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朝会大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斜长的光影。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玄色朝服与青铜带钩在光线下泛着沉稳的光泽，唯有殿中扶苏手中那卷楮纸奏折，雪白坚韧，在一众楮纸中格外醒目——这是天工阁新制的桑皮纸，以桑皮、楮皮混合制成，不仅耐折耐潮，还吸墨不洇，正好用来书写详尽的国策。
嬴政坐在龙椅上，目光落在扶苏身上：“吾儿奏疏，可细细道来。”
扶苏躬身上前，展开奏折，声音清亮而沉稳：“父王，儿臣近几日整理北疆情报，结合李信、赵佗带回的部落诉求，拟就《北疆诸部贸易与文化协同之策》，核心为‘以通商为舟，文化为楗，利导渐进’——不求急功近利，唯愿以大秦物产之丰、技艺之精，让北疆诸部渐习秦币、秦言、秦文，终在潜移默化中归心大秦。”
他顿了顿，逐一审读细则，每一条都辅以具体设想，让百官听得清晰明了：
“其一，设‘互市特准区’。拟在九原、襄平、张掖三地各设一处，凡欲入区贸易者，须持大秦官府颁授的‘验符’——此符分铜、铁两级，申领者需先通基础秦语，能以隶书签写自身姓名、部落归属与货品名目。特区内交易，强制以秦半两钱结算，部落原有之贝壳、兽骨货币或实物交换，一概不予承认，以此推动秦币在北疆流通。”
“其二，货品梯次管制。将大秦输出之物分三类：甲类为盐、糖、曲辕犁、环首刀等精铁器与优质丝绸，仅限铜符持有者限量购买，定价较中原低两成，让诸部先尝秦物之利；乙类为粟麦种子、粗布、陶碗等日常所需，铁符持有者可用秦币购买，亦可用皮毛、战马按官定比价兑换秦币——兑换处将设隶书对照牌，比如‘狐皮一张=秦半两五枚’，让他们在交易中眼熟秦文；丙类为丝绸折扇、楮纸典籍等奢侈品与文具，低价专供‘秦语隶书考核优异者’，比如能默写百字隶书者，可半价购得典籍，以此激励学习。”
百官中，李斯微微颔首，冯去疾也暗自点头——此策既控关键物资，又以利益引导，比单纯的武力征服更显高明。
扶苏继续说道：“其三，推行秦语秦文。特区内所有货摊标牌、交易契约、税讫凭证，一律用隶书书写，旁附简易图示，比如‘盐’字旁画一袋盐，‘铁犁’旁画犁形；每区设三名‘译丞’与五名‘书吏’，免费在市集旁设棚教习，凡能流利说秦语、写五十个隶书常用字者，可升铁符为铜符，增加甲类货品配额，还能减免三成市税。若部落首领子弟愿入边境官学，比如九原官学，其家族贸易可享‘优先结算’‘货品免检’等最惠待遇。”
“其四，鼓励定居与示范。凡部落商贾愿在特区附近建固定仓栈、宅邸者，朝廷可划给土地，其子弟可免试入官学，家族交易税减半；另择一两个恭顺部落，比如贝加尔湖畔的丁零部，派天工阁工匠助其按秦法筑城、凿井、开垦梯田，城中官署、市集碑刻皆用秦文秦语，让周边部落亲眼见定居农耕之利，比游牧更安稳富足。”
“其五，文化与技术影响。输出曲辕犁、水车等农具时，附带的使用说明书必用隶书；派医官入部落防治兽疫时，传授的草药知识必用秦语；每季度从北疆诸部选十名贵族子弟入咸阳，观览章台宫、泾渭工业区与天工阁，让他们亲眼见大秦都城之盛、文明之昌，归后自然成大秦之宣传员。”
