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疯子放的火,得由我来灭-《医品毒妃的疯批摄政王》

  天光未亮,京城已陷入混乱。

  皇宫多处偏殿起火虽被扑灭,但“天罚太子”的流言如野火燎原,百姓跪街哭诉冤情,更有激进士子在宫门前自焚明志。

  慕云歌立于药坊阁楼窗前,指尖摩挲着那枚“内廷尚药局”私铸令牌,金属边缘的毛刺扎得指腹微微发痛——像极了她此刻的心绪:锋利、隐忍、不容触碰。

  她望着楼下被火光映红的天际,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这火是凤玄凌亲手点的,不是为了造反,而是用最疯狂的方式替她铺路。

  可这条路,正将她推向万众瞩目的风口浪尖。

  “青黛。”她转身时,腕间银铃轻响,惊得案头烛火晃了晃,“去把空间里那三支密封药剂取来。”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笃定,仿佛早已看穿这场风暴的走向。

  跟在身后的绿衣侍女立刻从木柜暗格里捧出锦盒,盒中三支青瓷瓶在晨光里泛着幽蓝。

  慕云歌拔开瓶塞,一缕甜香混着清苦飘出,“城南施粥棚、北市医馆、西营兵所,各放一支‘定神散’雾化香炉。就说……这是‘镇魂安民丹’的衍生物,专治惊悸妄想。”她指尖轻点瓶口,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舆论操控模块激活成功】,眼底掠过一丝冷芒——香雾里的微量致幻成分,能让人在清醒梦境中“亲见”太子毒杀先帝遗脉的画面。

  “小姐,您真的要让他们‘看见’那些?”青黛攥紧锦盒,发顶的珍珠步摇随着点头轻颤,声音压得极低,“万一有人信以为真闹出人命……”

  “那就说明,他们心里早有鬼。”慕云歌冷笑,袖中指尖一捻,一枚银针悄然滑入掌心,“人心比毒更烈,我不放这一把火,谁会听见死者的哭声?”

  绿衣身影刚从阁楼转梯消失,楼下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慕云歌凭栏望去,只见黑甲卫统领谢刃翻身下马,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仰头冲阁楼抱拳,声音裹着寒气:“摄政王被软禁紫宸殿偏阁,毒发时咬碎了腕间银镯。”

  她的指尖猛地扣住栏杆,指节泛白。

  昨夜凤玄凌递来的那杯“安心汤”里,混着“蚀骨焚心”的血——他说过,她痛一分,他便痛十分。

  可此刻她分明只觉心口发闷,他却已到了咬碎银镯的地步。

  “他现在如何?”她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天气,可指甲已嵌入掌心。

  “咳血三次,不肯喝太医的药。”谢刃解下腰间令牌抛上楼,“这是黑甲卫调令,王妃若要进宫——”

  “不必。”慕云歌接住令牌时,系统突然弹出警示【检测到皇室密旨逼近】,她抬眼望向东边宫墙方向,果见几匹快马踏碎晨雾而来,唇角竟勾起一抹讥诮笑意,“他要的不是我去救,是我替他把这局棋下完。”

  话音未落,宣旨太监的尖嗓已穿透街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慕云歌转身坐回案前,将私铸令牌压在供词底下,动作从容得像在整理茶具。

  她听见太监念到“摄政王失德妄为,暂削兵权”时,窗外的风突然卷进半片碎玉,正落在她脚边。

  弯腰拾起的瞬间,她认出那是凤玄凌铠甲上的鳞纹玉片,边缘还沾着暗褐色血渍。

  “王妃慕氏蛊惑宗室,着即革去诰命,听候查办!”

  宣旨声戛然而止。

  慕云歌捏着玉片起身,望着楼下跪着接旨的药坊伙计,忽然笑了。

  那笑不像往日般温婉含蓄,而是带着三分癫狂、七分决绝,像是寒冬裂冰的第一道响动。

  她将玉片塞进领口,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还藏着半枚虎符——是昨夜凤玄凌抵着她额头塞进来的。

  “去回旨。”她对发愣的账房先生道,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就说慕氏领旨,但查案要紧,改日再去领罪。”

  账房先生踉跄着跑下楼,慕云歌已换好素白医袍,金丝软甲在腰间泛着冷光。

  她将乌金机关簪狠狠插入发髻,药箱与毒囊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这是要去刑部大牢的架势。

  刑部大牢的潮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时,慕云歌的鼻尖动了动。

  系统扫描显示前方囚室二氧化碳浓度异常,她捏着帕子掩住口鼻,对拦路的守卫道:“我要见三年前‘御膳投毒案’的唯一活口,老厨役赵五。”

  守卫抱臂冷笑:“那老疯子早说不出人话了,王妃还是别白费——”

  “这是镇国大将军府的腰牌。”慕云歌将一方玄铁令牌拍在案上,令牌背面“慕”字在火把下泛着寒光,眼神却如刀锋扫过对方咽喉,“赵五若死在我查案前,你猜猜,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外祖父的刀硬?”

