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梦要醒了-《京舟南渡》

  阮南枝愣了神,看着展桦递来的卡和新的协议。

  她最最最开始的时候,会以为许京舟的妈妈在某一天递上这张卡,还跟乔云舒开玩笑,要是许京舟妈妈递上一张五千万的卡,她会选择卡还是会选择继续在一起。

  但没想到许京舟妈妈没递,他前女友的妈妈递了。

  阮南枝看着卡,轻声问道:“阿姨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那这张卡。”

  展桦轻挑眉梢,嘴角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因为你已经拿过一次,是这样的人。”

  阮南枝摇着头,伸出手,指尖捏着那张卡,就在展桦以为她要接的时候,阮南枝松开手:“可那次我需要钱救命,这次不需要。”

  展桦有些意外,翻转着那张卡:“可你要是不拿这张卡,我就会告诉许京舟,我和你的这场交易。这件事就目前来说,对你的影响更大,对我们家不会。”

  “可也不是会影响康晴晚的名声不是吗?”

  “晴晚在巴黎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是这样,大家也会认为是众望所归、应该去的,也只会想像如果是之前的人去,会不会有这个效果。”

  展桦不愧是谈判的老手,条理清晰,道理、坏端,一一陈铺在你面前。

  五年前,阮南枝不是她的对手,现在依旧不是。

  车里的暖气开的足,阮南枝穿着厚重的衣服,脸颊发烫。但展桦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她身上。就目前来说,这件事好像对她的影响最大。

  拿与不拿最坏的结果都是离开许京舟。她也不知道许京舟为什么在展桦眼里就是一块香饽饽。

  五年前她带着钱回到老家,奶奶问她钱是哪来的,她说是借的,但奶奶不信她能借到这么多钱,说什么都不肯用,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不能犯错,现如今她更不会要。

  “纸是包不住火这个道理,我从跟许京舟结婚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知道我当时错了,可是再选一次我依旧会这么选。

  所以,这钱我不会要,阿姨您要是想跟许京舟说的话就去吧。反正结果都会如了您的愿。”

  阮南枝拎着东西下了车,围巾也没戴了。

  秘书见人走了,连忙上前,低着头观察展桦的神情,“夫人……谈妥了吗?”

  展桦把手上的东西一撂,丢给秘书,“你直接把这东西送到附属医院,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许京舟能过了心底那关。”

  阮南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脑海一遍一遍想象着许京舟知道这件事后的样子。

  回到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坐在门口哭了好一会儿。

  “梦要醒了……”阮南枝自嘲道。

  缓过劲,阮南枝给许京舟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今天能早点回来吗?

  许京舟收到信息的时候刚下手术台。

  对着储物柜回信息,正巧董一然从外面进来,见他玩手机,抬手‘啪’的一声把柜门关了。

  许京舟拧着眉,上下打量着董一然,黑眼圈快掉到眼袋上了,呵了一声:“快照照镜子吧。”

  董一然不解,摸了摸脸,“咋了?”

  “黑眼圈那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晚上干什么呢?”许京舟回了阮南枝的信息,说晚上六点半下班。

  “你好意思说?带老婆回老家,苦力少了一个,活不都赶上来了吗?”

  董一然身子一转,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刚刚我在外面看见有人问护士长你在哪,护士长说你还没下手术,不出去看看吗?”

  “我去看看。”

  出了办公室,瞧见一个西装革履拿着文件袋的男人,那人眼熟的很,走进仔细一瞧,展桦的秘书。

  许京舟微微颔首,“有什么事吗?”

  “夫人要我交给你的,里面有关于阮小姐的事。”秘书双手递给牛皮纸袋。

  许京舟眼睛盯着纸袋没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什么意思?”

  “夫人只交代了这些,其他的还劳烦许先生亲自看。”

  秘书谦卑有礼,许京舟没道理为难他,接过东西也没着急看,只是盯着纸袋,语气冷的吓人:“展阿姨什么时候对我夫人的事这么好奇了?”

  “夫人一直很关心许先生。”

  许京舟抬眸,嘴角勾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展阿姨关心还是康小姐关心?”

  秘书被瞧得直冒冷汗,险些漏了怯,扶了镜框,微笑道:“夫人和小姐都很关注许先生。”

  “受宠若惊,”许京舟捏着袋子的手垂落在身侧,“劳烦带句话给展阿姨,许某家事不劳阿姨挂心,再带我向康叔问好,他向我打听的试管婴儿的事,我们医院能做。”

  秘书的笑僵在脸上,将话拆开在心里组装了很多遍。

  试管婴儿?!

  对象肯定不是展桦!如果要试管婴儿的话,肯定早就做了。

  许京舟瞧着秘书逐渐僵硬的表情,瞪大的眼睛,轻挑着眉峰,嘴角微微上扬。

  微微颔首,带着东西走了。

  回到办公室,东西放在桌子上,眼皮子跳的厉害。

  许京舟坐在椅子上,左手手肘支在桌子上,拇指按着太阳穴,手里的笔转个不停。

  眼神落在桌子上的袋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所以他选择不看。

  ‘啪’的一声,笔磕在桌子上,许京舟起身打开柜子,把牛皮纸袋放进柜子是锁好。

  换了身衣服直接下班。

  ……

  “滴滴——”门口转来密码输入正确的声音,阮南枝机械的转头。

  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也没有以前他回家时感受到的温暖,就跟阮南枝没来的时候一样。

  许京舟的心跳的厉害,从接到牛皮纸袋的时候就开始了。

  从玄关那儿打开客厅的灯,视线亮了起来,阮南枝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身上穿着袄子,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眉头拧成川字,刚抬脚往里,就踢到一个箱子,伴随着轮子的咕噜,许京舟低头,是一个行李箱,阮南枝从她租的公寓搬来的时候带的那个行李箱。

  “怎么不开灯?也不开暖气?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