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阿特穆拉创世纪-《骑砍征服之刃》

  混沌未分,日月未诞,原初统治者考塔克便已存在。祂无有形质,如本源之力弥漫虚无,似混沌之囊包裹万象,在无时间刻度的永恒里沉寂流转。不知过了多少纪元,考塔克厌倦了死寂——没有生机的世界,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刹那间,祂眸中射出两道光。一道圣洁温暖,携秩序创造之力;一道漆黑阴冷,裹毁灭混乱之息。二光交织碰撞,相生相克,为世界埋下二元根基。

  圣光凝作光之神卢西安,身披鎏金圣铠,手持圣矛破晓;暗光聚为暗之神阿拉里克,身着玄黑战甲,手握巨镰寂灭。

  “天地未形,你我当分混沌,定乾坤。”卢西安声音温和。

  阿拉里克颔首,语气冷冽:“清浊自分,明暗相衡,此乃世界之本。”

  二人并肩,卢西安举矛划开混沌,清气升而为天;阿拉里克挥镰引动暗力,浊气凝而成地。随后,卢西安炼圣光为日月,阿拉里克琢暗雾为星辰。他们又携手塑形,卢西安以光绘山川草木,阿拉里克以暗疏沟壑江河。

  世界初具轮廓,考塔克俯瞰大地,轻声叹道:“万物俱备,唯缺生机。”言罢,祂以身化光雨洒落天地,又将混沌之星交予二人:“此星维系世界平衡,你们需同心守护。”

  光雨落处,草木萌发,鸟兽游鱼应运而生。卢西安以圣光护佑生灵,阿拉里克以暗力制衡秩序,混沌之星数次修补天地裂痕,世界在平衡中稳步前行。

  岁月流转,阿特穆拉大陆生机盎然。卢西安与阿拉里克卸下创世重担,化作凡人游历世间。

  卢西安化身白衣旅人,在海岸救下被渔网所伤的海豚。海豚痊愈后,叼来一只海龟相赠。卢西安将海龟放回海中,笑道:“你看,善意从来都有回响。”

  他行至高原,又治愈了腿伤的羊驼。羊驼温顺地驮着他漫步草原,忽然调皮地吐了他一脸水。卢西安哈哈大笑:“原来快乐,竟这般简单。”

  另一边,阿拉里克一袭玄衣,行走在荒原山谷。他见雄狮扑杀怀孕的母猪,母猪临死前仍护住刚出生的幼崽。他又看黑龙玩弄雪兔,直至尽兴才将其吞食。

  世界意识问:“神,此乃弱肉强食,是否出手干预?”

  阿拉里克摇头:“光明需温暖,黑暗需残酷,二者共生,方为完整。这世间,从无绝对的善恶。”

  不久,智慧生灵诞生——人类耕于平原,精灵栖于森林,巨人立于山脉,矮人掘于地底,人鱼游于海洋,兽人奔于草原。各族建立文明,彼此交流融合,偶尔也有竞争摩擦。

  当生灵们邂逅卢西安与阿拉里克,无不俯首跪拜。卢西安常化作凡人,与孩童嬉戏,和精灵吟歌,同矮人酿酒,深受各族喜爱;阿拉里克则沉默寡言,默默守护,虽令人敬畏,却少了几分亲近。

  “你这神殿,未免太过冷清。”卢西安提着一坛矮人烈酒,闯入阿拉里克的神殿,将花环挂在他的战甲上。

  阿拉里克皱眉取下花环,却小心翼翼地放在供桌上,淡淡道:“热闹是你的,我守好秩序便够了。”

  卢西安笑了:“你啊,外冷内热,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在乎这片土地。”

  后来,各族约定,春办光明盛典,秋举黑暗祭礼。卢西安在盛典上点亮星空,与民同欢;阿拉里克在祭礼上显现混沌初开之象,告诫众生平衡之理。

  这个时代,被称为第一纪元——黄金乌托邦。平原谷物一年三熟,森林古树遮天蔽日,万族平等共生,无纷争,无战乱,文明之火在祥和中熊熊燃烧。

  可惜好景不长,第二纪元的帷幕,在资源争夺中拉开。人口繁衍,版图扩张,耕地、水源、矿脉成为导火索。昔日盟友拔刀相向,小规模摩擦升级为大规模战争。

  卢西安看着战火焚尽的田野,心痛不已:“阿拉里克,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世界。”

  阿拉里克握着混沌之星,语气冰冷:“欲望滋生纷争,这是生灵的本性。平衡之道,本就包含毁灭与新生。”

