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返龙华救古籍-《沪上烟雨烬余簮》

  沪上的秋晨总裹着一层湿冷的雾霭,龙华塔的飞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像一柄柄悬在半空的青铜剑,透着千年未散的肃杀。苏曼卿伏在租界阁楼的窗沿,指尖的雌簪泛着微弱的青芒,将她眼底的焦虑映照得愈发清晰。昨夜子时,古籍馆潜伏在伪政权的暗线传来急报:日军特务机关头目松井一郎,联合叛徒周启山,已率重兵包围龙华塔,扬言要在今日午时前炸开塔下的古籍宝库,夺走藏于其中的《天工秘录》与数十卷非遗技艺孤本。

  “曼卿,都准备好了。”沈砚辞推门而入,身上的玄色短打沾着晨露,腰间的护文剑鞘上,《考工记》的符文在晨光中流转着暗金光泽。他身后跟着林晚秋与三名古籍馆的资深学徒,每人背上都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装着祖父留下的榫卯机关零件、甲骨刻刀与苏绣丝线——这些看似普通的非遗工具,此刻都是护宝的利器。

  苏曼卿深吸一口气,将雌簪别回鬓边,螭龙纹贴着耳廓,传来一丝温润的灵力:“塔下的护宝大阵是祖父以阴阳螭龙簪为核心布下的,如今雄簪还在北平恭王府,仅靠雌簪,我只能暂时催动大阵的三成威力。晚秋,你带着学徒们从塔后的密道潜入,用榫卯机关加固宝库外层的石门,尽量拖延时间。”

  “曼卿姐,那你和沈大哥呢?”林晚秋握紧了手里的苏绣针,针尖凝着一缕淡淡的灵韵。

  “我们从正门进去。”沈砚辞抬手按住剑柄,目光锐利如鹰,“松井一郎的目标是我手里的护文剑——当年祖父用这把剑斩过他的左臂,他必然会亲自坐镇正门。我们吸引住主力,你们才有机会完成任务。”

  苏曼卿点点头,补充道:“我会用甲骨符文在塔前布下迷阵,暂时困住日军,你们趁机潜入后,务必先找到《天工秘录》。那本书里记载着榫卯营造、青瓷烧制、甲骨刻字的核心技法,若是落入日军之手,他们不仅能破解宝库的机关,更能毁掉中华非遗的根脉。”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汽笛声,日军的装甲车碾过青石板路,朝着龙华塔的方向驶来。四人不再多言,拎起备好的工具,借着雾霭的掩护,朝着龙华塔潜行而去。

  雾霭渐浓,将龙华寺的朱红大门笼罩得严严实实。苏曼卿与沈砚辞刚靠近寺门,便嗅到了浓烈的火药味——日军已经用炸药炸开了寺门的一角,断砖残瓦间,几名日军正举着刺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周启山穿着一身伪政权的黑色制服,站在大雄宝殿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图纸,正是当年他从苏曼卿祖父那里偷来的宝库布局图。

  “松井太君,按照图纸所示,宝库的入口就在塔基之下,只要炸开这层石壁,就能直达核心。”周启山谄媚地笑着,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苏老头当年布下的大阵,没有雄簪根本无法催动,我们这次稳操胜券。”

  松井一郎背对着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日军军装,空荡荡的左袖管随风飘动,语气阴鸷:“周桑,你最好没有骗我。那本《天工秘录》,我要的不仅是里面的技衣,更是藏在书页里的护宝灵脉地图。只要得到灵脉,大日本帝国就能掌控整个中华的文化根基。”

  躲在古柏后的苏曼卿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抬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甲骨片,那是祖父留下的遗物,上面刻着“镇煞”二字。沈砚辞会意,握紧护文剑,低声道:“我去解决门口的守卫,你趁机布阵。”

  话音未落,沈砚辞如一道黑影般窜了出去,护文剑出鞘的瞬间,剑身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向门口的日军。日军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周启山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有刺客!保护太君!”

  松井一郎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苏曼卿?沈砚辞?我等你们很久了!”他抬手一挥,身后的日军立刻举枪射击,子弹如雨点般朝着沈砚辞射去。

  沈砚辞挥剑格挡,剑气与子弹碰撞,迸发出漫天火花。“曼卿,动手!”他大喝一声,身影如陀螺般旋转,护文剑划出一道圆形的剑气屏障,将子弹尽数挡开。

  苏曼卿立刻蹲下身子,将甲骨片按在地上,指尖凝聚起灵力,顺着甲骨上的纹路缓缓划过。“以甲骨为引,以文脉为灵,迷阵起!”她轻声念道,甲骨片上的“镇煞”二字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雾气瞬间变得浓稠如墨,将整个寺院笼罩其中。

