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妖妃扬名：百姓敬仰传千古
影卫单膝跪地，低声禀报西华门外有血阵痕迹。我没有回应，只望着殿外渐暗的天光，说让他们继续画。
消息不能传开。冷宫的事现在还不能动。我转身离开乾元殿，玄色宫装换下，取一件素纱斗篷披上，从偏门出了凤仪宫。
西华门外的市集还在热闹。摊贩摆着糖人、泥塑、布偶，孩童在街边追逐打闹。我走得很慢，没人认出我。斗篷遮了面容，脚步轻得像寻常妇人。
我在一个泥塑摊前停下。摊主是个老匠人，手里捏着一只小狐狸，九条尾巴细细刻出，模样憨拙。旁边几个孩子围着他，抢着要买。
“我要这个！妖妃娘娘就是长这样的！”一个小男孩指着泥塑喊。
“你才没见过呢！”另一个女孩推他，“她可厉害了，能烧坏人的盔甲，还能飞！”
“那她是不是很吓人？”小男孩问。
“不吓人！”女孩跳起来，“她打的是坏人！北戎来了她就把他们都烧跑了！我爹说了，她是护国的神仙！”
老匠人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前两天我家孙子病了，发高热，我念了句‘求妖妃娘娘保佑’，第二天就好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嚷着要买“妖妃娘娘”的泥塑。我站在一旁，听着，没说话。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刚捏好的小狐。烬心火顺着指腹渗入泥土，极轻，极缓。没有声响，也没有光芒。
忽然，那泥塑的小眼睛闪了一下红光。
下一瞬，它自己从案板上跳了下来，落地后蹦了三下，追着刚才那个小男孩跑了起来。
“哎！我的泥狐狸活啦！”男孩尖叫着往前跑。
街上顿时乱了。大人小孩都愣住，接着爆发出笑声和惊叫。有人往后退，但没人逃。更多人围过来看热闹。
“它真的会动！”
“是妖术吗？”
“别怕，它是往孩子那边去的，不是伤人！”
那泥塑小狐蹦蹦跳跳，绕着男孩转圈，最后停在他脚边，仰头“看”他，尾巴轻轻摇了摇。
男孩蹲下来，伸手摸它脑袋，哈哈大笑：“你是我的啦！”
我收回手，嘴角微扬。
就在这时，一枚金锭从楼上飞落，砸在摊案前，发出清脆一声响。
所有人都抬头。
酒楼二楼临窗处，一道身影立在那里。月白锦袍，腰悬玉带，正是萧云轩。他没露脸，只抬手一挥，太监立刻上前，高声宣布：“皇上口谕——凡制此九尾狐泥塑者，免三年赋税！”
人群哗然。
“真的是皇上！”
“免三年税？！那我能多做些！”
“快！回家拿泥来！今晚就捏！”
老匠人激动得手抖，连忙把剩下的泥塑一个个摆正，大声吆喝：“九尾狐泥塑！护国娘娘像！人人可请！”
转眼间，整条街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有孩子抱着泥塑不肯撒手，有妇人当场掏出钱袋要买一对给孩子辟邪。还有人跪下磕头，嘴里念着“谢娘娘庇佑”。
我没再停留，转身往回走。
身后是喧闹的人声，是欢呼，是祈愿。
我知道，这一夜，九尾狐的泥塑会出现在每家每户的窗台、床头、门楣上。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是守护的印记。
回到凤仪宫时，已是子时。
我登上高台，望向皇城四方。
起初是一盏灯升空。
接着是十盏，百盏。
很快，四面八方都有孔明灯升起，密密麻麻，如星河倒卷。每一盏灯面上，都用朱砂画着一只九尾狐，形态各异，却都透着灵性。
风起了，灯火随风摇曳，缓缓上升。百姓在街头仰头看着，合掌低语。
“愿妖妃娘娘长乐安宁。”
“保佑我家孩子平安长大。”
“让咱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
声音汇成一片，飘在夜空里。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满城灯火，听着万民低语。烬心火在我眼中静静燃烧，不痛，也不冷。
萧云轩走了上来。他站到我身边，没有说话。
我侧头看他一眼。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暖。
“你知道吗？”我说，“这灯油里掺了我的血。”
他没松手，只淡淡说：“所以它们才飞得这么高。”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泛红，那是血气被抽出后的痕迹。每一盏灯，都用了我一滴精血。不多，但足够让它们带着我的气息，升到天上。
这不是法术，也不是权谋。
这是信。
百姓信我，才会点灯祈愿；信我，才会把我的像供在家中；信我，才会说我是他们的保护神。
从前他们叫我妖妃，是骂我祸国。
如今他们叫我妖妃，是敬我护国。
名字没变，意义却已不同。
萧云轩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脉门，像是在确认我还在这里。
“你不怕吗？”我问他，“这么多灯，全是我的样子。百年之后，史书不记得你，只会记得我。”
他笑了下：“史书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满城灯火，为你而亮。”
我靠进他怀里。他没有躲，反而抬手搂住我的肩。
我们都不再说话。
头顶是万千狐灯，脚下是万家灯火。整个皇城都在为我们安静燃烧。
远处传来更鼓声。三更了。
忽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些升空的灯，原本应随风散开，可此刻竟缓缓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像一轮弯月悬在皇宫上空。
而最前方那一盏，灯芯突然爆了一团火光。
我猛地抬头。
那盏灯开始下降。
不是飘落，是直直地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像被人拽着线拉下来。
它穿过层层灯火，最终落在高台边缘，轻轻一滚，停在我脚边。
灯面完好，九尾狐的画像清晰可见。
但我看到，灯底刻着一行小字：
