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诅咒解除平祸乱，暗处玄明再挣扎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我没有迟疑，右手立刻压在尾戒上，指尖逼出一滴血。烬心火早已枯竭，只剩一丝残焰藏在血脉深处。我能感觉到它在颤抖，像风中将熄的烛火。但这点火种必须点燃，哪怕烧干我的精血。
萧云轩的手按在我肩后，掌心传来微弱的暖意。他的龙纹消失了，新生的狐纹还在稳定中，光芒断续闪烁。他没有动，只是用身体挡在我前面半寸。
门开了一线。
烛光从外头斜照进来，映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是宫女，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她穿着最普通的青灰布裙，脚上的绣鞋也磨损得厉害。可她手里握着的东西让我瞳孔一缩——一块漆黑的狼牙权杖碎片，表面刻着北戎祭文。
这不是普通的祭器。
我认得它。十年前在皇陵地宫，玄明子就是用这块碎片激活了容器献祭阵。当时我亲手打碎了它，碎片散落不知去向。现在它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宫女缓缓抬头。
她的眼睛是空的，没有焦点，也没有情绪。嘴角却一点点向上扯开，露出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
“你们焚我肉身。”她的声音沙哑扭曲，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可斩得尽魂？”
是玄明子。
我没说话，手指在尾戒上划过，那滴血终于落下。烬心火残焰顺着经络窜起，只有一瞬的光亮，便冲向结界残影。整个寝殿嗡鸣一声，空气中浮现出裂痕般的金纹。
宫女冷笑，举起狼牙权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重物撞击的响声，紧接着是侍卫的惊叫。还没等我反应，偏殿方向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那人直扑萧云轩，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脸。
但我看清了那双眼睛。
幽蓝色的光在瞳孔里流转，那是被北戎邪术侵蚀的标志。来人手中短匕闪着寒光，目标正是萧云轩心口。
是萧景琰。
他本不该在这里。他已经被安置在偏殿休息，由专人看护。可现在他像换了一个人，动作狠厉，毫无犹豫。
我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冲了出去。
匕首划过右臂，皮肉翻开，血立刻涌了出来。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瞬。我抬手抓住萧景琰的手腕，用力一拧，短匕当啷落地。
但他力气大得不像个孩子。
我盯着他的脸，用烬心火感知那股操控他的力量。不是单纯的咒术，而是混着灵魂碎片的引线，从远处连接着某个存在。这手法太熟悉了——只有玄明子会这样用残魂做引。
我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宫女。
“你想借孩子之手，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咬着牙问。
宫女咧嘴笑了，声音更加嘶哑：“我要你们亲眼看着，恩情如何化作刀锋！”
话音未落，萧景琰突然挣脱我的钳制，反手掐住我的脖子。他双眼全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有东西在拉扯，在撕裂他的神智。
萧云轩想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新生的狐纹剧烈震颤，似乎在抗拒某种压制。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尾戒上。烬心火最后的潜能被唤醒，七道虚影狐尾浮现空中。我没有停，继续催动妖力，硬生生将七尾裂变为九尾幻影。
九条尾巴环绕成阵，把宫女和萧景琰同时笼罩进去。
这是高阶摄魂术的前置阵法，耗损极大。我感觉五脏都在抽搐，喉咙泛起血腥味。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我闭眼，神识沉入阵中，逆溯那根操控萧景琰的引线。画面一闪——
玄明子魂引容器炸裂时，并未完全消散。他早将一缕本源藏进了狼牙权杖碎片里。那碎片一直埋在冷宫墙下，直到今晚被人挖出，交到这名宫女手中。她靠近寝殿时，残魂顺势寄生，占据了她的识海。
而现在，他正通过这块碎片，远程操控萧景琰体内的净妖体质，将其转化为攻击武器。
我睁开眼，厉声喝道：“出来！”
九尾齐动，妖火领域全面展开。宫女的身体猛地一僵，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她的头左右摇晃，一只手抓向自己太阳穴，像是要撕开头皮。
“你以为……能困住我？”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只要北戎星火不灭，我终将归来！”
