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应用物理研究所，第三会议室。
这里的氛围比之前的行业意见征询会更加紧绷。长条桌旁只坐了不到十五个人，除了主持会议的陈主任和几位核心起草专家，便是燧人、昭栄中国，以及另外两家被特意邀请、在碳化硅器件领域有深厚积累的国内研究院所代表。这是一次闭门会议，讨论的内容，将直接影响标准草案的下一版修订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纸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主任开门见山：“今天小范围碰头，目的就一个：针对上次讨论的焦点问题，特别是工艺参数普适性、设备改造成本与可行性，以及标准的前瞻性与产业现实之间的平衡，听听各位最核心的意见。我们争取形成一些基本原则，指导后续修改。畅所欲言，但请紧扣技术。”
他话音刚落，昭栄的赵总监便率先开口，这次他面前的资料更加详实。
“陈主任，各位专家，我们非常赞同标准应具备前瞻性。”赵总监语气诚恳，“但在具体实现路径上，我们认为应当更加开放。以草案中争议最大的退火温度窗口为例，我们联合欧洲合作伙伴，紧急模拟了七种主流半导体材料在该温区下的热应力与缺陷演化。”
他示意助手将报告分发给众人。“模拟结果显示，对于至少三种材料体系，该温区确实存在诱发界面层失效或掺杂剂异常扩散的风险。标准如果强行统一，可能会迫使一些应用领域采用成本极高的定制化工艺或替代材料，得不偿失。”
他出示的数据图表专业，引用的文献权威，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一位国内研究所的老专家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报告，微微点头。
“赵总监提供的模拟数据很有参考价值。”张明远接过了话头，他面前摆着燧人准备的“技术路径白皮书”，“不过，模拟基于的是理想材料和标准器件结构。在实际的‘琉璃’这类极端应用场景下，材料经过特殊改性，器件结构也以‘可靠性’为第一优先。我们燧人基于实际的改性碳化硅材料和抗辐照器件工艺，进行了全流程的实验验证。”
他调出数据：“这是我们采用草案温度参数，结合我们自研的梯度退火程序和界面缓冲层技术，制备的样品在等效20年辐照剂量后的电学性能保持率数据，以及微观结构分析。所有核心指标，均达到甚至超过了草案要求。关键点在于，我们是在对现有的一台老式快速退火炉进行有限改造（主要升级了温控系统和气路）后实现的。改造成本清单，在白皮书附录里有详细列支。”
张明远展示的不再是模拟，而是扎扎实实的实验数据、工艺细节和成本核算。他将“高标准”与“通过有限改造实现”这两点有力地结合在了一起。
赵总监面色不变：“张教授的数据令人印象深刻。但这是基于燧人特定的材料体系和技术秘诀。其他厂商是否具备同样的改性技术和工艺know-how？标准不能只服务于少数掌握了‘黑箱技术’的企业，而应为大多数从业者提供可达成的指引。”
这话很刁钻，将燧人的成功案例归为“不可复制的黑箱”，试图将其排除在“普适性”标准参考之外。
“技术秘诀是每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这没错。”陆晨平静地开口，“但标准制定的目的，不是公开所有企业的‘黑箱’，而是为最终产品的性能划下明确的合格线。燧人的案例证明了一件事：只要明确目标（草案中的性能指标），在现有工业基础上进行聚焦的、有限度的创新，是完全可以达标的。这恰恰给出了明确的路径指引——投入资源，攻克关键工艺节点，而不是固守陈旧参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研究院所代表：“更何况，在座的研究院所，在材料改性和特种工艺方面都有深厚积累。标准的高要求，正是推动产学研合作，共同攻克这些关键节点的最佳催化剂。难道因为现在有些人做不到，我们就该把标准降低到所有人都能不费力气做到的水平？那标准的意义何在？”
