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跟着恋爱脑继母嫁到继继父家的儿子4-《快穿:白眼狼他又双叒叕洗白了》

  “瞎吹能吹那么好?”

  孙铁柱不信。

  “你教我呗?”

  “教你什么?”

  “吹口琴啊。”

  孙铁柱很认真。

  “我也想上台演出。”

  纪黎宴看了他一眼:

  “你真想学?”

  “嗯!”

  “那行,每天放学我教你10分钟。”

  “真的?”

  孙铁柱眼睛亮了。

  “骗你干嘛。”

  “太好了!”

  孙铁柱一激动,手里的野菜撒了一地。

  吴文洁小声笑:

  “孙铁柱,你野菜没了。”

  孙铁柱赶紧蹲下捡。

  摘了半篮子马齿苋,几个孩子往回走。

  路过副食店,孙富贵正好在门口卸货。

  看见孙铁柱跟王家孩子在一起,他愣了一下。

  “爸。”

  孙铁柱叫了一声。

  孙富贵点点头,从筐里拿出几个蔫巴巴的西红柿:

  “这个不太好了,你们拿回去吃吧。”

  李文青想推辞,纪黎宴却接了过来:

  “谢谢孙叔。”

  孙富贵摆摆手,继续干活了。

  走远了,李文青才问:

  “你咋接了呢?”

  “不接他不踏实。”

  纪黎宴说。

  “他这是想缓和关系。”

  “哦......”

  李文青似懂非懂。

  回到家,张美云看见西红柿:

  “哪儿来的?”

  “孙叔给的。”

  纪黎宴把马齿苋递过去。

  “还摘了野菜。”

  张美云看了看西红柿:

  “晚上做个西红柿汤吧。”

  午饭是窝头、马齿苋拌豆腐,还有西红柿蛋花汤。

  王坚强喝了一大口汤:

  “这汤鲜!”

  王小牛埋头苦吃,含糊地说:

  “孙铁柱他爸还挺好。”

  “人嘛,都有好有坏。”

  王坚强说。

  “孙富贵工作上没啥大毛病,就是太惯孩子。”

  正吃着,街道办的小赵干事匆匆跑来:

  “张主任,出事了!”

  “又怎么了?”

  “粮站那边,有人闹事!”

  小赵喘着气。

  “说供应粮不够,要讨说法!”

  张美云放下筷子:

  “走,去看看。”

  王坚强站起来:

  “我跟你去。”

  “你在家看孩子。”

  张美云已经出了门。

  粮站在街口,已经围了一群人。

  几个妇女正跟粮站工作人员吵架:

  “这个月怎么又少了2两?”

  “我们家6口人,根本不够吃!”

  工作人员很无奈:

  “都是按定额发的,我们也没办法。”

  张美云挤进去: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人群安静了些。

  “张主任,您给评评理!”

  一个瘦高个妇女拉住她。

  “我们家孩子正长身体,粮食总不够吃。”

  张美云问粮站工作人员:

  “这个月的定额是多少?”

  “大人28斤,孩子18斤。”

  “那没错啊。”

  “可领到手总觉得少!”

  另一个妇女嚷嚷。

  张美云想了想:

  “这样,咱们当场称一称。”

  她让工作人员拿来秤。

  一户一户地称过去。

  结果分毫不差。

  “奇了怪了......”

  瘦高个妇女嘀咕。

  “怎么在家称就少呢?”

  张美云心里明白了:

  “你们家的秤,准吗?”

  妇女们面面相觑。

  “回家把秤拿来,我看看。”

  几个妇女跑回家取秤。

  果然,有两杆秤都不准。

  一杆是秤砣磨损了,一杆是秤杆裂了缝。

  “怪不得总觉得少。”

  瘦高个妇女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张主任。”

  “以后称东西前,先验验秤。”

  张美云说。

  “粮站有标准秤,可以来校。”

  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

  也稀里糊涂地结束。

  回去的路上,王坚强说:

  “还是你有办法。”

  “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

  张美云叹了口气。

  “差1两粮,心里都不踏实。”

  粮站的事传开后,找张美云解决问题的人更多了。

  东家屋顶漏雨,西家孩子没学上。

  她这个街道办主任,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手底下有办事员能用。

  就是一天下来,她时常晚上累得坐在椅子上揉肩膀。

  纪黎宴端了盆热水过来:

  “妈,泡泡脚。”

  张美云愣了一下:

  “你......”

