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制作砖块-《荒岛谋生之田园荒岛》

  五月中旬的印度洋海岛,晨曦带着咸湿的海风。今天,是我计划制砖的第一天。制砖的第一步是做砖模。我没有工具,只能靠着双手和找到的材料摸索。昨天在雨林边缘发现了一棵枯死的硬木树,树干粗细适中,质地坚硬,应该能承受粘土的压力。我用随身携带的陨石斧一点点切割树干,斧刃在硬木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中午时分,我终于把树干切割成了三段,每段长约三十厘米。接下来是掏空中间的部分,做成砖模的凹槽。这比切割树干更难,只能一点点凿挖。我先在树干侧面用斧尖刻出长方形的轮廓,然后小心翼翼地剔除中间的木质。硬木的纤维很坚韧,常常需要用斧尖反复撬动才能挖下来一小块。

  直到夕阳西下,把海面染成一片金红,砖模才终于做好。我做了三个长方形的砖模,每个内部长二十五厘米、宽十二厘米、厚八厘米,刚好能造出适合搭建的砖块。我把砖模放在营地的空地上,用溪水仔细清洗干净,然后坐在茅草屋前,用石刀打磨内部,看着自己的成果,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双手早已被磨得通红,虎口处酸痛难忍,但一想到即将建成的“砖房”,所有的疲惫都仿佛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寻找制砖的原料——粘土和干草。根据之前在某音上看到的知识,粘土是制砖的核心,必须细腻、无杂质,而干草能增加砖块的韧性,防止干燥后开裂。

  我沿着溪水搜索,在距离营地约五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片低洼地。这里的土壤呈深褐色,用手抓起一把,能感觉到细腻的质感,捏成团后不易散开,正是我需要的粘土。我蹲下身,用木铲开始挖掘,粘土湿润而粘稠,不一会挖了一筐。

  中午,我回到营地简单吃了点干粮——几块海鲜干跟兔肉,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去雨林里收集干草。雨林里的干草大多生长在边缘地带,阳光充足的地方。我挑选那些已经晒干、质地坚韧的干草,用藤蔓捆成一束束,扛回营地。干草上带着阳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下午,我开始调制砖坯的原料。我把粘土堆在营地的空地上,用手把里面的小石子、草根等杂质挑出来,然后加入适量的海水,开始反复揉搓。揉搓粘土是个细致活,需要力度均匀,把粘土和水充分融合,直到粘土变得光滑、有弹性,不粘手也不发散。

  我把揉搓好的粘土放在一旁,然后把收集来的干草切成两三厘米长的小段。切干草时,我格外小心,避免被干草的碎屑扎到手。切好的干草均匀地撒在粘土上,然后继续揉搓,让干草和粘土彻底混合在一起。看着干草一点点融入粘土中,我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实的砖块,心里充满了期待。

  调制好原料后,我开始往砖模里填土。我把粘土小心翼翼地填入砖模,用手掌用力按压,确保粘土填满砖模的每个角落,没有空隙。填好后,再用手掌把表面抹平,然后轻轻敲打砖模的侧面,让粘土和砖模分离。这一步需要格外小心,力度太大容易把未成型的砖坯震裂,力度太小则砖坯无法顺利脱模。

  第一次脱模时,我因为过于紧张,力度没掌握好,砖坯的一角被粘在了砖模上,硬生生扯掉了一块。看着残缺不全的砖坯,我心里一阵失落,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告诉自己,多试几次就熟练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挖掘粘土、收集干草、调制原料、填充砖模、脱模晾晒。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直到太阳落山才休息。我的生活变得无比规律,甚至有些枯燥,但一想到即将建成的“砖房”,我就充满了动力。

  岛上的天气变化无常,前几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可能下起阵雨。为了保护砖坯不被雨水淋湿,我在营地旁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用棕榈叶铺成屋顶,四周用树干支撑。每当看到乌云密布,我就赶紧把刚脱模的砖坯搬到遮阳棚下,等到雨停了再搬出来晾晒。

  砖坯需要放在通风、向阳的地方自然干燥。我把脱模后的砖坯整齐地摆放在遮阳棚外的空地上,每隔一段时间就翻动一次,确保砖坯的每个面都能均匀干燥。阳光充足的时候,砖坯的表面会很快变硬,颜色也从深褐色变成浅褐色。我每天都会蹲在砖坯旁,用手指轻轻敲击,感受着砖坯的硬度变化,心里充满了期待。

  十四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十四天里,我每天都在和粘土、干草打交道,双手早已被粘土染成了深褐色,洗都洗不掉。我的肩膀因为长期扛运粘土和干草而酸痛难忍,腰也因为长时间弯腰挖掘、揉搓粘土而直不起来。但我毫不在意,因为我知道,马上就能看到成果了。

  第十五天早上,当我醒来时,第一缕阳光已经透过棕榈叶的缝隙照进了营地。我迫不及待地跑到砖坯旁,看着那些排列整齐、颜色已经变成浅褐色的砖块,心里无比激动。这十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我终于造出了第一批砖!

