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裹着细沙，吹得人睁不开眼。
苏晴拉紧斗篷兜帽，眯眼望向远处那座孤城。黄沙中，两个斑驳的古城高悬在风化严重的城门上，墙头的旗帜却崭新得诡异，在无风的状态下静止不动。
就是这里？林易拍了拍背上昏睡的徐书生，第二座塔在这城下面？
苏晴点头，右臂金纹微微发烫。自从离开太虚观，七瞳之力对黑塔的感应越来越强。这座看似普通的西域古城下方，正沉睡着先锋的第二个分身——。
不对劲。徐书生突然醒来，左眼的纱布渗出金血，城里...没有活人的时间线。
林易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徐书生挣扎着下地，我看到的所有未来画面里...这座城从来就没有活人。
三人谨慎地靠近城门。越是接近，苏晴心口的七瞳星云旋转得越快。城门大敞，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所有人的表情都太过完美，像是精心排练过的戏子。
幻境。苏晴低声道，整座城都是假的。
一个卖葡萄干的老者热情招呼：客官尝尝？刚摘的吐鲁番葡萄晒的！
林易假装挑选，手指在果干上轻轻一碰——没有温度，像在摸一幅画。
多少钱？
不要钱。老者笑容扩大到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城主吩咐了，新来的客人要好好招待。
三人交换眼色。徐书生左眼的纱布突然自燃，露出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瞳孔：快走！他发现了！
刹那间，整座城静止了。商贩、行人、甚至空中飞舞的苍蝇，全都定格在上一秒的动作。随后，所有齐刷刷转头，用一模一样的表情看向三人：
欢迎，钥匙。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街道两旁的建筑如蜡般融化，露出下面漆黑的塔尖——第二座黑塔的塔顶！
林易双剑出鞘，却斩了个空。眼前的景象水波般荡漾，他们突然站在了一座桥上，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是我的领域。哀的声音从桥尽头传来，由记忆与情绪构成的牢笼。
桥那头站着个银翼少年，与太虚观塔中见过的影像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更加人性化，透着深深的忧郁。他轻轻挥手，桥面突然变成透明，下方浮现无数画面：
太虚祖师与萧夜雨在密室争吵；玄素将婴儿交给山中樵夫；玄夜在暗处记录一切...
你们追寻的真相。哀微笑，不过是我随手捡到的记忆碎片。
苏晴的天罚剑虚影自动浮现，却无法完全凝聚——七瞳之力在这里变得紊乱。她强忍头痛：你想怎样？
合作。哀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具诱惑，噬界者才是真正的敌人。太虚欺骗了所有人，包括虚。
林易挡在苏晴身前：别听他的！先锋最擅长蛊惑人心！
是吗？哀轻笑，那你们知道七塔的真正作用吗？
他打了个响指。桥面再次变化，显示出黑塔内部的构造——七层塔身如同精密的蒸馏装置，每一层都在过滤、提纯某种能量。
炼化装置。哀指向塔底，太虚设计的。不是为了镇压我们，而是为了...提取我们的力量。
徐书生突然抱头惨叫！他左眼金光大盛，沙漏虚影投射在空中，显示出两幅画面：
一幅是苏晴站在燃烧的七座塔中央，天罚剑完全体释放出毁灭性能量；
另一幅还是苏晴站在塔中央，但被黑雾缠绕，正在吞噬周围的一切...
两条时间线...都是真的...哀欣赏着徐书生的痛苦，时之瞳的宿主，你看到了什么？
林易趁机挥剑斩向，却被突然升起的黑色屏障挡住。嗔痴双剑砍在屏障上，剑身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没用的。哀甚至没看林易一眼，在我的情绪领域里，只有我允许的才能发生。
苏晴突然盘腿坐下，天罚剑横放膝前：那这个呢？
她闭目凝神，七瞳星云在体内加速旋转。金纹从右臂蔓延至全身，与左臂的清霜纹形成完美对称。额头天罚印记大放光明，竟暂时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平衡之力...哀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虚竟然把这个都给了你？
趁此机会，林易的断剑突然紫光大盛！剑身虽然裂纹密布，但剑气却凝成完整的剑形，直刺的咽喉。
无剑之境？哀仓促闪避，仍被剑气划破肩膀，太虚的徒弟还有点本事。
受伤的暴怒，银翼完全展开。整座桥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射向三人！徐书生左眼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三人周围形成时间缓流区。
三分钟...他咬牙道，我只能让时间变慢三分钟...
