平面与天空连在一起,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灰线。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青色方士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手里捧着一卷兽皮地图,躬身道:“徐大人,这是太子殿下临行前特意让属下交给您的沿海航线图,殿下说,沿大陆海岸线航行,先经辽东半岛至朝鲜半岛,再往南到济州岛设立基地,最后进军九州岛,这样走既稳妥,又能随时靠岸补给。”
徐福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兽皮上用朱砂清晰标注着海岸线、海湾、暗礁的位置,辽东半岛的“大连湾”、朝鲜半岛的“仁川港”、济州岛的“西归浦”都用红圈标出,旁侧还小字注着“大连湾可停靠,淡水充足”“济州岛多避风港,适合建据点”。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朱砂线,心中满是感慨:“太子殿下考虑得竟如此周全!此前我还担心远洋航线难辨方向,有了这地图,便如夜行有了明灯。”
“殿下还特意交代,此次随行人员需向您报备。”方士继续说道,“共有工匠百人,其中冶铸工匠四十、造船工匠三十、农耕工匠三十,皆熟练掌握淘金、冶铜、制水车之技;方士三十人,其中十人精通观星术,可通过北斗星定方位,五人懂潮汐测算,十五人懂草药辨识;医官五十人,携带了伤寒药、止血膏、麻沸散等药材,能应对外伤、疫病等常见病症。殿下还让我们制定了三套登岛计划:若遇友好部落,便以盐糖换土地建据点;若遇敌视部落,便暂退至避风港;若遇自然灾害,便弃岛返回最近的大陆港口。”
徐福点头称是,目光扫过甲板——工匠们正忙着检查淘金盆、灰吹炉的部件,将钢制的齿轮、主轴用麻布裹好,避免海水锈蚀;观星士们已在船尾搭起简易观星台,调试青铜制成的浑天仪;医官们则将药箱整齐摆放在船舱内,分类标注“外伤药”“内服药”,有条不紊。
船队启航后,海面渐渐平静下来。第一天午后,海风变得温和,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湛蓝。突然,船舷两侧传来“哗啦”的水声,十几只海豚跃出水面,灰色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尾鳍拍起的水花溅在甲板上,引得船员们纷纷驻足观看。“这些海兽是在给咱们引路呢!”一名老船员笑着说道,“老辈人说,海豚跟着船走,说明前路无险。”
次日清晨,一群海鸥盘旋在船队上空,发出清脆的鸣叫。它们时而俯冲而下,啄食船员抛向海面的鱼干,时而落在船帆上歇脚,给单调的航行增添了几分生机。观星士站在观星台上,抬头望着渐渐散去的晨雾,对徐福说道:“徐大人,今日风向偏东,顺风顺水,按航速,明日午后便能抵达大连湾。”
第三天傍晚,海面上出现了几只慢悠悠游动的海龟,它们背着墨绿色的硬壳,在水面上露出脑袋,仿佛在打量这支庞大的船队。徐福让人取来一些碎鱼干,撒向海面,海龟们并不畏惧,缓缓游过来啄食,夕阳的余晖洒在它们身上,与金色的海面相映成趣。
第四天午后,远处的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陆地的轮廓——那是辽东半岛的最南端,大连湾的海岸线蜿蜒曲折,岸边的沙滩呈淡黄色,远处的山峦覆盖着翠绿的植被,隐约能看到几条溪流从山间流向大海,那是淡水的来源。“前面就是大连湾了!”了望手在桅杆上高声喊道,船员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放下船桨,调整船帆,准备靠岸。
大连湾的码头尚未建设,只有一片简陋的木质栈桥,几名秦军士兵正守在栈桥上,看到船队驶来,立刻挥舞起大秦国旗。栈桥尽头,一名身着玄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正是萧何派来的曹参。他看到徐福走下船,连忙上前拱手:“徐大人一路辛苦!萧大人得知船队今日抵达,特意让属下提前三天赶来,备好淡水、粮食与草料,还带来了太子殿下的嘱托与物资。”
曹参说着,引徐福来到栈桥旁的临时仓库——里面堆放着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这是粟麦种子,共五十石,殿下说济州岛气候温暖,适合种植;这些是曲辕犁、耧车的部件,共二十套,还有水车的齿轮、主轴,都是天工阁新造的钢制部件,殿下说让工匠们到了济州岛,先建水车引水,再开垦农田,确保粮食自给。”
他又递过一封扶苏的亲笔信,徐福展开一看,信中写道:“徐兄,大连湾暂未建设,补给已托曹参备好。后续进军济州岛,需注意两点:其一,济州岛至九州岛的航线多暗礁,且夏季常遇大风,需让观星士密切关注云层变化,遇黑云则停港避风;其二,先在济州岛西归浦建稳固据点,派工匠制防御工事,明年朝廷将培训‘海师’(海军),届时派军支援,再图九州岛。务必保重,安全为上。”
徐福收起信,心中暖意涌动:“请曹大人回禀太子殿下与萧大人,属下定不负所托,先稳扎济州岛,再按计划推进。”
曹参又叮嘱道:“萧大人还说,若遇到当地部落,尽量以礼相待,不可轻易动武——殿下说,东海诸岛的民众与北疆部落一样,皆可教化,若能以物资换信任,比以兵威压服更长久。”
徐福点头应下,随后指挥船员们卸载补给,将淡水注入船舱的储水罐,将粮食、种子搬入储物舱,又把曲辕犁、齿轮等部件仔细收好。工匠们则趁机检查船身,用桐油修补磨损的船板,确保接下来的航行安全。
次日清晨,船队再次启航。离开大连湾时,海风吹起了淡淡的晨雾,岸边的山峦渐渐模糊。徐福站在船首,望着远方的济州岛方向——海面上的风浪比昨日稍大,船身微微颠簸,几只海鸥跟着船队飞了一段路,才渐渐远去。观星士走上前来,手里拿着浑天仪,说道:“徐大人,今日风向西南,预计两日后抵达济州岛西归浦,沿途无暗礁,可放心航行。”
徐福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茫茫大海。他知道,接下来的航程虽有风浪,但有太子殿下的周密安排,有工匠、方士、医官的齐心协力,他们定能在济州岛站稳脚跟,为大秦的东海探险,打下第一块坚实的基石。海面上的浪花拍打着船舷,仿佛在为这支远航的船队,奏响前进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