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号废了重练小号被大号杀穿的大号7-《快穿:白眼狼他又双叒叕洗白了》

  “十万?”

  纪英崇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血红,

  “十万能干什么?”

  他烦躁地抓了抓花白的头发。

  “买个早点摊位都不够!”

  沈如枝抹着眼泪:

  “英崇,我们老了,认命吧......”

  “认命?”

  纪英崇冷笑。

  “我纪英崇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这两个字。”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去找老周,他路子广。”

  “英崇!”

  沈如枝追到门口。

  “你别再折腾了......”

  纪英崇头也不回:

  “闭嘴!妇人之见!”

  老周是个掮客,什么生意都沾点边。

  “老纪啊,不是我不帮你。”

  老周叼着烟,眯着眼。

  “现在这行情...难啊。”

  纪英崇把两万现金拍在桌上:

  “周哥,给指条明路。”

  老周瞥了眼钞票,慢悠悠吐了个烟圈:

  “倒是有个项目......”

  “什么项目?”

  纪英崇急切地凑过去。

  “南边来了一批货,急着出手。”

  老周压低声音,“利润可观,就是...有点风险。”

  纪英崇眼睛一亮:“什么货?”

  “这个嘛......”

  老周搓搓手指,“得先看诚意。”

  纪英崇咬牙,又掏出一张卡:

  “这里面还有五万,密码六个八。”

  老周笑眯眯地收下卡:

  “手机壳。”

  “什么?”

  纪英崇愣住。

  “最新款网红手机壳。”

  老周摊手。

  “一百个起批,成本价五块,卖二十,翻四倍。”

  纪英崇脸色铁青:“你耍我?”

  “这怎么能叫耍呢?”

  老周耸肩,“稳赚不赔啊老纪。”

  他凑近些,“诚恳”道:

  “再说了,就你这点本钱,还想做什么大生意?”

  纪英崇气得发抖,却无可奈何。

  “爸,爷爷在卖手机壳?”

  纪黎宗看着监控画面,小脸满是困惑。

  纪黎宴正在给儿子削苹果,闻言轻笑:

  “不止呢。”

  他切换画面:

  “看见没?昨天卖袜子,前天卖钥匙扣。”

  “啊?”

  纪黎宗张大嘴。

  “爷爷不是大老板吗?”

  “曾经是。”

  纪黎宴把苹果递过去。

  “现在嘛...地摊大亨?”

  小家伙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问:

  “那爷爷能赚钱吗?”

  “赚个辛苦钱吧。”

  纪黎宴看了眼屏幕。

  “一天挣个一两百,饿不死。”

  纪英崇确实在摆地摊。

  夜市嘈杂的角落。

  他蹲在小马扎上,面前铺着块塑料布。

  “手机壳,二十一个!”

  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沙哑。

  路过的小情侣瞥了一眼:

  “太贵了,网上才三块九。”

  “我这是正品!”纪英崇急道。

  女孩撇撇嘴:“地摊哪来的正品?”

  两人挽着手走了。

  纪英崇颓然地坐回去,额头渗出细汗。

  “老板,这袜子怎么卖?”

  一个大妈蹲下来。

  “十块三双!”

  纪英崇赶紧堆起笑。

  “太贵了。”

  大妈摇头,“那边才十块五双。”

  “我这是纯棉的......”

  “都这么说。”大妈起身要走。

  “八块!八块三双!”

  纪英崇咬牙降价。

  大妈这才满意地付钱。

  握着皱巴巴的八块钱,纪英崇心里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他签的都是上亿的合同。

  现在却为了八块钱讨价还价。

  “英崇,回家吧。”

  沈如枝提着保温桶过来。

  “给你炖了汤。”

  纪英崇看着妻子憔悴的脸,眼眶一热。

  “再...再等会儿。”

  他别过脸,“还能卖几单。”

  沈如枝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我帮你吆喝。”

  “纯棉袜子,十块五双——”

  她的声音细弱,很快淹没在夜市喧嚣里。

  收摊时已是深夜。

  纪英崇数着零钱:

  “今天赚了一百二。”

  他苦笑:“扣掉饭钱,还剩八十。”

  沈如枝默默收拾东西,没说话。

  “明天......”

  纪英崇攥紧拳头。

  “明天我去批发市场看看,有没有更便宜的货。”

  “英崇。”

  沈如枝突然开口。

  “我们把房子退租吧。”

  “什么?”纪英崇愣住。

  “租个便宜点的。”

  沈如枝声音哽咽。

  “一个月能省两千。”

  纪英崇沉默了。

  许久,他哑声道:

  “好。”

  新租的房子在老城区,二十平的一居室。

  墙壁斑驳,卫生间漏水。

  邻居还总在半夜吵架。

  “先将就着。”

  纪英崇把行李搬进来。

  “等我翻本了,咱们买大房子。”

  沈如枝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嗯。”

  她没拆穿丈夫的谎言。

  翻本?