  “我看你走路都打晃了。”

  纪黎宴把盆放下。

  “泡泡解乏。”

  张美云眼睛又红了:

  “你这孩子......”

  她脱下鞋袜,把脚放进热水里。

  温热的水漫过脚踝,舒服得她叹了口气。

  纪黎宴绕到她身后捶背:

  “妈,别太累了。”

  “不累不行啊。”

  张美云闭着眼。

  “这一大家子,街道办那一摊子......”

  “不是还有爸吗?”

  “你爸......”

  张美云顿了顿。

  “他心是好,就是太软。”

  她睁开眼,看着纪黎宴:

  “你跟你爸真像。”

  “哪儿像?”

  “都心细,会疼人。”

  纪黎宴低头笑了笑:

  “我是你儿子嘛。”

  泡完脚,张美云精神好了些。

  她翻出针线,继续补孩子们的衣服。

  这天放学,孙铁柱真带着口琴来了。

  “纪黎宴,你说要教我的。”

  纪黎宴接过口琴擦了擦:

  “先学怎么拿。”

  他示范了一下。

  “嘴唇要放松,轻轻含住。”

  孙铁柱学着他的样子,一吹,发出刺耳的响声。

  “不对,轻一点。”

  纪黎宴纠正他。

  教了10分钟,孙铁柱能吹出简单的音了。

  “回家多练练。”

  纪黎宴说。

  “明天继续。”

  “好嘞!”

  孙铁柱高高兴兴地走了。

  李文青看着他的背影:

  “你俩现在关系挺好?”

  “还行吧。”

  纪黎宴收拾书包。

  “他就是缺个朋友。”

  “他以前可没少欺负人。”

  “现在改了就行。”

  吴文洁小声说:

  “孙铁柱最近是挺好的。”

  正说着,王小虎哭着跑回来。

  “咋了?”

  李文青问。

  “我弹珠被抢了......”

  王小虎脸上有泪痕。

  “谁抢的?”

  “后街的大刚......”

  李文青眉头一皱:

  “走,找他去。”

  纪黎宴拉住他:

  “先问问怎么回事。”

  原来王小虎跟人玩弹珠,赢了大刚两颗。

  大刚不服气,直接抢了他的弹珠罐子。

  “那罐子里有20多颗呢!”

  王小虎哭得伤心。

  “是我攒了好久的......”

  “别哭了。”

  纪黎宴拍拍他。

  “我们帮你要回来。”

  大刚才7岁,但长得壮实,比李文青看起来还要大。

  看见王家兄弟,他毫不在意:

  “咋的?想打架?”

  “把弹珠还我弟。”

  李文青说。

  “凭啥?他赢我的怎么算?”

  “赢你的两颗也是他的,谁让你和他玩,还玩输了?”

  纪黎宴说。

  “赶紧还过来。”

  “不然我们就去找你爸。”

  大刚他爸是开大车的,脾气暴躁。

  大刚一听要找家长,有点怂了。

  “还就还......”

  他掏出罐子有点不舍得还给王小虎。

  王小虎眼疾手快,一下子抢过来。

  “以后别跟我玩了!”

  大刚气哼哼地走了。

  王小虎抱着罐子破涕为笑:

  “谢谢大哥二哥!”

  “以后玩的时候注意点。”

  李文青说。

  “大刚那人输不起。”

  王小虎擦了把脸:

  “我以后不跟他玩了。”

  李文青拍他后脑勺:

  “出息,走,回家。”

  吴文洁小声问纪黎宴:

  “二哥,你说大刚会告诉他爸吗?”

