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日的早晨,吃过早餐。我站在木屋角落的储物架前,审视着物资库存,经过小半年的消耗,原本饱满的干货如今只剩些零散碎块,嚼在嘴里带着淡淡的陈味;罐子里的海盐更是见底,罐底仅存一层结块的盐晶,用手指刮一下,勉强能收集起一小撮,顶多够再用三四天;右边空着的陶罐,正等着这次装满新的储备。一年多的荒岛生活,我早已明白,食物和盐是生存的根基,此次前往老营地礁石区补储,刻不容缓。
营地早已不是初到时的狼狈模样:西侧溪流边,野菜地的马齿苋、野苋菜、野葱鲜嫩欲滴,木薯苗长到了半人高,掌状叶片在风中舒展,葡萄藤顺着简易木架攀爬,藤蔓上缀满了翠绿新叶;东侧的鸡舍里,五只去年捕获的大野鸡羽毛油光水滑,红冠高昂,每天能产下俩三颗蛋,三只半大的雏鸡也长到了成年鸡的七成大小,跟着成鸡刨土、啄食,偶尔扑腾着翅膀尝试短距离飞行;而庇护所里,黑豹——,俩个月前顺利产下两只幼崽,通体乌黑的叫煤球,额头上有一小撮白毛的叫墨点,如今已是营地最忠诚的守护者。
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必须周全。我先来到菜地,打开水渠,给每块地都浇透了一遍水。木薯的根系已经扎得很深,但充足的水分能让它们在我离开的十天里继续稳健生长;葡萄藤正处于抽枝期,水分不足会影响后续结果;野菜则需要保持土壤湿润,才能维持生长。浇完水,我用木锄给作物根部松了松土,又弯腰拔除了几株长势凶猛的杂草,避免它们争夺养分。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菜地,我心里踏实了不少——这是我食物来源的重要保障,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接着是照料鸡舍。鸡舍的围栏是用粗壮的树干和坚韧的藤蔓绳编织而成,底部深埋入土半尺,顶部用藤蔓交叉缠绕成网状,覆盖棕榈叶,既能防止野鸡逃窜,也能抵御小型野兽的侵袭。我将食槽水槽都多加了一个,棕榈果饲料跟水加的满满的,足够八只野鸡安稳吃上十天。“老实待着,等我回来给你们加鲜贝拌饭。”我伸手穿过围栏缝隙,摸了摸一只红冠高耸的成年野鸡,它脖颈一缩,警惕地侧过身,随即又低下头,用尖喙啄食罐中饱满的棕榈果饲料。三只快要长大的雏鸡跟在成鸡身后,时不时模仿着成鸡的动作,模样憨态可掬。我逐段检查围栏的连接处,将松动的海草绳重新捆扎牢固,又清理了鸡舍里的粪便,确保通风干燥,防止滋生细菌。
最后是托付黑豹母子。庇护所里,黑豹正蜷缩在铺着干草的角落,煤球和墨点依偎在它温暖的腹部,贪婪地吮吸着乳汁。看到我走近,黑豹缓缓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褪去了往日的野性警惕,多了几分温顺与依赖。我将剩余的海鲜干,兔肉干放在食槽里。“拜托你了,看好家,照顾好这两个小家伙。”我蹲下身,轻轻挠了挠黑豹的下巴,它用粗糙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温热的触感传来,算是应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煤球和墨点似乎对我充满好奇,挣扎着从黑豹怀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脚边,用小小的脑袋顶着我的裤腿,粉嫩的小爪子还时不时扒拉一下我的脚,模样娇憨可爱。
依依不舍地告别黑豹母子,我背上早已收拾妥当的行囊:一个用藤蔓和树枝编织的背筐、陨石斧、一把自制的硬木铲、两个用来装盐的空陶罐,还有一把石头打磨的刮铲。行囊压在肩上,沉甸甸的,却也让我心里格外踏实——这是我用双手积攒下的全部家当,也是我此次礁岸补给的底气。
路边的灌木和乔木都已抽出新叶,翠绿的颜色沁人心脾,不知名的小鸟在林间欢唱,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我用石斧劈开挡路的藤蔓和枯枝,小心翼翼地前行,避免被带刺的植物划伤。一路上,我特意留意着沿途的标记——那些被我砍断的树干、刻上十字记号的岩石,都是我之前往返时留下的,确保我不会在错综复杂的丛林中迷路。
经过俩个多小时的跋涉,我终于抵达了老营地。这里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几十块巨大的礁石矗立在海边,相互交错,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潮间带。礁石的表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翠绿的青苔和贝类的外壳,海浪拍击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咸湿的海风拂面而来,带着大海特有的咸腥气息。远处的海平面与天空相接,湛蓝的颜色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只海鸟在海面上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海面,寻找着猎物。
