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冰花赠别!毒舌扎伊姆泄秘时,高原腐殖雾吞了青稞田-《授时真本》

  冻土的晨雾还凝在混种麦苗的叶尖,冰核谷的活水已顺着融冰渠潺潺流淌,半尺高的绿苗沾着冰晶,在朝阳下泛着细碎的光。娜仁蹲在田埂边,指尖抚过冰蓝青稞 —— 这是冻土母株与烈风沙棘麦的混种,麦芒泛着淡蓝,掐开的麦秆里,还渗着暖润的汁水。

  “带上这个。” 冻土土着的老阿妈捧着布包走来,里面的青稞穗捆得整齐,麦壳上还印着冰纹,“母株说,它能在高原活,像我们陪着你。” 她往苏砚怀里塞了把,粗糙的掌心蹭过他的玉佩,“祭司在天有灵,定会护你们过雪山。”

  冰核谷的石坡上,祭司的冰雕前摆满了沙枣与风干的沙棘花。阿古拉(娜仁的侄女)放下一束刚开的沙棘枝,花瓣上的露珠滴在冰雕上,瞬间凝成小冰晶:“烈风的勇士,永远记得你的守护。”

  胡力的商队早把货箱搬上了破冰船,他挥着羊皮账本喊得嗓子发哑:“再不走,辽东的破冰船要等急了!俺的沙枣青稞生意,还等着在高原开张呢!”

  苏砚最后望了眼冰核谷,玉佩上的冰纹与青稞色纹路缠在一起,泛着温润的光。冻土的风卷着麦香扑在脸上,他攥紧怀里的混种,转身踏上跳板 —— 这片被唤醒的土地,终于能在共生中延续生机了。

  囚车在队伍中段晃得厉害,扎伊姆盯着苏砚怀里的冰蓝青稞,突然发出刺耳的冷笑,铁链磨得木笼 “吱呀” 响:“别得意太早!那破种在高原活不过三天!”

  沈砚勒住马缰,绣春刀抵在囚车栏杆上:“少废话!再乱吠割了你的舌头!”

  “割啊!” 扎伊姆反而笑得更疯,嘴角的唾沫溅在冰棱上,“你们以为破了冻土就赢了?高原的腐殖菌是‘冻腐融合体’!波斯王室在青稞城埋了‘菌母罐’,只要激活,整个青藏高原的青稞都会变成毒粮!”

  青禾突然举着适配仪冲过来,屏幕上的能量波曲线像疯了似的上扬,红光亮得刺眼:“不好!前方五十里有‘冻腐能量波’!是从高原飘来的!”

  苏砚的玉佩瞬间发烫,尖端直指西南方向,青稞色纹路亮起警示的红光。远处的雪山轮廓下,隐约飘着一缕黑褐色的雾,像极了雨林腐殖菌的颜色,却又裹着刺骨的寒气。

  “是波斯人提前激活了菌母!” 苏砚猛地挥鞭,“加速!赶在雾扩散前到青稞城!”

  马蹄踏碎冻土边缘的残冰,队伍朝着高原疾驰而去。身后的冰核谷渐渐隐在晨雾里,前方的寒风却越来越烈,带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霉味 —— 那是腐殖菌的气息,正顺着风,往他们的方向扑来。

  踏入高原地界的刹那,寒风陡然变得像刀子,刮得人脸颊生疼。稀薄的空气让三名商队伙计头晕倒地,嘴唇发紫,手里的货绳 “啪” 地掉在地上。

  “快喝青稞酒!” 胡力赶紧递过羊皮酒囊,酒液带着烈风的暖意入喉,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些。他抹了把嘴,指着前方的山梁:“翻过这道梁就是青稞城的地界,去年俺还在这儿换过青稞饼呢!”

  可翻过山梁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

  原本该金黄的青稞田,此刻大片大片地枯萎,麦秆卷成焦黑色,田垄间泛着油亮的黑褐色霉斑 —— 正是腐殖菌的痕迹,却比雨林的菌团多了层白霜,显然混了冰噬麦的毒。

  青禾蹲下身,小刀挑起一点霉斑,适配仪 “嘀嘀” 爆响,屏幕上跳出 “冻腐菌融合体” 字样:“扎伊姆没骗人!这是冰噬麦的抗寒基因 腐殖菌的腐蚀力,专门啃食青稞!”

  苏砚的玉佩贴近地面,红光顺着田垄往青稞城方向延伸,像条流血的脉络:“菌源在城里,而且在移动!” 他突然指向田埂,数十根青稞穗被插在土堆上,穗尖齐刷刷指向同一个方向 —— 青稞城的晒谷场。

  “这是高原的预警信号!” 胡力突然变了脸色,“去年和女真商人聊天时听说,青稞穗指方向,就是有大灾要来了!”

  话音未落,晒谷场方向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黑褐色的菌团从城中升起,像朵畸形的蘑菇云,在风中快速散开,落在周围的青稞田上。原本还剩点绿意的麦苗,瞬间被霉斑覆盖,枯萎的速度快得惊人。

  李肃突然拔刀,指向晒谷场的旗杆:“看!那是波斯的黑旗!”

  旗旗下,几个穿波斯服饰的人正举着骨杖,对着菌团念念有词。骨杖上的红宝石戒指闪着光,与扎伊姆的那枚一模一样 —— 正是波斯残部,在操控冻腐菌!