陆晨的反问直指核心。标准应该是引领者，而不是迁就者。
另一位国内研究所的代表，一位专注于功率器件封装的女专家，斟酌着说道：“陆总说的有道理。高标准确实能拉动进步。但我们也不能忽视时间窗口和产业链协同。如果关键设备或材料短期内只有极少数能满足，会不会造成产业链的‘瓶颈效应’，反而拖累整体项目的进度？比如，符合新温区均匀性要求的退火设备，产能是否能跟上？”
这个问题很实际，代表了应用方的担忧。
“这正是我们需要在标准中体现灵活性的地方。”陈主任适时总结，“对于‘琉璃’这类有明确、极限需求的国家项目，标准中的核心参数应是刚性的。但在标准正文之外，可以引入‘推荐性工艺路径’或‘达标验证案例集’作为资料性附录，展示不同技术路线如何满足核心指标。既坚持了高标准，又提供了多样化的达标思路参考。”
这个提议巧妙地化解了“普适性”与“高要求”的矛盾，将燧人的案例作为一种“可行路径的证明”纳入体系，而非强制模板。
讨论随后转向更具争议的“工艺过程关键污染源控制”指导性附录的提议。提出此议的是一位环境可靠性方面的专家。
“……特别是对于长寿命、高可靠要求的器件，制造过程中引入的潜在污染，其长期效应可能是灾难性的。标准有必要提出原则性监控要求和关键控制点建议。”专家语气严肃。
赵总监立刻表示：“工艺控制是制造的核心，理应严格。但将其细则纳入行业标准，涉及企业核心机密，执行尺度也难以统一，可能带来巨大的合规成本和贸易壁垒风险。我们认为，此类要求更适合作为企业内部的最高质量控制标准，或特定项目（如‘琉璃’）的专用规范，而非普适性行业标准。”
他的反对在意料之中，任何可能窥探工艺细节的要求，都会触动跨国巨头最敏感的神经。
陆晨心中微动。这个议题的出现，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也还要敏感。它像一把钥匙，悬在昭栄工艺黑箱的锁孔前。
“我赞同将具体监控细则作为高阶或项目专用规范。”陆晨出人意料地表示了部分赞同，这让赵总监有些意外。“但行业标准中，是否可以加入一条原则性声明，比如：‘鼓励制造商对可能影响器件长期可靠性的关键工艺潜在污染源进行评估与控制，并保留相关工艺验证数据以备溯源。’这并不强制公开具体是什么污染源，只是倡导一种更严谨、更负责任的质量管理理念。这对于提升整个行业的产品信誉，尤其是进军高端市场，是有益的。”
陆晨的建议，听起来像是一种不痛不痒的“倡导”，但在他和知道“氯残留”线索的人听来，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这是一种极其隐蔽的铺垫。
会议在这种时而激烈、时而胶着的讨论中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最终，陈主任汇总了几条初步原则：核心性能指标坚持高标准；鼓励多元化达标路径，并以案例附录形式体现；对过程控制，以原则性倡导为主，暂不纳入强制条款。
这个结果，算是各方势力在现阶段的一个微妙平衡。燧人成功地将自身案例植入了标准体系，昭栄则暂时挡住了工艺细节被标准化的风险。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陆晨回到下榻的酒店房间不久，李明恺的加密消息传来：“渡边博士发来紧急提醒。她在梳理一篇五年前昭栄某合作实验室发表的、关于‘含氯前驱体在特种陶瓷沉积中应用’的冷门会议论文时，发现论文致谢部分提到了‘感谢昭栄中央研究所提供PIS系列实验平台支持’。她查证，那个时间段，昭栄中央研究所只有一台PIS-200C，内部编号的后缀正是‘翠鸟’。这是首次在公开学术文献中，将‘含氯前驱体’研究与‘翠鸟’系统明确关联。论文已加密发送。”
陆晨精神一振。“逻辑走廊”的一块关键砖石，被渡边找到了。 这篇论文，将成为连接公开学术信息与他们核心猜想的桥梁，大大增强了“逻辑走廊”的可信度。
