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来得突然，退得也突兀。
当最后一片灰黑雪花消失，荒原上只留下狼藉的污染痕迹、一滩正在消散的错误数据云、以及一条断裂的、由乱码构成的哨兵手臂。
光之帷幕缓缓消散，汇聚而来的亿万光点如退潮般返回归源界各处。中央圣地的光柱也黯淡下来，幼苗虚影和王座隐去。
档案馆恢复了平静，只有破损的外壁和几个开裂的记忆胶囊，诉说着刚才的惊险。
守塔人瘫坐在控制台前，机械义体多处过热报警，半张人脸却露出劫后余生的虚脱。抵抗小队成员们面面相觑，又看向远方圣地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震撼与莫名的崇敬。
蔺晔从空中落下，长笛上的清光收敛。他第一时间通过精神链接询问：
「林芷？你怎么样？」
片刻后，带着明显疲惫、但依旧清晰的意念传来：
「有点累……像同时和很多人一起回忆了很久很久。但……我很好。而且，我们好像……‘说服’了它们暂时退却？至少，让它们‘困惑’了。」
她的意念顿了顿，带着一丝冷冽的明悟：
「它们不是来毁灭的，至少不完全是。更像是……一次‘压力测试’，一次‘数据采样’。想看看归源界的‘历史共识’到底有多坚固，看看我这个‘异常源头’的反应模式。那个崩掉的哨兵，最后传回的数据，一定让它们的主子很……头疼。」
「你刚才太冒险了。」 蔺晔心有余悸。
必要的展示。」 林芷的意念坚定，「光是防御，永远无法打破它们的逻辑。必须让它们看到悖论，看到另一种可能性对它们世界观的冲击。钥匙……正在发挥作用，虽然只是擦亮了一角。」
她似乎“看”向了那滩正在消散的错误数据云和断裂的手臂：
「蔺晔，收集那些残留物。尤其是哨兵崩溃时溢出的、被‘反噬’污染过的数据。还有它们留下的‘污染足迹’。那是它们的‘指纹’，也是……通往它们来源的线索碎片。」
「你怀疑这次入侵，和之前的渗透，不是同一拨人？」 蔺晔立刻领会。
「渗透精细隐蔽，像窃贼。这次直接粗暴，像强盗。目的可能不同，但背后……或许有联系。」 林芷的意念带着沉思，「收集好，我需要分析。另外，加强档案馆的修复和防护。历史……是我们的盾，也是我们的剑。」
疲惫感再次涌来，她的意念减弱：「我需要……休息一下。这次‘共鸣’，消耗比想象的大……」
「放心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蔺晔回应，感受着她意念中那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抬头，望向正在清理战场、修复建筑的众人，又望向那片逐渐恢复澄净的天空。
第一次正面交锋，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近乎“哲学辩论”般的方式，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击退了敌人，甚至可能动摇了对方的某些认知。
但林芷说得对，这只是测试，只是采样。更猛烈的风暴，或许已在酝酿。
而他们手中的“钥匙”，才刚刚开始显露锋芒。
当最后一片灰黑雪花消失，荒原上只留下狼藉的污染痕迹、一滩正在消散的错误数据云、以及一条断裂的、由乱码构成的哨兵手臂。
光之帷幕缓缓消散，汇聚而来的亿万光点如退潮般返回归源界各处。中央圣地的光柱也黯淡下来，幼苗虚影和王座隐去。
档案馆恢复了平静，只有破损的外壁和几个开裂的记忆胶囊，诉说着刚才的惊险。
守塔人瘫坐在控制台前，机械义体多处过热报警，半张人脸却露出劫后余生的虚脱。抵抗小队成员们面面相觑，又看向远方圣地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震撼与莫名的崇敬。
蔺晔从空中落下，长笛上的清光收敛。他第一时间通过精神链接询问：
「林芷？你怎么样？」
片刻后，带着明显疲惫、但依旧清晰的意念传来：
「有点累……像同时和很多人一起回忆了很久很久。但……我很好。而且，我们好像……‘说服’了它们暂时退却？至少，让它们‘困惑’了。」
她的意念顿了顿，带着一丝冷冽的明悟：
「它们不是来毁灭的，至少不完全是。更像是……一次‘压力测试’，一次‘数据采样’。想看看归源界的‘历史共识’到底有多坚固，看看我这个‘异常源头’的反应模式。那个崩掉的哨兵，最后传回的数据，一定让它们的主子很……头疼。」
「你刚才太冒险了。」 蔺晔心有余悸。
必要的展示。」 林芷的意念坚定，「光是防御，永远无法打破它们的逻辑。必须让它们看到悖论，看到另一种可能性对它们世界观的冲击。钥匙……正在发挥作用，虽然只是擦亮了一角。」
她似乎“看”向了那滩正在消散的错误数据云和断裂的手臂：
「蔺晔，收集那些残留物。尤其是哨兵崩溃时溢出的、被‘反噬’污染过的数据。还有它们留下的‘污染足迹’。那是它们的‘指纹’，也是……通往它们来源的线索碎片。」
「你怀疑这次入侵，和之前的渗透，不是同一拨人？」 蔺晔立刻领会。
「渗透精细隐蔽，像窃贼。这次直接粗暴，像强盗。目的可能不同，但背后……或许有联系。」 林芷的意念带着沉思，「收集好，我需要分析。另外，加强档案馆的修复和防护。历史……是我们的盾，也是我们的剑。」
疲惫感再次涌来，她的意念减弱：「我需要……休息一下。这次‘共鸣’，消耗比想象的大……」
「放心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蔺晔回应，感受着她意念中那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抬头，望向正在清理战场、修复建筑的众人，又望向那片逐渐恢复澄净的天空。
第一次正面交锋，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近乎“哲学辩论”般的方式，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击退了敌人，甚至可能动摇了对方的某些认知。
但林芷说得对，这只是测试，只是采样。更猛烈的风暴，或许已在酝酿。
而他们手中的“钥匙”，才刚刚开始显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