“其六，监督与渐进。暂不禁止诸部原有习俗与信仰，唯严禁以秦语隶书之外的文字订立契约、雕刻碑刻——初犯者由译丞劝导，再犯者罚没当月三成交易货品。每半年评估一次诸部接受程度，若某部秦语普及率超五成、秦币使用率超七成，便扩大其所在特区规模，增加‘秦语交易优先’‘隶书契约法律优先保护’等优惠，让他们自感：通秦语、持秦币、识秦文，方能生计更广、地位更尊。”
最后，扶苏补充道：“此外，儿臣还拟援助东胡联军——从九原调诸葛连弩两百具、铁箭五千支，通过扶余部落转交，条件是东胡开放五条贸易通道；另在贝加尔湖部落联盟、东胡边境各设一处‘联络点’，依托飞鸽传书网络，每月传递匈奴动向与部落诉求，此前飞鸽传书已覆盖北方边关，此计划可行。”
嬴政听得眼中发亮，拍案道：“此策周密，兼顾利、教、控，甚合朕意！准了！一应事宜，皆由你统筹调度，所需人力物力，朝廷全力支持！”
百官齐声附和：“陛下圣明！太子英明！”
就在此时，李斯出列，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近年专注北疆战事与国策制定，其终身大事已耽搁数年。如今大秦安定，北疆亦有良策，臣斗胆奏请，为太子选妃，以安东宫，亦慰天下臣民之心。”
嬴政一怔，随即笑道：“倒是朕疏忽了！扶苏，你已二十有三，确实该成家了。你有何看法？”
扶苏心中暗自腹诽——古代果然没有自由恋爱，不过转念一想，按历史轨迹，自己娶的必是名门之女，容貌品行皆不会差，便躬身道：“儿臣一切听父王安排。”
嬴政点头，对李斯、冯去疾道：“此事便交予你二人筹备，选勋贵世家之女，品行端方、知书达理者，下月内完成纳征、请期诸礼，尽早完婚。”
“臣等遵旨！”李斯、冯去疾躬身领命。扶苏也上前谢恩：“谢父王关怀。”
朝会散去后，扶苏回到东宫，便着手准备与北地部落代表的会面。三日后，扶余王子耶律、鲜卑使者巴图，以及贝加尔湖丁零部首领等五人，如约来到东宫书房。
书房内，案几上摊着《北疆贸易规则》的楮纸副本，旁侧摆着秦半两铜币、隶书字帖与一小袋盐、一把微型曲辕犁模型。耶律一进门，目光便被那把曲辕犁吸引，伸手摸了摸：“太子殿下，此乃传闻中的‘秦犁’？据说一日可耕三亩地？”
扶苏笑着点头，将规则副本递给他：“正是。你们且看这份规则，凡持铜符者，每年可购此犁十具，足以让部落农耕效率翻倍。”
巴图捧着副本，虽认不全隶书，却能看懂旁附的图示与数字，指着“秦币结算”一条问道：“殿下，我部落多产狐皮、貂皮，若用这些换秦币，比价是否固定？”
“官定比价每季度公示一次，绝不会随意更改。”扶苏让书吏取来秦币，“你们看，此乃秦半两铜币，外圆内方，重半两，成色足，不易磨损，比兽骨货币更易携带。日后你们部落内部交易，用秦币也更方便。”
丁零部首领摩挲着秦币，眼中满是向往：“殿下，若我部落子弟去九原官学，真能免费学习？还能让家族贸易减税？”
“绝无虚言。”扶苏道，“你们此次带来的皮毛，朝廷已按比价兑换成秦币，稍后便交予你们。若愿派子弟入咸阳观览，下月便可随我东宫的人同行，食宿皆由朝廷承担。”
五人闻言，纷纷露出喜色。耶律代表众人躬身道：“殿下此策，于我北疆诸部有百利而无一害！我等皆愿遵此规则，学秦语、识秦文、用秦币，永与大秦为友！”
扶苏起身回礼：“愿大秦与北疆诸部，以贸易为桥，以文化为纽带，共守北疆安宁，共享太平之利。”
书房外，春风拂过庭院中的石榴树，新叶簌簌作响。扶苏望着部落代表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清楚——这份贸易与文化协同之策，便是大秦同化北疆的第一步。待秦币流通、秦语普及、秦文深入人心，北疆诸部便会真正融入大秦，无需一兵一卒，便能实现“不占而得北方”的目标。而他自己的婚事，虽非自由恋爱，却也是大秦稳定的象征，待婚后，便能更安心地推进北疆与西域的计划，让大秦的旗帜，插向更遥远的土地。
