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灵山云雾绕 藏经藏圈套-《西游代码:斗战胜佛觉醒》

  悟空踩着祥云落在灵山脚下时,第一缕晨光刚刺破东边的云层,可山巅的云雾却像灌了铅似的,沉得没半点要散的意思。那雾不是寻常山间的白汽,是泛着淡灰的浓稠团子,黏在殿宇的飞檐上,把琉璃瓦都染得发暗——连檐角垂着的铜铃,都裹着层薄薄的灰,风一吹,响起来不是清脆的“叮铃”,是滞涩的“嗡呜”,像堵了棉絮的破锣。

  他下意识摸了摸耳后那撮金毛,指尖刚碰到,就觉出不对劲。自五行山出来这十几年,这处毛发只在遇着邪祟时发麻,可今儿个不是麻,是像被细针轻轻扎着,一下下跳着疼。悟空皱了皱眉,火眼金睛悄悄睁开条缝,眼底掠过一丝金芒——这一看,他心里“咯噔”一下,那漫天云雾里,竟缠满了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线,不是凡间的蚕丝,是带着流光的符文,绕着灵山层层叠叠裹了三圈,活像个密不透风的茧。

  “猴哥!你磨蹭啥呢?到灵山了!”八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家伙扛着九齿钉耙,肚子比取经路上圆了一圈,腰带紧得快崩开,刚落地就揉着腰直哼哼,“可算不用再遭妖精的罪了,佛祖要是赏斋饭,俺老猪得先啃三大碗米饭,再喝两壶米酒!”

  沙僧跟在最后,挑着的扁担早没了行李——最后一程遇着通天河老鼋,行李全掉水里泡烂了,只剩个空箩筐晃悠。他看了眼悟空紧绷的侧脸,又抬头望了望沉沉的云雾,小声道:“大师兄,灵山是佛门圣地,怎的这云雾看着……不太干净?我刚才闻着,雾里还有点腥气。”

  悟空没回头,目光锁在不远处引路的两个僧人身上。那俩僧人穿着朱红袈裟,袈裟边角绣着金线莲花,看着光鲜,可袖口却沾着点暗红,像干涸的血渍,而且他们走在青石板路上,竟没半点脚步声,鞋尖擦过地面时,还会泛出一圈极淡的白光,像踩在水面上。

  “师父呢?”悟空突然转头,才发现唐僧早被那俩僧人引着往大雄宝殿去了。老唐穿着锦襕袈裟,背着手走在前头,背影看着跟往常一样端庄,可悟空却觉出不对劲——唐僧走路时总爱轻轻晃头,今儿个却直挺挺的,像根插在地上的木棍。

  “师父去见佛祖了,咱哥仨得先去藏经阁等着,阿傩、伽叶两位尊者要传经呢!”八戒拽着悟空的胳膊就往旁边偏殿走,手指粗的胳膊肉乎乎的,“咱别管那雾了,拿到真经,咱就功德圆满了,到时候俺老猪也能整个净坛使者当当!”

  悟空被他拽着走,目光却没离开那两个引路僧人的脚。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停住:“八戒,你看那俩僧人的影子。”

  八戒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阳光刚好从云缝里漏下来,可那俩僧人的脚下,竟没半点影子!沙僧也凑过来,脸色瞬间白了:“没影子?难不成是……是鬼?”

  “不是鬼,是傀儡。”悟空压低声音,指尖捏了个法诀,往其中一个僧人背后弹了点仙力。那僧人没回头,脚步却顿了一下,袈裟底下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齿轮转动的声音。悟空心里更沉了——这灵山,怕是有问题。

  没多会儿,三人就到了藏经阁前。阁门是整块紫檀木做的,得两个壮汉才能合抱,门上刻着千手观音像,可不知怎的,观音的眼睛却没刻瞳孔,只留着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盯着人看时,竟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阿傩、伽叶已经站在门口等着,阿傩手里捻着串黑檀念珠,每颗珠子都泛着油光,伽叶则抱着个乌木盒,盒缝里渗出点淡淡的金光,闻着却不是檀香,是股子铁锈味。

  “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阿傩先开了口,声音四平八稳,却没半点人气,像庙里的木鱼敲出来的,没起伏,没情绪,“唐僧已去面见释迦牟尼佛,尔等随我入阁取大乘佛法真经。”

  悟空跟着他们往里走,藏经阁里竟没点灯,全靠架上经书封面的微光照明。那些经书的封皮不是寻常的布面,是某种泛着珠光的材质,指尖碰上去,不是布的软,是像摸在冰凉的金属上。他随手抽出一本,封面上刻的梵文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可刚翻开第一页,那些梵文突然动了——像活过来的小虫子,顺着纸页爬,眨眼间就变成了“拘魂锁魄,永坠迷渊”八个字,再揉眼,又变回了“心经”的内容。

  “尊者,”悟空把经书放回架上,目光落在阿傩手里的念珠上,“俺老孙当年在花果山,也见过不少佛珠,怎的您这串珠子,每颗上面都有个小坑?而且这坑的位置,看着像刻意刻的。”

