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德国购-《极寒末世:携亿万物资飒爆全球》

  东京羽田机场的国际出发大厅里,人流如织。“林薇”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前往欧洲的人潮中。真正的慕紫嫣,此刻手持另一本毫无破绽的瑞士护照,以“Elena Müller”(埃琳娜·米勒)的名字,平静地通过了前往法兰克福的头等舱通道。她的妆容、发型、衣着乃至细微的肢体语言都经过精心调整,透着一股德系精英女性特有的利落与疏离感。昨夜横须贺的惊魂与疲惫,被大量灵泉水和高浓度咖啡因强行压下,只在眼底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血丝。

  飞机冲入平流层,舷窗外是绵延无尽的云海。慕紫嫣戴上眼罩,却没有睡。意识沉入那片已显拥挤的空间。东京之行的收获惊人:堆积如山的日式应急食品和高级营养剂,闪烁着冷光的精密仪器与特种材料,珍贵的古文物,还有那几辆静静停放在角落、散发着硝烟与钢铁气息的美军装甲车及弹药。空间边缘的灵泉似乎又大了一圈,周围的“草地”也更茂密了些,甚至有一两株细弱的、类似灌木的植物探出了头。

  但问题也出现了——空间快满了。足球场大小的体积,在吞噬了如此海量的物资后,已显捉襟见肘。尽管她尽力分区码放,但想要容纳计划中来自德国、乃至后续其他国家的庞大采购,显然不够。

  “玉石…必须找到更多高品质玉石。”她心中默念。德国并非玉石产地,但作为欧洲艺术品和古董交易中心之一,或许有机会。

  十二小时后,航班降落在法兰克福机场。欧洲的空气清冷干燥,与东南亚的湿热截然不同。慕紫嫣没有丝毫停留,通过机场贵宾通道快速离开,避开所有需要长时间停留的环节。前来接应的是一对看起来像是普通商务人士的德国中年夫妇,沉默寡言,举止严谨,符合她对德国合作者的想象。他们是石井通过其欧洲网络联系的“服务商”,代号“齿轮”。

  黑色奔驰轿车驶上通往斯图加特的高速公路。“齿轮”中的丈夫,自称汉斯,用带着口音但相当流利的英语简要介绍了情况:“米勒女士,根据您提前传送的需求概要,我们已经筛选了初步的供应商和渠道。斯图加特及周边地区是德国精密工程和汽车工业的核心,您清单上的大部分机械设备、工具和车辆改装件都可以在这里解决。医疗设备和光学仪器,建议去耶拿或慕尼黑。特种钢材和化工材料,鲁尔区是不二之选。农产品种子和大型农业机械,需要去北部的农业州。古董和艺术品,柏林、慕尼黑和科隆都有很好的拍卖行和画廊。”

  “时间安排?”慕紫嫣直截了当地问。

  “如果您需要亲自验看关键设备,我们建议行程为:斯图加特两天,耶拿一天,鲁尔区两天,北部一天,柏林或慕尼黑一到两天处理其他事项。全程约七到八天。所有合同和资金流程,我们可以代理完成,货物将分批运抵我们在不来梅港租赁的多个保税仓库,最后统一汇总到一处。提货方式…按约定。”汉斯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七天。压缩到七天。”慕紫嫣看着窗外飞掠的冬日景致,光秃的枝丫指向灰白的天空,“资金不是问题,渠道必须可靠,尽量避开官方监管视线。古董和艺术品方面,重点关注东方文物,尤其是来自中国的。另外,帮我留意高品质的玉石原石或成品,价格不限。”

  “明白。”汉斯点点头,不再多言。他的妻子,一位名叫克劳迪娅的瘦削女性,全程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操作着膝上的平板电脑,显然在同步调整行程和联络。

  接下来的七天,慕紫嫣像一道高效的影子,穿梭在德国精密工业的腹地。

  在斯图加特,她以“某亚洲新兴工业集团技术采购代表”的身份,参观了数家隐藏在乡间或工业区的中小型精密机械制造商。这些家族企业往往拥有独门技艺,能生产出令人惊叹的高精度机床、特种泵阀、小型发电机组和结构坚固的工程车辆部件。她不仅签下了数台性能卓越的五轴联动加工中心、高精度激光切割机,还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了几套柴油发动机的完整生产线图纸和关键模具——这在末世意味着持续的制造和修复能力。

  在耶拿,她涉足光学和医疗设备领域。卡尔·蔡司的故乡提供了顶级的光学镜头、显微镜、测绘仪器,以及一批高端的便携式医疗诊断设备(如超声、X光机)。通过“齿轮”的隐秘渠道,她还从东德时期遗留的一些特殊库存中,弄到了几套罕见的大功率工业激光器和一批性能优异的夜视、热成像仪核心部件。

  鲁尔区的行程充满了钢铁与化学的气息。她在这里签下了数百吨各种型号的特种钢材(从装甲板到弹簧钢),大量高品质的焊接材料、切割工具,以及一批耐极端温度的密封材料和特种涂料。甚至通过一个老牌工业掮客,联系上了一家拥有废旧潜艇耐压壳体切割技术的小型船厂,高价订购了几块大小合适的HY-80/HY-100级别高强度合金钢板——这是打造或加固末日庇护所的绝佳材料。

  在德国北部广袤的农业区,她的身份又变成了“国际农业发展基金会调研员”。她采购了大量抗寒、抗病、高产的欧洲优良作物种子(黑麦、马铃薯、甜菜、多种蔬菜),数十套现代化的大型温室构件、滴灌系统和水培设备,以及几台结实耐用、易于维修的德国产中型拖拉机及其全套农具。当然,也少不了与之配套的柴油发电机组和燃料储备方案。

