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灰白尽头的色彩-《做完噩梦后我觉醒不当npc了》

  【系统警告(本地)】

  【高优先级威胁标记:「规则吞噬者-混沌变体」】

  【检测到个体「林芷」携带关键数据(灵魂碎片)】

  【追杀协议已激活:不死不休】

  “它锁定我了。”林芷嘶声说,“因为我手里的碎片。”

  “那就扔了它!”一个女孩颤抖着说。

  林芷握紧左手,手背上的羽毛印记微微发烫。碎片传来微弱但清晰的脉冲:

  「不……带我走……我知道……真相……」

  她摇头:“不行。这不仅关乎蔺叶——这个碎片里,有这个副本为何崩溃的关键信息。”

  前方,地形开始变得诡异。她们离开了灵械宗所在的山区,踏入一片……空白。

  并非虚空,而是缺乏定义的过渡地带。大地是单调的灰白色平面,延伸至视野尽头,没有纹理,没有起伏。天空是均匀的浅灰色,没有云,没有日月。这里的声音被吸收,光线没有阴影,一切都透着令人不安的“未完成”感。

  “缓冲区。”林止看着数据板上狂跳的参数,“世界地图的边缘地带,等待加载或……永久废弃的区域。灵能读数归零,物理常数极不稳定。”

  她们在灰白平面上跋涉。没有参照物,距离感变得模糊,时间也仿佛凝滞。唯一的动力是手背碎片间歇性传来的导向脉冲,指向西方的“虚无海”。

  走了不知多久——可能几小时,可能几天,在这个时间流速错乱的地带无法准确判断——林芷腿上的异常感逐渐消退,但代价是伪金丹的裂纹扩大了少许,机械植入体的冷却系统发出持续的低鸣。

  “看前面。”林知忽然说。

  灰白世界的尽头,出现了色彩。

  但那色彩令人作呕:那是大片大片不断变幻的、毫无美感的色块拼接,像损毁的显示屏。色块之间是蠕动的黑色裂缝,裂缝中渗出粘稠的、类似石油但闪烁着数据光点的液体。空气中开始出现漂浮的碎片:半张褪色的照片(内容无法识别)、断断续续的音乐旋律、几句被划掉的小说段落、几何模型的残缺部分……

  “数据坟场。”林止轻声说,“被系统删除或废弃的信息,堆积在这里。虚无海……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们踏入色块区域。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平面,而是一种类似凝胶的触感,每一步都留下短暂的凹陷。那些漂浮的数据碎片有时会主动贴上来,试图融入她们的身体——那是残留的本能,想要依附于任何经过的“完整存在”以延续自身。

  林芷不得不撑起一个微弱的灵能护盾,弹开这些碎片。但护盾消耗极大,在这个几乎没有灵气的区域,她只能燃烧金丹储存的能量。

  “能量储备只剩32%。”她看了眼体内状态,“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点,或者……找到其他能量源。”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

  灰白平面在她们身后远处拱起、破裂,混沌实体那棵可怖的“规则巨树”突破了缓冲区的边界,扎根而入。它似乎很不适应这里贫瘠的规则环境,动作变得迟缓,但依然坚定不移地向她们推进。它所过之处,灰白平面被“感染”,变成不断变换的、错误百出的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