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赢了。”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让麒麟小队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赢了？
李昊低头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笑意的男人，再抬头看向那片破碎的时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他们赢了。
在一场必死的绝境中活了下来，还把那个幕后黑手逼得狼狈逃窜。这就是一场奇迹，而创造奇迹的人，就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李昊心中那点属于天之骄子的傲气彻底消失了。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只剩下信服。
“令牌……”赵玄陵最先反应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紧紧盯着那枚悬浮在爆炸中心的黑色信物。
“去，拿回来。”陈默虚弱的说道，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靠着李昊的搀扶才能站着。
“是！”
一名擅长空间挪移的队员立刻领命，他催动法宝，用防护光罩护住身体，小心的避开那些还在湮灭的空间碎片，灵巧精准的冲了过去。
当他的指尖碰到令牌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因果之力传来，其中充满了终结与怨毒的气息，让他浑身一颤，差点失控。
“好强的怨念！”他惊呼一声，连忙用自身能量将其包裹，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阵中，将令牌交到了赵玄陵手上。
-
令牌入手，很冷。
它的材质非金非玉，像是用某种巨兽头骨最硬的地方打磨而成，通体漆黑，倒映着周围破碎时空的流光。
正面那两个用古老阴刻篆文写就的“少司命”，似乎有种魔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好东西。”陈默喘着粗气，眼中闪着光，“这不只是信物，本身就是一件因果造物。那个家伙，逃得太急，连这宝贝都不要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一名队员看着四周缓缓合拢过来的混沌虚空，声音都变了调。
时空走廊已经没了，出口也消失了。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的“背面”，一片连存在概念都在消亡的坟场里。
这也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他们刚从死战中活下来，难道就要这样被这片虚空吞噬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陈默身上。
陈默闭上眼，想再次催动【因果视界】。
可这一次，他眼前只有一片血红。精神力透支过度，让他连基本的感知都做不到了。
完了吗？
就在陈默心中一沉时，他体内的三股天命之力，似乎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竟然自己运转了起来。
嗡——！
【开创玉玺】、【法度秦简】、【守护龙鳞】。
三枚天命碎片，在他体内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阵列。
它们没有向外释放力量，而是共同发出了一种共鸣。这股共鸣频率很高，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束缚。
这股共鸣穿透了混沌虚空，射向了遥远未知的九州龙脉根源。
那是一声呼救。
更是一声宣告。
宣告一位身负三重华夏天命的继承者，正在归来。
-
与此同时。
现实世界，九州阁总部，历史博物馆地下的最高指挥中心。
气氛很压抑。
大屏幕上，代表麒麟小队和陈默生命信号的绿色光点，已经消失了十几分钟。整个A级天牢的能量指数，在一次剧烈的爆发后，也陷入了死寂的虚无状态。
“……汇报损管情况。”一位肩膀上扛着金色龙纹将星的老者，声音沙哑的开口。
“报告总长！A级天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历史碎片走廊确认永久湮灭，剩下区域也极不稳定。根据模型推算，天牢内部结构已经……已经彻底崩溃。”一名技术人员颤抖的汇报，他不敢再说下去。
这意味着，天牢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而还在里面的麒麟小队……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指挥大厅内，一片寂静。
赵玄陵的副官，一位女军官，双眼通红，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
只有坐在角落里，一直像在打瞌睡的孙老，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眼中没有悲伤，反而闪过一丝异光。
就在这时！
“滴——滴——滴——！！！”
尖锐的警报响彻大厅！
“报告！检测到最高优先级的龙脉共鸣信号！信号源……信号源就在A级天牢崩毁的核心！”
“什么？！”
那位总长猛的站起，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屏幕。
只见屏幕中央，一个微弱但纯粹的金色光点凭空出现。它虽然微弱，却散发着天命的气息，让在场的人灵魂都感到悸动。
“接引！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锁定那个坐标，开启最高等级的龙脉接引通道！”总长吼道。
-
混沌虚空之中。
陈默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金色门户在他们面前洞开。
门户的另一端，是他们熟悉的九州阁传送大厅。
“回家了。”
陈默微笑着说出这三个字，就昏了过去。
-
当麒麟小队全员浴血、搀扶着昏迷的陈默，从那道金色光门中走出时，整个指挥大厅，先是寂静了三秒。
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与掌声。