  “不会。”

  纪黎宴把口琴塞回书包。

  刚进胡同就闻见炸酱香,张美云正站在院门口张望。

  “怎么才回来?”

  “小虎弹珠被抢了,我们去要回来。”

  李文青说。

  张美云眉头一皱:

  “谁抢的?”

  “大刚。”

  王小虎抢着告状。

  “他耍赖!”

  “下回离他远点。”

  张美云摆摆手。

  “洗手吃饭,今儿炸酱面。”

  饭桌上,王坚强说起厂里的事:

  “车间要评先进,我们组报了我。”

  “好事啊!”

  张美云给他夹了一筷子黄瓜丝。

  “评上能多5块钱。”

  王小牛眼睛一亮:

  “爸,那能买肉不?”

  “就知道吃。”

  李文青瞪他。

  王坚强憨笑:

  “要是评上,买半斤肉给你们解馋。”

  第二天上学,孙铁柱早早等在校门口。

  看见纪黎宴就跑过来:

  “我昨晚练了,吹给你听!”

  他掏出心琴,吹了个简单的调子。

  虽然有点生硬,但音准还行。

  “有进步。”

  纪黎宴点头。

  孙铁柱咧嘴笑:

  “真的?那我再多练练。”

  课间,孙老师把纪黎宴叫到办公室:

  “有个事跟你说。”

  “您说。”

  “市里要搞文艺汇演,学校想让你代表参加。”

  孙老师推推眼镜。

  “这次是独奏,能行不?”

  纪黎宴一愣:

  “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

  孙老师拿出张通知。

  “曲子得新练,时间有点紧。”

  吴文洁在门口听见,小声插话:

  “老师,我能参加吗?”

  “合唱队有你的名额。”

  孙老师笑笑。

  “你领唱。”

  放学路上,王小牛羡慕得不行:

  “二哥你又要上台了?”

  “还没定呢。”

  纪黎宴说。

  “得问问妈。”

  回到家,张美云正在补袜子。

  听说这事,她放下针线:

  “去,为啥不去?”

  王坚强端着茶缸子:

  “这可是露脸的事。”

  “但我得练新曲子。”

  纪黎宴说。

  “每天得占时间。”

  “那就练。”

  张美云干脆利落。

  “晚上我让弟弟妹妹别吵你。”

  晚上,纪黎宴翻着张美云给的那本谱子。

  忽然看到一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调子悠扬,挺适合口琴。

  他试着吹了几句,旁边传来李文青的声音:

  “这曲子好听。”

  “大哥?”

  纪黎宴推开窗。

  李文青蹲在窗根底下: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想啥呢?”

  “没啥。”

  李文青沉默了一会。

  “就是觉得...你越来越像样了。”

  纪黎宴笑了:

  “我以前不像样?”

  “以前?”

  李文青哼了一声。

  “以前你就知道要吃的。”

  两人正说着,隔壁传来吵架声。

  是赵婶家。

  “又来了。”

  李文青摇头,“她家三天两头吵。”

  “为啥?”

  “赵叔爱喝酒,一喝多就打人。”

  李文青压低声音。

  “赵婶找过妈好几次了。”

  正说着,院门被拍响了。

  赵婶披头散发跑进来:

  “张主任,张主任救命啊!”

  张美云披着衣服出来:

  “怎么了?”

  “我家那口子又发酒疯,要拿菜刀砍人。”

  赵婶哭得满脸泪。

  张美云脸色一沉:

  “坚强,跟我去一趟。”

  王坚强抄起门闩就跟了出去。

  纪黎宴和李文青对视一眼,也悄悄跟过去。

  赵家屋里一片狼藉。

  赵大勇红着眼举着菜刀,嘴里骂骂咧咧。

  “赵大勇!”

  张美云站在门口厉喝。

  “把刀放下!”

  “你...你少管闲事!”

  赵大勇舌头都大了。

  张美云往前走了一步:

  “我让你把刀放下!”

