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在慈云寺挖“粪”的日子——【大荒山·无终岭】·索恩-《水浒怪谈:唯独我知道原着杀疯了》

  “索恩我徒,快点选择吧,你现在的模样看得我好心疼啊。”

  “快点选,快点选!好心疼,好心疼!”

  卢妪和枯竹老人不变的虚伪善意,

  在连话都说不出的索恩耳边响起。

  “规则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大荒山·无终岭】第一条规则:

  【一个小小玩笑:天荒二老在无终岭太无趣了,常常会给门人开这样一个小玩笑。(这个小玩笑为:你有两种死法,第一种死法是扭断脖子直接死去,第二种死法是小刀凌迟三日而死。天荒二佬会把其中一种死法写在金箔上,你猜对了,那么能够直接被扭断脖子而死。你猜错了,会被小刀凌迟三日折磨而死。)】

  烛火在空旷阴森的石殿内摇曳,

  将嶙峋的壁影拉扯得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

  殿堂深处,

  两张古朴的石椅上,端坐着两道身影。

  左首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

  眼神浑浊,

  却隐隐闪烁着不祥的暗红色微光。

  其头顶虚悬一行白色古篆:

  【★中立·地仙(绝顶)·大荒山无终岭·领袖·大荒二老枯竹老人】。

  右首是一位鸡皮鹤发、身形佝偻的老妪,

  手中把玩着一根焦黑的竹杖,

  同样暗红的眸子在昏黄光线下,如同两滴将凝未凝的血。

  她头顶亦有文字浮现:

  【★中立·地仙(绝顶)·大荒山无终岭·领袖·大荒二老卢妪】。

  此刻,

  这两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正饶有兴致地、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殿堂中央。

  那里,

  瘫坐着一个金发凌乱、面色惨白如纸的年轻人。

  他眼眶深陷,

  嘴唇干裂出血丝,

  身体因极度疲惫和某种持续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昏厥过去。

  其头顶飘着一行更为暗淡的白色文字:

  【中立·不入流·大荒山无终岭·大荒二老徒弟·一代弟子·索恩】。

  “咻——”

  就在索恩的眼皮沉重得即将合拢,

  意识即将滑入黑暗的瞬间,

  一道细若发丝的寒气破空而至!

  精准地在他面前寸许炸开,

  化作一片刺骨的冰雾,

  扑在他脸上。

  “呃——!”

  索恩猛地一个激灵,

  被迫从昏沉的边缘被拽回!

  干涩的眼睛刺痛,

  神智在寒冷的刺激下恢复了几分清明,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与绝望。

  “索恩爱徒啊……”

  老妪卢妪开口了,

  声音嘶哑缓慢,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爱”,暗红的眸子盯着他,

  “已经整整两日两夜了。何苦硬撑?早点猜,早点结束这煎熬,不好么?”

  她微微前倾,

  竹杖轻轻点地,

  语气甚至显得有点“心疼”:

  “瞧瞧这小脸,煞白煞白的,两天没吃没睡……婆婆我看着,心里头……怪不落忍的。”

  她话音刚落,

  旁边的枯竹老人立刻接上,

  枯瘦的脸上挤出一个欢快到诡异的笑容。

  拍着手,声音尖细:

  “快猜快猜!心疼心疼!”

  他那“心疼”的语气,

  听起来却像孩童催促游戏开始般雀跃。

  这极端违和、充满恶意的“关怀”,

  如同最后一把盐,撒在了索恩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我猜你妈——!!!!”

  积蓄了两天两夜的恐惧、愤怒、屈辱与绝望,

  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索恩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高座上的两道身影,

  嘶哑的吼声在石殿中回荡:

  “你们要是真他妈的心疼——就换掉这该死的‘玩笑’!放我出去!!!”

