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前往提斯克半岛-《骑砍征服之刃》

  洛林王都的晨雾尚未散尽,石板路上凝着细碎霜花,凯撒将最后一柄重剑束在马鞍侧,金属碰撞声沉笃利落;华纳往行囊里塞完最后一卷舆图,指尖划过提斯克半岛的标记,眉峰微蹙;杨祀戎摩挲着腰间弯刀,刀鞘上的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目光锐利如鹰;奥利维亚将草药包系在臂弯,指尖轻捻两片安神草,神色沉静;泰德检查着弩箭匣,弓弦绷紧的脆响划破晨寂;少年罗伯特攥紧腰间短剑,喉结滚动,眼底藏着紧张却难掩灼热。

  众人行囊束妥,器械齐备,齐聚王宫正殿外。哈里森国王身着鎏金常服,亲手将一枚刻着王室纹章的令牌递到凯撒手中,沉声道:“此行艰险,提斯克半岛瘴气密布,艾布拉姆斯麾下爪牙众多,务必保重,洛林的安危,托于诸位。”凯撒双手接令,沉声道:“我等定不辱命,诛灭逆贼,归还王国安宁。”其余人亦垂首行礼,言辞掷地有声。

  告别之语简练,未有多余拖沓,六人翻身上马,马蹄踏碎霜雾,沿着王都南侧的官道疾驰而去。风卷着衣角猎猎作响,身后洛林的城楼渐远,前路是连绵旷野与蜿蜒河道,一路南下,气温渐暖,草木从枯黄转为深绿,行至第七日,视野尽头已能望见提斯克半岛的轮廓——海岸线上礁石嶙峋,雾气翻涌,隐约能瞥见半岛深处黑沉沉的密林,那便是艾布拉姆斯盘踞多年的大本营,藏着无数未知的凶险,而他们的马蹄,正朝着这片险地,步步逼近。

  提斯克半岛深处,暗影笼罩的石堡内,影子国王艾布拉姆斯指尖摩挲着掌心的黑曜石令牌,眸底翻涌着冷戾。王国暗线早已将凯撒一行人的南下路线递到他案前,原本他已备好秘术法阵,打算亲自潜入半途截杀,以绝后患——凯撒的勇武、华纳的智谋、杨祀戎的锐锋,皆是他夺取迦南的阻碍,唯有趁早拔除,方能稳坐暗权之巅。可未等他动身,殿外暗卫便跌撞闯入,带来的消息让他骤然收住脚步:卡兹城领主哈罗德之子彼得,竟在卡兹山脉突袭了他麾下的强盗分队。

  艾布拉姆斯指尖骤然收紧,令牌边缘嵌得掌心生疼,眼底掠过一丝阴鸷。他早知晓哈罗德有个顽劣儿子,那少年生得英挺,性子却烈得像燃着的野火,满肚子正义感,见不得他养在迦南各地的强盗作奸犯科。此前哈罗德忌惮他的势力,而且为人处事也比较识趣,总把彼得锁在王都学院里,课课紧盯、步步约束,再三警告不许招惹是非,才压下少年的火气。可这段时日哈罗德被调去边疆索伦城议事,临行前反复叮嘱彼得安分守己,少年反倒如脱缰野马,转头就溜出学院,纠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组了支临时骑士小队,直奔卡兹山脉而去。

  那山脉里的强盗,皆是艾布拉姆斯精心布下的棋子,一百人一伙分散在各处隘口,拦商队、劫村民,既为他搜刮钱财,也为监视南北往来动向,向来横行无忌。可彼得从不是易与之辈——年少时便夺下迦南比武大赛冠军,哈里森新王登基时,见他勇武过人,亲赐“英勇之枪”,赞他少年英烈;更兼他精修光明魔法,指尖凝光便能焚邪,术法早已炉火纯青,对付些乌合之众的强盗,本就游刃有余。