  “我就不放!”

  赵大勇挥舞着菜刀。

  “我砍死这个败家娘们!”

  王坚强趁他不备,一个箭步冲上去夺刀。

  两人扭打在一起。

  李文青要上去帮忙,被纪黎宴拉住:

  “你看着妈。”

  他抄起墙边的笤帚,对准赵大勇手腕就是一下。

  赵大勇吃痛,菜刀脱了手。

  王坚强赶紧把他按在地上。

  张美云对惊魂未定的赵婶说:

  “去喊派出所。”

  “别...别喊!”

  赵大勇酒醒了一半。

  “我错了!我真错了!”

  “这话你说多少回了?”

  张美云冷着脸,“这次必须处理。”

  公安小刘很快来了。

  了解情况后,把赵叔铐了起来:

  “拘留三天,醒醒酒。”

  赵婶又心软了:

  “同志,能不能......”

  “不能。”

  张美云打断她。

  “这次是菜刀,下次是什么?”

  她看着赵婶:

  “你要想过安生日子,就得让他长记性。”

  赵婶捂着脸哭。

  折腾到半夜才消停。

  回家的路上,王坚强叹气道:

  “这赵大勇,平时挺老实一人。”

  “酒品见人品。”

  张美云说。

  “改不了就别过了。”

  第二天,这事就在胡同传开了。

  有人夸张美云果断,也有人觉得她管太宽。

  孙富贵在副食店门口碰见王坚强,小声说:

  “张主任这回可把赵家得罪了。”

  王坚强摇头:

  “她是为赵嫂子好。”

  “话是这么说......”

  孙富贵欲言又止。

  “赵大勇出来怕是会记恨。”

  三天后赵大勇放出来,他在胡同里放狠话。

  “张美云,你给我等着!”

  张美云正好下班回来,听见这话停住脚步:

  “我等着呢,你想怎么着?”

  赵大勇见她这么硬气,反而怂了。

  嘟嘟囔囔回了家。

  但这事没完。

  过了几天,街道办接到举报。

  说张美云滥用职权,干涉群众家事。

  李干事把举报信拿给张美云看:

  “又是匿名信。”

  张美云扫了一眼:“随他去。”

  “可这次......”

  李干事犹豫。

  “是联名信,有七八个签名。”

  纪黎宴放学回来,正听见这话。

  他放下书包:

  “妈,我看看。”

  信上罗列了好几条“罪状”。

  什么“作风霸道”“以权压人”,连上次文艺汇演的事也翻出来。

  “这是有人煽动。”

  纪黎宴说。

  “我知道。”

  张美云把信扔到桌上。

  “赵大勇没这个脑子。”

  “那会是谁?”

  张美云没说话,眼神冷了下来。

  第二天,她照常去街道办上班。

  刚进门就看见几个妇女在院子里嘀咕。

  见她来了,立刻散开。

  李干事迎上来,脸色不好:

  “张主任,上面来人了。”

  “谁?”

  “区里的王干事。”

  李干事压低声音。

  “说是了解情况。”

  办公室里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

  看见张美云,他站起来:

  “张美云同志,我是区妇联的王建国。”

  “王干事好。”

  张美云给他倒水。

  “你是为举报信来的吧?”

  王建国有点意外:

  “你知道?”

  “听说了。”

  张美云坐下。

  “你想了解什么,我如实汇报。”

  王建国翻开笔记本:

  “有群众反映,你工作方法简单粗暴。”

  “比如赵大勇家的事。”

  张美云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拿着菜刀要砍人,我作为街道办主任,能不管吗?”

  “管是该管。”

  王建国推推眼镜。

  “但方式可以更温和些。”

  “温和?”

  张美云笑了。

  “王干事,菜刀砍人的时候,怎么温和?”

  王建国被问住了。

  “还有。”

  张美云拿出工作记录。

  “这是我上任以来的调解记录。”

  “赵大勇家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我都温和劝解,有用吗?”