我放下行囊,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查看潮水情况。根据我之前的经验,四月的海岛正值枯水期,每天的退潮时间长达六个小时,是采集生蚝和鲍鱼的最佳时机。此时,潮水已经退去大半,礁石之间的浅滩和缝隙中,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生蚝,它们紧紧吸附在岩石表面,外壳呈深灰色,边缘带着锋利的棱角,像一个个坚固的小盾牌。鲍鱼则藏在更深一些的礁石缝隙中,肉质肥厚,外壳上的花纹与岩石颜色相近,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只有当海浪偶尔冲刷过时,才能看到它们微微蠕动的裙边。
我拿出石斧,开始撬取生蚝。生蚝的吸附力极强,需要先沿着生蚝壳的边缘轻轻敲击,让壳与岩石之间出现微小的缝隙,再将石斧的刃口插入缝隙中,手腕用力一撬,生蚝便会完整地掉下来。
撬取鲍鱼则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技巧。鲍鱼的外壳坚硬,吸附力比生蚝更强,而且它们通常藏在狭窄的礁石缝隙中,石斧很难施展。我只好用自制的木铲,将铲头打磨得尖尖的,然后小心翼翼地伸进缝隙中,一点点撬动鲍鱼的外壳。有时候,一只鲍鱼需要花费十几分钟才能取下来,手指被岩石磨得生疼,甚至会被鲍鱼壳锋利的边缘划伤,渗出细小的血珠,但当看到肥厚饱满的鲍鱼肉质时,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第一天的采集工作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直到潮水开始上涨,漫过了低处的礁石,我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此时,背筐里已经装满了足足五十多只生蚝和十几只鲍鱼,沉甸甸的,散发着新鲜的海腥味。我将采集到的海产搬到一块地势较高、不会被潮水淹没的礁石上,用干燥的树叶覆盖好,防止阳光直射导致变质。然后,我开始搭建临时庇护所——用几块巨大的礁石作为天然支撑,搭上粗壮的树干,再铺上厚厚的树叶和棕榈叶,一个简易的遮风挡雨棚就做好了,足以抵御夜晚的露水和突发的阵雨。
接下来的任务是制作海盐,这是我早已熟练掌握的老办法。我在海滩上开出三块盐田。四月的阳光充足,海风也很大,非常适合晒盐。
夕阳西下时,盐田中的海水已经蒸发了一部分,棕榈叶铺的田面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盐霜,像撒了一层细雪。我知道,再过几天,就能提炼海盐了。夜晚,我躺在临时庇护所里,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像是大自然的催眠曲。心中不禁想起了营地的黑豹母子和野鸡,不知道煤球和墨点有没有乖乖听话,会不会调皮地跑出窝棚;黑豹会不会按时给幼崽喂奶,有没有警惕地守护着营地;野鸡们有没有浪费饲料,鸡舍会不会出现意外。但我很快便放下心来,黑豹是天生的守护者,它的警惕和勇猛足以应对营地可能遇到的危险,而野鸡们也早已习惯了鸡舍的生活,不会轻易惹事。
接下来的九天,我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退潮时抓紧时间采集生蚝和鲍鱼,涨潮时要么继续制作海盐,要么整理采集到的海产。随着经验的积累,我的采集效率越来越高,每天都能收获几十只生蚝和十几只鲍鱼。我将一部分生蚝和鲍鱼用盐涂抹后晾干,储存在背筐中,这样可以延长保质期,带回营地阴干房便可以阴干长期储存;另一部分则保持新鲜,用于最近的消耗。
制作海盐的过程也十分顺利。到了第十天,两个陶罐都已装满了洁白的盐晶,颗粒均匀,足够我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第十天下午,潮水退到了最低点,露出了大片平时被海水淹没的礁石区域,这是我此次补给的最后一次采集。我沿着礁石仔细搜寻,收获格外丰厚,不仅采集了大量的生蚝和鲍鱼,还在一处隐蔽的礁石缝隙中捉到了几只肥美的花蟹,它们挥舞着粗壮的蟹钳,试图反抗,却被我牢牢抓在手中。我将所有的收获整理好:背筐已经装不下海鲜干,临时做了三个背筐,海盐装满陶罐,用结实的藤蔓将陶罐固定在背筐的海鲜干上,防止运输过程中破损。