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有我在,谁敢拿将士试毒-《医品毒妃的疯批摄政王》

  青黛捧着一套玄色铁甲软袍快步走入,声音里带着一丝敬佩与担忧:“小姐,这衣裳是按您画的样式赶制出来的,里面是锁子甲,外面是鞣制的软皮,轻便又防刀刃。袖口和领口都按您的吩咐,缝了特制的避毒纱。”

  慕云歌点了点头,接过软袍,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袖中暗袋里一个微型过滤面罩。

  这东西被她伪装成一块平平无奇的“祖传祛秽巾”,实则是她用后世知识改造的简易防毒面具,核心材料是浸泡过特殊药剂的木炭粉和细棉纱,能有效隔绝空气中大部分的病原体。

  就在她穿戴整齐之时,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悄然响起:【系统警告:目标区域病毒活性增强,传播途径已确认为水源污染与飞沫双重扩散。初步分析,病毒经过人工改造,具有高传染性与高致死率。】

  慕云歌系紧腰带的手微微一顿,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水源与飞沫双重扩散,这绝非自然演变能够达成的速度与效率。

  她的声音淬了冰:“不是天灾……是人为投毒。”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宫门沉重的转轴声尚未响起,慕云歌已一身劲装,率领三十名黑甲卫,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准备出城。

  马蹄在湿润的青石板上踏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仿佛催命的鼓点。

  然而,前路却被一群人拦住了。

  为首的是礼部左侍郎,一个年过半百、胡须花白的老臣。

  他手持玉笏,一脸痛心疾首,身后还聚着数十名文官,个个义愤填膺。

  “皇后娘娘!”左侍郎高声呼喊,声音在清晨的冷风中显得格外尖利,“您乃一国之母,身份尊贵,岂可擅离京畿,亲赴险地?此举有违祖制,置皇家颜面于何地!请娘娘三思,速速回宫!”

  他身后的一众文官也跟着附和,有人甚至摆出了一副准备撞上宫门石阶、以死明志的架势。

  慕云歌看着这群满口“祖制”、“颜面”的官员,只觉得一阵荒谬的冷笑从心底涌起。

  她勒住缰绳,马儿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清冷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本宫问你们,你们可知北境三万将士正口吐黑血,挣扎在生死边缘?可知镇守国门的四个忠勇侯府的公子,我的四位表哥,正跪在军帐中,等着我去救他们的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与杀气:“你们在这里跟本宫讲规矩,讲颜面,是想让那三万将士的冤魂回来,跟你们讲讲什么是真正的规矩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出腰间削铁如泥的短刀,手腕一翻,一道凌厉的寒光划破晨曦。

  “锵”的一声巨响,宫门前用以悬挂仪仗的旗杆应声而断,半截旗帜颓然倒地,惊得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今日,谁敢再拦本宫的路,”慕云歌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扫过每一个官员的脸,“我就让他像这根杆子一样,断在京郊!”

  文官们被她一身的煞气震慑,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奔雷般滚滚而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凤玄凌一身玄色铠甲,风尘仆仆,策马疾驰。他显然是连夜从京郊大营赶回,深邃的眸光如冰刃般锐利。

  左侍郎等人见皇帝亲至,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跪地哭嚎:“陛下,请您快劝劝皇后娘娘,祖宗法度不可废啊!”

  他们都以为,这位以铁腕着称的年轻帝王,绝不会容忍皇后如此“胡闹”。

  然而,凤玄凌却径直策马来到慕云歌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马。

  他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而是从亲卫手中接过一件猩红色的镶边大披风,亲手为她披上,系好领口的盘扣。

  他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朕准你以‘钦差监军’之名,持天子节钺,掌节制之权,北境所有兵马,皆由你调遣,便宜行事。”

  随后,他猛然转身,那双曾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眼眸冷冷扫视着跪了一地的百官,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重:“皇后此行,是为国为民,救朕的将士。即刻起,再有以任何理由阻挠者,以通敌论处,就地格杀!”

  “通敌”二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所有官员魂飞魄散,再不敢有半点异议。

  慕云歌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晨光之下,他坚毅的侧脸轮廓分明,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她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微扬起,低声回了一句:“这才像个皇帝。”

  说罢,她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夹紧马腹,手中缰绳一紧,胯下的骏马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她身后,黑甲卫们训练有素,紧紧跟随。他们身着黑色重甲,手持长枪,宛如一支黑色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冲出了城门。

  马蹄声如雷,震耳欲聋,地面扬起的尘土仿佛一条黄龙,紧紧尾随其后。这支队伍风驰电掣般地奔驰在道路上,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惊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一路狂奔,速度丝毫未减,终于来到了一处名为幽谷道的狭长峡谷。

  幽谷道两旁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山势险峻,犹如被刀削斧劈过一般。山间雾气弥漫,白茫茫一片,让人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这里地势险恶,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然而,她却毫不畏惧,毅然决然地带领着黑甲卫冲入了这片迷雾之中。

  队伍最前方的谢刃突然勒马,猛地抬手示警:“主子,小心!前方路面有新土翻动的痕迹,恐怕有埋伏!”

