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破阵之法-《道门嫡女,她靠相术杀疯了》

  静室内,王清夷骤然睁眼,眼眸明润流转,好似要敛尽一室烛火。

  “原来龙脉竟然就在地脉深处!”

  那是何种生灵,竟是如此震撼人心!

  哪怕此时,她心跳依然快速。

  她闭上眼,缓了缓心神,重新思索刚才经历的一切。

  除龙脉之外,她还发现三条隐脉汇入其中。

  而连接方向竟是上京城那三座百年书院。

  国子学!太学!文昌书院!

  王清夷眉头微蹙,连呼吸都跟着加重。

  还是她想得过于简单!

  她虽是无法看清全貌。

  可那股气息做不得假。

  以为只是用一代文人文运辅喂龙脉,谁知地脉下竟还连接着百年书院。

  将三座百年书院文章气运引入龙脉,除了山川地气,还以文脉正统铸大秦江山根基。

  大秦江山在万千文人笔下筑下根基,从而牢不可破。

  她蹙着眉心苦思,手指轻扣桌几。

  “既如此,那倒好办,如果破阵,倒是可以从这三座百年书院入手。”

  翌日清晨,她手书一封密函至唐太傅府。

  这封密函刚一出衡芜苑,就被姬国公知晓。

  他昨日从茗香阁出来,担心王淑华仍然死不悔改与安王府联系。

  安排暗卫紧盯后院奴仆出入。

  谁知翌日就发现希夷书信至唐太傅府。

  他知晓是关于六道木,可心中依然不舒服。

  上朝时,更是对唐太傅几番讥讽。

  唐太傅莫名,只以为姬国公这个憨货又被谁挑拨几句。

  待他回府,管家奉上密函,并禀信使曾被姬国公府眼线尾随,方才恍然,姬国公那番阴阳怪气嘲讽的根源在此。

  他摇头感慨。

  “姬国公这粗人竟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待他展信细读,方知希夷竟已探查龙脉,并对破阵知其一二。

  只是万万没想到先帝之手竟然还伸向大秦三大书院。

  身为当朝太傅,虽是虚名,可作为文人之首,他最重教条礼法。

  先帝此番行为,这是要撼动天下文人之根本,他哪里能容忍。

  希夷信中给出解决方案。

  现今欲借他手,试探破局之策,他自是愿意尝试。

  三日后,唐太傅以他身份向三大书院各捐赠一套罕见古籍。

  这三套古籍的书页中,王清夷以灵力绘制了散气纹。

  这纹路不伤文脉,却能将汇向石涧的纯正文运过滤消散,令阵法运转效率下降五成。

  此后每隔七日,她会入唐府,将自身元气缓缓注入六道木。

  让六道木逐渐适应她元气气息。

  不过每次时间不能长,以避免触动阵法,让幕后之人察觉。

  只等六道木完全适应她的气息,那时她会进入下一步。

  届时她会寻来树龄在三百年左右的野生六道木树苗,栽植在石涧东南巽位。

  此位可吸引部分地脉灵气。

  待其根系与她元气相融。

  到时,她会借助天地元气,分流原有阵眼吸收的养分,转而向天地释放文运。

  待文运回归原有的轨迹,届时此阵法就会自毁。

  整个过程如春风化雨,不着痕迹。

  同时也是个漫长的过程。

  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

  ………………………………

  这一番动作,虽是隐秘,还是被有心人察觉。

  谢戌躬身候在书房等候家主吩咐。

  谢宸安将笔搁置在砚台,把公文往前退了退,抬眼看他。

  “都查清楚了?”

  “禀家主,属下观察了两次,每隔七日,希夷娘子都会去太傅府,只是属下不敢跟得过近。”

  谢戌抬头看了一眼,见家主眉眼淡然,可眼睑细微之处,又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紧绷。

  谢宸安冷眼看他:“为何?”

  谢戌连忙继续。

  “属下尝试过,每次靠近两百米左右,希夷娘子那边就有察觉,您知道,第一次,属下差点没能回来。”

  谢戌至今想想头皮依然发麻。

  那枚五铢钱等于贴着他头皮掠过。

  头皮部位,露了一个豁口,头发至今还没长出。

  想到尴尬之处,他把头埋得更低。

  “自那次之后,属下便不敢再冒险靠近太傅府的门墙,不过希夷娘子每次登门,皆是由唐太傅府上的明管家亲自引至二门以内,内里情形,实非属下所能窥探。”

  谢戌的声音越发低沉,带着请罪的意味。

  “家主,是属下无能。”

  谢宸安沉默地听着,指尖在桌沿上轻叩。

  以希夷的实力,这倒是不意外。

  察觉并警告谢戌,估计已是手下留情。

  “每隔七日?”

  谢宸安缓缓开口,向谢戌确认规律。

  “是,家主,每次间隔皆为七日,时辰也多是在申时前后。”

  谢戌立刻答道,这是他能确认的最精确的信息。

  七日,申时。

  谢宸安眼眸深处,一些零碎的线索在他脑中汇聚分类。

  老太傅府内近几个月来,某些极其隐晦的细微异动。

  老太傅近年对某些古籍典章异常关注。

  还有月前那次大张旗鼓的宴客行径。

  再结合希夷规律性出现在太傅府,这绝非寻常走动。

  难道说老太傅察觉到自家后院有异,请来希夷帮忙?

  就是不知,他们是否也与他目的相同,在追寻那条可能撼动整个大秦根基的线索?

  如果目的相同,那唐太傅在这其中,又会是怎样的立场?

  毕竟唐太傅对先帝忠心耿耿,又是陛下亲师!

  默许?合作?亦或是身不由己?

  “下一次,是何时?”

  此时他的情绪已恢复惯常的冷静。

  谢戌迅速回答。

  “回禀家主,是三日后。”

  “三日后。”

  谢宸安微微颔首,视线落在谢戌身上。

  “三日后,你提前派人清理通往太傅府那几条街的闲杂人等。”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届时,我与你一同前往。”

  谢戌心中一震,随即点头。

  “是。”

  谢宸安需要亲自去探个究竟。

  这不仅仅关乎他个人判断,更关系到整个谢氏宗族的前途命运。

  “你先下去准备吧。”

  谢宸安重新执起笔,目光落回摊开的公文上。

  “记住,我要的是清除干净,且不能留下任何尾巴。”

  “是!属下明白!”

  谢戌声音凛然,躬身退出了书房,随手轻轻带上门。

  此时书房内重归寂静。

  谢宸安却并未立刻批阅公文,他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

  此时夜色已至,夜幕深沉,他眼底的光芒复杂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