我没有回应，双手结印，九尾之力凝聚成锁链，直刺她识海深处。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玄明子的残魂。
一团扭曲的黑雾，蜷缩在宫女意识角落，正疯狂吞噬她的记忆。它已经快要融合，再晚一步，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
我加大妖力输出。
九尾锁链缠上黑雾，开始剥离。宫女惨叫起来，整个人抽搐不止。但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想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萧景琰突然暴起。
他挣脱了领域束缚，扑向萧云轩，嘴里喊着完全不像他的话：“杀了他！他是钥匙！杀了他才能打开门！”
我回头，看见萧云轩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萧景琰，脸上没有愤怒，只有痛。
我知道他在忍。
他知道这不是孩子的本意，但他无法接受养子变成敌人。
我强行分出一道狐尾，将萧景琰卷住，按在地上。另一只手继续镇压玄明子残魂。
“听着！”我对着宫女大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说出你的名字！”
她嘴唇抖着，终于挤出几个字：“春……桃。”
是春桃。
那个曾经为我挡箭而死的宫女的妹妹。她一直活在宫里，默默无闻。我不知她为何会被选中，但现在她还有一丝自我。
“我不想死……”她哭着说，“我不想变成怪物……”
玄明子的残魂剧烈挣扎，黑雾翻滚，试图重新掌控。
我咬牙，把最后一丝妖力注入九尾锁链。
“你不准带走她。”我说，“谁都不准再用无辜的人当棋子。”
锁链收紧，黑雾发出尖锐的嘶鸣。它开始崩解，一缕一缕被妖火焚烧。
宫女春桃倒在地上，喘着气，眼神逐渐清明。
但玄明子的声音还在回荡。
“这只是开始……门已开……子时三刻……血祭重临……”
话没说完，最后一缕黑雾被烧尽。
寝殿内一片死寂。
九尾虚影缓缓消散，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右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滴在地板上，一圈圈扩散。
萧景琰昏过去了，躺在角落，呼吸平稳。
春桃蜷缩着，抱着膝盖发抖。
萧云轩走过来扶我，手刚碰到我肩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人。
是一队人。
火把的光从门外透进来，映出铠甲轮廓。
有人在喊：“保护陛下！有刺客闯入寝殿！”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我没有迟疑，右手立刻压在尾戒上，指尖逼出一滴血。烬心火早已枯竭，只剩一丝残焰藏在血脉深处。我能感觉到它在颤抖，像风中将熄的烛火。但这点火种必须点燃，哪怕烧干我的精血。
萧云轩的手按在我肩后，掌心传来微弱的暖意。他的龙纹消失了，新生的狐纹还在稳定中，光芒断续闪烁。他没有动，只是用身体挡在我前面半寸。
门开了一线。
烛光从外头斜照进来，映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是宫女，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她穿着最普通的青灰布裙，脚上的绣鞋也磨损得厉害。可她手里握着的东西让我瞳孔一缩——一块漆黑的狼牙权杖碎片，表面刻着北戎祭文。
这不是普通的祭器。
我认得它。十年前在皇陵地宫，玄明子就是用这块碎片激活了容器献祭阵。当时我亲手打碎了它，碎片散落不知去向。现在它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宫女缓缓抬头。
她的眼睛是空的，没有焦点，也没有情绪。嘴角却一点点向上扯开，露出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
“你们焚我肉身。”她的声音沙哑扭曲，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可斩得尽魂？”
是玄明子。
我没说话，手指在尾戒上划过，那滴血终于落下。烬心火残焰顺着经络窜起，只有一瞬的光亮，便冲向结界残影。整个寝殿嗡鸣一声，空气中浮现出裂痕般的金纹。
宫女冷笑，举起狼牙权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重物撞击的响声，紧接着是侍卫的惊叫。还没等我反应，偏殿方向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那人直扑萧云轩，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脸。
但我看清了那双眼睛。
幽蓝色的光在瞳孔里流转，那是被北戎邪术侵蚀的标志。来人手中短匕闪着寒光，目标正是萧云轩心口。
是萧景琰。
他本不该在这里。他已经被安置在偏殿休息，由专人看护。可现在他像换了一个人，动作狠厉，毫无犹豫。
我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冲了出去。