他立刻回复：“收到。论文价值极高。转告渡边博士，她的工作至关重要。请她暂停此类高风险追溯，安全第一。”
几乎同时，沈南星也打来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振奋：“陆总，工艺实验室那边反复验证了。改性YSZ小样的超常性能是稳定的！而且，林海他们发现，这种性能可能与我们在沉积过程中无意形成的一种‘纳米梯度复合结构’有关，这很可能就是系统提示的‘异常数据’根源。张教授建议，立即启动小规模中试，验证工艺放大可行性。”
技术线上，也传来了突破性的好消息。
陆晨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起草组会议上的言语交锋，渡边绫冒着风险挖掘的关键文献，实验室里偶然又必然的技术突破……场内的博弈与场外的涟漪，正在相互作用。
系统界面浮现：
【支线任务“标准之锚”进展更新。】
【起草组闭门会议完成，初步原则确立。宿主成功将“燧人路径”作为达标案例植入标准体系，影响力小幅提升。】
【“逻辑走廊”搭建进度：38%（关键关联文献发现，大幅推进）。】
【提示：“工艺污染源控制”原则性倡导条款，已作为潜在接口预埋。】
【技术突破“改性YSZ纳米梯度结构”确认，建议投入资源进行中试验证，该成果可能成为重要的技术差异化筹码。】
双线作战，防御（专利）与进攻（标准）之外，第三条线——技术奇兵线，似乎正在悄然成型。
而那条由渡边绫和李明恺艰难构筑的、指向昭栄最深秘密的“逻辑走廊”，也越来越清晰。它现在还静静地躺在加密数据库里，但陆晨知道，它终有一天，会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力量。
他需要做出下一步的决策：是优先推动中试，夯实技术筹码？还是利用新发现的论文，在专利回应中增加更隐晦的威慑？或是等待崔浩那边，关于“优先权瑕疵”的利剑？
风未停，浪渐高。真正的暗流，正在水面之下加速涌动。
这里的氛围比之前的行业意见征询会更加紧绷。长条桌旁只坐了不到十五个人，除了主持会议的陈主任和几位核心起草专家，便是燧人、昭栄中国，以及另外两家被特意邀请、在碳化硅器件领域有深厚积累的国内研究院所代表。这是一次闭门会议，讨论的内容，将直接影响标准草案的下一版修订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纸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主任开门见山：“今天小范围碰头，目的就一个：针对上次讨论的焦点问题，特别是工艺参数普适性、设备改造成本与可行性，以及标准的前瞻性与产业现实之间的平衡，听听各位最核心的意见。我们争取形成一些基本原则，指导后续修改。畅所欲言，但请紧扣技术。”
他话音刚落，昭栄的赵总监便率先开口，这次他面前的资料更加详实。
“陈主任，各位专家，我们非常赞同标准应具备前瞻性。”赵总监语气诚恳，“但在具体实现路径上，我们认为应当更加开放。以草案中争议最大的退火温度窗口为例，我们联合欧洲合作伙伴，紧急模拟了七种主流半导体材料在该温区下的热应力与缺陷演化。”
他示意助手将报告分发给众人。“模拟结果显示，对于至少三种材料体系，该温区确实存在诱发界面层失效或掺杂剂异常扩散的风险。标准如果强行统一，可能会迫使一些应用领域采用成本极高的定制化工艺或替代材料，得不偿失。”
他出示的数据图表专业，引用的文献权威，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一位国内研究所的老专家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报告，微微点头。
“赵总监提供的模拟数据很有参考价值。”张明远接过了话头，他面前摆着燧人准备的“技术路径白皮书”，“不过，模拟基于的是理想材料和标准器件结构。在实际的‘琉璃’这类极端应用场景下，材料经过特殊改性，器件结构也以‘可靠性’为第一优先。我们燧人基于实际的改性碳化硅材料和抗辐照器件工艺，进行了全流程的实验验证。”
