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实身份-《碧蓝之海我的悠闲生活去哪了》

  神空司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一样,把在灌木丛里吓得魂不附体的北原伊织和今村耕平“提溜”回了学校的空地上,此刻正上演着一幅与他离开前预想的“血腥追杀”截然不同的画面。

  只见他的父亲——秦守先生,那位平时在公司里不苟言笑、气场强大的企业高管,此刻竟然脱下了严肃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正和寿龙次郎、时田信治两位前辈围坐在一张矮桌旁。桌上摆着几碟下酒小菜和……好几瓶打开的啤酒与“乌龙茶”。秦守的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大幅度的表情,但眉宇间那惯常的冷峻却柔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正听着寿前辈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什么潜水趣事,时不时微微点头。时田前辈则在一旁憨厚地笑着,偶尔补充一两句。

  而他的母亲秦雅女士,则像一只快乐的蝴蝶,举着手机,围着这“诡异”的组合不停地拍照,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满足的红晕,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守你居然也会这么放松!真是难得!寿君、时田君,看这边!笑一个!” 那模样,简直比她自己参加派对还开心。

  另一边,他的妹妹秦雪,正和中野三玖挨着坐在一块大礁石上,两个女孩凑在一起,低声说着悄悄话。秦雪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还用胳膊肘轻轻撞一下三玖,三玖则红着脸,羞涩地抿嘴笑着,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飞快地瞟向刚回来的神空司这边,一旦与司的目光对上,又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躲开。

  这……这是什么和谐家庭联谊会的场面?!说好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呢?!神空司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大脑有点宕机。伊织和耕平也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门口,忘了逃跑。

  司甩了甩头,决定先不管这诡异的和平景象。他大步走到桌前,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对着寿前辈大声说道:“前辈!给我也来一杯……乌龙茶!” 他特意加重了“乌龙茶”三个字,仿佛在强调自己的清醒和理智。

  寿前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且意味深长)的笑容,爽快地倒了一杯清澈的液体递给他:“哦?司君今天想喝‘茶’?给!”

  伊织和耕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神空司接过杯子,又看着寿前辈那“纯良”的笑容。司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喝了一口——液体入喉,是预料中的麦芽香气和淡淡的苦涩,没有那股熟悉的、直冲天灵盖的火焰灼烧感!

  “!!!” 神空司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杯子里剩余的液体,又看了看寿前辈,“竟、竟然是真的乌龙茶?!”

  伊织和耕平也小心翼翼地接过时田前辈递来的杯子,狐疑地嗅了嗅,然后小小地抿了一口——下一秒,两人同时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喝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可能!!” 伊织发出惊呼。

  “竟、竟然真是乌龙茶!?” 耕平的声音都在颤抖。

  两人看着手里一次性杯子中那清澈的液体,仿佛看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因为过度震惊,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差点把杯子捏皱!

  “为什么这么震惊?” 寿前辈看着他们夸张的反应,不解地问。

  “我们只是顺应你们的要求而已啊。” 时田前辈憨厚地补充。

  秦守先生也微微颔首,用沉稳的语气说:“嗯,年轻人聚会,偶尔喝点正常的饮料也好。” 虽然他自己手里端的是啤酒。

  伊织和耕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感动(?)和不可思议。

  “哦哦!PaB的成员……居然懂得‘自重’了……” 伊织声音哽咽,仿佛见证了历史的转折。

  “这简直是……神迹啊!” 耕平也热泪盈眶。

  两人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们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那杯普通的乌龙茶,表情庄严肃穆,如同在供奉什么绝世珍宝!

  “喂喂,耕平,你这话讲的太失礼了啊。” 寿前辈哭笑不得。

  “平常我们早就抓着你们灌酒了是吧?” 时田前辈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秦雅女士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赶紧拍照记录这“感人”的一幕。秦雪和三玖也好奇地望过来,掩嘴轻笑。

  “算了算了,今天高兴,就不要这么不通人情啦。” 一位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其他社团前辈(大概是橄榄球部的?)笑道。

  “是啊,高高兴兴地喝吧!” 另一位(空手道部的?)附和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轻松。时田前辈点头:“是呢。” 寿前辈也拿起啤酒:“那我也来一杯啤酒吧。” 伊织和耕平见状,也放松下来,伊织说:“那……我也少喝一点啤酒吧。” 耕平也点头:“我也是。”

  众人举起杯,暂时忘记了之前的鸡飞狗跳,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除了某个还在生闷气的)。神空司看着这难得和谐的一幕,内心也稍微松动了一下,他默默看了眼手机时间,又看向PaB的众人,低声自语:“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呢。”

  三玖和秦雪不解地看着他,而秦守和秦雅则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

  伊织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青春洋溢”的景象,甚至开始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嗯……还能有这样的酒会啊……好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美好的青春感……学园祭……真的很不错啊……)

  然而,他的幻想很快就被现实无情击碎!