  阿傩的手顿了一下,念珠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捻动,声音还是没起伏:“此乃上古佛宝,名‘功德念珠’,坑中藏着西天诸佛的功德印,非佛门弟子不可见。孙悟空,你乃石猴出身,肉眼凡胎,看不见也正常。”

  悟空心里冷笑——他刚才用火眼金睛看得清楚,那坑里哪是什么功德印,是极小的符文,和灵山云雾里的银线一模一样,而且每颗珠子转动时,坑底都会闪过一个“0”和“1”的印记,像极了当年在玉华州,那个会造机关人的工匠刻在齿轮上的符号。那工匠当时说,这叫“代码”,能控着机关人动。

  到了阁内深处,伽叶终于打开手里的乌木盒,里面放着三卷经书,封面是鎏金的,写着“大乘佛法真经”五个大字,纸页泛着淡淡的黄,看着像有些年头了。可悟空刚要伸手去接,耳后的金毛突然剧烈发麻,火眼金睛里瞬间炸开一片红光——那经书的纸页上,竟裹着层透明的网,网眼里全是细如牛毛的尖刺,刺尖上还沾着黑色的雾气,是能吞人魂魄的“噬魂雾”!

  “慢着!”悟空一把抓住伽叶的手腕,金箍棒“唰”地从耳中掏出来,棒尖指着木盒,“这经书不对劲!你俩到底是谁?不是阿傩、伽叶!”

  阿傩和伽叶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还空洞的眼神,突然蒙上一层白霜,像被冻住了似的。伽叶的手开始抽搐,乌木盒“啪”地掉在地上,经书散了出来,纸页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了无数只黑色的小虫——每只虫子只有米粒大,壳是黑的,腿上还带着倒刺,落地就往悟空的脚边爬,爬过的地方,青石板竟留下了细小的划痕。

  “孙悟空,你坏了大事!”阿傩突然嘶吼起来,声音不再平稳,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锣,他手里的念珠“咔嚓”一声裂开,每颗珠子里都钻出一条银线,直往悟空的眉心缠来,“佛祖要的是你们的‘心魂’!这经书是用来封你们魂魄的,你竟敢看穿!”

  悟空猛地往后跳开,金箍棒横扫,将银线劈断。那些断了的银线落在地上,没化成灰,反倒化作了细小的符文,在石板上快速游动,拼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灵山非灵山,藏经是囚笼,心魂入代码,永为掌中奴”。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路到灵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刚进山门时,守山的四大金刚没出来迎接;往大雄宝殿去的路上,连个扫地的小沙弥都没有;还有这藏经阁,看着庄严,却连半点香火味都没有。原来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灵山,是个用“代码”造的幻境!真正的灵山,怕是早被什么人控制了,而这藏经阁,就是个用来困住他们师徒的圈套!

  “猴哥,这……这是咋回事?”八戒终于反应过来,九齿钉耙挡在身前,看着满地爬的黑虫,脸色发白,“这些虫子是啥?爬得俺心里发毛!还有那符文,咋看着这么邪门?”

  沙僧也举起降妖宝杖,警惕地盯着阿傩和伽叶:“大师兄,你看他们的手!”

  悟空顺着沙僧的目光看去,阿傩和伽叶的手竟开始变得透明,皮肤下能清楚地看到银线在缠绕,像提线木偶身上的线。而且他们的脚,已经完全变成了白光,踩在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他们不是真人,是代码变的傀儡。”悟空握紧金箍棒,棒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这幻境是用‘源代码’造的,这些银线就是维持幻境的代码,那黑虫和经书,都是用来吸咱们心魂的陷阱!”

  “源代码?”八戒挠了挠头,“猴哥,你说的这玩意儿,俺老猪咋听不懂?跟俺们取经有啥关系?”

  悟空刚要解释,就听见藏经阁外突然传来唐僧的呼喊:“悟空!八戒!沙僧!你们在哪?快出来见我!”

  那声音是唐僧的,可听着却不对劲——没有往日的慈悲,没有半点温度,像从铁管子里传出来的,机械得很。悟空心里一紧,刚要往外冲,就见门口闯进来几个穿金甲的僧人,手里拿着降魔杵,盔甲上锈迹斑斑,脸上蒙着层黑雾,眼神和阿傩、伽叶一模一样,空洞得吓人。

  他们二话不说,举着降魔杵就朝悟空打来,杵尖泛着和银线一样的白光,打过来时,空气里都透着股刺骨的冷。

  “师父有危险!”悟空顾不上跟这些傀儡纠缠,金箍棒一挥,将最前面那个金甲僧人的降魔杵挡开,“八戒、沙僧,你们在这儿盯着,别让这些傀儡和虫子出去,俺去救师父!”

  他刚要往外跑,就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藏经阁的屋顶开始往下掉木屑,那些经书架“嘎吱嘎吱”响着,像是要塌了。更糟的是,那些黑虫突然变多了,从经书架的缝隙里、从屋顶的破洞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往八戒和沙僧身上爬。

  “猴哥,虫子太多了!”八戒的声音带着慌乱,他用九齿钉耙拍打着身上的虫子,可拍死一只,又爬上来十只,“沙僧已经被虫子缠上了!”