  与在东京类似,除了大宗合同采购,慕紫嫣利用一切空隙,凭借空间能力进行“零元购”。五金店里成排的顶级手工工具、户外用品店里的高端帐篷和极地睡袋、书店里所有关于机械、化工、医疗、农业的德文专业书籍(甚至包括一些老旧但实用的技术手册)、药店里不限购的非处方药品和基础医疗器械…凡是她认为有用的,都在她路过时悄然消失。她的德语水平在灵泉带来的全面提升下进步神速,足以应付简单的交流,这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古董和玉石的收集则颇费周折。她在柏林的一家老牌拍卖行,以“埃琳娜·米勒”的名义,高价拍下了一小批流散欧洲的中国明清瓷器和书画。但在玉石方面,收获寥寥,只在一个私人收藏家手中买到几块品质中上的翡翠挂件和一些和田玉把玩件,对空间的滋养效果微乎其微。

  第七天晚上,慕紫嫣站在不来梅港一处巨大而安静的保税仓库里。这里汇集了七天来“齿轮”组织运抵的大部分货物,规模比东京仓库有过之而无不及。巨大的机床用木箱封装,钢材捆扎整齐,设备仪器琳琅满目,种子袋堆成高墙…

  汉斯和克劳迪娅完成了最后的清点交接,将仓库密钥和监控屏蔽器交给她,便礼貌而迅速地离开,如同他们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

  巨大的卷帘门缓缓落下,将慕紫嫣与外界隔绝。仓库顶部的照明灯发出惨白的光,映照着这片钢铁与技术的丛林。

  她走到仓库中央,感受着精神力经过数日休养和灵泉滋润后的恢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半径五十米的感知球再次张开。

  这一次,比在东京时更加吃力。不仅是货物总体积更大,更因为这些德国机械和钢材密度极高,对精神力的消耗呈几何级数增长。

  她开始“吞噬”。

  成箱的精密零件、沉重的机床主体、一卷卷特种钢材、垒放的农用机械…如同被无形的巨兽啃食,一片片消失在空气中。空间里,原本规划好的“工业区”、“材料区”、“农业区”被迅速填满,甚至开始侵占其他区域的预留空间。

  头痛很快袭来,如潮水般汹涌。她咬牙坚持,不断从空间里汲取灵泉水,喉咙里全是泉水的清甜和血丝的腥咸混合的味道。

  两小时过去,仓库空了近半,她的鼻子开始滴血,眼前阵阵发黑,耳中轰鸣。空间也传来了“饱胀”感,不是物理上的满,而是一种容量接近极限的滞涩感。

  “必须…找到玉石…”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她想起“齿轮”曾提过,慕尼黑有家私人博物馆,收藏了不少东方珍玩,其中可能有顶级玉器。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仓库角落,一堆不起眼的、装有她从鲁尔区某实验室“特殊渠道”购入的稀有化学原料和放射性同位素(用于医疗和探测设备校准)的铅封容器中,其中一个标识着低强度放射性物质的铅盒,在空间收取能力的无形力场掠过时,内部物质似乎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却奇特的共振!

  嗡…

  慕紫嫣浑身一颤,并非因为辐射(铅盒屏蔽完好),而是她清晰地感觉到,一直“饥饿”的空间,对那个铅盒内的物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又迥异于对玉石渴望的“好奇”感!仿佛那东西对空间而言,是另一种形式的“食物”或…刺激物?

  但此刻她已无力深究,更不敢冒险收取不明放射性物质。她强行压下那丝感应,集中最后的精神力,将剩下最急需的几台精密机床和种子库收走,便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几乎昏厥。

  休息了更长时间,她才勉强爬起,清理痕迹,离开仓库。

  回到“齿轮”提供的安全屋,她疲惫欲死,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空间需要成长,需要玉石,可能还需要其他特殊物质。而空间接近饱和,是眼下最紧迫的问题。

  她打开加密电脑,查看“齿轮”发来的最新信息。除了确认尾款和销毁所有中间痕迹的报告外,还有一条附注:“慕尼黑‘东方之珍’私人博物馆馆长,海因里希·沃尔夫,是一位狂热的东亚艺术收藏家,尤其痴迷中国玉器。其藏品不轻易示人,但据信拥有数件顶级珍品。此人性格古怪,警惕性高,且与当地某些势力关系密切。接触需极度谨慎。”

  慕紫嫣盯着这条信息,眼中闪过决断。德国之行,必须补上这关键一环。不仅要拿到顶级玉石,或许还要试探一下空间对放射性物质的反应——当然,要用最安全的方式。

  她给“齿轮”发去指令:“安排我去慕尼黑。接触沃尔夫。同时,通过安全渠道,帮我弄到微量、严格屏蔽的、不同种类的放射性同位素样品,用于…科研校准。要确保绝对安全和无痕。”

  窗外,德意志的夜晚深沉寒冷。慕紫嫣服下止痛药,灌下灵泉水,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目标慕尼黑。那里不仅有她渴望的玉石,或许还隐藏着关于空间成长的更深秘密。而身后,数个仓库的物资虽然大部分已转移,但留下的痕迹和引发的潜在关注,如同暗夜中的涟漪,正在缓慢扩散。

  距离极寒降临,还有六十九天。

  她的全球采购版图,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展。但与之相伴的,是越来越沉重的负担、越来越紧迫的时间,以及潜藏在秩序表象之下,愈发莫测的风险。

  在慕尼黑等待她的,是珍稀的玉石,还是新的陷阱?空间对放射性物质的微妙感应,又预示着怎样的可能?

  沉睡中的慕紫嫣,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即使在梦里,那倒计时的滴答声,也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