  卢西安降下圣光治愈伤者,却拦不住厮杀的脚步;阿拉里克遏制毁灭世界的力量,却任由弱肉强食的法则运行。大陆沦为炼狱,饥荒与战火并存。

  第三纪元,战争彻底失控。统治者被权力吞噬,为战而战,无数弱小种族消亡,仅剩六大种族苟延残喘。精锐军团的辉煌,与普通族人的凄惨,形成刺眼对比。

  直至能战之人所剩无几,厮杀声才渐渐稀疏。卢西安与阿拉里克再次并肩而立。

  “我们创造的世界,难道要就此毁灭?”卢西安的声音带着悲怆。

  阿拉里克凝视着黯淡的混沌之星:“平衡即将崩塌,若再不阻止,一切将回归虚无。”

  二人联手布下能量屏障,战火戛然而止。

  卢西安的声音传遍大陆:“放下仇恨与贪婪,否则,你们将与世界一同毁灭!”

  阿拉里克冷声道:“破坏平衡者,必受惩罚!”

  生灵们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终于幡然醒悟。第四纪元的曙光,在废墟之上缓缓升起。人类骑士放下长剑,精灵催生新的树苗,矮人锻造农具,兽人共享猎物,人鱼疏导河流。和平之路虽有波折,但在两位神只的守护下,大陆渐渐恢复生机。

  数百年后,阿拉里克从混沌之星中,窥见神明进阶之路。“魔法,是引动天地能量的钥匙,也是超越现有境界的阶梯。”他将魔法种子注入混沌之星,亿万流光洒落大陆。

  各族生灵觉醒魔法之力,文明迎来飞跃。人类建立魔法学院,精灵编撰魔法典籍,矮人将魔法融入锻造,大陆重现盛世。

  可阿拉里克的眼眸,却愈发幽深。他暗中挑拨离间,利用各族旧怨与贪婪,点燃战火。“力量至上,弱者本就该被淘汰。”他低语着,看着魔法成为毁天灭地的利器。

  生灵死亡时,体内的魔法种子化作精纯能量,尽数汇聚到阿拉里克体内。他的力量飞速暴涨,眼中满是狂热。

  卢西安察觉异常,直冲高空,看到悬浮天际的阿拉里克,厉声质问:“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为何要让生灵涂炭?”

  阿拉里克转过身,语气带着蛊惑:“卢西安,力量停滞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只要集齐魔法之力,我们就能超越父神,成为真正的主宰!那些凡人,不过是尘埃!”

  “你错了!”卢西安怒喝,“力量的意义,是守护,不是掠夺!考塔克父神以身化万物,是为了生机,不是为了让我们以鲜血铺路!”

  “守护?何其可笑!”阿拉里克嗤笑,“没有力量,谈何守护?今日,要么与我一同进化,要么,就成为我的垫脚石!”

  神战爆发,圣光与暗力碰撞,天地变色。卢西安虽心怀守护,却不敌阿拉里克融合亿万魔法的力量,渐渐落入下风。

  危急时刻,大陆上的森林爆发出翠绿光束,精灵与人类法师倾尽力量,为卢西安注入生机。“蝼蚁也敢阻我!”阿拉里克暴怒,化作遮天黑龙,俯冲而下,将森林联军覆灭。

  “没人能帮你了!”黑龙咆哮着冲向卢西安。

  卢西安望着焦黑的废墟,眼中信念愈发炽烈。他将全部圣光注入混沌之星,嘶吼道:“考塔克之父,请看护这世间生机!”

  混沌之星爆发出璀璨光辉,考塔克的意志弥漫天地。卢西安领悟力量真谛,化作千手千臂的巨大神明,手握万千神器。

  “你始终不明白,力量的意义在于滋养万物,而非满足私欲!”卢西安声音威严。

  “我不相信!”阿拉里克理智尽失,黑龙裹挟暗焰猛冲而来。

  轰鸣声中,神器贯穿黑龙身躯。阿拉里克现出本体,奄奄一息。卢西安不忍杀他,以圣光化作封印,将其镇压于地底,混沌之星锁于封印之上。

  随后,卢西安以本源之力修复大陆,焦土生绿,枯木抽芽。祂的身影却愈发虚幻,最终化作一道圣光,融入太阳。

  从此,太阳愈发温暖,照亮阿特穆拉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光之神沉睡于日核,暗之神被封印于地底,而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在寂静中,孕育着新的希望。

  世间万物,从来都是明暗相生,善恶相依。所谓平衡,从不是一方压倒另一方,而是在守护与制衡中,寻得生生不息的真谛。这,便是创世与守护的终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