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光之羽酒馆-《骑砍征服之刃》

  夕阳把圣马丁教国的白房子染成橘红色,圣泉的水声和学堂的读书声,都被暮色吞了个干净。杨祀戎、凯撒和华纳逛了一整天,腿肚子都打颤,闻着街边飘来的麦芽香,仨人脚一拐,就钻进了那家叫“光之羽”的酒馆。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里的喧闹和外头的安静撞了个满怀。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把原木桌椅映得暖融融的。墙上挂着幅褪色的麻布画,画的是光之神庇佑众生的模样。空气里飘着麦芽酒的醇厚、烤面包的焦香,客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话声不算大,偶尔冒出来的笑声,倒把教国白日里的肃穆冲得稀碎。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酒保手脚麻利地端来三杯冒着泡的麦芽酒,一盘烤肠面包,还附赠了一小碟酸黄瓜,绿莹莹的看着就开胃。

  杨祀戎抓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立马亮了:“可以啊这酒!比我学校门口那工业啤酒香多了,这酒馆看着不起眼,藏得挺深啊。”他叉起根烤肠咬下去,外皮酥脆,肉汁飙了满嘴,又赶紧啃了口面包,含糊道,“这烤肠也绝了,香得我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华纳擦了擦嘴角的酒沫,笑着摇头:“你可别小瞧这家店。教国的信徒也不是天天板着脸念教义,酒馆就是他们松快的地方。不过规矩还是有的,没人敢在这里撒野——毕竟教义里的‘克制’二字,刻在他们骨子里呢。”他指了指盘子里的烤肠,“这可是招牌,用的是周边农场的黑猪肉,撒的是特制香料,好多旅人专门绕路来吃。”

  凯撒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目光扫过屋里的客人。大多是穿着素色衣服的信徒,聊天时偶尔蹦出两句光之神的教诲;角落里坐着几个背长剑的旅人,一看就是路过的。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淡得像白开水:“逛了一天,歇够了就早点回去收拾。明天一早出发去迦南王国的亚克堡垒,快马加鞭的话,傍晚能到边境,路上还有得赶。”

  杨祀戎嘴里塞着面包,闻言含糊地点头,咽下去才追问:“迦南王国?华纳你之前说,那儿跟教国完全不一样,到底啥样啊?是不是特别有意思?”他扒着窗户往外看,夜色已经浓了,教国的街道上亮起魔法路灯,暖黄的光洒在石板路上,远处教堂的尖顶黑乎乎的,看着安静又舒服。

  华纳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点向往:“那可不是一般的不一样。迦南王国没这么浓的信仰味儿,就是个商人和骑士扎堆的地方。都城洛林城,那叫一个热闹——精灵的魔法饰品,矮人的锻造兵器,人类的丝绸布匹,连东方的香料茶叶都有得卖。晚上还有夜市,灯火通明的,能逛到后半夜。”

  “这么牛?”杨祀戎眼睛瞪得溜圆,又扒着凯撒问,“那武力呢?迦南的骑士厉害不厉害?是不是跟故事里一样,骑着高头大马,一剑能劈死一头魔兽?”

  凯撒挑了挑眉,难得接了茬:“雷神之锤军团听过没?迦南的王牌,个个以一当十,不光靠蛮力,还会点基础魔法,跟武器凑一块儿,威力翻倍。还有不少佣兵团,啥活都接——护送商队、猎杀魔兽,鱼龙混杂的,不过里头藏着不少高手。”

  “哇!”杨祀戎一拍大腿,差点把酒杯碰倒,“那岂不是遍地都是高手?不行,到时候我得去佣兵公会开开眼!”

  华纳被他这激动劲儿逗笑了:“你可别瞎凑热闹。佣兵团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掺和的。再说了,我们是去亚克堡垒,不是去洛林城逛市集。”

  杨祀戎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又不死心地嘀咕:“去不了洛林城,看看边境的骑士总行吧?”

  凯撒瞥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等你见着雷神之锤军团的人,别吓得腿软就行。”

  “切,我才不——”杨祀戎话没说完,就被华纳塞了块酸黄瓜,酸得他龇牙咧嘴,逗得旁边两人低笑出声。

  麦芽酒一杯接一杯下肚,暖意从喉咙淌到胃里,把一天的疲惫都冲没了。三人天南海北地聊,从教国的小男孩聊到迦南的骑士,又聊到路上可能遇到的魔兽,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沉,酒馆里的客人也渐渐散了,只剩下零星几桌,说话声都放低了。

  等盘子见了底,酒杯也空了,三人结了账,推开门走出去。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脑子一清。教国的夜晚静得很,只有远处教堂传来的钟声,悠悠扬扬地飘在半空。

  回到客房,三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各自回房歇下了。杨祀戎躺在柔软的被褥上,鼻尖萦绕着阳光和草木的清香,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了一片银辉。他脑子里全是华纳和凯撒说的迦南王国——热闹的市集,闪着光的魔法饰品,威风凛凛的骑士,还有神秘的佣兵团,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痒难耐。他攥着被子,忍不住脑补自己站在洛林城的街头,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指尖都微微发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倦意终于涌了上来,杨祀戎抱着对迦南王国的憧憬,沉沉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透,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凯撒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行囊,把长剑斜挎在背上,眼神锐利得像只鹰,浑身上下都透着“随时能出发”的劲儿。华纳也紧跟着起来了,检查了一遍水袋和干粮,又把披风叠得整整齐齐,动作沉稳又熟练。

  两人走到杨祀戎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没一会儿,门就开了,杨祀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点宿醉的潮红,嘴里嘟囔着:“早啊……是不是要出发了?”

  话刚说完,他眼睛猛地一亮,宿醉的倦意瞬间跑没了,搓着手道:“走走走!赶紧的,我都等不及了!”

  凯撒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率先迈步下楼:“急什么,赶路得稳,不是比谁跑得快。”

  三人走出客栈,清晨的薄雾还没散,空气里带着露水和草木的清新味儿,吸一口都觉得舒坦。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脚步声,早起的信徒正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嘴里念念有词。面包房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甜香飘了满街。

  他们到马厩牵出马匹,翻身骑上去。缰绳一拉,马儿踏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教国的城门跑去。身后的白色建筑群越来越远,圣泉的水声、教堂的钟声,都被甩在了身后。前方的路在晨光里蜿蜒着,通向那个充满未知和热闹的迦南王国。

  杨祀戎坐在马背上,迎着微凉的晨风,忍不住放声大喊:“迦南王国,我们来啦!”

  喊声在晨雾里飘出去老远,惊飞了路边的几只小鸟。凯撒和华纳相视一笑,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腹,马儿跑得更快了。晨光破开薄雾,洒在三人的背影上,一路向前,不曾停歇。

  赶路的时光总是漫长,但心里装着期待,再长的路,也变得有意思起来。就像凯撒说的,人生在世,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路上的风景,和身边的人。这话杨祀戎以前没太懂,现在看着身边并肩而行的两人,突然就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