嬴政坐在龙椅上，目光落在扶苏身上：“吾儿奏疏，可细细道来。”
扶苏躬身上前，展开奏折，声音清亮而沉稳：“父王，儿臣近几日整理北疆情报，结合李信、赵佗带回的部落诉求，拟就《北疆诸部贸易与文化协同之策》，核心为‘以通商为舟，文化为楗，利导渐进’——不求急功近利，唯愿以大秦物产之丰、技艺之精，让北疆诸部渐习秦币、秦言、秦文，终在潜移默化中归心大秦。”
他顿了顿，逐一审读细则，每一条都辅以具体设想，让百官听得清晰明了：
“其一，设‘互市特准区’。拟在九原、襄平、张掖三地各设一处，凡欲入区贸易者，须持大秦官府颁授的‘验符’——此符分铜、铁两级，申领者需先通基础秦语，能以隶书签写自身姓名、部落归属与货品名目。特区内交易，强制以秦半两钱结算，部落原有之贝壳、兽骨货币或实物交换，一概不予承认，以此推动秦币在北疆流通。”
“其二，货品梯次管制。将大秦输出之物分三类：甲类为盐、糖、曲辕犁、环首刀等精铁器与优质丝绸，仅限铜符持有者限量购买，定价较中原低两成，让诸部先尝秦物之利；乙类为粟麦种子、粗布、陶碗等日常所需，铁符持有者可用秦币购买，亦可用皮毛、战马按官定比价兑换秦币——兑换处将设隶书对照牌，比如‘狐皮一张=秦半两五枚’，让他们在交易中眼熟秦文；丙类为丝绸折扇、楮纸典籍等奢侈品与文具，低价专供‘秦语隶书考核优异者’，比如能默写百字隶书者，可半价购得典籍，以此激励学习。”
百官中，李斯微微颔首，冯去疾也暗自点头——此策既控关键物资，又以利益引导，比单纯的武力征服更显高明。
扶苏继续说道：“其三，推行秦语秦文。特区内所有货摊标牌、交易契约、税讫凭证，一律用隶书书写，旁附简易图示，比如‘盐’字旁画一袋盐，‘铁犁’旁画犁形；每区设三名‘译丞’与五名‘书吏’，免费在市集旁设棚教习，凡能流利说秦语、写五十个隶书常用字者，可升铁符为铜符，增加甲类货品配额，还能减免三成市税。若部落首领子弟愿入边境官学，比如九原官学，其家族贸易可享‘优先结算’‘货品免检’等最惠待遇。”
“其四，鼓励定居与示范。凡部落商贾愿在特区附近建固定仓栈、宅邸者，朝廷可划给土地，其子弟可免试入官学，家族交易税减半；另择一两个恭顺部落，比如贝加尔湖畔的丁零部，派天工阁工匠助其按秦法筑城、凿井、开垦梯田，城中官署、市集碑刻皆用秦文秦语，让周边部落亲眼见定居农耕之利，比游牧更安稳富足。”
“其五，文化与技术影响。输出曲辕犁、水车等农具时，附带的使用说明书必用隶书；派医官入部落防治兽疫时，传授的草药知识必用秦语；每季度从北疆诸部选十名贵族子弟入咸阳，观览章台宫、泾渭工业区与天工阁，让他们亲眼见大秦都城之盛、文明之昌，归后自然成大秦之宣传员。”
“其六，监督与渐进。暂不禁止诸部原有习俗与信仰，唯严禁以秦语隶书之外的文字订立契约、雕刻碑刻——初犯者由译丞劝导，再犯者罚没当月三成交易货品。每半年评估一次诸部接受程度，若某部秦语普及率超五成、秦币使用率超七成，便扩大其所在特区规模，增加‘秦语交易优先’‘隶书契约法律优先保护’等优惠，让他们自感：通秦语、持秦币、识秦文，方能生计更广、地位更尊。”
