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渣的聚会(完)-《碧蓝之海我的悠闲生活去哪了》

  当最后一位女生的身影也消失在居酒屋门帘后,包间内原本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的和谐氛围瞬间崩塌!沉重的木门“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剩下的五个男生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猛地惊醒,紧接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互相指责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说好的给我助攻呢!!!” 山本真一郎第一个炸毛,他猛地揪住身旁耕平的衣领,双目赤红,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结果呢?!你他妈直接A上去吓跑所有人!还有你野岛!关键时刻跟我抢?!”

  “老子管你那么多!!!” 今村耕平也毫不示弱,脸上青筋暴起,反手抓住山本的胳膊,表情狰狞如同恶鬼修罗,“你自己撩妹技术烂得像屎,还怪别人?!有女友的现充闭嘴!”

  “你倒是跟自己相中那位处啊!盯着我的目标算什么本事!?” 野岛元狠狠地朝着山本竖了个中指,眼镜片后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嫉妒的火焰。

  眼看三人就要从嘴炮升级为全武行,一直阴沉着脸的北原伊织突然站了出来,强行插到三人中间,用身体隔开了他们。

  “够了!都给我冷静点!” 伊织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试图掌控局面的气势,“吵什么吵?现在内讧有什么用?!我们都是自己人,不是吗?一根绳上的蚂蚱!”

  “可是——!” 山本还想反驳。

  “没有可是!” 伊织打断他,强行灌鸡汤,“嫉妒是没用的!在这种时候,团结才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关键!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

  “切,你说得轻巧!” 野岛对这套说辞不屑一顾,“你用你现充的大道理去套个新女友试试?”

  “就是!” 山本往旁边啐了一口,“站着说话不腰疼!”

  耕平也撇过头,小声嘟囔:“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才不要跟你们同流合污……”

  伊织深吸一口气,知道不来点“实际”的无法说服这群人渣。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充满蛊惑力的语气说道:“你们傻吗?想想看!今天我们虽然失败了,但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成功脱单,建立了‘成功案例’,下次联谊是不是就容易多了?女生之间会传开的!今天的失败是为了明天的成功!明天的联谊就是为了后天的幸福铺路啊!这是长期投资!”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浇灭了三人大部分的怒火!

  “这…这样啊!” 野岛推了推眼镜,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北原!你说得对!” 山本用力拍了拍伊织的肩膀,一脸“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动。

  “为了未来的可能性…我忍了!” 耕平也勉强被说服。

  “你们理解了吗?” 伊织看着三人,感觉自己像个带领迷途羔羊的牧师。

  “当然!” 山本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家一起抓住胜利的未来吧!!” 耕平也被这“宏大”的愿景感动了。

  一旁的司看着这四人从快要打起来到突然“团结一致”的诡异转变,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强忍着想把眼前这四坨不可回收垃圾全部塞进垃圾桶的冲动。(这帮白痴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见证我们友谊的时刻到了!” 伊织伸出手,山本、野岛、耕平也陆续把手叠了上去(司冷漠地站在原地),四人如同即将出征的战士,齐声低吼,决定齐心协力……为了虚无缥缈的“下次联谊”而暂时休战。

  …吗?

  这脆弱的“和平”连五分钟都没维持住!

  当女生们陆续回到包间后,伊织凭借着他那点可怜的社交技巧和厚脸皮,竟然真的和饭田加奈子聊得火热起来!两人从刚才的电影话题,居然歪打正着地聊到了一部最近流行的恋爱剧,虽然伊织看得不多,但硬是靠瞎掰和附和,把加奈子逗得掩嘴轻笑。

  “啊,那部剧我也看过一点点……”

  “真的?那个男主角很帅对吧——”

  伊织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心里乐开了花:(有戏!绝对有戏!我的春天终于要来了吗?!)

  而旁边的山本、野岛和耕平,看着伊织那副“偷跑”的得意嘴脸,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刚才的“团结”、“友谊”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这个叛徒!)

  (说好的团队协作呢?!)

  (竟然想吃独食!不可饶恕!)

  三人凑到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开始低声密谋。

  “有什么办法能整整那个偷跑的混蛋吗?” 山本咬牙切齿。

  “自己一个人偷跑,简直是把我们的友谊踩在脚下!” 野岛扶了扶眼镜,镜片反着寒光。

  “岂有此理!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耕平也难得地同仇敌忾。

  然而,三个智商常年不在线的人渣,凑在一起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计策。眼看着伊织和加奈子越聊越投机,气氛逐渐暧昧,山本和野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现在好像大势已定了啊!”

  “到了这步田地,要翻盘太难了……”

  就在山本和野岛几乎要放弃,准备接受伊织“独自幸福”的现实时,今村耕平,这个平时看起来最与世无争的宅男,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背对着山本和野岛,背影竟透出一股决绝的悲壮感。

  “没事,” 耕平的声音异常平静,“包在我身上。”

  “今村?” 野岛疑惑。

  “今村…你?” 山本也愣住了。

  耕平回过头,看了两人一眼,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光芒?“我一定会以正义之名……洗刷你们的愤怒与悔恨的!”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走向了伊织和加奈子那边。

  “今村!”

  “今村……!”

  野岛和山本被耕平这突如其来的“担当”感动得热泪盈眶!

  耕平一屁股坐在伊织旁边,打断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北原。” 耕平叫道。

  “切!” 伊织不爽地咂了下嘴,瞪了耕平一眼,“干嘛啊,耕平?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就跟你聊聊家常啦。” 耕平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诡异、带着恶魔般笑意的笑容,然后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音量足以让整个包间都听到的音调,缓缓问道:“北原啊……最近跟你女友古手川千纱相处得还好吗?”

  “!!!”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包间内瞬间死寂!

