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掌贴在岩壁上。
一股庞大的能量洪流瞬间涌入他的感知。
这股能量带着繁荣与和平的气息，是被莫高窟的壁画大阵从丝路历史中提纯出的精华，正通过无形的管道汇入岩壁之后。
在能量洪流的中心，一阵源于天命的急切呼唤，清晰的传入陈默的意识深处。
就是这里！
“退后。”陈默对身旁的两人低喝，同时调动体内能量，准备强行破开这道入口。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异变再次发生。
他们脚下的黄沙突然被搅动，开始疯狂的旋转汇聚。
几秒之内，一个高达三米、完全由流沙构成的巨人，在他们面前凝聚成型。
那不是个粗糙的沙人。
它披着宽大的袈裟，胸前挂着一串风蚀岩佛珠。它的五官在流沙中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庄严的佛性。它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双手合十，静静的立在岩壁前，像一尊远古走来的金刚。
一股与整片戈壁大地相连的气势，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将三人牢牢锁定。
“看门的都这么厉害？”陈默嘴上吐槽，同时冷静的分析道：“是阵法守护者，能量核心连接着大地，物理攻击应该没用。”
“哼，我倒要试试！”
李昊是个行动派，最烦这种东西。他一声低吼，麒麟血脉沸腾，全身燃起金色的火焰气息，猛的冲向沙之武僧，一拳轰出。
这一拳足以打穿一栋大楼。
然而，面对这强力一击，沙之武僧不闪不避，缓缓抬起黄沙构成的巨大手掌迎了上去。
砰！
拳掌相交，发出一声打在棉花上的闷响。
李昊的拳劲刚接触到沙掌，就被流动的黄沙层层卸力化解。一股反震力顺着拳头传回，他闷哼一声，被震飞十几米远，摔在地上，气血翻腾，半天没爬起来。
他引以为傲的麒麟之力，竟然被这么轻松的化解了？
“别白费力气了。”赵玄陵扶起李昊，神情凝重的盯着沙之武僧，“它的身体是流沙，你的力量打不进去。而且每次攻击，它都能从大地汲取能量来修复。”
这简直是个打不死的完美护卫。
沙之武僧化解了李昊的攻击后，并未追击。它缓缓放下手掌，再次恢复双手合十的姿态，只是身上镇压一切的气势变得更加厚重。
它的任务似乎只是守护，而非杀戮。
“麻烦了……这东西软硬不吃，耗都能把我们耗死。”李昊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棘手。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陈默的目光沉静下来。
他看出来了，这个沙之武僧的力量虽强，但充满了祥和的秩序感。它是个认理不认力的守卫。
想到这里，陈默有了主意。
他没有再尝试攻击，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沙之武僧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股充满了正统与权威的气息，从陈默身上缓缓释放出来。
识海中，天命碎片微微震颤。
来自始皇帝嬴政“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的大一统意志；
来自昭烈帝刘备与武侯诸葛亮“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仁德执着；
来自法圣李斯以法构建天下秩序的规则之力；
这几股源于华夏历史根源的天命气息，被陈默整合在一起，化作一股皇道威压，朝着沙之武僧笼罩过去。
陈默没有说一个字，但他的意志在宣告一个事实：
我，承载天命而来。
我，即是此地的合法性。
沙之武僧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
构成它身体的黄沙簌簌落下。它模糊的五官似乎在挣扎、在辨认。
最后，在李昊和赵玄陵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这个刚才还无比强大的守护者，竟然缓缓的弯下了膝盖。
巨大的沙之头颅低垂下来。
它在行礼。
它在向着天命，致以敬意。
“身负天命之人……”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平静的声音，从岩壁后悠悠的传了出来。
“请进吧。”
“老衲，已等候多时。”
话音刚落。
轰隆隆……
伪装成岩壁的巨大石门，无声的向内滑开，露出一个幽深、散发柔和光芒的通道。
沙之武僧则在完成使命后，轰然解体，重新化为一地沉寂的黄沙。
李昊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拼尽全力都打不动的怪物，在陈默面前竟然自己跪了？
他看着陈默的背影，眼神复杂。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手段？
“这就是九州阁总顾问的行事风格吗？”赵玄陵喃喃自语，一向冷淡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奇。
“见岳父还不知道要不要给红包，现在见个老和尚，阵仗搞这么大。”陈默在心里吐槽一句，表面则恢复了平静。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第一个迈步，走进了深邃的通道。
通道不长，尽头豁然开朗。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三人都有些失神。
洞窟内是一座清雅幽静的禅院。
青石铺地，竹影摇曳，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菩提树笼罩着整个院子，洒落的点点光斑是唯一的光源。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墨香，让人心神安宁。
菩提树下，一位身穿朴素灰袍的白发老僧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局残棋。