“冷宫井底，第三块砖。”
影卫单膝跪地，低声禀报西华门外有血阵痕迹。我没有回应，只望着殿外渐暗的天光，说让他们继续画。
消息不能传开。冷宫的事现在还不能动。我转身离开乾元殿，玄色宫装换下，取一件素纱斗篷披上，从偏门出了凤仪宫。
西华门外的市集还在热闹。摊贩摆着糖人、泥塑、布偶，孩童在街边追逐打闹。我走得很慢，没人认出我。斗篷遮了面容，脚步轻得像寻常妇人。
我在一个泥塑摊前停下。摊主是个老匠人，手里捏着一只小狐狸，九条尾巴细细刻出，模样憨拙。旁边几个孩子围着他，抢着要买。
“我要这个！妖妃娘娘就是长这样的！”一个小男孩指着泥塑喊。
“你才没见过呢！”另一个女孩推他，“她可厉害了，能烧坏人的盔甲，还能飞！”
“那她是不是很吓人？”小男孩问。
“不吓人！”女孩跳起来，“她打的是坏人！北戎来了她就把他们都烧跑了！我爹说了，她是护国的神仙！”
老匠人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前两天我家孙子病了，发高热，我念了句‘求妖妃娘娘保佑’，第二天就好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嚷着要买“妖妃娘娘”的泥塑。我站在一旁，听着，没说话。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刚捏好的小狐。烬心火顺着指腹渗入泥土，极轻，极缓。没有声响，也没有光芒。
忽然，那泥塑的小眼睛闪了一下红光。
下一瞬，它自己从案板上跳了下来，落地后蹦了三下，追着刚才那个小男孩跑了起来。
“哎！我的泥狐狸活啦！”男孩尖叫着往前跑。
街上顿时乱了。大人小孩都愣住，接着爆发出笑声和惊叫。有人往后退，但没人逃。更多人围过来看热闹。
“它真的会动！”
“是妖术吗？”
“别怕，它是往孩子那边去的，不是伤人！”
那泥塑小狐蹦蹦跳跳，绕着男孩转圈，最后停在他脚边，仰头“看”他，尾巴轻轻摇了摇。
男孩蹲下来，伸手摸它脑袋，哈哈大笑：“你是我的啦！”
我收回手，嘴角微扬。
就在这时，一枚金锭从楼上飞落，砸在摊案前，发出清脆一声响。
所有人都抬头。
酒楼二楼临窗处，一道身影立在那里。月白锦袍，腰悬玉带，正是萧云轩。他没露脸，只抬手一挥，太监立刻上前，高声宣布：“皇上口谕——凡制此九尾狐泥塑者，免三年赋税！”
人群哗然。
“真的是皇上！”
“免三年税？！那我能多做些！”
“快！回家拿泥来！今晚就捏！”
老匠人激动得手抖，连忙把剩下的泥塑一个个摆正，大声吆喝：“九尾狐泥塑！护国娘娘像！人人可请！”
转眼间，整条街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有孩子抱着泥塑不肯撒手，有妇人当场掏出钱袋要买一对给孩子辟邪。还有人跪下磕头，嘴里念着“谢娘娘庇佑”。
我没再停留，转身往回走。
身后是喧闹的人声，是欢呼，是祈愿。
我知道，这一夜，九尾狐的泥塑会出现在每家每户的窗台、床头、门楣上。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是守护的印记。
回到凤仪宫时，已是子时。
我登上高台，望向皇城四方。
起初是一盏灯升空。
接着是十盏，百盏。
很快，四面八方都有孔明灯升起，密密麻麻，如星河倒卷。每一盏灯面上，都用朱砂画着一只九尾狐，形态各异，却都透着灵性。
风起了，灯火随风摇曳，缓缓上升。百姓在街头仰头看着，合掌低语。
“愿妖妃娘娘长乐安宁。”
“保佑我家孩子平安长大。”
“让咱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
声音汇成一片，飘在夜空里。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满城灯火，听着万民低语。烬心火在我眼中静静燃烧，不痛，也不冷。
萧云轩走了上来。他站到我身边，没有说话。
我侧头看他一眼。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暖。
“你知道吗？”我说，“这灯油里掺了我的血。”
他没松手，只淡淡说：“所以它们才飞得这么高。”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泛红，那是血气被抽出后的痕迹。每一盏灯，都用了我一滴精血。不多，但足够让它们带着我的气息，升到天上。
这不是法术，也不是权谋。
这是信。
百姓信我，才会点灯祈愿；信我，才会把我的像供在家中；信我，才会说我是他们的保护神。
从前他们叫我妖妃，是骂我祸国。
如今他们叫我妖妃，是敬我护国。
名字没变，意义却已不同。
萧云轩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脉门，像是在确认我还在这里。
“你不怕吗？”我问他，“这么多灯，全是我的样子。百年之后，史书不记得你，只会记得我。”
他笑了下：“史书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满城灯火，为你而亮。”
我靠进他怀里。他没有躲，反而抬手搂住我的肩。
我们都不再说话。
头顶是万千狐灯，脚下是万家灯火。整个皇城都在为我们安静燃烧。
远处传来更鼓声。三更了。
忽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些升空的灯，原本应随风散开，可此刻竟缓缓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像一轮弯月悬在皇宫上空。
而最前方那一盏，灯芯突然爆了一团火光。
我猛地抬头。
那盏灯开始下降。
不是飘落，是直直地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像被人拽着线拉下来。
它穿过层层灯火，最终落在高台边缘，轻轻一滚，停在我脚边。
灯面完好，九尾狐的画像清晰可见。
但我看到，灯底刻着一行小字：
“冷宫井底，第三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