  守卫的喉结动了动,手忙脚乱开了牢门。

  赵五缩在草堆里,灰白头发黏成一缕缕,见有人进来,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汤里有虫!红眼睛的虫!”

  慕云歌蹲下身,从袖中取出琥珀色药丸,轻轻晃了晃,声音柔和得像哄孩子:“闻到了吗?黑的,像腐叶混着铁锈……是不是有人逼你往先帝汤里加它?”

  老囚的笑声顿住。

  他浑浊的眼珠突然聚焦,死死盯着药丸,喉结剧烈滚动:“寒鸦汁……太子说不加就杀我全家……他、他拿我小孙子的血抹在刀上……”

  “记下来。”慕云歌头也不回地对随行的录供官道,语气淡漠如记录天气,“签字画押,加盖刑部骑缝印。”

  回程的马车刚拐过长街,青黛突然掀帘:“小姐,前面跪了好些人!”

  慕云歌探头望去,只见数十名披麻戴孝的宫婢占满街道,为首的少女捧着沾血的宫牌,哭声响彻云霄:“奴婢妹妹原是尚药局采药女,因发现太子调换药引,昨夜被活埋于御花园枯井!”

  她掀帘下车,目光扫过那方宫牌——边缘有细微划痕,正是灵泉浸泡蛛丝遇毒变色后的残留痕迹。

  慕云歌不动声色将宫牌收进袖中,从空间取出一包“招魂粉”,指尖轻弹,粉末洒落风中,“今夜子时,我会去御花园做法超度。若有冤魂不甘,自会现身作证。”

  围观百姓中传来抽噎声,有人喊:“药娘显灵了!”

  慕云歌望着人群中闪烁的火把,嘴角微扬——她不信鬼神,但她懂得如何让别人相信。

  指尖在毒囊上轻轻一按,招魂粉遇湿气会释放荧光,配合银针振动空气,足够让那些参与掩盖的人吓破胆。

  深夜,药坊密室烛火摇曳。

  慕云歌将所有证据摊开:账册副本、毒物样本、供词拓印、宫婢血书,在系统蓝光扫描下泛着冷光。

  青铜盘突然发出嗡鸣,【任务完成:揭露太子弑兄阴谋。

  奖励:解锁‘记忆回溯镜’——可重现死者临终所见画面(限三次)】。

  她凝视着镜面般的青铜盘,指尖轻颤。

  若用了这最后一次机会,或许能直接看到先帝被害真相……

  但窗外忽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迅速将镜子藏入空间,抬眸望去——

  凤玄凌破窗而入,脸色青灰如纸,气息紊乱得像破风箱,手中却紧攥着一道明黄圣旨。

  “歌儿……”他踉跄着扑过来,额头抵着她发顶,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他们要废后,立侧妃为正。你说过,江山归你,你归我……那你现在,还信不信我能护住你?”

  烛火在他眼尾跳跃,映出眼底近乎崩溃的执念。

  慕云歌的手悄悄按上袖中毒囊,却触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烫得惊人,混着血污,正顺着指缝滴在她手背。

  “我信。”她轻声道,将他染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柔软却坚定,“但下次,别再用命赌。”

  凤玄凌突然低笑,笑声里裹着血沫:“好。但你得答应我……”他从怀中摸出半枚虎符,与她颈间的那半枚严丝合缝,“等天亮,我们就去敲登闻鼓。”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檐下寒鸦。

  慕云歌望着他腕间还在渗血的牙印,忽然想起今日在大牢里,赵五说太子用孙子的血逼他投毒。

  她垂眸吻了吻他掌心的伤口,轻声道:“天亮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次日清晨,京城各大药铺的伙计刚推开门板,便见一张告示贴在显眼处:“济世堂即日起停售——”墨迹未干,还带着淡淡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