  拿什么翻本?

  “爸,爷爷搬家了。”

  纪黎宗举着平板跑过来。

  “住得好小啊,比我之前住的还要小。”

  纪黎宴心中明了。

  之前带着纪黎宗装穷的时候,纪英崇他们明面上是很穷。

  但实际上,为了有私人空间。

  再加上只是装穷,自己受不了苦,只想让纪黎宗受苦。

  而且对穷人的概念没那么深。

  纪英崇他们根本不知道,对于真正穷的人来说。

  一家子窝在一个几平米的地方。

  他们住的地方倒是挺宽阔。

  “不过爸爸,我看爷爷在网上好像找人投资。”

  纪黎宗把平板递过来,“说要搞什么‘社区团购’。”

  纪黎宴扫了眼页面,嗤笑:

  “还嫌亏得不够?”

  他接过平板,手指滑动:

  “你看看这计划书,‘整合菜市场资源,打造线上生鲜平台’。”

  “这项目三年前就死了一大批。”

  他把平板扔回给儿子。

  “你爷爷这是专挑坟头蹦迪。”

  纪英崇此刻正蹲在出租屋里,对着二手笔记本敲打。

  “只要十万启动资金......”

  他喃喃自语,“等拿到钱,先租个仓库......”

  沈如枝端着碗面进来:

  “英崇,先吃饭吧。”

  “放那儿。”

  纪英崇头也不抬。

  “我在跟投资人聊天。”

  屏幕那头,头像是个西装男:

  “纪总,您的项目我们很感兴趣。”

  “真的?”

  纪英崇眼睛一亮。

  “不过......”

  对方发来一份协议。

  “需要您先交五千块保证金,走个流程。”

  纪英崇皱眉:“还要保证金?”

  “这是为了防止恶意竞标。”

  对方解释。

  “合作达成后会全额退还。”

  纪英崇犹豫了。

  账户里只剩八千多......

  “英崇,别信。”

  沈如枝瞥见聊天记录。

  “这像是骗子。”

  “你懂什么!”

  纪英崇推开她。

  “机会都是拼出来的。”

  他咬咬牙,转了五千过去。

  对方秒收:

  “纪总爽快!我这就安排合同。”

  三天后,纪英崇再发消息,发现已被拉黑。

  “混蛋!”

  他砸了键盘,“连我都敢骗!”

  沈如枝默默捡起散落的零件:

  “报警吧......”

  “报警有什么用?我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纪英崇双眼赤红,他瘫坐在破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霉斑:

  “不行...我得再想办法......”

  “爷爷好像被骗了。”

  纪黎宗看着监控画面,小脸上写满担忧。

  “自找的。”

  纪黎宴给儿子倒了杯果汁。

  “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我们要帮帮他吗?”

  “帮?”

  纪黎宴挑眉,“怎么帮?给他送钱继续折腾?”

  他揉揉儿子脑袋:

  “有些人,不吃够苦头是不会清醒的。”

  纪英崇确实没清醒。

  几天后,他又找到了“新路子”。

  “老年旅游团?”

  沈如枝看着宣传单,“英崇,我们哪有钱旅游......”

  “不是去旅游。”

  纪英崇眼睛发光。

  “是带团,当导游。”

  他指着宣传单上的字:

  “‘夕阳红专线,月入过万不是梦’。”

  “可你从来没干过这行......”

  “学呗!”

  纪英崇信心满满。

  “我当年管理几万人,还带不了几十个老头老太太?”

  他拨通电话:

  “喂?是旅行社吗?我想应聘导游......”

  面试很顺利。

  对方看他年纪大,说话有派头,当即拍板:

  “纪老师,明天就上岗!”

  “这么急?”

  纪英崇愣住。

  “这不是缺人嘛。”

  经理笑呵呵的,“放心,很简单,就带着人玩。”

  第二天一大早,纪英崇举着小旗子,站在大巴车前。

  “各位,我是导游小纪......”

  “谁是小纪啊?”

  一个大爷打断他。

  “看着比我还老。”

  车里哄堂大笑。

  纪英崇脸一僵,强笑道:

  “那...老纪,老纪。”

  第一站是爬山。

  “纪导,走慢点!”

  几个老太太喘着气,“跟不上......”

  纪英崇只好放慢脚步:

  “那大家休息十分钟。”

  刚坐下,就有大妈问:

  “纪导,厕所在哪?”

  “那边......”

  纪英崇指着指示牌。

  “我看不清,你带我去吧。”

  纪英崇额头冒汗:

  “这...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

  大妈叉腰,“你是导游,就得服务周到。”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饭。

  “纪导,这菜太咸了!”