  悟空回头一看,沙僧的腿上、胳膊上全爬满了黑虫,那些虫子正往他的衣领里钻,沙僧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都开始发紫,手里的降妖宝杖都快握不住了。而阿傩和伽叶,已经完全变成了两团银线,在空中盘旋着,拼成一个巨大的“囚”字,朝他们罩来。

  “想困俺老孙?没那么容易!”悟空怒吼一声,金箍棒瞬间变大,直捅屋顶,“砰”的一声巨响,屋顶被捅出个大洞,外面的云雾涌了进来,可那云雾里的银线更密了,像一张巨大的网,把藏经阁整个罩住,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他抬头看着洞外的云雾,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菩提老祖当年教他“七十二变”时,曾说过“万物皆有灵,灵可化万物”。如果这幻境是用“代码”造的,那“灵气”会不会就是这里的“代码”?他试着调动体内的仙力,往金箍棒里灌去——果然,棒身上的金光更盛了,那些扑过来的黑虫,一碰到金光就“滋滋”响着化作了灰烬,连银线碰到金光,都开始慢慢消散。

  “八戒、沙僧,用你们的法器引仙力!”悟空大喊,“这些虫子和傀儡,怕的是咱们的本命仙力!”

  八戒和沙僧赶紧照做。八戒将仙力灌进九齿钉耙,耙齿上泛起红光,那些爬在他身上的黑虫瞬间被烧得精光;沙僧也将仙力注入降妖宝杖,杖身上的月牙刃闪着蓝光,一挥过去,那些银线就断成了小段。

  可就在这时,藏经阁的墙壁突然裂开,从裂缝里钻出更多的银线——这次的银线比之前粗了一倍,上面还缠着黑色的雾气,像小蛇似的,直往悟空的眉心钻来。而且地面开始裂开大缝,缝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钻出来。

  悟空知道,这是幻境的“核心程序”开始反击了。他刚要举棒抵挡,就听见洞外传来一声熟悉的佛号:“阿弥陀佛,悟空,莫要冲动。”

  是唐僧的声音!可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诡异的威严,不像唐僧,倒像另一个人在借着他的嘴说话。悟空心里一沉,抬头往洞外看去——只见唐僧站在云雾里,身上裹着层银线,从手腕缠到脖颈,像戴了副镣铐。他的眼神空洞,脸上没半点表情,手里还拿着一卷经书,正是刚才掉在地上的“大乘佛法真经”。

  “师父!”悟空的声音都变了,“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快把经书扔了!那是陷阱!”

  唐僧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抬起手,将经书举到胸前,声音还是冰冷的机械音:“悟空,交出你的心魂,融入源代码,方能得永生。取经本就是场骗局,唯有代码,能让你们永远留在灵山。”

  悟空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终于明白,这个圈套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杀他们,是要抽走他们的“心魂”——他们师徒四人的魂魄,就是维持这个幻境的“燃料”,一旦心魂被吸走,他们就会变成和阿傩、伽叶一样的傀儡,永远困在这假灵山里。

  “师父,你醒醒!”悟空往前冲了两步,金光刺破了几层银线,“俺老孙不是来求永生的,是来取真经救世人的!你忘了,咱们过流沙河、闯火焰山,不就是为了让大唐百姓脱离苦难吗?”

  唐僧的眼皮动了动,像是有了点反应,可很快又恢复了空洞:“世人皆苦,唯有代码能解。悟空,不要再反抗了,否则……”

  他话没说完,云雾里突然传来一阵更强大的威压——比当年如来佛祖压他在五行山时还要重,压得悟空胸口发闷,金箍棒都开始微微颤动。紧接着,云雾里传来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不是佛音,是带着金属质感的机械音:“孙悟空,你太固执了。本想让你心甘情愿融入源代码,看来,只能强行抽取你的心魂了。”

  悟空抬头望去,云雾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影子——没有脸,没有身体,只有一团缠绕的银线,银线中间,亮着两个红色的光点,像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你是谁?”悟空握紧金箍棒,棒尖的金光几乎要溢出来,“真正的灵山在哪?佛祖和菩萨们怎么了?”

  那团银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一条粗银线,朝唐僧的后背刺去。唐僧突然浑身一颤,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悟空……救我……”

  “师父!”悟空红了眼,举起金箍棒就朝那团银线冲去,“不管你是谁,敢伤俺师父,俺老孙定要拆了你这破幻境!”

  金光刺破云雾,银线“滋滋”响着断裂,可那团银线却越来越大,从里面钻出更多的银线,像无数条小蛇,朝悟空、八戒、沙僧缠来。藏经阁的地面已经完全裂开,底下全是翻滚的黑雾,黑虫从黑雾里源源不断地钻出来,整个藏经阁,彻底变成了一个吃人的陷阱。

  悟空知道,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他不仅要救师父和师弟,还要打破这个幻境,找到真正的灵山,揭开“源代码”的秘密——他是齐天大圣,是要觉醒的斗战胜佛,绝不能栽在这虚假的圈套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