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爷又心疼了4-《病弱攻怎么了,吐个血你就爱惨了》

  福元低着头,思考了一下,

  “太子爷和次辅关系应该……算好吧。”

  因为他刚刚都看见太子扶着薛稷了。

  却听见周行已语气平静,

  “是么?”

  不知是在向谁问话。

  福元不敢不回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索性就换了个话题,

  “太子爷,听人说,秦淮河边落了一只通体赤色的仙鸟,这可是天降祥瑞……”

  而这头,薛稷面色苍白地下了轿。

  管家刘东早已候在门廊下。

  一见薛稷,脸上的肥肉立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老爷,您可回来了!”

  刘东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今日府里可是有大进项!贡品入账,足有三千两雪花白银。”

  他凑近了些,

  “小的瞧着,燕京那个回京述职的工部主事刘向,对老爷您可真是孝敬得很呐,这三千两里头,有一半都是他牵头贡上来的。”

  刘东眼里放光,

  “他们一群人特意包下清乐楼,还请了头牌名妓柳烟烟作陪,就盼着老爷您赏脸过去坐坐,给个天大的面子呢。”

  按照原主以往的脾性。

  听到这等既有丰厚进账,又能享受追捧的消息。

  只要手头没有紧急公务,多半是欣然前往的。

  做这贪官,早已不只是为了自己贪了。

  朝廷上下,六部官吏,宫里的太监宫女,乃至得宠的妃嫔。

  哪个关节不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去打点?

  不过是去吃顿饭,听听奉承,给些虚无缥缈的承诺。

  便有上千两白银轻松落袋,何乐而不为?

  刘东心里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这笔巨款过手,自己能从中悄悄刮下多少油水。

  就在这时,他冷不丁听到头顶,传来薛稷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话,

  “刘……是个好姓。”

  刘东下意识地习惯性应和,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刘姓自然……”

  话说到一半,他才猛然惊觉不对,抬头对上薛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半分想象中的阴鸷狠厉。

  却像一把无形的刀,瞬间将他从里到外都刮了个干干净净。

  刘东双腿一软,强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愚钝,没听明白……”

  薛稷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刘东哭笑不得的脸上。

  一身绯红官袍衬得他容色昳丽,此刻却透出令人胆寒的威压。

  他缓缓开口,

  “你的好侄子刘向,孝敬你两千两,孝敬我,一千五百两。”

  “刘东,看来我这个户部的官帽,戴在你头上,更能赚钱啊。”

  刘东魂飞魄散,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小的……小的冤枉!老爷我……”

  薛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如霜,

  “吞下去多少赃银,就给我原封不动地吐出来多少,京西大门外,朝廷正在设粥棚赈济灾民。”

  “把你贪墨的所有赃款,一分不少,捐到粥棚去。”

  刘东磕头如捣蒜,

  “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小的让那些灾民都感念老爷您的善心……”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下意识地想扑上去亲吻薛稷的鞋靴。

  “滚开!”

  薛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毫不犹豫地抬脚,将试图凑近的刘东狠狠踹翻在地。

  刘东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半圈,捂着胸口,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薛稷整了整袖口,声音恢复了平静,

  “记住,捐的时候,用圣上和太子爷的名义。对外,一个字都不准提。”

  他微微俯身,

  “若敢在外头乱嚼一个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吓得刘东更是脸色惨白,

  “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下诏狱吧。”

  见到人连滚带爬逃走了,315才小心翼翼询问,

  【宿主你没事吧?】

  因为在315印象里,薛稷情绪更加内敛,很少会发这么大的火。

  薛稷闭着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在回来的路上,他特意让轿子绕了条远路,往京城西区走了一圈。

  天寒地冻,天子脚下还有灾民衣不蔽体。

  可想而知,更远的那些地方百姓又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星际世界,资源分配不均。

  远在科技发达星球的联邦统治者们,挥挥手就可以呼风唤雨。

  而下等星球的民众甚至为了口新鲜空气,都要付出数十年的辛劳。

  如果不是为了珍贵的水资源,自己又怎么会同联邦合作。

  自己的妹妹,又怎么会……

  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有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家伙。

  一回来,看到刘东为了赃款向自己邀功,薛稷怎能不气?

  薛稷眼里冰冷一闪而逝,喊人给自己换了套衣服。

  既然有人诚心请客,那他还有不去的道理?

  ……

  “爷赎罪,小人该打,说好的火凤凰居然是只被染了色的草鸡。”

  福元站在戴着面具的周行已身边,不停地扇着自己巴掌。

  本以为是天降祥瑞,哪晓得是戏班子为了揽客搞的手段。

  周行已轻轻踹了脚福元,示意他闭嘴别嚷嚷。

  太后寿辰将近,他本来是想看看这天降祥瑞能不能带回去做寿礼。

  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心绪不宁,就想着出来散散心。

  正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时,旁边有个算命的开口,

  “走过路过,都不白来,测字看命,流年大运!”

  福元直接踮起脚看过去,

  “爷,小的请您测字,您别不说话呀。”

  周行已睨了福元一眼,

  “你舍得把你那些金豆子拿出来了?”

  福元挠着头嘿嘿一笑,周行已在纸上随手写了个“俎”字。

  老头看了看那金豆子,又摸了摸胡子,

  “算命的人就是惨,赚得钱却要拿命作陪。”

  福元眉毛一拧,

  “老头别胡说,快点告诉我家主子测出什么来了。”

  老头叹口气,把金豆子塞进鞋里,

  “俎是宗庙重器,刀见血气,可见有血脉之亲要谋害公子啊。”

  此话一出,福元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非要拉着太子爷测什么字。

  周行已却饶有兴致发问,

  “那我这是死局?”

  老头叫眼前人听到这话还很平静,有些惊讶开口,

  “非也,这人下还有一人,是下位者更是局外人,解救之法亦在其中。”

  周行已正在思考,却突然听见福元嚷了一声,

  “欸?那不是薛大人吗?爷,咱要不要叫人跟着……”

  话还没说完,周行已就已经快步凑上前,想跟着薛稷看看他要做什么。

  福元:得,都多余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