  日军陷入迷阵,眼前出现了无数幻象——有的看到自己被古籍化作的锁链捆绑,有的看到非遗技艺的灵体朝着自己咆哮,一时间军心大乱,枪声此起彼伏,却都是在盲目射击。

  “走!”苏曼卿趁机拉起沈砚辞,朝着龙华塔的方向跑去。塔基下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封住,石板上刻满了榫卯结构的凹槽,正是祖父当年设计的“连环锁”,没有对应的榫卯钥匙,就算用炸药也难以炸开。

  可此刻,青石板的一角已经被日军炸开了一道裂缝,碎石散落一地,里面隐约传来古籍被翻动的声音。“不好,他们已经派人从裂缝里钻进去了!”沈砚辞脸色一变,挥剑朝着裂缝劈去,剑气将碎石清理干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苏曼卿摸出雌簪,青芒顺着裂缝注入,试图催动大阵的防御机制。可刚一发力,她便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没有雄簪的配合,强行催动大阵,对她的灵力消耗极大。“沈大哥,我撑不了多久,你快进去阻止他们!”

  沈砚辞点点头,纵身跃入洞口。苏曼卿靠着塔基坐下,调息片刻,正要跟进,身后突然传来周启山的狞笑:“苏曼卿,没想到吧?你以为迷阵能困住我们多久?”

  苏曼卿猛地回头,只见周启山带着几名日军特务,正举着枪对准她。迷阵不知何时已经被破,松井一郎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对着雌簪,显然是用了某种邪术破解了甲骨迷阵。

  “把雌簪交出来,再带我们去打开宝库的核心石门,我可以饶你不死。”周启山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贪婪,“你祖父就是太固执,守着这些破书破簪有什么用?跟着日军,你能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苏曼卿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握紧了雌簪,“你背叛祖宗,投靠外敌,也配谈荣华富贵?这些古籍和古簪,承载的是中华五千年的文脉,是甲骨刻字的坚韧,是苏绣的细腻,是榫卯的精巧,就算我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它们落入你们手中!”

  话音未落,苏曼卿指尖一动,雌簪的青芒化作数道细针,朝着周启山射去。周启山慌忙躲闪,却还是被一针射中肩膀,疼得嗷嗷直叫。松井一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带着一丝残忍:“苏小姐,果然有你祖父的风骨。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风骨一文不值。”

  他抬手一挥,几名日军特务立刻朝着苏曼卿扑来。苏曼卿虽精通甲骨符文与苏绣灵术,却不擅长近身搏斗,很快便落入下风。就在一名特务的刺刀即将刺中她胸口时,一道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把将特务扑倒在地——是林晚秋!

  “曼卿姐,我来帮你!”林晚秋手里拿着一把苏绣剪刀,剪刀上缠着五彩丝线,正是她用苏绣技艺炼制的“灵丝剪”。她纵身一跃,丝线飞出,将几名特务缠绕在一起,剪刀一挥,丝线收紧,特务们疼得连连求饶。

  “晚秋,你们怎么回来了?”苏曼卿又惊又喜。

  “我们加固完石门,就听到外面有打斗声,担心你出事,就赶回来了。”林晚秋喘着气,身后的三名学徒也冲了上来,手里拿着榫卯机关制成的弹弓,朝着日军射去木刺。

  松井一郎见状,脸色一沉,亲自拔出军刀,朝着苏曼卿砍来。军刀上带着一股邪恶的黑气,显然是沾染了无数生灵的鲜血,被邪术炼化过。苏曼卿举起雌簪格挡,青芒与黑气碰撞,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发麻,雌簪险些脱手。

  “曼卿,小心!”沈砚辞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纵身跃出,护文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松井一郎的后背劈去。松井一郎被迫转身格挡,军刀与护文剑碰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两人都后退了几步。

  “沈砚辞,你的剑还是这么锋利。”松井一郎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但今天,你们谁也救不了这些古籍!我的人已经在宝库里面找到了《天工秘录》,再过片刻,他们就能带着书出来!”

  沈砚辞脸色一变,他刚才在宝库里面虽然阻止了一部分日军,却被另一队日军趁机绕开,朝着核心区域跑去。“曼卿,你带着晚秋他们守住洞口,我去追!”他说完,再次跃入洞口。

  苏曼卿点点头,与林晚秋等人并肩而立,挡住了日军的去路。周启山见有机可乘,偷偷绕到侧面,想要从洞口溜进去,却被苏曼卿一眼看穿。“周启山,你的对手是我!”苏曼卿抬手一扬,甲骨片飞出,上面的“镇煞”二字金光暴涨,化作一道金色屏障,将周启山困住。

  周启山在屏障里疯狂挣扎,却怎么也冲不出去。“苏曼卿,你放我出去!我知道宝库里面有一条密道,可以直达租界,我带你走!”他嘶吼着,脸上满是绝望。

  苏曼卿不为所动,指尖凝聚灵力,甲骨符文再次亮起:“你背叛祖宗,残害同胞,今日,我便用祖父传下的甲骨符文,替天行道!”符文化作一道金色利剑,朝着周启山射去,正中他的胸口。周启山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气息断绝。

