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祭祀风波,幕后黑手露马脚-《惊盏》

  青铜印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苏惊盏用锦缎将中馈印信裹进紫檀木盒时,指尖突然触到道凸起的刻痕。印底的莲花纹与母亲船票上的火漆印严丝合缝,纹路深处嵌着的银砂,与萧彻面具裂痕的残留物分毫不差。案几上的青铜爵杯盛着祭酒,酒液在杯口凝结的泡沫,恰似瑞王府密信上的冰裂纹蜡封。

  “大小姐,祠堂的祭器都备好了。” 青禾的声音裹着晨露的湿意,乌木托盘上的檀木佛珠,隔片里卡着的铜丝与冷泉寺密道的机关锁芯同出一辙。丫头指甲缝里沾着的松香,与佛堂香炉残留物的气息完全一致 —— 这是她放下参汤后首次侍立,鞋跟的泥渍比往日干硬了三分。

  苏惊盏的银簪在鬓角转了半圈,挑落片从檐角坠落的银杏叶,叶脉纹路里裹着的丝线,与萧彻玄铁枪的枪缨流苏材质丝毫不差。“知道了,” 她将青铜钥匙藏进祭文夹层,“让厨下把三牲祭品送进祠堂。”

  穿过月洞门时,石桥石缝里突然渗出暗红液珠。苏惊盏用银簪刮下一点在指尖搓开,那股腥甜气与 “醉春红” 花粉过敏症的气息如出一辙。桥栏青苔下,半张烧焦的黄纸压着 “血祭” 二字,笔迹倾斜度与父亲书房调粮令上的朱批分毫不差。

  祠堂的紫檀木供桌上,青铜鼎泛着幽光,鼎耳狼头纹缺角处,与萧彻令牌的图案严丝合缝。柳氏虽被禁足,供桌阴影里却留着半枚石青褙子的鞋印,鞋纹云纹与库房亏空记录里的丢失账钩完全吻合。香炉里的檀香燃出烟柱,在晨光里划出的轨迹,与密道机关转动频率精准同步。

  “惊盏,” 父亲的声音裹着刻意的威严,手指在供桌上叩出冷响,“今日祭祀若出半点差错,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他玉带钩上的翡翠,色泽与瑞王兵符上的宝石完全相同。

  老夫人的佛珠在指间转得飞快,紫檀木光泽映出眼底的审视。“相爷倒是关心祭祀,” 她的声音裹着檀香沉郁,“怎么不说说上个月为何将祠堂镇宅玉佩,换成块假玉?” 玉镯裂痕对着父亲的玉带钩,掉出的金粉与母亲金镯鎏金成分丝毫不差。

  父亲的朝服下摆突然往供桌下蹭,袖口暗袋里掉出的半张账页,“瑞王” 二字的墨色深浅,与密信签名完全一致。“老夫人明鉴,”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那是为换回沉船军械,不得已才暂时抵押给瑞王的!”

  苏惊盏的祭文突然 “啪” 地甩在供桌上,散开的纸页在檀香里扬起灰雾,其中一页赫然记着 “四月十五,相府镇宅玉佩被调换,经手人:父亲贴身小厮来福”。她的银簪挑起那页纸,银尖冷光映出墨迹里的莲花水印:“父亲不妨说说,这块假玉的玉质,为何与瑞王府库房石料完全相同?”

  萧彻的玄铁枪突然从梁柱后转出,枪尖狼头纹正对着父亲后心。玄铁面具裂痕处,银砂在晨光里泛出的冷光,与供桌上的青铜鼎完全相同。“来福招供,” 他的声音裹着冰碴,“这块假玉是你亲手交给瑞王的,换回的不是军械,是十万两银票。”

  父亲的朝服剧烈颤抖起来,他盯着祭文记录,又看看萧彻的玄铁枪,突然一拍条案:“一派胡言!萧彻你勾结逆女,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祠堂门猛地被推开,几个被捆绑的玉器匠人跌进来,衣襟上沾着的玉屑,与假玉成分完全相同。“老夫人饶命!” 为首的匠人哭喊道,“是相爷让我们仿制镇宅玉佩的,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百两黄金!”

  苏惊盏的银簪突然指向父亲发髻,银尖挑落的玉簪里,藏着的极细铜丝与佛堂地砖药渍成分完全相同。“父亲的玉簪倒是别致,” 她的声音在匠人哭嚎声里格外清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瑞王府密信熔成的。”

  老夫人的佛珠突然在指间断线,紫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其中一颗撞在父亲玉簪上,发出清脆声响。“够了!”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今日祭祀暂停,立刻派人去瑞王府换回镇宅玉佩!”

  父亲的朝服往墙角缩去,他看看地上的匠人,又看看老夫人铁青的脸,突然发出一阵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祭祀?瑞王早就安排好了,今日午时三刻,祠堂必会起火!”

  萧彻的玄铁枪在青砖上顿出火星,枪尖挑落的火折子在晨光里展开,火石纹路与瑞王府密信火漆印完全相同。“相爷不妨看看,” 他的声音裹着杀意,“这些从你书房搜出的火油,封泥可是你的私印?”