  “米饭夹生!”

  “我要退钱!”

  纪英崇被团团围住,焦头烂额。

  经理打电话来骂:

  “老纪,你怎么搞的?投诉电话都打爆了!”

  “我......”

  纪英崇百口莫辩。

  “今晚写检讨,明天再出问题,扣钱。”

  晚上回到出租屋,纪英崇腰酸背痛。

  “英崇,要不别干了......”

  沈如枝帮他捶背。

  “不行!”

  纪英崇咬牙。

  “一天两百呢,不挣白不挣。”

  第二天,更离谱的事来了。

  “纪导,我老伴晕车,你给换个靠前的座位。”

  “纪导,我包忘在酒店了,你回去拿一下。”

  “纪导......”

  纪英崇忙得脚不沾地,还要赔笑脸。

  中午吃饭时,一个大爷突然捂着胸口倒下。

  “不好!心脏病犯了!”

  有人惊呼。

  纪英崇脑子嗡的一声,冲过去:

  “药!有没有药?”

  大爷的包里空空如也。

  “快打120!”

  纪英崇吼着,手忙脚乱地做心肺复苏。

  救护车呼啸而来,大爷被抬上车。

  经理闻讯赶到,劈头盖脸一顿骂:

  “老纪!你怎么搞的?出这么大事故!”

  “我......”

  纪英崇浑身发抖。

  “你被开除了,这个月工资抵赔偿。”

  回城的公交车上,纪英崇瘫坐在最后一排。

  车窗映出他憔悴的脸,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

  “英崇......”

  沈如枝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纪英崇喃喃道。

  “爸,爷爷好像生病了。”

  纪黎宗看着监控里咳嗽不止的纪英崇,小脸皱成一团。

  纪黎宴看了眼体温监测数据:

  “发烧,三十八度五。”

  “那怎么办?”

  小孩急了,“爷爷不去医院吗?”

  “你爷爷现在......”

  纪黎宴顿了顿,“怕是连挂号费都舍不得。”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李医生,有件事麻烦你......”

  半小时后,出租屋门被敲响。

  “社区免费体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

  沈如枝愣了愣:“我们没报名......”

  “全覆盖筛查。”

  医生微笑,“不收费。”

  纪英崇被搀扶着做检查。

  “肺部有感染,需要住院。”

  医生看着片子。

  “我们社区医院有惠民病房,一天五十。”

  “五十......”

  纪英崇犹豫。

  “英崇,治病要紧。”

  沈如枝红了眼眶。

  住院三天,烧退了。

  结账时,护士却说:

  “已经有人付过了。”

  “谁付的?”纪英崇愣住。

  “匿名爱心人士。”

  护士笑笑,“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

  走出医院,纪英崇突然蹲在路边,抱头痛哭。

  “英崇......”

  沈如枝手足无措。

  “我纪英崇...居然沦落到要人施舍......”

  他哭得像个孩子。

  哭够了,他抹了把脸,站起身:

  “回家。”

  “英崇,你想开点......”

  “我想开了。”

  纪英崇声音沙哑,“不折腾了。”

  他看向妻子:

  “这些年...苦了你了。”

  沈如枝眼泪掉下来:

  “我不苦......”

  两人搀扶着,慢慢走回那个二十平的小屋。

  “爸,爷爷好像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纪黎宗看着监控画面。

  画面里,纪英崇正笨拙地择菜,沈如枝在边上教他。

  “人总要撞南墙才知道回头。”

  纪黎宴关掉监控,“不过...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那我们要去见爷爷吗?”

  纪黎宗仰头问。

  纪黎宴沉默片刻,揉揉儿子脑袋:

  “再等等。”

  “等你爷爷...真正放下的时候。”

  一个月后,社区张贴告示:

  招聘垃圾分类督导员,月薪两千五。

  纪英崇站在告示前,看了很久。

  “英崇,你想去?”

  沈如枝小声问。

  “嗯。”

  纪英崇点头,“稳定。”

  面试很顺利。

  第二天,纪英崇穿上橘色马甲,戴上手套,站在垃圾桶旁。

  “小伙子,厨余垃圾要破袋。”

  他提醒一个年轻人。

  “事真多。”

  年轻人嘟囔着,还是照做了。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

  但晚上数着到手的八十块日结工资,纪英崇笑了。

  “如枝,今天加个菜。”

  他买了半只烤鸭。

  “庆祝我重新就业。”

  沈如枝也笑了:“好,我去煮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

  纪英崇渐渐习惯了这份工作。

  虽然辛苦,虽然卑微,但踏实。

  他甚至学会了跟捡废品的老太太聊天,帮迷路的小孩找家长。

  “老纪,可以啊。”

  同事打趣,“越来越有样了。”

  纪英崇笑笑,没说话。

  心里那点不甘,似乎被日复一日的忙碌磨平了。

  直到那天下午。

  一辆黑色豪车停在垃圾分类站前。

  车窗降下,露出纪黎宴戴着墨镜的脸。

  “爸。”

  他摘下墨镜,语气平静。

  纪英崇愣在原地,手里的夹子“哐当”掉在地上。

  “宴...宴宴?”

