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初代的遗命,守墓人的真相-《国运天牢:暑假兼职,开局成罪犯》

  “……守墓人这个身份,本身……是个更大的谎言……”

  老僧的声音沙哑,在禅院里回响。

  他道心已碎,但他脸上的苦笑,却让陈默三人的心猛的一沉。

  刚刚论道胜利的轻松感瞬间消失了。一种更深的疑惑涌了上来。

  “我靠,搁这儿跟我玩套娃呢?”陈默心里嘀咕,“辩不过就现场反转,拿个更大的瓜转移注意力?这老和尚,不讲武德。”

  李昊和赵玄陵也是一脸戒备。他们不明白,一个信仰崩塌的人说出的话,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藏着什么更可怕的真相。

  “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默稳住心神,盯着瘫坐在地的老僧。

  老僧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没了神采的眼睛看着这座禅院。

  “呵呵……净土……坟墓……”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笑自己这一辈子,“或许……你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个坟墓。”

  老僧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重新看向陈默。

  “年轻人,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

  “你们九州阁,是怎么记载第一任阁主的?”

  这个问题让大家都愣住了。

  九州阁第一任阁主?

  那是个传说中的名字,在九州阁内部档案里,被标为“最高机密”和“最大遗憾”。

  赵玄陵是“麒麟组”组长,权限更高,她接过话头,沉声说:“官方记载,初代阁主惊才绝艳,是建国后整合九州玄学的奠基人。他创立了九州阁,建立了国运天牢的管理体系。但在天牢7纪年,他一个人去西域查一个案子,从此……一去不回。”

  赵玄陵顿了一下,语气复杂起来:“后续调查说,他可能被西域的力量侵蚀,背叛了九州阁,甚至加入了敌对势力。所以,他也被列为……九州阁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S级的……叛徒。”

  “叛徒……”

  老僧念着这个词,脸上的苦笑变得悲哀。

  “惊才绝艳是真的,奠基人是真的,一去不回也是真的……”

  老僧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自己。

  “可唯独叛徒……是个天大的谎言!”

  “因为,他就是我的师尊!”

  这句话带来的震撼,远比刚才的论道要大。

  李昊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赵玄陵一向冷静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眼前这个自称“守墓人”,属于“监天司”的老僧,竟然是九州阁创始人的亲传弟子?

  这怎么可能?

  这颠覆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陈默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僧的“道”那么偏执,却又能自成体系。因为他传承的,不是“监天司”的理念,而是来自九州阁创始人,那个被当成叛徒的男人的路!

  “你们……不信,是吗?”

  老僧似乎料到了他们的反应。

  他没有辩解,只是用颤抖的手,从破旧的僧袍内侧,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本笔记,牛皮纸封面,边角已经卷曲发黄。

  它一出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和九州阁总部档案室里创始人手稿的气息一模一样。

  赵玄陵和李昊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绷紧了。

  这是真的。

  “师尊没有叛变。”老僧抚摸着笔记,眼里满是哀伤。

  “当年,师尊的确是来这里查案子。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接触到了那个比所有悬案都更可怕的存在——监天司。”

  “他发现,监天司的底蕴远比他想的深。当时刚刚成立的九州阁,在它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硬碰硬就是送死。”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监天司内部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你们后来遇到的‘解放派’,他们都是疯子,觉得历史是枷锁,主张放出所有‘历史囚徒’,让世界乱套。”

  “另一派,则认为历史应该被完美保存。他们的理念,就是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个‘极乐净土’。”

  老僧的声音把三人带回了那个年代。

  “师尊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一个……也许能从内部瓦解监天司的机会。”

  “于是,他做了一个谁也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诈死脱身,断了和九州阁的所有联系,然后……主动接触了监天司的保守派。他凭借对历史的深刻理解和个人魅力,一步步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最后……把他们整合起来,正式创立了‘守墓人’这一脉。”

  “他告诉那些人,他们的想法没错,但还不够。他要带他们建一个永远完美的历史标本馆,把所有好东西都封存起来。”

  “就这样,他成了‘守墓派’的领袖。一个打进敌人心脏的卧底。”

  “他以‘守墓人’的名义,为九州阁在西部边境,建了一道几十年的防线。他用自己温和的理念,牵制着‘解放派’的疯子,让他们不能随意插手中原的事。”

  “他一个人,为九州阁,为整个华夏,争取了几十年的宝贵时间!”

  禅院里一片寂静。

  李昊的嘴唇在哆嗦,他出身玄学世家,从小听着九州阁的传说长大。初代阁主曾是他心里神一样的人物,后来被定为叛徒,是他家几代人的痛。

  而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耻辱,而是荣耀!是一种他想都不敢想的巨大牺牲!

  赵玄陵的眼圈也红了。她一向遵守规则,而初代阁主成为叛徒的行为,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可她现在才明白,那位创始人,正是为了守护规则,才走了最不合规矩的路。

  “他……一直在等。”

  老僧的声音越来越弱,生机正在快速流逝。

  “他在这本日记的最后一页写到,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守。真正的破局人,一定是个不受历史束缚,有天命在身,又能整合所有力量的变数。”

  “他把这个变数,叫做——历史的继承人。”

  “我等了五十年……终于……等到你了。”

  老僧用尽最后力气,把手里的笔记和棋盘上的“佛骨舍利”,一起推到陈默面前。

  “师尊的遗志……九州阁的未来……还有……这枚象征融合与包容的天命碎片……现在,都交给你了……”

  “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一丝金色血液从嘴角溢出,“你要……小心……解放派……他们……被一个叫‘大司命’的疯子控制了……我的道心一碎,这里的阵法就破了……他们很快会发现……”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华夏秩序的根本……是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定下的大一统根基!”

  “噗——”

  最后一口血喷出,老僧的身体一下没了生息。

  他的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悲哀,只剩下卸下重担后的安详。

  他守着师尊的秘密过了一辈子,也用自己偏执的“道”,为九州阁守了五十年的西大门。

  现在,他终于能休息了。

  陈默看着眼前的老人,看着他递来的笔记和天命碎片,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赢了辩论,却输掉了天真。

  原来,这场暗战里没有绝对的黑白,只有不同的选择和牺牲。

  陈默伸出手,没有犹豫,把那本沉重的笔记和那枚温热的“佛骨舍利”紧紧握在手里。

  他握住的,不只是力量和真相,更是一位先行者跨越半个世纪的沉重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