  “先解决他们!” 沈砚催马就要冲,却被突然冲出的人影拦住。

  数十名穿暗红色藏袍的土着举着石矛,挡在队伍前,矛尖闪着寒光。为首的少年头戴青稞穗头饰,腰间挂着刻满纹路的 “高原守护令”,石矛直指苏砚的胸口,声音比寒风还冷:“外乡人!不准靠近!是你们引来的灾星!”

  “我们是来杀波斯人的!” 娜仁挥刀上前,青铜刀与石矛撞出火花,“不是来害你们的!”

  “骗子!” 少年的石矛又往前递了半寸,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三个月前,就是穿你们这样衣服的人,给我们送了‘改良青稞种’!结果种下去全变成毒麦,还引来这腐殖灾!” 他身后的土着们齐声呐喊,石矛举得更高,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苏砚突然想起老阿妈给的冰蓝青稞,赶紧掏出一把撒在地上。麦种落在带霉斑的土上,竟冒出淡淡的蓝光,周围的霉斑瞬间退了三分:“这是冻土母株的共生种!能抗冻腐菌!我们和波斯人是死对头,扎伊姆还在我们的囚车里!”

  少年的眼神动了动,却没放下石矛。胡力突然一拍马背,掏出个酒坛,拍开泥封的瞬间,沙棘酒的辛辣味驱散了霉味:“这是烈风的沙棘酒!配青稞喝最暖身!俺们要是坏人,能带着冻土的种、烈风的酒?” 他倒了一碗递过去,“你闻闻,有没有腐殖毒味?”

  少年犹豫着接过酒碗,指尖刚碰到陶碗,突然盯着苏砚的玉佩,瞳孔骤缩:“这上面有‘七脉图腾’!老祭司说过,带着图腾的人,是麦脉的救星!”

  他猛地放下石矛,对众人深深鞠躬:“是我错怪你们了!我叫丹增,是高原的守护者。波斯人抓了我们的老祭司,逼他用青稞汁养菌母罐,就在城中的青稞神殿!”

  众人跟着丹增冲向青稞城,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惨。民居的墙壁爬满冻腐菌,门缝里渗着黑褐色的黏液,偶尔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神殿外的石阶被菌团腐蚀得坑坑洼洼,殿门被厚厚的霉斑封死,里面隐约传来老祭司的呻吟。

  “菌母罐在神殿顶层!” 丹增指着殿顶的黑旗,声音发颤,“波斯人说,日落前不交出‘高原本源核’,就炸了神殿!”

  苏砚的玉佩突然发烫,贴在殿门上的瞬间,金光暴涨,霉斑 “滋滋” 退去。他刚要推门,地面突然 “咕嘟” 冒泡,无数黑褐色的菌团从石缝里涌出来,像潮水般围向众人。菌团碰到石矛,瞬间将石头腐蚀成粉末,发出刺耳的声响。

  “用冰蓝青稞种!” 青禾突然将怀里的混种撒向菌团。麦种落地即发芽,冰蓝色的茎秆像锁链般缠住菌团,菌团竟开始融化,化作滋养麦种的黑水 ——“是共生力!冰噬麦的抗冻性 青稞的抗腐性,刚好克制冻腐菌!”

  娜仁带着烈风勇士组成人墙,沙棘油顺着箭簇往下滴,射向菌团密集处:“快!为青禾争取时间!”

  苏砚趁机推开殿门,金光将迎面而来的菌团逼退。可刚踏入殿内,就听见 “咔嚓” 一声脆响 —— 波斯术士举着火把,正要点燃菌母罐的引线!罐口的冻腐菌已开始溢出,黑褐色的雾气中,隐约能看到高原本源核的绿光在闪烁。

  “住手!” 苏砚的玉佩射出金光,却被术士用骨杖挡住。火把离引线,只剩一寸。

  殿外突然传来丹增的骨哨声,城中的土着们举着青稞叉冲进来,与波斯残部激战:“守护神殿!”

  可更多的冻腐菌从四面八方涌来,青禾刚种的冰蓝青稞墙已出现裂缝,霉斑顺着茎秆往上爬:“撑不住了!苏砚快出来!”

  苏砚望着近在咫尺的火把,又看了眼罐口的本源核,突然握紧玉佩。血脉光顺着玉佩暴涨,与远处冻土母株的气息遥相呼应 —— 冰蓝青稞突然疯长,茎秆缠住术士的手腕,火把 “啪” 地掉在地上。

  就在他以为得手的瞬间,殿顶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波斯锦袍的人站在横梁上,红宝石戒指闪着冷光,正是扎伊姆口中的 “菌母罐看守”:“苏砚,你的共生种,能挡得住‘冻腐弹’吗?”

  他挥了挥手,殿外传来 “轰隆” 巨响,黑褐色的菌团突然炸开,青禾的惊呼声穿透烟尘。苏砚回头望去,青稞墙已彻底崩塌,娜仁正举着刀,死死挡住扑向青禾的菌团,身上已沾了不少霉斑。

  横梁上的人笑得越发残忍,手里举着个冒烟的铁球 —— 正是波斯的冻腐弹,上面的引线,已经开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