看着沉甸甸的行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收获的分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按照计划,我将在椰树附近的临时棕榈帐篷休整一天,为第二天返回营地养精蓄锐。休整的这一天,我没有安排繁重的任务,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些新鲜海产,作为当天的食物。我取了几只新鲜的生蚝,用石斧轻轻敲开外壳,去掉一半蚝壳,保留带肉的另一半,均匀撒上一层刚收获的海盐,放在火堆旁的热石上烘烤。不一会儿,生蚝的鲜香便弥漫开来,海盐遇热融化,渗入蚝肉,带着炭火的焦香和海水的鲜甜,一口下去,肉质嫩滑多汁,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我又将一只鲍鱼洗净,用树叶包裹好,放入火堆的余烬中焖烤,烤好后剥开树叶,鲍鱼肉质紧实弹牙,咸香浓郁,没有丝毫腥味。
吃饱喝足后,我靠在椰子树下休息,阳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摸了摸身旁沉甸甸的背包,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十天的辛苦劳作没有白费,满满的收获让我对未来的荒岛生活更有信心。我想起了刚到这座荒岛时的狼狈与迷茫,那时的我一无所有。而现在,我有了稳固的营地、长势喜人的菜地、温顺的黑豹母子和成群的野鸡,还有了充足的食物储备。这一切,都是我用双手一点点创造出来的。
傍晚时分,坐在篝火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充满了对归程的期待。我想象着回到营地后,黑豹看到我时欢快的模样,它会用脑袋蹭我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煤球和墨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围着我的脚边打转,用小脑袋顶我的裤腿;野鸡们看到我带回的食物,会不会兴奋地扑腾着翅膀,在鸡舍里来回踱步。我知道,明天的返程之路不会轻松,背包的重量足有几十斤,但一想到营地的一切,我就充满了动力。
夜色渐深,海浪依旧拍击着礁石,发出规律的声响。我躺在临时棕榈帐篷里,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我回到了营地,黑豹母子和野鸡们围绕在我身边,菜地的作物长势喜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营地早已不是初到时的狼狈模样:西侧溪流边,野菜地的马齿苋、野苋菜、野葱鲜嫩欲滴,木薯苗长到了半人高,掌状叶片在风中舒展,葡萄藤顺着简易木架攀爬,藤蔓上缀满了翠绿新叶;东侧的鸡舍里,五只去年捕获的大野鸡羽毛油光水滑,红冠高昂,每天能产下俩三颗蛋,三只半大的雏鸡也长到了成年鸡的七成大小,跟着成鸡刨土、啄食,偶尔扑腾着翅膀尝试短距离飞行;而庇护所里,黑豹——,俩个月前顺利产下两只幼崽,通体乌黑的叫煤球,额头上有一小撮白毛的叫墨点,如今已是营地最忠诚的守护者。
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必须周全。我先来到菜地,打开水渠,给每块地都浇透了一遍水。木薯的根系已经扎得很深,但充足的水分能让它们在我离开的十天里继续稳健生长;葡萄藤正处于抽枝期,水分不足会影响后续结果;野菜则需要保持土壤湿润,才能维持生长。浇完水,我用木锄给作物根部松了松土,又弯腰拔除了几株长势凶猛的杂草,避免它们争夺养分。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菜地,我心里踏实了不少——这是我食物来源的重要保障,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接着是照料鸡舍。鸡舍的围栏是用粗壮的树干和坚韧的藤蔓绳编织而成,底部深埋入土半尺,顶部用藤蔓交叉缠绕成网状,覆盖棕榈叶,既能防止野鸡逃窜,也能抵御小型野兽的侵袭。我将食槽水槽都多加了一个,棕榈果饲料跟水加的满满的,足够八只野鸡安稳吃上十天。“老实待着,等我回来给你们加鲜贝拌饭。”我伸手穿过围栏缝隙,摸了摸一只红冠高耸的成年野鸡,它脖颈一缩,警惕地侧过身,随即又低下头,用尖喙啄食罐中饱满的棕榈果饲料。三只快要长大的雏鸡跟在成鸡身后,时不时模仿着成鸡的动作,模样憨态可掬。我逐段检查围栏的连接处,将松动的海草绳重新捆扎牢固,又清理了鸡舍里的粪便,确保通风干燥,防止滋生细菌。