他们回来了！
他们竟然真的从那种灾难中，活着回来了！
医疗人员第一时间上前，将陈默和所有队员都送进了最高等级的监护病房。
而赵玄陵，在将那枚“少司命”令牌郑重的交给副官保管后，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权限认证室。
她的脑海中，还在反复回想着少司命那张年轻的脸，和那怨毒的眼神。
那个眼神，那股气息，以及“少司命”这个称谓，都让她想起了一份禁忌档案。那是她晋升麒麟组组长时，才有资格瞥见一眼的绝密档案。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瞳孔、指纹、声线以及精神力波动，逐一输入到认证系统中。
“身份确认，赵玄陵组长。”
“请输入您要查询的档案代号。”
赵玄陵闭上眼，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个代号。
“——监、天、司。”
嗡！
她面前的光幕，瞬间变为血红色。
一行加粗加黑的警告语跳了出来：【警告！您正在访问深红级绝密档案，本次操作将被永久记录，并上报九州阁长老会。请再次确认。】
“确认。”赵玄陵没有犹豫。
接着，光幕变幻，一份泛黄的电子卷宗在她面前展开。
卷宗的首页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图。
一幅描绘着上古神话的壁画。
壁画上，日月同辉，星辰列张。而在漫天星斗之中，立着九位面容模糊但十分威严的古老神只。
他们分别是：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
——九歌！
壁画下方，只有一行简短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注释。
【监天司：自上古时代起，就与华夏正统并存的影子王朝。其核心成员，以九歌之神为代号，自诩为天命的真正观测者与执掌者。历朝历代，皆有其在背后操纵历史、窃取国运的痕迹。于明初，被我朝太祖倾全国之力彻底剿灭……理论上。】
赵玄陵的呼吸一滞。
她终于明白，他们这次面对的，是一个传承了数千年、甚至比九州阁的历史还要悠久、曾被认为已经灭亡的神话时代的幽灵！
她缓缓滑动页面，翻到了记载着“少司命”的那一页。
【少司命：执掌万物生死，擅长操控终结与凋零的权柄。其继承者，在每一代监天司中，都扮演着清道夫与终结者的角色。】
赵玄陵的目光，死死的定格在“终结”这两个字上。
她立刻明白了，少司命那能够抹除一切的能力，根源究竟是什么！
她颤抖着手，将光幕拉到最后，看到了关于上一代“少司命”的记录。
【天牢纪年二十年，C级悬案‘南明永历帝失踪案’失控，时任镇守者小队全军覆没。事后调查，在现场发现了疑似‘少司命’出手的痕迹。】
【同年，九州阁对‘监天司’残余势力发动‘净空计划’，损失惨重，但成功击杀该代‘少司命’。】
赵玄陵的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在那支全军覆没的镇守者小队的队长名单上，写着一个她刻骨铭心的名字。
——赵、奉、先。
那是她的父亲。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让麒麟小队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赢了？
李昊低头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笑意的男人，再抬头看向那片破碎的时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他们赢了。
在一场必死的绝境中活了下来，还把那个幕后黑手逼得狼狈逃窜。这就是一场奇迹，而创造奇迹的人，就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李昊心中那点属于天之骄子的傲气彻底消失了。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只剩下信服。
“令牌……”赵玄陵最先反应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紧紧盯着那枚悬浮在爆炸中心的黑色信物。
“去，拿回来。”陈默虚弱的说道，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靠着李昊的搀扶才能站着。
“是！”
一名擅长空间挪移的队员立刻领命，他催动法宝，用防护光罩护住身体，小心的避开那些还在湮灭的空间碎片，灵巧精准的冲了过去。
当他的指尖碰到令牌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因果之力传来，其中充满了终结与怨毒的气息，让他浑身一颤，差点失控。
“好强的怨念！”他惊呼一声，连忙用自身能量将其包裹，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阵中，将令牌交到了赵玄陵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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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入手，很冷。
它的材质非金非玉，像是用某种巨兽头骨最硬的地方打磨而成，通体漆黑，倒映着周围破碎时空的流光。
正面那两个用古老阴刻篆文写就的“少司命”，似乎有种魔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好东西。”陈默喘着粗气，眼中闪着光，“这不只是信物，本身就是一件因果造物。那个家伙，逃得太急，连这宝贝都不要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一名队员看着四周缓缓合拢过来的混沌虚空，声音都变了调。
时空走廊已经没了，出口也消失了。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的“背面”，一片连存在概念都在消亡的坟场里。
这也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他们刚从死战中活下来，难道就要这样被这片虚空吞噬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陈默身上。
陈默闭上眼，想再次催动【因果视界】。
