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的道,错了-《国运天牢:暑假兼职,开局成罪犯》

  昆仑墟,星海之畔。

  石质的棋盘上,代表永嘉之乱的黑子正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初代守墓人站在棋盘边,脸上带着笑容,欣赏着文明崩溃的景象。

  他看向陈默,眼神带着一丝怜悯。

  “如何?”他温和的问,“你珍视的一切都在从内部腐烂,你的人民失去了彼此的信任。你说的生机,还有意义吗?”

  但他没有在陈默脸上看到一丝慌乱。

  陈默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清澈。那眼神似乎看透了本质,甚至带着一丝同情。

  陈默缓缓举起手中的白色棋子。

  “你看到了毁灭,”陈默的声音很平静,“那么接下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重生。”

  啪!

  他将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落在了紧挨西晋的那片区域,代表南北朝的地方。

  棋子落下,时间长河中一段不同的画面被激活了。

  那是一支狼狈的队伍。有失去家园的王公贵族,有颠沛流离的文人学士,也有仓皇南逃的百姓。

  他们的都城被攻破,亲人或死于战火,或沦为奴隶。他们衣衫褴褛,面带饥色,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但是,他们没有丢掉自己的根。

  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即便在逃难的路上,依旧一丝不苟的戴着象征身份的礼冠;那些年轻的书生,用油布包着残缺的典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那些工匠,将最核心的工具和图纸,死死的抱在怀里。

  他们一路南下,渡过大江,在当时还被视为蛮荒之地的江南,停下了脚步。

  他们没有哭泣,没有抱怨。

  他们伐木为屋,开垦荒田,建立学堂,重开市集。

  他们将中原的诗书、礼仪、制度和技术,像火种一样,在这片新土地上重新点燃。

  衣冠南渡。

  陈默看着这一幕,用他融合了SSS级天赋的声音,为这手棋下了定义。

  “你以为,家园破碎,就是终结吗?”

  “不。那是新世界的开端。”

  “我定义——”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道惊雷劈开现实世界的阴云。

  “这是文明火种的战略转移,是凤凰涅盘前的振翅。”

  “真正的强大,是身处绝境时,也有带着一切从零开始的勇气。”

  “真正的传承,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是只剩一人,也要复刻整个文明的决心。”

  言出法随!

  轰!

  那枚落在南北朝区域的白子,瞬间爆发出光芒。

  光芒并不灼热,而是一种坚韧温和、充满生机的力量。

  它没有攻击黑子,而是化作春雨洒向棋盘,也洒向了现实世界的每个角落。

  “报告!”

  赵玄陵的声音在陈默脑海中第三次响起。

  但这一次,她的声音在剧烈颤抖,那是见证神迹后喜极而泣的颤抖。

  “法则……再次逆转。”

  “笼罩全国的负面情绪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不!不是消散,是被转化了!”

  “天机系统捕捉到,一名刚刚被裁员、心灰意冷的中年男人,在街头看到一位拾荒老人不小心打翻了废品,他没有冷漠的走开,而是默默的上前,帮老人把散落一地的瓶子,一个一个,重新捡回袋子里!”

  “一名因为被造谣而陷入抑郁的女大学生,在社交媒体上发出了最后一条告别信息。但一分钟后,她的私信被塞爆了。无数陌生人涌进来,没有指责和说教,只是用朴素的语言笨拙的安慰她,告诉她‘我们都在’!”

  “金融市场……恐慌性抛售停止了。一股巨量资金入场,不是为了抄底,而是在以一种不计成本的方式,稳定着每一个板块!这是大规模的国家队护盘行动!”

  “信任指数、社会凝聚力指数……爆了!彻底爆了!已经突破了天机系统有史以来的所有记录!”

  “他……他不是在对抗绝望。”赵玄陵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骄傲。

  “他……是用我们每个人心中最朴素的善良,点燃了希望的燎原大火!”

  棋盘之上。

  那枚代表永嘉之乱的黑子,在衣冠南渡的光芒前节节败退。

  绝望的法则被希望之光碾压、覆盖、同化。

  棋盘上,代表西晋的血色区域,光芒正一点点的重新亮起。

  初代守墓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洞悉了五千年历史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茫然。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毁灭才是终点。失败才是常态。在苦难面前,精神没有任何意义……”

  “你错了。”陈默打断了他,声音平静,但话语却像刻刀一样刺入他的理论。

  “你只看到废墟,我看到了废墟上的新芽。”

  “你只看到终结,而我,看到每一次终结都孕育着新的开始。”

  “你痴迷于文明倾塌时的悲剧美,却从未看过,那些在瓦砾堆里默默拾起砖块重建家园的人,他们身上散发的人性之光。”

  陈默向前倾身,盯着初代守墓人,一字一句的说:

  “这就是你我之间,道的根本不同。”

  “你的道,建立在对结果的观察之上。因为万物终将消亡,所以你认为一切都没有意义。”

  “而我的道,建立在对过程的参与之中。正因为知道终点是死亡,我们才要用尽全力,让活着的每一刻都有意义。”

  “你只是个看了五千年电影,就以为读懂了人生的旁观者。”

  “而我们,是演员,是编剧,也是导演!世界的故事由我们自己书写!”

  陈默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初代守墓人的灵魂上。

  他那套建立在失败美学和虚无主义上的法则,在陈默这朴素又强大的宣言面前,轰然崩塌。

  咔嚓。

  一声轻响。

  那枚代表永嘉之乱的黑子,光芒彻底熄灭了。

  它被陈默的道完全覆盖了。

  初代守墓人踉跄的后退一步。

  他那张儒雅温和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输了。

  在核心理念的对撞上,他输得比第一回合更加彻底。

  他被一个不到二十年的年轻人,用他最自豪的哲学批驳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