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黑僵-《僵约:开局马小玲复活僵尸王》

  “走!”

  两名持枪兵卒左右夹着,推搡着青海往前走。

  他一身功夫被粗麻绳捆得七分受制,只能踉跄蹦跳前行。

  “呸!这味儿太冲了!”

  “天热了,尸体腐得快。”

  “刚押进来就断气了?”

  “听说徐副官正要接大帅的位子,他身边还有谁撑场面?”

  刚踏入牢门,两个看守便捏着鼻子闲扯起来。

  青海鼻翼微动,眉头一皱:“尸气这么重?”

  光天化日之下竟阴风阵阵、恶臭扑面,寻常狱所绝无此象,定有蹊跷。

  “二位听我一句,你们副官恐怕已被邪祟附体,眼下我还能救,快放了我,让我除妖!”

  “我看你才是个妖言惑众的东西!”

  士兵冷笑打断,“烧了徐大帅的宅子,现在又污蔑副官遭鬼缠身?滚进去等死吧!”

  话音未落,两人抬脚将青海踹进牢房,反手锁上门,扬长而去。

  “倒要看看里头藏了什么妖孽!”

  青海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身来,拖着绳索一步步探入黑暗。

  脚下是草垫,混着粪桶翻倒的恶臭与腐肉气息,浓得呛人。

  “哎!”

  一个趔趄,他被地上趴着的人绊倒。

  青海俯身查看,指尖触到冰凉躯体,呼吸早已断绝。

  “死人……”

  牢中竟有尸体,且尸气弥漫如雾,极为反常。

  窸窣声起。

  草堆微动,似有人行,可那气息非活人所有。

  青海耳力过人,却也难辨虚实。

  “谁在那儿!”

  脚步逼近,忽而又退,诡谲非常。

  猛然间,一张铁青面孔从暗处窜出,直逼眼前!

  他见惯死人,反倒比见活人还自在,倒不惊慌,只瞳孔一缩:

  “行僵!”

  待双目渐适应幽暗,才看清四周蠕动的身影——全是行僵!粗略一数,不下二三十具!

  “谁在此豢养僵尸?图谋何事!”

  正惊疑间,一道低沉嗓音响起:“退下。”

  那些围拢而来的尸傀竟浑身颤抖,竟真听话地低下头,缓缓退回阴影。

  青海心头凛然,还未及反应,黑暗中走出一人,身披军装,步伐沉缓,直抵面前。

  “我找你很久了,青海。”

  “黑僵!”

  能言语的黑僵!

  是邪道以秘法炼己为尸?还是僵尸通灵成魔,自化其智?

  无论哪种,皆是大患!

  “你那个同道道士,去了何处?”

  江哲目光扫过青海头顶,那【24级】的标识清晰可见——尚算有些战力,但于他而言,不堪一击。

  “钱道友已回十里镇。”

  青海手脚被缚,心知在此群尸之中难逃性命,索性直言其名,盼那钱真人能早作防备。

  “倒是干脆。”

  江哲咧嘴一笑,抬手按上青海肩头。

  青海虎目圆睁,拧腰欲避,却觉肩骨剧痛钻心——一只覆满黑毛的尸爪已刺入皮肉,紧扣骨骼!

  尸口张开,意识骤然沉沦。

  【体质】 6(95%)

  吸食修士精血,进境远胜凡人。

  这牢中数十具尸骸,不过添了一成修为;而这一口下去,竟几近圆满。

  “接下来,该轮到姓钱的道士了。”

  留下命令,令徐副官以各种借口将活人陆续关入牢中,并在各处悬挂公鸡、拴绑黑狗后,江哲振衣而起,悄然掠向十里镇方向。

  ……

  距徐镇数十里外,

  谭家大宅,镇中首富居所。

  “望帝归”三字匾额高悬碧瓦檐下,红墙巍然,足有一丈之高。

  院中匠心独运:冬日枯梅犹存枝头,春时桃菊争艳;石桌纯手工凿成,每张值银五百;麒麟浮雕嵌于凳面,青石小径蜿蜒如羊肠。

  昔日“望帝归”乃皇家专用,如今朝廷早垮,北洋政权风雨飘摇,富户自然不再拘礼。

  更兼谭家势力盘根错节,别处早已改称警察局、乡公所之类新式名目,此处却仍设“衙门”,沿用旧制。

  为何如此?

  旧规矩虽陈旧,却始终护着有钱人的安稳日子。

  这要是省城真派了警员下来查事,凭那些握枪之人的脾性,谭家必是头一块被盯上的肥肉。

  为此,谭老板同几位商界同道砸下重金打点上下,才勉强保住了衙门不被撤换。

  天子远在京城,北洋政局动荡,徐大帅与大龙大帅各自占地为王,朝廷尚且无暇顾及,哪还管得了这小小县城里一个衙门的改制?

  此时,两人正缓步穿行于这座幽静小院之中。

  “唉——”

  谭老板轻叹一声,身旁随从立刻摇起纸扇凑近:“老爷,怎么了?可是小张家那口子腻味了?”

  “今日险些被张大胆当场撞破!那小子练过把式,若真被抓个现行,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他压低声音,额角渗汗。

  “老爷怕的是小张媳妇嘴松?”那随从咧嘴一笑,“别人我不敢打包票,但这女人嘛……绝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张大胆拿她没辙,连骂都骂不住。”

  谭老板仍皱眉摇头:“可我心里发毛,坐立难安。”

  “不如……”狗腿子眯眼一笑,纸扇轻轻在脖颈前一划,动作隐晦却意味分明。

  “如今讲新风气,杀人总归太显眼了吧。”谭老板嘴上推拒,眼神却已微微闪动。

  “明面上动手自然不妥,您是体面生意人,凡事讲究和气生财嘛。”那人扇了扇风,语气愈发轻巧,“不过我认得一位高人,专修茅山秘法,懂驱邪落咒的门道。”

  谭老板眼睛一亮:“你是说……?”

  “下一道阴咒,不动声色送他上路,神不知鬼不觉。”

  ……

  张大胆走在街市人群中,今日收工早,刚进家门便听见隔壁两个闲汉趴在门缝偷瞧,嘀咕他婆娘有了外头的男人。

  他心头火起,透过门缝往里一看——果见一个男子正压在他女人身上!他抄起菜刀就往屋里冲,可屋内空荡无人,反倒被自家婆娘指着鼻子骂他是疯狗乱咬人,惹得四邻围观哄笑,脸面尽失。

  “这只鞋……是我的?”

  他捡起一只破旧布鞋,凑近闻了闻,不像自己穿过的味儿,尺码也大了一圈。

  “莫非那娘们真背我偷人?哼,再让我抓到,定叫他不得好死!”

  他攥紧拳头,虎虎生风,可想到那女人撒泼起来能把房顶掀了,又不由得泄了劲。

  正走着,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一直盯着他看,半天才上前搭话:

  “你就是张大胆吧?”

  “正是,你是哪位?”

  “咱俩喝过酒啊,你不记得了?”对方笑着拍他肩膀,“你胆子最大,谁不知道?”

  一听夸自己胆大,张大胆顿时昂首挺胸:“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印象。”

  “正好!我跟你赌一桩:今夜你敢独守马家祠堂一宿,十块钱归你!”

  “十块?说定了!”

  论胆量,他张大胆何曾服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