苏晴抓住机会，天罚剑终于完全凝实。七色剑光如长虹贯日，直劈的眉心！不躲不闪，任由剑光穿体而过。
没用的。他轻笑，我早就不存在实体...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住。天罚剑光中蕴含的七瞳之力竟开始分解他的身体！
不可能！这是...虚的力量？
苏晴也愣住了。她并未操控剑光转弯，似乎有某种自主意识引导着攻击。恍惚间，她看到剑光中浮现出虚的模糊面容。
的身体如沙堡般崩塌，但声音仍在回荡：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太虚骗了所有人...第三座塔...北冥...
幻境轰然破碎，三人跌回现实。楼兰古城消失了，他们站在一片荒漠中，面前是半埋在沙里的黑塔入口。
结束了？林易喘着气，发现嗔痴双剑已经彻底碎裂，只剩剑柄。
徐书生左眼流下金血，瞳孔表面出现晶体化：不...才刚刚开始...他通过我的眼睛...看到了现世...
苏晴望向黑塔入口。与太虚观下的不同，这座塔的入口是正立的，门上刻着古老的文字：
哀者，情之深也。净化伊始，慎之又慎。
净化？林易皱眉，不是镇压？
三人谨慎地进入塔内。第一层空荡荡的，只有墙壁上刻满壁画。画面显示：太虚祖师将一团黑雾引入塔中；黑雾被分离成七种情绪；每种情绪分别导入不同层级的炼化装置...
看这里。徐书生指向角落一幅小图。太虚祖师与萧夜雨站在七塔模型前，模型旁边标注着七情炼天阵。
苏晴心跳加速。这与玄夜告诉他们的完全不同！如果七塔真是炼化装置而非封印，那守夜人的真正目的是...
小心！林易突然推开她。
一道黑影从塔顶扑下，直取苏晴心口！那是个缩小版的，显然是分身的分身。眼看利爪就要触及苏晴，一道紫黑相间的剑光从天而降，将黑影钉在地上！
寒夜部办事，闲人退避。
一个紫衣女子飘然落下，拔起插在地上的奇异长剑——剑身半紫半黑，与玄夜的紫心玉剑相似却更加古朴。她看起来比玄素年轻，眼神却更加沧桑。
你是...苏晴的天罚剑与之共鸣。
寒夜，守夜人北冥统领。女子收剑入鞘，你们不该来这里。是最危险的分身，擅长操控记忆与情绪。
林易警惕地问：为何帮我们？
寒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徐书生：时之瞳的宿主？有意思。她突然出手，指尖点在徐书生左眼上，
晶体化的趋势立刻停止。徐书生踉跄后退：你...为什么...