匕首划过右臂，皮肉翻开，血立刻涌了出来。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瞬。我抬手抓住萧景琰的手腕，用力一拧，短匕当啷落地。
但他力气大得不像个孩子。
我盯着他的脸，用烬心火感知那股操控他的力量。不是单纯的咒术，而是混着灵魂碎片的引线，从远处连接着某个存在。这手法太熟悉了——只有玄明子会这样用残魂做引。
我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宫女。
“你想借孩子之手，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咬着牙问。
宫女咧嘴笑了，声音更加嘶哑：“我要你们亲眼看着，恩情如何化作刀锋！”
话音未落，萧景琰突然挣脱我的钳制，反手掐住我的脖子。他双眼全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有东西在拉扯，在撕裂他的神智。
萧云轩想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新生的狐纹剧烈震颤，似乎在抗拒某种压制。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尾戒上。烬心火最后的潜能被唤醒，七道虚影狐尾浮现空中。我没有停，继续催动妖力，硬生生将七尾裂变为九尾幻影。
九条尾巴环绕成阵，把宫女和萧景琰同时笼罩进去。
这是高阶摄魂术的前置阵法，耗损极大。我感觉五脏都在抽搐，喉咙泛起血腥味。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我闭眼，神识沉入阵中，逆溯那根操控萧景琰的引线。画面一闪——
玄明子魂引容器炸裂时，并未完全消散。他早将一缕本源藏进了狼牙权杖碎片里。那碎片一直埋在冷宫墙下，直到今晚被人挖出，交到这名宫女手中。她靠近寝殿时，残魂顺势寄生，占据了她的识海。
而现在，他正通过这块碎片，远程操控萧景琰体内的净妖体质，将其转化为攻击武器。
我睁开眼，厉声喝道：“出来！”
九尾齐动，妖火领域全面展开。宫女的身体猛地一僵，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她的头左右摇晃，一只手抓向自己太阳穴，像是要撕开头皮。
“你以为……能困住我？”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只要北戎星火不灭，我终将归来！”
我没有回应，双手结印，九尾之力凝聚成锁链，直刺她识海深处。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玄明子的残魂。
一团扭曲的黑雾，蜷缩在宫女意识角落，正疯狂吞噬她的记忆。它已经快要融合，再晚一步，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
我加大妖力输出。
九尾锁链缠上黑雾，开始剥离。宫女惨叫起来，整个人抽搐不止。但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想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萧景琰突然暴起。
他挣脱了领域束缚，扑向萧云轩，嘴里喊着完全不像他的话：“杀了他！他是钥匙！杀了他才能打开门！”
我回头，看见萧云轩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萧景琰，脸上没有愤怒，只有痛。
我知道他在忍。
他知道这不是孩子的本意，但他无法接受养子变成敌人。
我强行分出一道狐尾，将萧景琰卷住，按在地上。另一只手继续镇压玄明子残魂。
“听着！”我对着宫女大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说出你的名字！”
她嘴唇抖着，终于挤出几个字：“春……桃。”
是春桃。
那个曾经为我挡箭而死的宫女的妹妹。她一直活在宫里，默默无闻。我不知她为何会被选中，但现在她还有一丝自我。
“我不想死……”她哭着说，“我不想变成怪物……”
玄明子的残魂剧烈挣扎，黑雾翻滚，试图重新掌控。
我咬牙，把最后一丝妖力注入九尾锁链。
“你不准带走她。”我说，“谁都不准再用无辜的人当棋子。”
锁链收紧，黑雾发出尖锐的嘶鸣。它开始崩解，一缕一缕被妖火焚烧。
宫女春桃倒在地上，喘着气，眼神逐渐清明。
但玄明子的声音还在回荡。
“这只是开始……门已开……子时三刻……血祭重临……”
话没说完，最后一缕黑雾被烧尽。
寝殿内一片死寂。
九尾虚影缓缓消散，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右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滴在地板上，一圈圈扩散。
萧景琰昏过去了，躺在角落，呼吸平稳。
春桃蜷缩着，抱着膝盖发抖。
萧云轩走过来扶我，手刚碰到我肩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人。
是一队人。
火把的光从门外透进来，映出铠甲轮廓。
有人在喊：“保护陛下！有刺客闯入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