最后是托付黑豹母子。庇护所里,黑豹正蜷缩在铺着干草的角落,煤球和墨点依偎在它温暖的腹部,贪婪地吮吸着乳汁。看到我走近,黑豹缓缓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褪去了往日的野性警惕,多了几分温顺与依赖。我将剩余的海鲜干,兔肉干放在食槽里。“拜托你了,看好家,照顾好这两个小家伙。”我蹲下身,轻轻挠了挠黑豹的下巴,它用粗糙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温热的触感传来,算是应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煤球和墨点似乎对我充满好奇,挣扎着从黑豹怀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脚边,用小小的脑袋顶着我的裤腿,粉嫩的小爪子还时不时扒拉一下我的脚,模样娇憨可爱。
依依不舍地告别黑豹母子,我背上早已收拾妥当的行囊:一个用藤蔓和树枝编织的背筐、陨石斧、一把自制的硬木铲、两个用来装盐的空陶罐,还有一把石头打磨的刮铲。行囊压在肩上,沉甸甸的,却也让我心里格外踏实——这是我用双手积攒下的全部家当,也是我此次礁岸补给的底气。
路边的灌木和乔木都已抽出新叶,翠绿的颜色沁人心脾,不知名的小鸟在林间欢唱,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我用石斧劈开挡路的藤蔓和枯枝,小心翼翼地前行,避免被带刺的植物划伤。一路上,我特意留意着沿途的标记——那些被我砍断的树干、刻上十字记号的岩石,都是我之前往返时留下的,确保我不会在错综复杂的丛林中迷路。
经过俩个多小时的跋涉,我终于抵达了老营地。这里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几十块巨大的礁石矗立在海边,相互交错,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潮间带。礁石的表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翠绿的青苔和贝类的外壳,海浪拍击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咸湿的海风拂面而来,带着大海特有的咸腥气息。远处的海平面与天空相接,湛蓝的颜色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只海鸟在海面上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海面,寻找着猎物。
我放下行囊,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查看潮水情况。根据我之前的经验,四月的海岛正值枯水期,每天的退潮时间长达六个小时,是采集生蚝和鲍鱼的最佳时机。此时,潮水已经退去大半,礁石之间的浅滩和缝隙中,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生蚝,它们紧紧吸附在岩石表面,外壳呈深灰色,边缘带着锋利的棱角,像一个个坚固的小盾牌。鲍鱼则藏在更深一些的礁石缝隙中,肉质肥厚,外壳上的花纹与岩石颜色相近,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只有当海浪偶尔冲刷过时,才能看到它们微微蠕动的裙边。
我拿出石斧,开始撬取生蚝。生蚝的吸附力极强,需要先沿着生蚝壳的边缘轻轻敲击,让壳与岩石之间出现微小的缝隙,再将石斧的刃口插入缝隙中,手腕用力一撬,生蚝便会完整地掉下来。
撬取鲍鱼则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技巧。鲍鱼的外壳坚硬,吸附力比生蚝更强,而且它们通常藏在狭窄的礁石缝隙中,石斧很难施展。我只好用自制的木铲,将铲头打磨得尖尖的,然后小心翼翼地伸进缝隙中,一点点撬动鲍鱼的外壳。有时候,一只鲍鱼需要花费十几分钟才能取下来,手指被岩石磨得生疼,甚至会被鲍鱼壳锋利的边缘划伤,渗出细小的血珠,但当看到肥厚饱满的鲍鱼肉质时,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第一天的采集工作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直到潮水开始上涨,漫过了低处的礁石,我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此时,背筐里已经装满了足足五十多只生蚝和十几只鲍鱼,沉甸甸的,散发着新鲜的海腥味。我将采集到的海产搬到一块地势较高、不会被潮水淹没的礁石上,用干燥的树叶覆盖好,防止阳光直射导致变质。然后,我开始搭建临时庇护所——用几块巨大的礁石作为天然支撑,搭上粗壮的树干,再铺上厚厚的树叶和棕榈叶,一个简易的遮风挡雨棚就做好了,足以抵御夜晚的露水和突发的阵雨。