  “嗯。”

  纪黎宴下车,扫了眼他身上的橘马甲。

  “聊聊?”

  父子俩坐在社区公园的长椅上。

  纪黎宗在不远处玩滑梯,时不时往这边看。

  “你......”

  纪英崇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

  “我很好。”

  纪黎宴接过话头,“宗宗也很好。”

  “宗宗......”

  纪英崇猛地抬头,“你是说......”

  “你小儿子。”

  纪黎宴淡淡道。

  “当年没丢,我带走了。”

  纪英崇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

  “为...为什么......”

  “为什么?”

  纪黎宴转头看他。

  “爸,你扪心自问,当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把我当废物,瞒着我生弟弟,把我扔到国外自生自灭。”

  “还想阻止我回国......”

  纪黎宴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扎进了纪英崇的心。

  “你们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还有宗宗,他一个小不点大的小孩,就得捡垃圾‘养’你们,你们就这么狠心?”

  “当时我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跟个流浪儿没区别。”

  “但现在,你看,我把他养得多好?”

  纪黎宴指了指纪黎宗。

  小孩似乎察觉到了,回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然后乖乖玩了起来。

  爸爸不希望他插手“爷爷”的事情,他自然要乖乖听话。

  毕竟他可是个“爸宝男”。

  纪英崇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远处活泼健康的纪黎宗。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和肮脏的马甲。

  “你...你都知道了?”

  他声音干涩得几乎哑住。

  “知道什么?”

  纪黎宴靠着长椅,姿态放松。

  “知道你们为了养个‘合格继承人’,把我当傻子糊弄?”

  “还是知道你们把我弟弟当试验品,玩什么‘苦难教育’?”

  他轻笑一声,带着讽刺:

  “爸,你这套养蛊的把戏,过时了。”

  纪英崇猛地抓住儿子的胳膊,眼睛赤红:

  “宴宴,我们...我们是为了纪家!”

  “你当时那个样子,我怎么敢把家业交给你?”

  “所以你就放弃我。”

  纪黎宴抽回手,眼神冰凉。

  “连问都不问我愿不愿意,尝试一下都不肯,直接判了我死刑。”

  “不是的......”

  纪英崇急切地辩解,“我给你钱,给你最好的生活......”

  “那是圈养。”

  纪黎宴打断他。

  “把我当猪一样喂饱,然后扔到一边,别碍着你们培养‘真龙天子’。”

  他指向玩滑梯的纪黎宗:

  “而且,那孩子做错了什么?”

  “几岁大就要捡菜叶,还要觉得自己家里穷,要懂事,要努力?”

  纪英崇哑口无言,颓然地垂下头。

  随即,他看向纪黎宗的方向,声音有些飘忽:

  “宗宗他...真的没事?”

  过了许久,他才沙哑地问。

  “比在你们手里强一万倍。”

  纪黎宴语气斩钉截铁。

  “他现在开朗,自信,朋友多,学习也不用你们那种变态方式逼。”

  他停顿一下,直视父亲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他不用活在‘楚门的世界’里。”

  纪英崇身体一震,这个词像针刺一样扎进他心里。

  “你们那套,会逼死人的。”

  纪黎宴的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

  纪英崇茫然抬头。

  “没什么。”

  纪黎宴摆摆手,“总之,人我带走了,养得很好。”

  “你们那套继承人的鬼话,可以收起来了。”

  纪英崇沉默了。

  他看着远处健康快乐的纪黎宗,再想想自己这几年多的落魄。

  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你...你把纪氏弄垮,也是因为这个?”

  他涩声问。

  纪英崇不是傻子。

  之前只是自愿被蒙蔽双眼,拒绝接受。

  实际上,他心中早就隐隐有猜测了。

  只不过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坚持找大儿子。

  一方面是他就这一个儿子了。

  另外一方面......

  “一部分是。”

  纪黎宴坦然承认。

  “给你们找点事做,别整天琢磨着怎么折腾孩子。”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另一部分,是教教你,什么不要轻易就给人下定论。”

  纪英崇猛地抬头:

  “那些合同...那些陷阱...都是你......”

  “是我。”

  纪黎宴点头。

  他俯身,靠近父亲耳边,声音很轻:

  “爸,你看,我不是没能力。”

  “是你们从来没给过我机会,也从来没真正了解过我。”

  纪英崇如遭重击,呆坐在长椅上。

  “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