最后，扶苏补充道：“此外，儿臣还拟援助东胡联军——从九原调诸葛连弩两百具、铁箭五千支，通过扶余部落转交，条件是东胡开放五条贸易通道；另在贝加尔湖部落联盟、东胡边境各设一处‘联络点’，依托飞鸽传书网络，每月传递匈奴动向与部落诉求，此前飞鸽传书已覆盖北方边关，此计划可行。”
嬴政听得眼中发亮，拍案道：“此策周密，兼顾利、教、控，甚合朕意！准了！一应事宜，皆由你统筹调度，所需人力物力，朝廷全力支持！”
百官齐声附和：“陛下圣明！太子英明！”
就在此时，李斯出列，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近年专注北疆战事与国策制定，其终身大事已耽搁数年。如今大秦安定，北疆亦有良策，臣斗胆奏请，为太子选妃，以安东宫，亦慰天下臣民之心。”
嬴政一怔，随即笑道：“倒是朕疏忽了！扶苏，你已二十有三，确实该成家了。你有何看法？”
扶苏心中暗自腹诽——古代果然没有自由恋爱，不过转念一想，按历史轨迹，自己娶的必是名门之女，容貌品行皆不会差，便躬身道：“儿臣一切听父王安排。”
嬴政点头，对李斯、冯去疾道：“此事便交予你二人筹备，选勋贵世家之女，品行端方、知书达理者，下月内完成纳征、请期诸礼，尽早完婚。”
“臣等遵旨！”李斯、冯去疾躬身领命。扶苏也上前谢恩：“谢父王关怀。”
朝会散去后，扶苏回到东宫，便着手准备与北地部落代表的会面。三日后，扶余王子耶律、鲜卑使者巴图，以及贝加尔湖丁零部首领等五人，如约来到东宫书房。
书房内，案几上摊着《北疆贸易规则》的楮纸副本，旁侧摆着秦半两铜币、隶书字帖与一小袋盐、一把微型曲辕犁模型。耶律一进门，目光便被那把曲辕犁吸引，伸手摸了摸：“太子殿下，此乃传闻中的‘秦犁’？据说一日可耕三亩地？”
扶苏笑着点头，将规则副本递给他：“正是。你们且看这份规则，凡持铜符者，每年可购此犁十具，足以让部落农耕效率翻倍。”
巴图捧着副本，虽认不全隶书，却能看懂旁附的图示与数字，指着“秦币结算”一条问道：“殿下，我部落多产狐皮、貂皮，若用这些换秦币，比价是否固定？”
“官定比价每季度公示一次，绝不会随意更改。”扶苏让书吏取来秦币，“你们看，此乃秦半两铜币，外圆内方，重半两，成色足，不易磨损，比兽骨货币更易携带。日后你们部落内部交易，用秦币也更方便。”
丁零部首领摩挲着秦币，眼中满是向往：“殿下，若我部落子弟去九原官学，真能免费学习？还能让家族贸易减税？”
“绝无虚言。”扶苏道，“你们此次带来的皮毛，朝廷已按比价兑换成秦币，稍后便交予你们。若愿派子弟入咸阳观览，下月便可随我东宫的人同行，食宿皆由朝廷承担。”
五人闻言，纷纷露出喜色。耶律代表众人躬身道：“殿下此策，于我北疆诸部有百利而无一害！我等皆愿遵此规则，学秦语、识秦文、用秦币，永与大秦为友！”
扶苏起身回礼：“愿大秦与北疆诸部，以贸易为桥，以文化为纽带，共守北疆安宁，共享太平之利。”
书房外，春风拂过庭院中的石榴树，新叶簌簌作响。扶苏望着部落代表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清楚——这份贸易与文化协同之策，便是大秦同化北疆的第一步。待秦币流通、秦语普及、秦文深入人心，北疆诸部便会真正融入大秦，无需一兵一卒，便能实现“不占而得北方”的目标。而他自己的婚事，虽非自由恋爱，却也是大秦稳定的象征，待婚后，便能更安心地推进北疆与西域的计划，让大秦的旗帜，插向更遥远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