  王建国翻看着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而且这次是赵嫂子主动求救,周围邻居都看见了。”

  张美云继续说: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走访。”

  王建国合上笔记本:

  “张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美云看着他。

  “有人写举报信,你就来调查。”

  “那要是有人写表扬信,你是不是也该来看看?”

  这话说得不客气。

  王建国脸色变了变:

  “张美云同志,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明确。”

  张美云站起来。

  “我做事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群众。”

  “你要查,我配合。”

  “但要让我因为怕被举报就不工作,那不可能。”

  说完,她拿起包:

  “我还要去粮站开会,你自便。”

  看着张美云离开的背影,王建国愣住了。

  李干事小声说:

  “王干事,张主任她......”

  “是个硬骨头。”

  王建国摇摇头,语气却带着欣赏。

  几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王建国在街道办开了个会,公开说明情况。

  “经调查,张美云同志在处理赵大勇家事时,方法得当,有效制止了恶性事件。”

  “所谓滥用职权,纯属诬告。”

  他还特意表扬了张美云:

  “这样敢于负责的干部,我们应该支持。”

  散会后,赵婶红着脸过来道歉:

  “张主任,对不住......”

  “信是你写的?”张美云问。

  “不是不是!”

  赵婶连忙摆手。

  “是...是我家那口子逼我签的名。”

  她哭着说:

  “那几个签名都是他找酒友逼着签的......”

  “行了,这事过去了。”

  张美云摆摆手:

  “但是下次你别来找我了。”

  赵婶讪讪有些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下去没说。

  又过了几天,赵大勇在厂里偷钢材被抓住了。

  人赃并获。

  这回谁也救不了他。

  赵婶哭天抢地来找张美云:

  “张主任,您帮帮忙......”

  “我是不是说了别来找我,而且这事我怎么帮?”

  张美云叹气。

  “他这是犯罪。”

  “可...可他是为了还债......”

  赵婶瘫坐在地上。

  “我不该纵着他喝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赵大勇被判了三年。

  赵婶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胡同里消停了不少。

  转眼到了市文艺汇演的日子。

  纪黎宴练熟了《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张美云给他做了件新衬衫,用的是攒的布票。

  演出在市礼堂,比学校的大得多。

  台下坐满了人,还有领导。

  候场时,吴文洁紧张得手发抖。

  “二哥,我怕......”

  “就当底下都是土豆。”

  纪黎宴逗她。

  吴文洁扑哧笑了。

  轮到他们学校。

  报幕员声音清脆:

  “下面请欣赏,口琴独奏《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表演者:红星小学,纪黎宴。”

  纪黎宴走上台。

  灯光打在身上,有点热。

  他举起口琴,吹出第一个音符。

  悠扬的琴声像草原的风,吹过礼堂。

  台下安静极了。

  张美云坐在第3排,眼睛一眨不眨。

  王坚强握紧了拳头。

  李文青带着弟弟妹妹在后面的座位,伸长了脖子。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评委们交头接耳。

  下个节目是吴文洁的合唱。

  小姑娘站在台上,声音清亮。

  演出结束,开始颁奖。

  纪黎宴得了一等奖。

  奖状和一支钢笔。

  吴文洁的合唱得了三等奖,是一本笔记本。

  孙老师高兴得合不拢嘴:

  “给学校争光了!”

  回家的路上,王小牛捧着奖状看个不停。

  “二哥,这笔真好看。”

  “好看就多看看,反正我也不可能送你。”

  纪黎宴对他的奉承表示婉拒。

  王小牛倒也不难过。

  因为他就没想过从他二哥手中要东西。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假装失落。

  “我好难过,我都要哭了,如果有人愿意把数学作业给我抄,我就好了。”

  王小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眼睛。

  就是手缝,岔得比太平洋都宽了。

  纪黎宴加重语气“哦”了一声。

  然后幸灾乐祸开口:

  “那你就多哭哭。”

  “哭得多了,说不定老师看你可怜,少打你一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