  伊织直接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什么!?耕平你这混蛋!!!)

  野岛和山本也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凶、凶残啊!那个混蛋耕平!)(居然面不改色地触犯了联谊的终极禁忌!当着一个潜在发展对象的面提他“正牌女友”!这是绝杀啊!)

  (这人渣居然扔这种核弹话题!) 伊织瞳孔剧烈收缩,感觉血液都凉了,(我好不容易……我离成功只差一步了啊!要不要这么嫉妒!?)

  绝望中,伊织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看向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团结”的山本和野岛,用眼神求助:(兄弟们!快帮我圆过去啊!就说那是误会!)

  然而,他看到的,是山本和野岛脸上那完全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的笑容!

  (靠不住啊!全他妈是人渣!!) 伊织内心发出了悲鸣。所谓的PaB友谊,就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宁可大家一起失败,也绝不能看你一个人成功!

  “咦?北原,” 耕平得势不饶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脸色惨白的伊织,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追问,“你不是已经有女友了吗?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古手川同学呀?大家都知道的。”

  “唔……” 伊织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眼前耕平那张可恶的脸,又瞥见加奈子瞬间变得尴尬和疏离的眼神,内心绝望地咆哮:(只差一步了啊!该死!!我梦寐以求的、摆脱千纱阴影的、崭新的、有女友的校园生活!难道……就要在这里彻底断送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神空司,似乎觉得这场闹剧该收场了。他默默地拿起桌上最后一份甜点菜单,递给了旁边的吉原爱菜,用眼神示意:(给你,点吧,别掺和了。)

  这个微小的动作打断了凝固的气氛。加奈子疑惑地看向司,又看了看伊织。

  令人意外的是,加奈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或愤怒,反而有些无所谓地笑了笑:“嗯——,但是啊——” 她抬起看菜单的头,看向伊织,语气平静地说:“爱菜早就告诉我们伊织你有女友的事了哦。好像是叫……古手川千纱对吧?很出名呢。”

  “!?” 伊织猛地扭头,看向爱菜。

  只见爱菜朝着伊织,比了一个大拇指——不过是倒着的大拇指,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咔嚓——” 伊织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机会!所谓的“聊得投机”,可能只是女生们配合演出的一场戏!他整个人都灰白化了,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瘫坐在座位上。

  最终,这场闹剧般的联谊,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尴尬的气氛中草草收场。女生们似乎也玩够了,纷纷提出告辞。

  “多谢招待咯☆~” 四个女生笑嘻嘻地和男生们告别,语气轻快,仿佛刚才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

  伊织、山本、野岛、耕平四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挥了挥手。

  中野三玖也小声说了句“再见”,担忧地看了一眼彻底石化的伊织和一脸冷漠的司,然后快步跟着其他女生离开了。

  神空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行动起来,他一把拉住还在发呆的三玖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带着她冲出居酒屋,跨上他那辆拉风的摩托车。“抱紧我。” 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那四个失败人渣的晦气。风中隐约传来他带着嫌弃的叮嘱:“以后离爱菜远点……还有,别再化这种妆了,难看死了。”

  目送女生们离开后,剩下的四个男生呆呆地站在居酒屋门口,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凄凉。

  山本:“到头来……什么都没发生。”

  野岛:“彻底惨败……赔了夫人又折兵。”

  耕平:“我……白费了这么多精力和冤枉钱……”

  三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借酒浇愁。只有伊织还死死地盯着女生们离开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了,北原?” 耕平有气无力地问道。

  “……” 伊织没有回头,声音低沉,“你们……没听见吗?”

  “嗯?”

  “你说什么呢?”

  “她们……” 伊织的拳头死死捏紧,指节发白,“在背对着我们走远的那瞬间……”

  【清子】:「真好玩呀——」

  【惠子】:「太棒了,对吧,爱菜?」

  【爱菜】:「有吗?我觉得一般般啦。」

  【加奈子】:「嗯,真的好好玩。」

  四人齐声:「跟逛动物园一样!」

  “她们是这么说的!!!” 伊织猛地回过头,双眼布满血丝,对着三个同伴怒吼!

  野岛:“嚯嚯。”

  山本:“原来如此。”

  耕平:“动物园啊。”

  然后,四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极其诡异、长达十秒的沉默。愤怒、屈辱、不甘……种种情绪在这沉默中疯狂发酵、膨胀!最终——

  “搞毛线啊!!” 野岛第一个爆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咆哮!

  “骂谁动物呢!!” 耕平也跳着脚大骂!

  “你们倒是自己照照镜子呢!!” 伊织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才跟小丑一样!化那么厚的妆搞毛啊!!” 山本的声音最大,几乎响彻整条街!

  无能狂怒了一番后,伊织猛地转身,又掀开了居酒屋的门帘:“算了!光骂有什么用!进去!喝一杯!!”

  “好主意!!”

  “咽不下这口气!!”

  “开反省会去!可恶!!”

  另外三人也红着眼睛,跟着伊织又冲回了刚才的包间,准备用酒精麻痹自己受伤的心灵。

  而此时的另一边,神空司已经将三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他翻箱倒柜地找出卸妆水和柔软的卸妆棉,动作有些笨拙,但异常轻柔地开始帮三玖擦拭脸上那层厚重的、完全掩盖了她本身清秀气质的化妆品。

  “以后再也不准听爱菜那家伙的鬼话了,听到没?” 司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用带着命令口吻、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说道,“这妆化得……丑死了。以后再也不准化了,也不准再跟她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联谊。”

  三玖乖乖地闭着眼睛,感受着司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轻柔的动作,脸颊微红,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嗯……知道了,司君。”

  窗外,夜色渐深。而Grand Blue里,注定又将是一个不眠的、充满酒精和失败者哀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