  我走到一块看起来最结实的砖块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轻轻推了推。砖块纹丝不动,看起来很稳固。我又用手掌用力按压砖块的表面,感觉硬度还不错。我心里一阵狂喜,忍不住拿起一块砖块,想感受一下它的重量。

  可就在我拿起砖块的瞬间,意外发生了。砖块刚离开地面,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砖块的一角竟然掉了下来。我心里一沉,赶紧把砖块放在地上,仔细检查。这才发现,砖块的表面虽然已经变硬,但内部仍然有些潮湿,质地也很疏松。我用手指轻轻一抠,就有一小块粘土掉了下来。

  我不甘心,又拿起另一块砖块,用更大的力气按压。这次,砖块没有掉角,但当我把砖块举起来,想往地上轻轻放的时候,砖块竟然从中间裂开了,分成了两半。裂开的截面很粗糙,能看到里面夹杂着一些未完全干燥的粘土和干草。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我又接连拿起几块砖块,有的一拿就碎,有的稍微用力就裂开了,没有一块是真正结实的。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破碎的砖坯,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沮丧。

  这十四天的辛苦,难道都白费了吗?我想起了这十四天里的点点滴滴: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顶着毒辣的太阳挖掘粘土;为了收集干草,在雨林里穿梭,被蚊虫叮咬得满身是包;为了保护砖坯不被雨水淋湿,每天提心吊胆,甚至半夜起来查看天气;双手被磨得通红、起皱,肩膀和腰酸痛难忍……这一切的付出,竟然换来的是一堆一触即碎的“废砖”。

  我愤怒地抓起一块破碎的砖坯,用力摔在地上。砖坯瞬间碎成了无数小块,粘土和干草的碎屑四溅。我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是我流落荒岛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之前搭建棕榈帐篷时,虽然也遇到了很多困难,但至少每次努力都能看到成果。而这次制砖,我付出了比搭建帐篷多几倍的努力,耗费了整整十四天的时间,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那种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挫败感,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越来越刺眼,照在我身上,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我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营地旁的海浪声依旧喧嚣,雨林里的鸟鸣依旧清脆,但在我听来,却都变成了对我的嘲讽。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破碎砖坯,我心里充满了不甘。为什么会失败?是粘土的质量不好?还是干草的比例不对?或者是晾晒的时间不够?

  我开始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制砖的每个步骤。粘土是我精挑细选的,应该没问题;干草的比例是按照我记忆中某手生存节目上的介绍来的,也应该没问题;晾晒了十四天,按理说应该已经干燥了。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拿起一块破碎的砖坯,仔细观察。砖坯的内部确实比表面潮湿,而且质地很疏松,粘土和干草的结合也不够紧密。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调制粘土的时候,为了让粘土更容易塑形,我加入了过多的淡水。难道是水分太多,影响了粘土的粘性?或者是脱模后,砖坯没有得到充分的通风,导致内部无法干燥?

  也有可能是我在填充砖模的时候,按压的力度不够,导致砖坯内部存在空隙。这些空隙在干燥过程中会收缩,从而让砖块变得不结实。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我脑海里盘旋,但我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原因。我只知道,我辛苦了十四天,造出的却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砖。那种沮丧和失落,几乎让我失去了继续努力的勇气。

  流落荒岛这么久,我经历了无数的困难和危险,都没有放弃。难道仅仅因为制砖失败,就要一蹶不振吗?不,我不能放弃。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重新开始的勇气。

  虽然这次制砖失败了,但我至少积累了经验。不够干燥!是不是要建造一个烧砖窑?这样既可以充分烧干砖头,又可以加快制造进程。

  想到这里,我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向营地走去。那些破碎的砖坯虽然没用了,但我可以把它们打碎,当作下次制砖的材料。而粘土和干草还有剩余,我可以重新开始。

  五月中旬的阳光依旧毒辣,营地旁的砖模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我再次使用。我知道,重新制砖还会遇到很多困难,还可能会失败,但我不会再轻易放弃。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继续努力,为了在这个荒岛上生存下去,为了有一天能离开这里,回到文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