  他的话音刚落,崖顶之上便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无数巨大的滚石裹挟着泥土,如暴雨般朝着官道中央猛砸下来!

  “散开!”慕云歌早有预料,厉声喝道。

  黑甲卫训练有素,瞬间向两侧散开。

  慕云歌自己则猛地一拉缰绳,座下宝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灵巧地向一侧跃开,险之又险地避过了砸在身前的一块巨石。

  在马背腾挪的同时,她手腕一抖,从腰间药囊中甩出三枚黑色的药丸。

  药丸在空中与潮湿的空气接触,瞬间爆开,化作三股浓烈刺鼻的黄绿色烟雾。

  这并非普通的烟雾弹,而是她特制的刺激性毒粉,遇空气即剧烈反应,产生的浓烟不仅能遮蔽视线,更能强烈刺激人的眼睛和呼吸道。

  峡谷瞬间被浓烟封锁,埋伏在山林中的弓手顿时乱了阵脚,视线受阻,咳嗽不止,惊慌之下甚至开始误伤同伴。

  “谢刃,放猎犬!”慕云歌冷喝下令。

  谢刃一声呼哨,十只身形矫健、肌肉贲张的黑色猎犬从队伍后方猛冲而出,它们无视烟雾的刺激,凭借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如鬼魅般扑入林中。

  很快,林间便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与布帛撕裂的声音。

  不消片刻,猎犬便拖出了七名身穿樵夫服饰、却满身杀气的杀手。

  其中一名杀手被谢刃踩在脚下,他猛地一咬牙,似乎要嚼碎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自尽。

  但一旁的青黛眼疾手快,一根银针疾射而出,精准地打在他的下颌关节上,只听“咔”的一声,那杀手惨叫一声,嘴巴再也无法合拢,毒囊从口中滚落。

  慕云歌翻身下马,缓步走到那名俘虏面前,蹲下身。

  她没有审问,而是直接用一根长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他衣领内侧的夹层。

  一片薄如蝉翼、浸过特殊药水的桑皮纸被她取了出来。

  借着微光,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见,竟是京城昭明寺住持的亲笔密信:“若疫起,勿救,待民乱,可迎真主归。”

  “原来如此。”慕云歌眯起双眼,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不止是想借瘟疫造一场‘神迹’,更是想借这瘟神,灭了这个国。”

  她将密信小心收好,对谢刃道:“将此人严加看管,押回京中大理寺天牢,他是日后清算的总账上,最重要的一笔。”

  当夜,一行人在一处荒废的驿站扎营。

  慕云歌没有休息,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灵泉水,滴了几滴在从北境快马送来的病患血样上。

  系统界面在她眼前展开,开始飞速分析病毒结构:【病毒样本分析完成。外壳蛋白发生特殊变异,对常规药物具备极强抗性。弱点分析:其蛋白质结构在高温下极不稳定,且对硫磺与石灰的复合物反应剧烈,可被有效杀灭。】

  找到了!

  慕云歌精神一振,立刻提笔在羊皮纸上绘制起来。

  一张是详细的“三区两通道隔离分区图”,将病患区、疑似区和安全区严格划分;另一张则是“高温焚毒灶台”的设计图,利用硫磺和生石灰,制造高温蒸汽,对所有废弃物和污染物进行彻底消毒。

  她画完图纸,又将“祛秽巾”的制作方法交给青黛:“连夜赶制,越多越好,明日一早分发给所有将士。”

  窗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慕云歌站起身,走到窗边,遥望着地图上标记的北境要塞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到了,我看谁还敢再拿我的亲人,我的将士,来试这灭国的毒。”

  摇曳的烛火映照着她清丽而冷肃的脸庞,腕间的灵泉手链似有感应般,流转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温润光华,仿佛在回应着这场即将来临的生死博弈。

  马蹄踏碎了三日的星夜兼程,凛冽的北风刮在脸上,已经带着刀子般的寒意。

  前方地平线上,北境大营那连绵的营帐轮廓终于在望。

  然而,越是靠近,慕云歌的心就越是下沉。

  空气中,除了硝烟和草木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杂着草药与腐朽的怪异气息。

  更可怕的是,本该是操练声、号角声震天的军营,此刻却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场,只有风声在空旷的原野上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