接下来的任务是制作海盐,这是我早已熟练掌握的老办法。我在海滩上开出三块盐田。四月的阳光充足,海风也很大,非常适合晒盐。
夕阳西下时,盐田中的海水已经蒸发了一部分,棕榈叶铺的田面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盐霜,像撒了一层细雪。我知道,再过几天,就能提炼海盐了。夜晚,我躺在临时庇护所里,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像是大自然的催眠曲。心中不禁想起了营地的黑豹母子和野鸡,不知道煤球和墨点有没有乖乖听话,会不会调皮地跑出窝棚;黑豹会不会按时给幼崽喂奶,有没有警惕地守护着营地;野鸡们有没有浪费饲料,鸡舍会不会出现意外。但我很快便放下心来,黑豹是天生的守护者,它的警惕和勇猛足以应对营地可能遇到的危险,而野鸡们也早已习惯了鸡舍的生活,不会轻易惹事。
接下来的九天,我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退潮时抓紧时间采集生蚝和鲍鱼,涨潮时要么继续制作海盐,要么整理采集到的海产。随着经验的积累,我的采集效率越来越高,每天都能收获几十只生蚝和十几只鲍鱼。我将一部分生蚝和鲍鱼用盐涂抹后晾干,储存在背筐中,这样可以延长保质期,带回营地阴干房便可以阴干长期储存;另一部分则保持新鲜,用于最近的消耗。
制作海盐的过程也十分顺利。到了第十天,两个陶罐都已装满了洁白的盐晶,颗粒均匀,足够我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第十天下午,潮水退到了最低点,露出了大片平时被海水淹没的礁石区域,这是我此次补给的最后一次采集。我沿着礁石仔细搜寻,收获格外丰厚,不仅采集了大量的生蚝和鲍鱼,还在一处隐蔽的礁石缝隙中捉到了几只肥美的花蟹,它们挥舞着粗壮的蟹钳,试图反抗,却被我牢牢抓在手中。我将所有的收获整理好:背筐已经装不下海鲜干,临时做了三个背筐,海盐装满陶罐,用结实的藤蔓将陶罐固定在背筐的海鲜干上,防止运输过程中破损。看着沉甸甸的行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收获的分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按照计划,我将在椰树附近的临时棕榈帐篷休整一天,为第二天返回营地养精蓄锐。休整的这一天,我没有安排繁重的任务,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些新鲜海产,作为当天的食物。我取了几只新鲜的生蚝,用石斧轻轻敲开外壳,去掉一半蚝壳,保留带肉的另一半,均匀撒上一层刚收获的海盐,放在火堆旁的热石上烘烤。不一会儿,生蚝的鲜香便弥漫开来,海盐遇热融化,渗入蚝肉,带着炭火的焦香和海水的鲜甜,一口下去,肉质嫩滑多汁,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我又将一只鲍鱼洗净,用树叶包裹好,放入火堆的余烬中焖烤,烤好后剥开树叶,鲍鱼肉质紧实弹牙,咸香浓郁,没有丝毫腥味。
吃饱喝足后,我靠在椰子树下休息,阳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摸了摸身旁沉甸甸的背包,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十天的辛苦劳作没有白费,满满的收获让我对未来的荒岛生活更有信心。我想起了刚到这座荒岛时的狼狈与迷茫,那时的我一无所有。而现在,我有了稳固的营地、长势喜人的菜地、温顺的黑豹母子和成群的野鸡,还有了充足的食物储备。这一切,都是我用双手一点点创造出来的。
傍晚时分,坐在篝火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充满了对归程的期待。我想象着回到营地后,黑豹看到我时欢快的模样,它会用脑袋蹭我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煤球和墨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围着我的脚边打转,用小脑袋顶我的裤腿;野鸡们看到我带回的食物,会不会兴奋地扑腾着翅膀,在鸡舍里来回踱步。我知道,明天的返程之路不会轻松,背包的重量足有几十斤,但一想到营地的一切,我就充满了动力。
夜色渐深,海浪依旧拍击着礁石,发出规律的声响。我躺在临时棕榈帐篷里,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我回到了营地,黑豹母子和野鸡们围绕在我身边,菜地的作物长势喜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