他似乎在为一步棋苦思，连三人的到来，都没让他抬头。
但陈默知道，整个禅院的气机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这位看似行将就木的老僧，体内蕴含的能量比刚才的沙之武僧还要恐怖得多。他看似平静，实则深不可测。
“晚辈陈默，奉九州阁之命，前来调查。”陈默没有贸然靠近，只是站在禅院入口，抱拳说道。
“九州阁……”
老僧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很祥和的脸。他的眼神浑浊又清澈，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他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赵玄陵和李昊，最后目光落回陈默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好名字。可惜，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们了。”
我们？
陈默心中一动。
“我们现在有另一个名字。”老僧的声音很平静，“世人称我们为监天司。而老衲这一派，在司里不太受欢迎，被称为守墓人。”
轰！
监天司！
这个名字一出，赵玄陵和李昊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千里迢迢追查的敌人，就这么平静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赵玄陵厉声喝问，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武器上，“在敦煌布下如此大阵，窃取丝路因果，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
老僧，或者说，守墓人，脸上露出一丝悲悯。
“女施主，用词不当。我们是在守护。守护这段历史，防止它被外界污染，被时间磨损，更要防止它被解放派那群疯子当成引爆世界的炸药。”
他伸出枯槁的手，指向虚空。
一幅画面在三人面前展开，正是他们之前看到的，被提纯后只剩下繁荣与和平的丝路历史幻象。
“你们看，这里多好。没有了纷争与死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所有文明和谐共存。”
“历史病了，病得很重。”
守墓人的声音在禅院中缓缓回荡。
“我的那些解放派同僚，想把它从病床上拽起来，让它重新去经历风雨，哪怕这会杀了它。他们管这叫自由。”
“而我们守墓人认为，既然它病重如此，我们能做的就是提供一间无菌病房，用药物维持它的生命，让它在平静中体面存在。”
“我们做的，就是这种临终关怀。”
他看向说不出话的陈默三人，平静的问道：
“现在，三位施主，你们告诉我……”
“一个想让病人去死的疯子，和一个想让病人安乐活着的医生……”
“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一股庞大的能量洪流瞬间涌入他的感知。
这股能量带着繁荣与和平的气息，是被莫高窟的壁画大阵从丝路历史中提纯出的精华，正通过无形的管道汇入岩壁之后。
在能量洪流的中心，一阵源于天命的急切呼唤，清晰的传入陈默的意识深处。
就是这里！
“退后。”陈默对身旁的两人低喝，同时调动体内能量，准备强行破开这道入口。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异变再次发生。
他们脚下的黄沙突然被搅动，开始疯狂的旋转汇聚。
几秒之内，一个高达三米、完全由流沙构成的巨人，在他们面前凝聚成型。
那不是个粗糙的沙人。
它披着宽大的袈裟，胸前挂着一串风蚀岩佛珠。它的五官在流沙中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庄严的佛性。它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双手合十，静静的立在岩壁前，像一尊远古走来的金刚。
一股与整片戈壁大地相连的气势，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将三人牢牢锁定。
“看门的都这么厉害？”陈默嘴上吐槽，同时冷静的分析道：“是阵法守护者，能量核心连接着大地，物理攻击应该没用。”
“哼，我倒要试试！”
李昊是个行动派，最烦这种东西。他一声低吼，麒麟血脉沸腾，全身燃起金色的火焰气息，猛的冲向沙之武僧，一拳轰出。
这一拳足以打穿一栋大楼。
然而，面对这强力一击，沙之武僧不闪不避，缓缓抬起黄沙构成的巨大手掌迎了上去。
砰！
拳掌相交，发出一声打在棉花上的闷响。
李昊的拳劲刚接触到沙掌，就被流动的黄沙层层卸力化解。一股反震力顺着拳头传回，他闷哼一声，被震飞十几米远，摔在地上，气血翻腾，半天没爬起来。
他引以为傲的麒麟之力，竟然被这么轻松的化解了？
“别白费力气了。”赵玄陵扶起李昊，神情凝重的盯着沙之武僧，“它的身体是流沙，你的力量打不进去。而且每次攻击，它都能从大地汲取能量来修复。”
这简直是个打不死的完美护卫。
沙之武僧化解了李昊的攻击后，并未追击。它缓缓放下手掌，再次恢复双手合十的姿态，只是身上镇压一切的气势变得更加厚重。
它的任务似乎只是守护，而非杀戮。
“麻烦了……这东西软硬不吃，耗都能把我们耗死。”李昊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棘手。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陈默的目光沉静下来。
他看出来了，这个沙之武僧的力量虽强，但充满了祥和的秩序感。它是个认理不认力的守卫。
想到这里，陈默有了主意。
他没有再尝试攻击，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沙之武僧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股充满了正统与权威的气息，从陈默身上缓缓释放出来。