  父亲的惊呼声在祠堂回荡,被小厮按住时,朝服扫过地上碎玉,带起的风里,“牵机引” 的苦杏仁味突然浓得呛人。苏惊盏看着他被押下去的背影,银簪在鬓角转了半圈,挑落片落在肩头的银杏叶。她清楚,父亲的反扑不过是困兽之斗,玉簪里藏着的铜丝才是真正的破绽 —— 那是瑞王府密信特有的火漆成分,也是他勾结瑞王的铁证。

  老夫人的玉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的莲花纹在青砖上拼出完整印记。“惊盏,”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去把镇宅玉佩换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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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惊盏接过那枚青铜令牌时,指尖触到牌底的狼头纹,与萧彻玄铁枪上的图腾严丝合缝。她猛然醒悟,这枚令牌不仅是调动府兵的凭证,更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回到卧房,苏惊盏将从父亲那里搜出的玉簪和相关证据收好。坐在案几前细究这些物件,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父亲的贪婪与背叛,终究让他自食恶果,而瑞王的势力也因这次挫败大受重创。

  祭文重新摊开,与祭祀相关的记录里,除了四月十五被调换的镇宅玉佩,还有多笔可疑支出集中在祭祀前后。这些巨额开销涉及的贵重物品,显然被父亲中饱私囊或输送给了瑞王。

  “真是罪有应得。” 苏惊盏低声自语,眼中闪过彻骨寒意。父亲分明是利用祭祀之机,与瑞王勾结,通过伪造祭品、虚报费用等手段,大量侵吞相府财物,为其谋反计划输送资金。

  这时,青禾端着一碗清茶走进来。“大小姐,喝点清茶吧,您都忙了一天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苏惊盏抬头望去,见青禾袖口的玉屑已洗净,但耳后的疲惫比清晨更重。一丝警惕瞬间窜上心头。

  “这清茶是哪里来的?” 苏惊盏问道。

  “是…… 是厨房特意给您泡的。” 青禾的声音有些发颤。

  苏惊盏没有接茶,而是用银簪在茶里搅动。银尖正对碗底时,一个极其细微的狼头印赫然出现,与萧彻令牌图案完全相同。

  “青禾,” 苏惊盏的声音骤然转冷,“你老实告诉我,这清茶是不是萧将军让你送来的?”

  青禾的脸色瞬间惨白,“大小姐…… 我……”

  “还想狡辩?” 苏惊盏的银簪指向青禾耳后,“你耳后的疲惫,是因昨夜未眠吧?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青禾的身体抖得愈发厉害,“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大小姐饶命!是…… 是萧将军让我看着您,不让您轻易涉险!”

  苏惊盏望着青禾,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青禾虽是受萧彻指使,却也出于关切。“起来吧,” 她的声音缓和些许,“我知道了。把茶放下吧。”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青禾连忙磕头谢恩,放下清茶便狼狈地退了出去。

  苏惊盏望着她的背影,思绪纷繁。萧彻的关切绝非偶然,可他的神秘又让她不安。必须尽快查明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才能更好地应对前路挑战。

  次日,苏惊盏将父亲的罪证与推测告知老夫人。老夫人看着证据,脸色凝重:“没想到相爷竟如此胆大包天,惊盏,换玉佩之事该如何打算?”

  “祖母,” 苏惊盏说道,“我觉得应派可靠之人去瑞王府换回镇宅玉佩,同时加强相府守卫,防备瑞王残余势力报复。”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步步为营,确保万无一失。”

  “祖母放心,我会的。” 苏惊盏应道。

  接下来几日,苏惊盏着手准备换回玉佩事宜。她先挑选一批可靠府兵,让他们乔装混入瑞王府附近打探虚实,又与萧彻商议制定详细计划,确保换回玉佩时能兼顾安全。

  同时,她加强了相府守卫,增派人手在各处巡逻,在重要位置设置陷阱机关,防备瑞王残党偷袭。

  准备过程中,一些与父亲勾结的老顽固拒不服从,甚至暗中破坏。苏惊盏没有退缩,凭借智慧与勇气一一化解危机,将这些顽固分子尽数清除出府。

  时机成熟后,苏惊盏按与萧彻商议的计划,派府兵将十万两银票送往瑞王府,顺利换回了镇宅玉佩。

  当玉佩捧在掌心时,那温润与沉重让苏惊盏心头一震。这不仅是相府的镇宅之宝,更是母亲留下的重要遗物。她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母亲的遗愿,守住了相府安宁。

  老夫人看着她手中的玉佩,眼中满是欣慰:“惊盏,你做得很好。相府有你这样的嫡女,是我们的福气。”

  “祖母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惊盏说道。

  萧彻站在一旁,玄铁面具下的目光带着赞赏:“恭喜你,苏大小姐。”

  苏惊盏转头看向他,心中涌起莫名情愫:“这也有你的功劳,萧将军。” 她明白,他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祭祀风波平息,相府暂归平静。但苏惊盏清楚,这只是开始,瑞王势力尚未彻底清除,未来还有更多挑战。

  她望向窗外,心中充满坚定。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勇敢前行,为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守护相府安宁与朝局稳定。而萧彻,这个神秘的男人,将是她最可靠的盟友。他们的故事,还将在这充满挑战的未来里继续书写。

  夕阳余晖洒在相府庭院,给一切镀上金色光芒。苏惊盏握紧手中的镇宅玉佩,心中满是信心与希望。她知道,只要坚持不懈,定能实现目标,让相府重焕生机,让作恶者都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