  当时钟指针精准地指向下午六点整时,校园广播里传来了“沙沙”的电流声,随即一个清晰的女声响起:“现在时刻六点整。学校对外开放时间到此结束,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

  就在广播声响起的瞬间!

  PaB的几位前辈——寿龙次郎、时田信治,以及旁边几位肌肉壮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转变为一种……极度兴奋、狂野、如同野兽出笼般的表情!他们维持着举杯的动作,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限制解除!!!” 寿前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唔啊啊啊——!!” 时田前辈也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吼声!

  “吼吼吼——!!”

  “来宾离开之后就随便我们玩了!!”

  “把生命之水和伏特加拿来——!!”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位前辈身上那件勉强维持体面的T恤,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撕拉”声中,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布片!古铜色的、肌肉贲张的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整个后院的气氛从温馨和谐瞬间切换到了终极狂野派对模式!

  “呀——!” 三玖和秦雪同时发出了惊呼,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神空司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同时伸出双手,精准地捂住了身旁三玖和自己妹妹秦雪的眼睛,低吼道:“别看!” 这画面太美,不能看!

  伊织和耕平看着这熟悉又惊悚的一幕,直接“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双手撑地,脸上是看透一切的麻木和绝望:“果然……我就知道……”“算了,就当是平常的酒会吧……” 伊织试图自我安慰,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然而,现实比他想象的更残酷。

  “咚——!” 一声闷响。

  一个巨大的、标注着 “原液烧酒 实惠4L装!” 的白色塑料桶,被重重地放在了伊织面前。拿着桶的,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能冻死北极熊的古手川千纱。

  “千、千纱……?” 伊织看着那桶堪比工业酒精的玩意儿,声音都在发抖。

  千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喝了它。”

  “喝、喝这个?” 伊织指着桶上那骇人的标签,脸都绿了。

  “没错。” 千纱点头。

  伊织试图挣扎:“选、选美比赛那件事……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千纱的眼神更冷了:“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伊织看着千纱那“不喝就死”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已经陷入狂欢、完全指望不上的“同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悲壮地接过了那个4升的巨桶:“……我喝!”

  然后,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伊织抱起酒桶,仰头就开始“咕咚咕咚”地猛灌!火辣的液体如同熔岩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和食道,但他不敢停!足足灌了有两升多,伊织才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酒桶滚落一边,剩下的酒液洒了一地。他双手死死捂着不断溢出酒液的嘴,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脸色惨白,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就……就喝这么多……行、行吗?饶了我吧……”

  “他、他居然喝了两升多……” 耕平看着伊织的惨状,吓得脸色发白。

  神空司见状,赶紧把三玖和秦雪推到相对安全的奈奈华姐姐那边。然后他和耕平对视一眼,同时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还在漏酒的桶,防止造成更大的“灾害”。而伊织则趁这个机会,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角落,抱着垃圾桶开始狂吐。

  “千纱难得‘劝’酒啊。” 寿前辈居然还有心情调侃。

  “能因此而死,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时田前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这两位前辈已经完全进入了PaB的“地狱”模式。

  就在这片混乱中,店铺的门被推开,滨冈梓学姐叹了口气,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奄奄一息的伊织如同看到了救星,连滚爬爬地躲到了梓学姐的身后,瑟瑟发抖。

  “梓,好晚啊。” 时田前辈说。

  “发生了什么吗?” 寿前辈问。

  梓学姐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哎呀——,回来路上遇到个很烦人的家伙搭讪——”

  伊织从梓学姐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千纱:“没、没事吧?”

  “嗯,算是吧——” 梓学姐开始讲述刚才的遭遇……

  (以下是梓学姐的叙述视角)

  那个搭讪的家伙(工藤)缠着她说:“我已经有约了——”

  工藤不屑:“那有什么,你说有约还不是和那群PaB的家伙们?”

  梓学姐眼尖,瞥见了旁边男子选美比赛的海报,灵机一动,指着海报说:“我说,你不去参加男子选美大赛吗?”

  工藤挑眉:“嗯?今年打算交给后辈了。” 他凑近一步,语气轻佻,“你难道想看我出场?”

  梓学姐立刻露出“崇拜”的表情:“想看想看!我一定会坐在最前排给你加油的!”

  工藤被捧得心花怒放,得意一笑:“真拿你没办法……” 然后就被忽悠着去报名处了。

  梓学姐趁机溜之大吉。

  (叙述结束)

  “然后我就趁他去报名的时候跑回来啦。” 梓学姐对众人说道。

  “不愧是梓学姐!” 伊织由衷赞叹,这招祸水东引简直绝了!

