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圣子他又犯戒了27-《病弱攻怎么了,吐个血你就爱惨了》

  “伊森尔的真实身份,或许只有休才真正知晓。”

  菲斯的声音低沉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光滑的曲面。

  “但关于这一点,他始终……不愿对我多言。”

  和休相关?

  西蒙德碧绿的猫瞳,在摇曳的烛光下微微收缩。

  难道伊森尔是精灵?

  想到休在森林中非常决绝地独自离开,西蒙德追问,

  “休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菲斯殿下苦笑了一声,缓缓摇头,

  “我们虽然……彼此相爱。但他似乎总想独自背负一切,许多事情,并不愿与我分担。”

  谁都能听出,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休那个家伙,确实是这种孤僻又固执的性格。

  西蒙德对此并不意外。

  他理清了这几人之间复杂的关系网,随即想到了菲斯殿下那桩众所周知的婚约。

  “那么,骑士王阿拉里克……他对教会是言听计从吗?”

  西蒙德斟酌着用词,没有使用类似“走狗”这样过于尖锐的词汇。

  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他很清楚,阿拉里克绝不是什么庸碌之辈。

  其能力和意志都远超常人。

  菲斯重新整理好裙摆,提及骑士王,她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不,他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事实上,阿拉里克和我一样,都渴望揭开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菲斯抿了一口酒,声音显得更加沙哑,

  “只是……”

  她的生命被伊森尔通过金源石间接掌控。

  而阿拉里克,纵然对教会的命令可以阳奉阴违。

  但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也不得不暂时屈从于教会的势力,受制于人。

  这份无奈与牺牲,沉重得让她难以启齿。

  虽然已经明确和阿拉里克表示过,自己心有所属。

  但是对方却要赌上骑士之名,只为了能够更好的守护好自己。

  哪怕教会设法让对方娶了自己,阿拉里克也没有越雷池半步。

  西蒙德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他的目光扫过菲斯手边那柄象征着王室权威的权杖,

  “那么,你们的国王陛下,德威殿下,在这件事上是什么态度?”

  他记得,在森林遇袭事件发生后,国王德威第一时间亲自慰问了失踪者家属,并公开表态要彻查到底。

  提起自己的弟弟,菲斯殿下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头疼。

  “国王陛下……他更热衷于经营他的商业帝国,对于繁琐的政事,不是特别在意。”

  “放宽心放宽心。”

  她模仿着国王那乐天知命的语气,说出了德威的经典台词,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西蒙德的黑色尾巴轻轻摆动,爪尖指向那柄权杖,

  “我需要你们王室,尽快策划一场需要圣子维克多必须出席的公开活动。这是我现在救出他的唯一机会。”

  “必须要快。”

  菲斯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当初她将西蒙德与维克多安排在同一间宿舍,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期待着这两位身份特殊的存在能在碰撞中产生变数,共同面对真相做出抉择。

  起初,她对身为圣子的维克多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

  但阿拉里克多次向她保证,维克多与伊森尔绝非同类。

  而现在,西蒙德与维克多之间发展出的,远超她预期的紧密联系。

  更是成为了打破僵局的关键砝码。

  望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敏捷地跃出窗外,消失在黑暗中,菲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权杖。

  为了休,为了阿拉里克。

  也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她必须行动了。

  西蒙德在寂静的城镇屋顶上飞速穿梭。

  就像一道贴行着地面飞行的阴影,直到冲出城镇边界,再次踏入安易斯森林。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斑驳地洒落在他身上。

  他的身影在奔跑中开始发生变化。

  肌肉贲张,骨骼发出细微的嗡鸣,属于兽人的庞大力量正在被强行唤醒。

  追寻力量的过程伴随着巨大的痛苦。

  原主深植于灵魂的鲜血的恐惧,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壁垒。

  试图将他拖回那个只想逃避的懦弱过去。

  但西蒙德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

  他不会嘲讽或鄙夷原主的恐惧,因为他自己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他害怕失去伊恩那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声,害怕失去休那看似冷漠实则关切的眼神与建议。

  更害怕失去……

  维克多望向自己时,那双湛蓝眼眸中独一无二的虔诚。

  在极限的奔跑中,身体哪怕被烈焰灼烧,他的目光反而越发锐利坚定。

  滚烫的体温下,肌肉纤维在被强行撕裂又重组,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想起了自己原本世界的母亲,或许她也曾像自己一样,在绝望中挣扎。

  害怕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才最终选择了那条路……

  “首领!”

  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从茂密的灌木丛中一跃而出,是早已在此等候的贝多。

  他迅速调整方向,跑到西蒙德前方为他带路。

  小小的身影在复杂的地形中异常灵活。

  两道身影在林间疾驰,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两道模糊的流线。

  贝多即使不回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首领身上那股正在疯狂攀升,却又不稳定的强大气息。

  “首领!”

  贝多忍不住再次喊道,声音带着焦急,

  “融合力量过快可能会遭受严重反噬,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西蒙德已经纠正过他们的称呼。

  他认为“父亲”这个称谓承载的责任过于沉重,他自认尚未履行养育之责。

  “我并未养育你们成长,称呼首领即可。”

  他曾这样对贝多和其他小兽人说,语气带着温和,

  “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贝多听到身后越发粗重的喘息,本能地想停下脚步回头查看。

  “贝多,不要停,也不要回头,”

  贝多咬紧牙关,将到了嘴边的劝阻咽了回去,选择无条件服从首领的命令。

  他拼命迈动四肢,只能将担忧化作更快的速度。

  一定很疼吧……父亲。

  贝多在心里默默地想,他还是更愿意这样称呼。

  至少在他心里,首领和父亲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那个会保护他们,值得他们全心信赖和追随的人。

  当初首领突然消失,族群群龙无首,在教会的猛烈攻击下很快溃不成军。

  当他们被残忍地驱逐出世代居住的家园,流离失所。

  许多族人在绝望中开始埋怨,说首领是胆小鬼,抛弃了他们独自逃跑了。

  但贝多从来不信。

  他固执地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一路辗转来到人类的城镇,勉强维持着脆弱的人形。

  却不幸被奴隶贩子抓住,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笼子里。

  每日被逼迫表演,挨打受骂,就在他几乎要坚持不住,对一切都感到绝望的那一天……

  首领从天而降。

  那一刻,贝多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族群……也终于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