他调出数据：“这是我们采用草案温度参数，结合我们自研的梯度退火程序和界面缓冲层技术，制备的样品在等效20年辐照剂量后的电学性能保持率数据，以及微观结构分析。所有核心指标，均达到甚至超过了草案要求。关键点在于，我们是在对现有的一台老式快速退火炉进行有限改造（主要升级了温控系统和气路）后实现的。改造成本清单，在白皮书附录里有详细列支。”
张明远展示的不再是模拟，而是扎扎实实的实验数据、工艺细节和成本核算。他将“高标准”与“通过有限改造实现”这两点有力地结合在了一起。
赵总监面色不变：“张教授的数据令人印象深刻。但这是基于燧人特定的材料体系和技术秘诀。其他厂商是否具备同样的改性技术和工艺know-how？标准不能只服务于少数掌握了‘黑箱技术’的企业，而应为大多数从业者提供可达成的指引。”
这话很刁钻，将燧人的成功案例归为“不可复制的黑箱”，试图将其排除在“普适性”标准参考之外。
“技术秘诀是每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这没错。”陆晨平静地开口，“但标准制定的目的，不是公开所有企业的‘黑箱’，而是为最终产品的性能划下明确的合格线。燧人的案例证明了一件事：只要明确目标（草案中的性能指标），在现有工业基础上进行聚焦的、有限度的创新，是完全可以达标的。这恰恰给出了明确的路径指引——投入资源，攻克关键工艺节点，而不是固守陈旧参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研究院所代表：“更何况，在座的研究院所，在材料改性和特种工艺方面都有深厚积累。标准的高要求，正是推动产学研合作，共同攻克这些关键节点的最佳催化剂。难道因为现在有些人做不到，我们就该把标准降低到所有人都能不费力气做到的水平？那标准的意义何在？”
陆晨的反问直指核心。标准应该是引领者，而不是迁就者。
另一位国内研究所的代表，一位专注于功率器件封装的女专家，斟酌着说道：“陆总说的有道理。高标准确实能拉动进步。但我们也不能忽视时间窗口和产业链协同。如果关键设备或材料短期内只有极少数能满足，会不会造成产业链的‘瓶颈效应’，反而拖累整体项目的进度？比如，符合新温区均匀性要求的退火设备，产能是否能跟上？”
这个问题很实际，代表了应用方的担忧。
“这正是我们需要在标准中体现灵活性的地方。”陈主任适时总结，“对于‘琉璃’这类有明确、极限需求的国家项目，标准中的核心参数应是刚性的。但在标准正文之外，可以引入‘推荐性工艺路径’或‘达标验证案例集’作为资料性附录，展示不同技术路线如何满足核心指标。既坚持了高标准，又提供了多样化的达标思路参考。”
这个提议巧妙地化解了“普适性”与“高要求”的矛盾，将燧人的案例作为一种“可行路径的证明”纳入体系，而非强制模板。
讨论随后转向更具争议的“工艺过程关键污染源控制”指导性附录的提议。提出此议的是一位环境可靠性方面的专家。
“……特别是对于长寿命、高可靠要求的器件，制造过程中引入的潜在污染，其长期效应可能是灾难性的。标准有必要提出原则性监控要求和关键控制点建议。”专家语气严肃。
赵总监立刻表示：“工艺控制是制造的核心，理应严格。但将其细则纳入行业标准，涉及企业核心机密，执行尺度也难以统一，可能带来巨大的合规成本和贸易壁垒风险。我们认为，此类要求更适合作为企业内部的最高质量控制标准，或特定项目（如‘琉璃’）的专用规范，而非普适性行业标准。”
他的反对在意料之中，任何可能窥探工艺细节的要求，都会触动跨国巨头最敏感的神经。
陆晨心中微动。这个议题的出现，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也还要敏感。它像一把钥匙，悬在昭栄工艺黑箱的锁孔前。
