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法海的指控-《水浒怪谈:唯独我知道原着杀疯了》

  李公甫领着双方人马,

  穿过森严的府衙大门,

  步入其内。

  临安府衙内的布局规整而肃穆。

  踏入大门,

  先是一片开阔的外堂院落,

  青石板铺地,

  两侧是吏舍办公之所。

  径直穿过外堂的仪门,

  便进入了更为幽深的内堂院落,

  这里的环境更为清静,

  是官员处理日常政务及休憩之地。

  再穿过内堂的门户,

  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更大的院落呈现眼前,

  而院落的正前方,

  便是庄严肃穆、悬挂着“明镜高悬”漆黑牌匾的公堂。

  此刻,

  公堂之内已然准备就绪。

  两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分立两侧,

  目不斜视,

  气氛凝重。

  堂上,

  身穿官袍、面容肃穆中带着难以掩饰疲惫与焦虑的陈伦知府,

  已然端坐在公案之后,

  眉头微蹙,

  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李公甫将双方带到公堂前的院落中站定,

  随即对着法海与白素贞各自抱拳,

  告罪一声:

  “府尊大人已在堂上,请诸位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前去通禀。”

  说完,

  他转身快步走上台阶,

  进入公堂,

  来到公案前,

  低声向陈伦知府汇报。

  在李公甫离开这个间隙,

  双方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

  “哼!这世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青突然冷哼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对面听得清清楚楚,

  她故意仰头看着天空,

  悠悠地说着,

  “有些人啊,表面上披着高僧的袈裟,满口阿弥陀佛。”

  “而背地里呢,尽干些龌龊下流、构陷好人的勾当!”

  “本事不济,输了就是输了,偏偏还输不起!”

  “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似的,打不过就跑去告家长,真是把‘脸皮’二字踩在脚底下磨!我呸!”

  说完,

  美眸望向旁边的宋宁,

  问道:

  “吕洞宾,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青姑娘说的极是。”

  宋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青尖酸刻薄的话语,

  再加上宋宁的一唱一和,

  如同针一般扎向金山寺众人。

  “你……!”

  戒律堂大师兄勃然大怒,

  额角青筋暴起,

  上前一步就要呵斥。

  “阿弥陀佛。”

  法海却淡淡开口,

  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瞬间止住了戒律堂大师兄的冲动。

  他甚至连目光都未曾扫向小青,

  只是平静地望着公堂方向,

  语气淡漠地说道:

  “口舌之利,不过虚妄。希望稍顷在公堂之上,面对府尊大人,你还能如此……伶牙俐齿。”

  听到法海的话,

  小青柳眉一竖,

  刚想反唇相讥。

  就在这时,

  进去通报的李公甫已然重新出现在公堂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

  朗声高喊道,

  洪亮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

  “府尊大人有令!”

  “宣——金山寺主持法海禅师,庆余堂药铺掌柜白素贞,上堂回话!”

  听到李公甫的宣声,

  白素贞与法海对视一眼,

  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平静之下是暗流汹涌。

  两人不再多言,

  一前一后,

  迈步踏上台阶,

  穿过持棍而立的衙役,

  走进了庄严肃穆的公堂之内。

  端坐于“明镜高悬”匾额之下的陈伦知府,

  看着堂下站定的两人,

  一位是佛门高僧,宝相庄严;

  一位是药铺掌柜,清丽脱俗,

  皆是临安府内有名的人物。

  他脸上不禁浮现出深深的疲惫与纠结,

  率先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无奈的沉重:

  “法海禅师,白掌柜。二位皆非寻常百姓,一位是德行远播的得道高僧,一位是医术精湛、造福一方的药铺主事。”

  “在此番临安府遭逢大疫,百姓水深火热之际,二位都曾不遗余力,或广施汤药,或救治病患,于这满城生灵皆有贡献。”

  “今日竟要在此公堂之上,对簿公堂,实在是……实在是本府极不愿见到之局面。”

  他话语中充满了惋惜,

  似乎真心希望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

  “然,瘟疫如火,刻不容缓!”

  但随即,

  他面容一正,

  官威自然流露,

  语气变得凝重无比!

  目光似乎扫过府衙外隐约可见的无数受疫病折磨的百姓,

  沉声道:

  “事关我临安府百万生民之生死存亡,关乎一城之气运兴衰!”

  “但凡有一线希望,一丝可能,能寻得破解此疫之契机,拯万民于倒悬,本府……”

  “责无旁贷!”

  “绝不能因个人好恶或一时犹豫而错失良机!”

  “即便此法有违常情,即便此路荆棘丛生,本府亦不得不为!”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将基调定在了“为救万民”的大义之上。

  “故此,今日之事,首先需向二位言明!”

  紧接着,

  陈伦话锋一转,

  明确了此次集会的性质:

  “故此番并非正式升堂问案,亦未立案卷宗。”

  “更类似于一次……当堂质辩,澄清事实。”

  “若法海禅师所言,确有实据,经查证属实,本府自当依法立案,严查不贷。”

  “若查无实据,或属误会虚妄之言,那么今日之事,便如过眼云烟,就此作罢。”

  “你二人皆当以平息瘟疫为重,不再追究。”

  陈伦从头至尾,

  措辞谨慎,

  绝口不提“白素贞引起瘟疫”这等敏感字眼!

  此举一是警告法海——你拿百姓要挟我没用,别想拿我当剑使;

  二是将自己置于相对超然和中立的位置,不偏袒任何一方;

  同时更是表明,

  他陈伦懒得卷入佛与“妖”的争斗漩涡,只想平息天花瘟疫!

  最后,

  陈伦的目光落在法海身上,

  声音带着疲惫,公式化地说道:

  “法海禅师,你既是此番质辩的发起之人,便由你先行陈述。你要告何人,所告何事,缘由何在,且一一禀来。”

  在陈伦知府说完之后,

  公堂内外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法海身上。

  法海向前微微一步,

  手中九环锡杖顿地,

  发出清脆而肃穆的声响。

  他抬起手臂,

  食指笔直地指向对面静立的白素贞,

  声音洪亮,

  如同金铁交鸣,

  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朗声道:

  “阿弥陀佛!贫僧今日要告的,正是这庆余堂掌柜——白素贞!”

  “她非我人族,实乃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

  “而此次临安府蔓延之天花瘟疫,源头并非天道无端降下的灾祸。”

  “她,便是引发这场浩劫、荼毒百万生灵的罪魁祸首,祸患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