  小队刚入山脉,便先端了一处强盗窝点,光明烈焰烧得强盗哭爹喊娘,一百人无一漏网;紧接着三日里,又连破两处分队,缴获的赃物尽数分给周边村民,彼得“少年战神”的名声,转眼便在山脉附近传开。杀到第四支强盗队时,少年锐气更盛,枪挑刀劈间毫无滞涩,强盗们死伤过半,只剩两人跪地求饶,眼神里却藏着侥幸。

  “你敢动大人的人,就不怕艾布拉姆斯大人寻你算账?”其中一名强盗颤声喝问,试图用名号震慑。彼得正杀得兴起,闻言挑眉嗤笑,枪尖抵着对方咽喉,语气狂傲:“艾布拉姆斯?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强盗头子,也配让我怕?”

  “你休要狂妄!”强盗急声反驳。

  “狂妄是需要本钱的,而我恰巧有。”彼得抬枪挑开对方衣领,光明魔法的暖意裹着锋芒,“你们这些杂碎,也配替他传话?”

  那强盗见状,反倒硬气起来:“有种便放我们回去,让大人来会会你!”

  彼得眼底闪过一丝桀骜,挥手示意伙伴让开道路:“放他们走,我倒要看看,那艾布拉姆斯有几分能耐,届时定打得他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你等着!大人绝不会饶你!”两名强盗连滚带爬地起身,翻身上马便朝着提斯克半岛的方向狂奔,生怕晚一步就成了枪下亡魂。石堡内,艾布拉姆斯听完回报,指节捏得发白,原本对准凯撒的杀意,尽数转向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少年得志,不知死活,既然主动撞上来,便先拿你祭旗。”

  艾布拉姆斯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戾气被强行压下,眼底却掠过算计的寒芒。哈罗德那个老东西,向来揣着中立的心思,以为攀附边疆领主便能隔岸观火,坐看他与洛林王室相争。可卡兹城紧挨着提斯克半岛,万一他趁着我的军队北上突然偷袭我的大本营怎么办,既是隐患,便该趁早拔除。除掉哈罗德,顺势收编卡兹城的驻军,补充兵力之余还能占据咽喉要道,届时再挥师直逼洛林王都,胜算便又添了几分,这般买卖,稳赚不赔。

  他指尖叩击着石桌,声响沉闷如鼓,身旁属将凯伦见状,当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语气狠厉:“首领,属下愿带本部人马,踏平卡兹城,提哈罗德狗头来见!”

  艾布拉姆斯抬眼扫他,眼神冷淡如冰:“你不行。哈罗德那老东西并非草包,光系魔法早已修炼至大成,实力不下于布雷德利,只是性子正直迂腐,缚了手脚罢了。以你的能耐,去了不过是送命。”

  凯伦面色一滞,低头应声:“属下愚钝。”

  “无需你去,此番我亲自带队。”艾布拉姆斯起身,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带出一阵风,“我将黑暗纹布钢甲军团留给你,再配上我新排的突袭之矛战法,凯撒一行若敢闯提斯克,便让他们有来无回,连半岛的门都踏不进。”

  凯伦眼中骤然亮起,重重叩首:“属下誓死效忠首领!有我在,定布下天罗地网,叫他们尸骨无存!”

  “好。”艾布拉姆斯颔首,语气沉定,“提斯克是我的根基,大本营便交给你镇守,万不可出纰漏。等我踏平卡兹城,收编其部,便与你汇合北上洛林,提刀叩宫。届时我登王位,你便是迦南第一大将军,享尽荣华。”

  “谢首领栽培!属下领命!”凯伦激动得声音发颤,再次叩首谢恩。

  议事既定,艾布拉姆斯当即调兵遣将。未等凯撒、华纳一行抵达提斯克半岛,他已集齐麾下精锐强盗军团——皆是身经百战、身着玄铁重甲的死士,又收拢了散落在各地要道的普通强盗分队,拼凑成一支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大军。马蹄踏碎尘土,旌旗遮天蔽日,队伍朝着卡兹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沿途草木皆被碾平,只留一路狼藉,裹挟着毁灭的气息,直扑那座扼守卡茨山脉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