“我赞同将具体监控细则作为高阶或项目专用规范。”陆晨出人意料地表示了部分赞同，这让赵总监有些意外。“但行业标准中，是否可以加入一条原则性声明，比如：‘鼓励制造商对可能影响器件长期可靠性的关键工艺潜在污染源进行评估与控制，并保留相关工艺验证数据以备溯源。’这并不强制公开具体是什么污染源，只是倡导一种更严谨、更负责任的质量管理理念。这对于提升整个行业的产品信誉，尤其是进军高端市场，是有益的。”
陆晨的建议，听起来像是一种不痛不痒的“倡导”，但在他和知道“氯残留”线索的人听来，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这是一种极其隐蔽的铺垫。
会议在这种时而激烈、时而胶着的讨论中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最终，陈主任汇总了几条初步原则：核心性能指标坚持高标准；鼓励多元化达标路径，并以案例附录形式体现；对过程控制，以原则性倡导为主，暂不纳入强制条款。
这个结果，算是各方势力在现阶段的一个微妙平衡。燧人成功地将自身案例植入了标准体系，昭栄则暂时挡住了工艺细节被标准化的风险。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陆晨回到下榻的酒店房间不久，李明恺的加密消息传来：“渡边博士发来紧急提醒。她在梳理一篇五年前昭栄某合作实验室发表的、关于‘含氯前驱体在特种陶瓷沉积中应用’的冷门会议论文时，发现论文致谢部分提到了‘感谢昭栄中央研究所提供PIS系列实验平台支持’。她查证，那个时间段，昭栄中央研究所只有一台PIS-200C，内部编号的后缀正是‘翠鸟’。这是首次在公开学术文献中，将‘含氯前驱体’研究与‘翠鸟’系统明确关联。论文已加密发送。”
陆晨精神一振。“逻辑走廊”的一块关键砖石，被渡边找到了。 这篇论文，将成为连接公开学术信息与他们核心猜想的桥梁，大大增强了“逻辑走廊”的可信度。
他立刻回复：“收到。论文价值极高。转告渡边博士，她的工作至关重要。请她暂停此类高风险追溯，安全第一。”
几乎同时，沈南星也打来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振奋：“陆总，工艺实验室那边反复验证了。改性YSZ小样的超常性能是稳定的！而且，林海他们发现，这种性能可能与我们在沉积过程中无意形成的一种‘纳米梯度复合结构’有关，这很可能就是系统提示的‘异常数据’根源。张教授建议，立即启动小规模中试，验证工艺放大可行性。”
技术线上，也传来了突破性的好消息。
陆晨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起草组会议上的言语交锋，渡边绫冒着风险挖掘的关键文献，实验室里偶然又必然的技术突破……场内的博弈与场外的涟漪，正在相互作用。
系统界面浮现：
【支线任务“标准之锚”进展更新。】
【起草组闭门会议完成，初步原则确立。宿主成功将“燧人路径”作为达标案例植入标准体系，影响力小幅提升。】
【“逻辑走廊”搭建进度：38%（关键关联文献发现，大幅推进）。】
【提示：“工艺污染源控制”原则性倡导条款，已作为潜在接口预埋。】
【技术突破“改性YSZ纳米梯度结构”确认，建议投入资源进行中试验证，该成果可能成为重要的技术差异化筹码。】
双线作战，防御（专利）与进攻（标准）之外，第三条线——技术奇兵线，似乎正在悄然成型。
而那条由渡边绫和李明恺艰难构筑的、指向昭栄最深秘密的“逻辑走廊”，也越来越清晰。它现在还静静地躺在加密数据库里，但陆晨知道，它终有一天，会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力量。
他需要做出下一步的决策：是优先推动中试，夯实技术筹码？还是利用新发现的论文，在专利回应中增加更隐晦的威慑？或是等待崔浩那边，关于“优先权瑕疵”的利剑？
风未停，浪渐高。真正的暗流，正在水面之下加速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