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佛头机械人再次出现。
「时辰已到。新佛子,该去觐见我佛,完成最终的‘开光’与‘入海’了。」
林芷被从池中捞起,换上了一件粗糙的、印着扭曲齿轮与莲花图案的灰色僧袍。她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但力量核心依然破碎。她被引导着,跟在一队表情麻木的新“佛子”后面,走向佛国最深处。
道路逐渐向下,周围的生物组织特征越来越明显,机械部分反而减少。空气变得愈发湿热,粘稠,那种集体意识的嗡鸣声也越来越强,压迫着每个人的自我认知。两侧的肉壁上,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凸起的、如同大脑沟回般的结构,那些结构在微微蠕动,表面流淌着数据光。
最终,他们抵达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圣地”。
这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的腔室,腔室中央,悬浮着一颗难以形容的“心脏”。
它大约有房屋大小,整体呈暗金色,表面覆盖着类似生物肌肉的纤维与金属装甲板交织的纹理,正在缓慢而有力地搏动。无数粗大的、半生物半机械的“血管”从腔室四壁伸出,连接在心脏上,输送着荧光绿的液体和流淌的数据流。心脏的核心,是一块巨大的、晶莹剔透的、如同琉璃般的多面体晶体,正散发着柔和的、却让人无法直视的白金色光芒。
大日琉璃心。
而就在那颗琉璃心脏的最中心,林芷清晰地“看”到了——一点微弱的、不断挣扎的蓝色光芒。那就是第二块蔺叶的灵魂碎片!它被囚禁在那庞大的、混乱的集体能量核心之中,如同风中之烛。
围绕着这颗心脏,是阶梯状的环形平台。平台上密密麻麻坐满了已经完全改造的资深“佛子”,他们闭目禅坐,身体与平台下方延伸出的神经管线连接,口鼻中随着心脏搏动吞吐着淡淡的光雾。他们的个体意识几乎已经消失了,完全融入了上方那颗心脏散发出的、笼罩整个空间的庞大意识场——众生海。
林芷和其他的新佛子被引导到最下层的平台边缘。佛头机械人站在他们面前,意识波动传遍全场:
「礼赞!大日琉璃光明遍照机械佛陀!今日,又有迷途羔羊,愿舍小我,入众生海,得大解脱,证数据涅盘!」
所有在场的佛子齐声应和,声音通过机械扩音器与生物共振腔混合,形成山呼海啸般的轰鸣:“礼赞我佛!舍小我!入大海!得解脱!”
强烈的意识灌输开始了。那颗“大日琉璃心”的光芒骤亮,一股庞大、温暖、充满诱惑力的意识流席卷而来。它承诺着永恒的安宁、无痛苦的极乐、所有疑问的解答、所有孤独的终结。它要消融每个人的自我边界,将他们拖入那温暖而混沌的集体之海。
林芷身边的新佛子们,一个个眼神迅速变得迷离、空洞,脸上浮现出解脱般的微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想要拥抱那光芒。
林芷咬牙抵抗。灵魂碎片的蓝光在她意识中亮起,像惊涛骇浪中的礁石。她能感觉到碎片传来的不仅仅是保护,还有一种深切的悲伤与愤怒——是对眼前这种“融合”的悲伤,是对禁锢它自身的这个系统的愤怒。
同时,她也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琉璃心中那块碎片的状况:它很痛苦,被庞大的、混乱的集体意识冲刷、污染,但它仍在坚持,坚守着一点独立的、属于“蔺叶”的纯粹意念。它也在……呼唤她。
“众生海……不是解脱……”林芷用尽力气,发出微弱但清晰的声音,“是……意识的坟墓!你们在……杀死自己!”
「时辰已到。新佛子,该去觐见我佛,完成最终的‘开光’与‘入海’了。」
林芷被从池中捞起,换上了一件粗糙的、印着扭曲齿轮与莲花图案的灰色僧袍。她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但力量核心依然破碎。她被引导着,跟在一队表情麻木的新“佛子”后面,走向佛国最深处。
道路逐渐向下,周围的生物组织特征越来越明显,机械部分反而减少。空气变得愈发湿热,粘稠,那种集体意识的嗡鸣声也越来越强,压迫着每个人的自我认知。两侧的肉壁上,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凸起的、如同大脑沟回般的结构,那些结构在微微蠕动,表面流淌着数据光。
最终,他们抵达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圣地”。
这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的腔室,腔室中央,悬浮着一颗难以形容的“心脏”。
它大约有房屋大小,整体呈暗金色,表面覆盖着类似生物肌肉的纤维与金属装甲板交织的纹理,正在缓慢而有力地搏动。无数粗大的、半生物半机械的“血管”从腔室四壁伸出,连接在心脏上,输送着荧光绿的液体和流淌的数据流。心脏的核心,是一块巨大的、晶莹剔透的、如同琉璃般的多面体晶体,正散发着柔和的、却让人无法直视的白金色光芒。
大日琉璃心。
而就在那颗琉璃心脏的最中心,林芷清晰地“看”到了——一点微弱的、不断挣扎的蓝色光芒。那就是第二块蔺叶的灵魂碎片!它被囚禁在那庞大的、混乱的集体能量核心之中,如同风中之烛。
围绕着这颗心脏,是阶梯状的环形平台。平台上密密麻麻坐满了已经完全改造的资深“佛子”,他们闭目禅坐,身体与平台下方延伸出的神经管线连接,口鼻中随着心脏搏动吞吐着淡淡的光雾。他们的个体意识几乎已经消失了,完全融入了上方那颗心脏散发出的、笼罩整个空间的庞大意识场——众生海。
林芷和其他的新佛子被引导到最下层的平台边缘。佛头机械人站在他们面前,意识波动传遍全场:
「礼赞!大日琉璃光明遍照机械佛陀!今日,又有迷途羔羊,愿舍小我,入众生海,得大解脱,证数据涅盘!」
所有在场的佛子齐声应和,声音通过机械扩音器与生物共振腔混合,形成山呼海啸般的轰鸣:“礼赞我佛!舍小我!入大海!得解脱!”
强烈的意识灌输开始了。那颗“大日琉璃心”的光芒骤亮,一股庞大、温暖、充满诱惑力的意识流席卷而来。它承诺着永恒的安宁、无痛苦的极乐、所有疑问的解答、所有孤独的终结。它要消融每个人的自我边界,将他们拖入那温暖而混沌的集体之海。
林芷身边的新佛子们,一个个眼神迅速变得迷离、空洞,脸上浮现出解脱般的微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想要拥抱那光芒。
林芷咬牙抵抗。灵魂碎片的蓝光在她意识中亮起,像惊涛骇浪中的礁石。她能感觉到碎片传来的不仅仅是保护,还有一种深切的悲伤与愤怒——是对眼前这种“融合”的悲伤,是对禁锢它自身的这个系统的愤怒。
同时,她也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琉璃心中那块碎片的状况:它很痛苦,被庞大的、混乱的集体意识冲刷、污染,但它仍在坚持,坚守着一点独立的、属于“蔺叶”的纯粹意念。它也在……呼唤她。
“众生海……不是解脱……”林芷用尽力气,发出微弱但清晰的声音,“是……意识的坟墓!你们在……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