识海中，天命碎片微微震颤。
来自始皇帝嬴政“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的大一统意志；
来自昭烈帝刘备与武侯诸葛亮“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仁德执着；
来自法圣李斯以法构建天下秩序的规则之力；
这几股源于华夏历史根源的天命气息，被陈默整合在一起，化作一股皇道威压，朝着沙之武僧笼罩过去。
陈默没有说一个字，但他的意志在宣告一个事实：
我，承载天命而来。
我，即是此地的合法性。
沙之武僧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
构成它身体的黄沙簌簌落下。它模糊的五官似乎在挣扎、在辨认。
最后，在李昊和赵玄陵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这个刚才还无比强大的守护者，竟然缓缓的弯下了膝盖。
巨大的沙之头颅低垂下来。
它在行礼。
它在向着天命，致以敬意。
“身负天命之人……”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平静的声音，从岩壁后悠悠的传了出来。
“请进吧。”
“老衲，已等候多时。”
话音刚落。
轰隆隆……
伪装成岩壁的巨大石门，无声的向内滑开，露出一个幽深、散发柔和光芒的通道。
沙之武僧则在完成使命后，轰然解体，重新化为一地沉寂的黄沙。
李昊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拼尽全力都打不动的怪物，在陈默面前竟然自己跪了？
他看着陈默的背影，眼神复杂。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手段？
“这就是九州阁总顾问的行事风格吗？”赵玄陵喃喃自语，一向冷淡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奇。
“见岳父还不知道要不要给红包，现在见个老和尚，阵仗搞这么大。”陈默在心里吐槽一句，表面则恢复了平静。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第一个迈步，走进了深邃的通道。
通道不长，尽头豁然开朗。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三人都有些失神。
洞窟内是一座清雅幽静的禅院。
青石铺地，竹影摇曳，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菩提树笼罩着整个院子，洒落的点点光斑是唯一的光源。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墨香，让人心神安宁。
菩提树下，一位身穿朴素灰袍的白发老僧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局残棋。
他似乎在为一步棋苦思，连三人的到来，都没让他抬头。
但陈默知道，整个禅院的气机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这位看似行将就木的老僧，体内蕴含的能量比刚才的沙之武僧还要恐怖得多。他看似平静，实则深不可测。
“晚辈陈默，奉九州阁之命，前来调查。”陈默没有贸然靠近，只是站在禅院入口，抱拳说道。
“九州阁……”
老僧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很祥和的脸。他的眼神浑浊又清澈，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他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赵玄陵和李昊，最后目光落回陈默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好名字。可惜，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们了。”
我们？
陈默心中一动。
“我们现在有另一个名字。”老僧的声音很平静，“世人称我们为监天司。而老衲这一派，在司里不太受欢迎，被称为守墓人。”
轰！
监天司！
这个名字一出，赵玄陵和李昊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千里迢迢追查的敌人，就这么平静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赵玄陵厉声喝问，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武器上，“在敦煌布下如此大阵，窃取丝路因果，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
老僧，或者说，守墓人，脸上露出一丝悲悯。
“女施主，用词不当。我们是在守护。守护这段历史，防止它被外界污染，被时间磨损，更要防止它被解放派那群疯子当成引爆世界的炸药。”
他伸出枯槁的手，指向虚空。
一幅画面在三人面前展开，正是他们之前看到的，被提纯后只剩下繁荣与和平的丝路历史幻象。
“你们看，这里多好。没有了纷争与死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所有文明和谐共存。”
“历史病了，病得很重。”
守墓人的声音在禅院中缓缓回荡。
“我的那些解放派同僚，想把它从病床上拽起来，让它重新去经历风雨，哪怕这会杀了它。他们管这叫自由。”
“而我们守墓人认为，既然它病重如此，我们能做的就是提供一间无菌病房，用药物维持它的生命，让它在平静中体面存在。”
“我们做的，就是这种临终关怀。”
他看向说不出话的陈默三人，平静的问道：
“现在，三位施主，你们告诉我……”
“一个想让病人去死的疯子，和一个想让病人安乐活着的医生……”
“谁，才是真正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