  “啧,那家伙还不长记性?” 神空司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去给他点‘深刻’的教训。”

  “我怎么会给那么烦人的家伙加油呢。” 梓学姐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好过分……不愧是三次元……” 耕平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

  时田前辈:“不过你没事就好。”

  寿前辈:“而且也赶上集合了。”

  梓学姐:“是啊——”

  伊织和耕平同时一愣:“诶?集合?”

  耕平:“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后院的门被“哗啦”一声拉开!一群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壮汉涌了进来!是橄榄球部和空手道部的成员!

  “哟!寿!时田!”

  “我们依约来玩了!”

  “呀啊啊啊啊——!!” 伊织、耕平和司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三玖和秦雪是第一次见,吓呆了)

  “伊织,耕平,司,不要发出这么高兴的欢迎声啊。” 一个橄榄球部成员笑道。

  “在‘男根大会’开始前,我们会稍微放点水的。” 一个空手道部成员补充道。

  然后,在伊织等人绝望的目光中,这些新来的壮汉们身上的衣服,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唰”地一下消失了!后院瞬间变成了肌肉的海洋!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和酒精)的味道!

  “绝对是骗人的!!”

  “放水这两个字一点信用度都没有!!” 伊织和耕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时田前辈拿起一个……洗脸盆?“那我们先用这个开始喝吧。”

  寿前辈点头:“输了的要表演‘一发技’。”

  橄榄球部成员摩拳擦掌:“哦!今年我们肯定赢!”

  空手道部成员不甘示弱:“赢的会是我们!”

  伊织看着那个脸盆,魂飞魄散:“洗、洗脸盆?!”

  耕平声音颤抖:“那不是用来喝酒的容器吧!?!”

  就在这时,时田前辈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奇地看向正在和一位空手道部前辈拼酒(用杯子)的神空司,问道:“司,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你父亲是秦守先生,母亲是秦雅女士,都是中文姓氏‘秦’,为什么你的姓氏是‘神空’呢?”

  那边正喝得有点上头的神空司,闻言放下杯子,随口答道:“哦,那个啊。我中文名随父姓,叫秦风。‘神空’是我母亲那边的日本姓氏。”

  “秦风?!” 今村耕平听到这个名字,如同被雷劈中!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神空司面前,然后“噗通”一声五体投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声音因为极度激动而变调:“秦、秦风?!您、您难道就是……那个‘秦风动画公司的总裁?!就是那个制作了《星海幻想曲》、《千年契约》,还有我最爱的《魔法少女拉拉子》系列的业界传奇——秦风总裁吗?!!”

  神空司(秦风)被耕平这夸张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翘起二郎腿,用带着点宿醉和慵懒的语气说道:“啊……是啊,就是那个小公司。怎么,要签名吗??”

  “何止是看!我是您的死忠粉啊!秦大人!” 耕平抬起头,脸上是疯狂的崇拜,“求求您了!秦大人!赶快更新《魔法少女拉拉子》最新剧场版吧!我等得花都谢了!”

  神空司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催更无效。公司现在手里项目排得满满的,我也很忙啊,哪有空……”

  听到这话,耕平如同遭受了致命打击,整个人瘫软在地,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不——!!!怎么可以这样!”

  一旁的北原伊织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喂喂,耕平,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什么秦风动画?”

  滨冈梓学姐好心地给伊织解释:“伊织你不知道吗?秦风动画是日本现在最火的动画公司之一,出了很多大人气作品哦!没想到司君家里这么厉害啊!” 说着,她也用一种看“金龟婿”(?)的眼神看向神空司。

  伊织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眼睛瞬间变成了¥的形状!他也立刻扑到神空司面前,和耕平并排跪下,双手合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司大人!不!秦总裁!原来您是真人不露相啊!请看在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同饮一池酒(?)的份上,给小弟我发点零花钱吧!我要求不高!够我买酒……啊不是,是交学费就行!”

  看着这两个活宝毫无节操地跪地祈求,神空司一脸嫌弃,扶额叹气。旁边的中野三玖虽然不太明白动画公司什么的,但看到司被两人这样围着,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同时小声回答着旁边秦雪关于“哥哥平时在公司也这样吗?”的八卦问题。

  而古手川千纱,则独自一人坐在稍远的角落,看着被伊织和耕平缠住的神空司,又看了看后院中央那群已经开始了“洗脸盆喝酒大赛”和“一发技表演”的肌肉壮汉们,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空酒瓶……她的学园祭,看来注定要在这种混乱、喧闹和一丝莫名的郁闷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