第三座塔在北冥归墟。寒夜转身就走，如果你们执意送死，别连累其他人。
她纵身跃出塔外，消失前却向林易弹出一物。林易接住一看，是枚刻着萧夜雨三字的玉简。
等等！苏晴追出去，却已不见人影。荒漠上只留下一行脚印，指向北方。
塔内突然传来徐书生的惊呼：你们快看！
壁画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隐藏的另一层图像：七座黑塔组成一个巨大阵法，中央站着个银翼人形——不是先锋，而是虚！他被七条锁链束缚，表情痛苦。
图像旁刻着一行小字：
七情炼虚，天道可期。
林易面色惨白：所以...真正被炼化的是虚？
苏晴握紧天罚剑，七瞳之力在体内奔涌。太多矛盾的信息，太多未解的谜团。唯一确定的是，下一站是北冥。
而那里，等待着先锋的第三个分身——。
苏晴拉紧斗篷兜帽，眯眼望向远处那座孤城。黄沙中，两个斑驳的古城高悬在风化严重的城门上，墙头的旗帜却崭新得诡异，在无风的状态下静止不动。
就是这里？林易拍了拍背上昏睡的徐书生，第二座塔在这城下面？
苏晴点头，右臂金纹微微发烫。自从离开太虚观，七瞳之力对黑塔的感应越来越强。这座看似普通的西域古城下方，正沉睡着先锋的第二个分身——。
不对劲。徐书生突然醒来，左眼的纱布渗出金血，城里...没有活人的时间线。
林易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徐书生挣扎着下地，我看到的所有未来画面里...这座城从来就没有活人。
三人谨慎地靠近城门。越是接近，苏晴心口的七瞳星云旋转得越快。城门大敞，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所有人的表情都太过完美，像是精心排练过的戏子。
幻境。苏晴低声道，整座城都是假的。
一个卖葡萄干的老者热情招呼：客官尝尝？刚摘的吐鲁番葡萄晒的！
林易假装挑选，手指在果干上轻轻一碰——没有温度，像在摸一幅画。
多少钱？
不要钱。老者笑容扩大到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城主吩咐了，新来的客人要好好招待。
三人交换眼色。徐书生左眼的纱布突然自燃，露出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瞳孔：快走！他发现了！
刹那间，整座城静止了。商贩、行人、甚至空中飞舞的苍蝇，全都定格在上一秒的动作。随后，所有齐刷刷转头，用一模一样的表情看向三人：
欢迎，钥匙。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街道两旁的建筑如蜡般融化，露出下面漆黑的塔尖——第二座黑塔的塔顶！
林易双剑出鞘，却斩了个空。眼前的景象水波般荡漾，他们突然站在了一座桥上，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是我的领域。哀的声音从桥尽头传来，由记忆与情绪构成的牢笼。
桥那头站着个银翼少年，与太虚观塔中见过的影像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更加人性化，透着深深的忧郁。他轻轻挥手，桥面突然变成透明，下方浮现无数画面：
太虚祖师与萧夜雨在密室争吵；玄素将婴儿交给山中樵夫；玄夜在暗处记录一切...
你们追寻的真相。哀微笑，不过是我随手捡到的记忆碎片。
苏晴的天罚剑虚影自动浮现，却无法完全凝聚——七瞳之力在这里变得紊乱。她强忍头痛：你想怎样？
合作。哀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具诱惑，噬界者才是真正的敌人。太虚欺骗了所有人，包括虚。
林易挡在苏晴身前：别听他的！先锋最擅长蛊惑人心！
是吗？哀轻笑，那你们知道七塔的真正作用吗？
他打了个响指。桥面再次变化，显示出黑塔内部的构造——七层塔身如同精密的蒸馏装置，每一层都在过滤、提纯某种能量。
炼化装置。哀指向塔底，太虚设计的。不是为了镇压我们，而是为了...提取我们的力量。
徐书生突然抱头惨叫！他左眼金光大盛，沙漏虚影投射在空中，显示出两幅画面：
一幅是苏晴站在燃烧的七座塔中央，天罚剑完全体释放出毁灭性能量；
另一幅还是苏晴站在塔中央，但被黑雾缠绕，正在吞噬周围的一切...
两条时间线...都是真的...哀欣赏着徐书生的痛苦，时之瞳的宿主，你看到了什么？
林易趁机挥剑斩向，却被突然升起的黑色屏障挡住。嗔痴双剑砍在屏障上，剑身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没用的。哀甚至没看林易一眼，在我的情绪领域里，只有我允许的才能发生。
苏晴突然盘腿坐下，天罚剑横放膝前：那这个呢？
她闭目凝神，七瞳星云在体内加速旋转。金纹从右臂蔓延至全身，与左臂的清霜纹形成完美对称。额头天罚印记大放光明，竟暂时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平衡之力...哀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虚竟然把这个都给了你？
趁此机会，林易的断剑突然紫光大盛！剑身虽然裂纹密布，但剑气却凝成完整的剑形，直刺的咽喉。
无剑之境？哀仓促闪避，仍被剑气划破肩膀，太虚的徒弟还有点本事。
受伤的暴怒，银翼完全展开。整座桥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射向三人！徐书生左眼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三人周围形成时间缓流区。
三分钟...他咬牙道，我只能让时间变慢三分钟...