  然而,

  面对这濒死野兽般的咆哮,天荒二老毫无反应。

  枯竹老人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

  卢妪浑浊的红眸依旧平静“慈爱”。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如同观赏笼中困兽最后徒劳的挣扎,

  沉默在摇曳的烛光中蔓延,

  唯有那两双闪烁不祥红光的眼睛,

  证明着那残酷的规则仍在无声运转,等待着“游戏”必然的终局。

  “这他妈就是十星规则难度的真面目吗……”

  踏入蜀山世界,

  连脚跟都没站稳,

  【大荒山·无终岭】这第一条规则便如同早已张开的蛛网,

  将他这只懵懂的飞虫死死黏住。

  没有缓冲,

  没有提示,

  只有冰冷残酷的二选一:扭断脖子,或是凌迟三日。

  怎么选?

  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但索恩死死咬着这最后一丝理智——

  规则怪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必死局”。

  他拒绝选择,

  他在等,

  等那个承诺中的“场外支援”,

  等国家分析团队为他指出那条隐藏在绝境下的生路。

  这一等,

  就是整整四十八个时辰。

  天荒二老“体贴”地免去了他的饮食与睡眠。

  生理的极限像钝刀,

  一点点锯磨着他的神经。

  干渴灼烧着喉咙,

  饥饿啃噬着胃袋。

  而最可怕的是睡意,

  如同黑色的潮水,无数次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

  又被那突如其来的冰寒或诡异的“关怀”强行打断。

  索恩知道,

  自己这具未经强化的普通人身躯,

  已是风中残烛,

  最多再撑一天……

  不,也许只剩下几个时辰了。

  绝望混合着被抛弃的愤怒,

  再次冲垮了短暂的清醒。

  “国家——!!!”

  他嘶吼着,

  声音破碎得像破旧的风箱,却凝聚了最后的力气与所有的怨毒,

  “场外提示!给我提示!现在!立刻!马上!不然老子就跟他们拼了!我死了,你们也要跟着遭殃!!!”

  吼声在石殿中空洞地回响,

  然后消散。

  回应他的,

  只有大荒二老那不变的笑容,

  以及烛火摇曳时拉长的、鬼魅般的影子。

  死寂。

  索恩垂下头,

  喘息着。

  他没有选,

  他还在等。

  身体濒临崩溃,

  但意志里那点不甘的火星还未熄灭。

  他还能等,

  必须等……

  不知又煎熬了多久。

  时间的流逝在极度的疲惫与持续的折磨中变得模糊黏稠,

  或许是一炷香,

  或许是一个时辰。

  那熟悉的、沉重如铅的黑暗再次从意识边缘漫涌上来,

  温柔而致命地包裹住索恩残存的思绪,

  诱使他放弃,

  沉入再无痛苦的永眠。

  就在意识即将断线的刹那——

  “哗啦!”

  又是一道精准而刺骨的冰水,

  毫无预兆地泼在他的脸上、头上,

  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激得他浑身剧颤,倒抽一口冷气。

  短暂的麻木后,

  是针扎般的寒意和强行被拽回现实的剧烈痛苦。

  “乖徒儿,莫要再拖了,快些猜吧……婆婆我看着,心都要碎了。”

  卢妪的声音再次响起,

  嘶哑依旧,

  那份“心疼”在反复的冰水浇灌下,显得愈发虚伪和残忍。

  “快猜快猜,心疼真心疼。”

  枯竹老人拍着手,

  语调欢快得与这酷刑场景格格不入。

  清醒。

  折磨。

  昏沉。

  再被浇醒。

  一次,两次,三次……

  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生理的防线早已崩溃,

  意志也在这一次次粗暴的打断与虚假的关怀中被反复撕扯、磨损。

  有好几次,

  当冰水带来的短暂清醒褪去,

  更深的疲惫和绝望袭来时,

  索恩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选吧,随便选一个,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脖子一拧,

  万事皆休。

  总好过在这无间地狱里,

  被当成取乐的玩物,反复煎熬。

  可每当这个念头变得无比诱人时,

  意识深处,

  那用最冰冷坚硬的字体烙印下的【终极忠告】,

  便会幽幽浮现,

  像最后的锚点,钉住他即将飘散的灵魂:

  最终忠告:活下去,无论多艰难。只要活着,就存在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