  解决了周启山,苏曼卿立刻转身支援林晚秋。此时,三名学徒已经受伤,林晚秋的灵丝剪也被日军的子弹打断,情况岌岌可危。苏曼卿将雌簪高举过头顶,青芒暴涨,化作一条青色的螭龙,盘旋在半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日军被螭龙的气势震慑,纷纷后退。

  “以簪为魂,以技为刃,非遗护宝!”苏曼卿念动咒语,螭龙俯冲而下,将几名日军卷上天际,重重摔在地上。松井一郎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举起军刀,朝着螭龙砍去。螭龙是雌簪灵力所化,本就因缺少雄簪而力量不足,被军刀上的黑气击中,身体瞬间变得虚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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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曼卿一口鲜血喷出,雌簪的青芒黯淡了许多。她知道,自己的灵力已经快要耗尽了。就在这时,洞口传来沈砚辞的声音:“曼卿,我拿到《天工秘录了!”

  沈砚辞从洞口跃出,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正是《天工秘录》。可他身后,几名日军也追了出来,为首的日军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显然是想放火烧毁宝库。“不好,他们要烧书!”沈砚辞脸色一变,转身想要回去阻止,却被松井一郎拦住。

  “想要走?留下《天工秘录》!”松井一郎的军刀再次砍来,这一次,他用上了全身的邪力,军刀上的黑气几乎凝成了实质。沈砚辞挥剑格挡,却被震得后退数步,手臂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护文剑。

  苏曼卿看着沈砚辞受伤,心中一急,猛地催动最后一丝灵力,雌簪化作一道青芒,朝着松井一郎射去。松井一郎侧身躲开,青芒却射中了他手里的军刀,军刀上的黑气瞬间消散,变成了一把普通的铁刀。

  “不可能!”松井一郎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军刀,他耗费了无数心血炼化的邪力,竟然被雌簪的灵力化解了。

  沈砚辞抓住机会,护文剑一挥,剑气直取松井一郎的脖颈。松井一郎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临死前,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沈砚辞怀里的《天工秘录》。

  解决了松井一郎,剩余的日军见状,纷纷四散奔逃。沈砚辞立刻冲到洞口,将火把扑灭,随后与苏曼卿、林晚秋等人一同加固了洞口的青石板。

  此时,天色已经正午,雾霭散去,阳光洒在龙华塔上,将塔身的砖瓦映照得金光闪闪。苏曼卿靠在塔基上,虚弱地笑了笑:“我们……成功了。”

  沈砚辞蹲下身,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心疼:“辛苦你了。《天工秘录》保住了,宝库里面的其他古籍,我也让学徒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林晚秋扶着受伤的学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曼卿姐,沈大哥,我们赢了。”

  苏曼卿点点头,目光望向龙华塔的塔顶,那里曾是祖父守护古籍的地方。她摸了摸鬓边的雌簪,青芒虽已黯淡,却依旧温润。她知道,这一次他们虽然成功保住了《天工秘录》,但北平的雄簪还未找到,日军的残余势力也不会善罢甘休,守护中华文脉的道路,依旧任重道远。

  沈砚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紧她的手:“曼卿,别担心。等处理完沪上的事情,我们就立刻北上,找到雄簪,彻底激活护宝大阵。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我都会陪着你。”

  苏曼卿抬头看着沈砚辞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怀里的《天工秘录》还带着古籍特有的墨香,那是中华文脉绵延千年的味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古籍馆的学徒慌张地跑了过来:“沈大哥,曼卿姐,不好了!租界那边传来消息,日军的增援部队已经出发,朝着龙华塔来了,而且……而且他们还带了一门重炮!”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重炮的威力巨大,就算有青石板和榫卯机关加固,也未必能挡住。沈砚辞握紧护文剑,目光坚定:“我们不能让他们毁掉龙华塔,更不能让古籍落入他们手中。曼卿,你带着《天工秘录》和晚秋他们从密道先走,我留下来挡住他们。”

  “不行!”苏曼卿立刻拒绝,“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曼卿,这是命令!”沈砚辞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天工秘录》是中华非遗的根基,你必须保护好它。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等你们安全离开后,我会去找你们。”

  林晚秋也劝道:“曼卿姐,沈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让所有人都陷在这里。你带着书先走,我们留下来帮沈大哥拖延时间。”

  苏曼卿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不能再固执。她咬咬牙,接过沈砚辞递来的密道地图:“沈大哥,你一定要保重。我在租界的安全屋等你,我们一起北上找雄簪。”

  沈砚辞点点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放心,我一定会来。”

  苏曼卿不再多言,抱着《天工秘录》,跟着林晚秋和受伤的学徒,朝着塔后的密道跑去。沈砚辞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密道入口,握紧了护文剑,转身朝着寺门的方向走去。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龙华塔下的护宝之战,还未结束。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