苏晴抓住机会，天罚剑终于完全凝实。七色剑光如长虹贯日，直劈的眉心！不躲不闪，任由剑光穿体而过。
没用的。他轻笑，我早就不存在实体...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住。天罚剑光中蕴含的七瞳之力竟开始分解他的身体！
不可能！这是...虚的力量？
苏晴也愣住了。她并未操控剑光转弯，似乎有某种自主意识引导着攻击。恍惚间，她看到剑光中浮现出虚的模糊面容。
的身体如沙堡般崩塌，但声音仍在回荡：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太虚骗了所有人...第三座塔...北冥...
幻境轰然破碎，三人跌回现实。楼兰古城消失了，他们站在一片荒漠中，面前是半埋在沙里的黑塔入口。
结束了？林易喘着气，发现嗔痴双剑已经彻底碎裂，只剩剑柄。
徐书生左眼流下金血，瞳孔表面出现晶体化：不...才刚刚开始...他通过我的眼睛...看到了现世...
苏晴望向黑塔入口。与太虚观下的不同，这座塔的入口是正立的，门上刻着古老的文字：
哀者，情之深也。净化伊始，慎之又慎。
净化？林易皱眉，不是镇压？
三人谨慎地进入塔内。第一层空荡荡的，只有墙壁上刻满壁画。画面显示：太虚祖师将一团黑雾引入塔中；黑雾被分离成七种情绪；每种情绪分别导入不同层级的炼化装置...
看这里。徐书生指向角落一幅小图。太虚祖师与萧夜雨站在七塔模型前，模型旁边标注着七情炼天阵。
苏晴心跳加速。这与玄夜告诉他们的完全不同！如果七塔真是炼化装置而非封印，那守夜人的真正目的是...
小心！林易突然推开她。
一道黑影从塔顶扑下，直取苏晴心口！那是个缩小版的，显然是分身的分身。眼看利爪就要触及苏晴，一道紫黑相间的剑光从天而降，将黑影钉在地上！
寒夜部办事，闲人退避。
一个紫衣女子飘然落下，拔起插在地上的奇异长剑——剑身半紫半黑，与玄夜的紫心玉剑相似却更加古朴。她看起来比玄素年轻，眼神却更加沧桑。
你是...苏晴的天罚剑与之共鸣。
寒夜，守夜人北冥统领。女子收剑入鞘，你们不该来这里。是最危险的分身，擅长操控记忆与情绪。
林易警惕地问：为何帮我们？
寒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徐书生：时之瞳的宿主？有意思。她突然出手，指尖点在徐书生左眼上，
晶体化的趋势立刻停止。徐书生踉跄后退：你...为什么...
第三座塔在北冥归墟。寒夜转身就走，如果你们执意送死，别连累其他人。
她纵身跃出塔外，消失前却向林易弹出一物。林易接住一看，是枚刻着萧夜雨三字的玉简。
等等！苏晴追出去，却已不见人影。荒漠上只留下一行脚印，指向北方。
塔内突然传来徐书生的惊呼：你们快看！
壁画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隐藏的另一层图像：七座黑塔组成一个巨大阵法，中央站着个银翼人形——不是先锋，而是虚！他被七条锁链束缚，表情痛苦。
图像旁刻着一行小字：
七情炼虚，天道可期。
林易面色惨白：所以...真正被炼化的是虚？
苏晴握紧天罚剑，七瞳之力在体内奔涌。太多矛盾的信息，太多未解的谜团。唯一确定的是，下一站是北冥。
而那里，等待着先锋的第三个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