可这一次，他眼前只有一片血红。精神力透支过度，让他连基本的感知都做不到了。
完了吗？
就在陈默心中一沉时，他体内的三股天命之力，似乎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竟然自己运转了起来。
嗡——！
【开创玉玺】、【法度秦简】、【守护龙鳞】。
三枚天命碎片，在他体内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阵列。
它们没有向外释放力量，而是共同发出了一种共鸣。这股共鸣频率很高，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束缚。
这股共鸣穿透了混沌虚空，射向了遥远未知的九州龙脉根源。
那是一声呼救。
更是一声宣告。
宣告一位身负三重华夏天命的继承者，正在归来。
-
与此同时。
现实世界，九州阁总部，历史博物馆地下的最高指挥中心。
气氛很压抑。
大屏幕上，代表麒麟小队和陈默生命信号的绿色光点，已经消失了十几分钟。整个A级天牢的能量指数，在一次剧烈的爆发后，也陷入了死寂的虚无状态。
“……汇报损管情况。”一位肩膀上扛着金色龙纹将星的老者，声音沙哑的开口。
“报告总长！A级天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历史碎片走廊确认永久湮灭，剩下区域也极不稳定。根据模型推算，天牢内部结构已经……已经彻底崩溃。”一名技术人员颤抖的汇报，他不敢再说下去。
这意味着，天牢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而还在里面的麒麟小队……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指挥大厅内，一片寂静。
赵玄陵的副官，一位女军官，双眼通红，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
只有坐在角落里，一直像在打瞌睡的孙老，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眼中没有悲伤，反而闪过一丝异光。
就在这时！
“滴——滴——滴——！！！”
尖锐的警报响彻大厅！
“报告！检测到最高优先级的龙脉共鸣信号！信号源……信号源就在A级天牢崩毁的核心！”
“什么？！”
那位总长猛的站起，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屏幕。
只见屏幕中央，一个微弱但纯粹的金色光点凭空出现。它虽然微弱，却散发着天命的气息，让在场的人灵魂都感到悸动。
“接引！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锁定那个坐标，开启最高等级的龙脉接引通道！”总长吼道。
-
混沌虚空之中。
陈默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金色门户在他们面前洞开。
门户的另一端，是他们熟悉的九州阁传送大厅。
“回家了。”
陈默微笑着说出这三个字，就昏了过去。
-
当麒麟小队全员浴血、搀扶着昏迷的陈默，从那道金色光门中走出时，整个指挥大厅，先是寂静了三秒。
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与掌声。
他们回来了！
他们竟然真的从那种灾难中，活着回来了！
医疗人员第一时间上前，将陈默和所有队员都送进了最高等级的监护病房。
而赵玄陵，在将那枚“少司命”令牌郑重的交给副官保管后，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权限认证室。
她的脑海中，还在反复回想着少司命那张年轻的脸，和那怨毒的眼神。
那个眼神，那股气息，以及“少司命”这个称谓，都让她想起了一份禁忌档案。那是她晋升麒麟组组长时，才有资格瞥见一眼的绝密档案。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瞳孔、指纹、声线以及精神力波动，逐一输入到认证系统中。
“身份确认，赵玄陵组长。”
“请输入您要查询的档案代号。”
赵玄陵闭上眼，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个代号。
“——监、天、司。”
嗡！
她面前的光幕，瞬间变为血红色。
一行加粗加黑的警告语跳了出来：【警告！您正在访问深红级绝密档案，本次操作将被永久记录，并上报九州阁长老会。请再次确认。】
“确认。”赵玄陵没有犹豫。
接着，光幕变幻，一份泛黄的电子卷宗在她面前展开。
卷宗的首页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图。
一幅描绘着上古神话的壁画。
壁画上，日月同辉，星辰列张。而在漫天星斗之中，立着九位面容模糊但十分威严的古老神只。
他们分别是：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
——九歌！
壁画下方，只有一行简短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注释。
【监天司：自上古时代起，就与华夏正统并存的影子王朝。其核心成员，以九歌之神为代号，自诩为天命的真正观测者与执掌者。历朝历代，皆有其在背后操纵历史、窃取国运的痕迹。于明初，被我朝太祖倾全国之力彻底剿灭……理论上。】
赵玄陵的呼吸一滞。
她终于明白，他们这次面对的，是一个传承了数千年、甚至比九州阁的历史还要悠久、曾被认为已经灭亡的神话时代的幽灵！
她缓缓滑动页面，翻到了记载着“少司命”的那一页。
【少司命：执掌万物生死，擅长操控终结与凋零的权柄。其继承者，在每一代监天司中，都扮演着清道夫与终结者的角色。】
赵玄陵的目光，死死的定格在“终结”这两个字上。
她立刻明白了，少司命那能够抹除一切的能力，根源究竟是什么！
她颤抖着手，将光幕拉到最后，看到了关于上一代“少司命”的记录。
【天牢纪年二十年，C级悬案‘南明永历帝失踪案’失控，时任镇守者小队全军覆没。事后调查，在现场发现了疑似‘少司命’出手的痕迹。】
【同年，九州阁对‘监天司’残余势力发动‘净空计划’，损失惨重，但成功击杀该代‘少司命’。】
赵玄陵的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在那支全军覆没的镇守者小队的队长名单上，写着一个她刻骨铭心的名字。
——赵、奉、先。
那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