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敌国再派使，欲与妖妃交
飞鸟掠过屋檐，瓦灰落在窗沿的刹那，我胸口一紧。烬心火跳了三下，像有人用烧红的针扎进心口。这不是旧伤发作，是妖语预警——外敌将至。
我收回贴在窗框上的手，尾戒微光一闪，压住体内翻涌的灼痛。萧景琰刚走，玉佩里的护符已启动，那孩子脚下的隐形妖力还在延伸。可现在顾不上他了。
“备驾凤仪殿。”我对门外宫人道，“敌使来了。”
宫女应声退下。我没动。刚才那一瞬的感应太清晰，血线连弓，毒浸箭镞，杀的是龙庭命脉。他们想用结盟当幌子，把毒箭送进北境军营。
一刻钟后，凤仪殿外传来通报声。我坐在凤椅上，玄色宫装垂地，金线绣的狐纹在光下泛着暗芒。殿门打开，一个黑袍男子走入，双手捧着金匣，步伐沉稳，眉心却藏着一股煞气。
他是练毒的人。
“大胤妖妃尊前，”他跪地行礼，声音平稳，“吾主敬仰您智勇双全，特遣臣携礼而来，愿与中州缔结盟约，共分江山。”
我没说话。尾戒轻轻震动，一道摄魂丝无声探出，缠向金匣底部。礼单一角露出，墨迹工整，写着“贡品名录：明珠十斛、良马百匹、异香五箱”。
表面无异。
但烬心火突然咆哮起来。远古妖语在耳边炸开：“血浸箭头，骨作弦弓，三日后射心。”
我笑了。
“结盟？”我开口，声音不高，“你们配吗？”
话音落，狐尾从袖中滑出，赤焰卷起，直扑金匣。黑袍使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惧。火焰擦过礼单，外层纸张瞬间焦黑脱落，露出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图。
上面画着弓弩结构，箭镞部分涂满暗红标记，旁边小字标注：“蚀心毒，见血封喉，三步毙命。”
使者脸色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想后退，却发现双膝被无形之力锁住，动弹不得。
“这图……”他嘴唇发抖，“不可能被发现……”
“为什么不可能？”我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墀，“你们以为封在夹层里，加了隐墨咒，就没人看得见？”
他不答，只是死死盯着那幅图。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你主子忘了，毒术再精，也逃不过焚灵之眼。”烬心火在我瞳中燃起，琥珀色光晕流转，“这张图不止画了箭，还写了送箭的人名——北境副将赵烈，是你国细作，三年前混入军中。现在，他还活着。”
使者身体一僵。
我知道他怕什么。不是怕图被毁，是怕名单泄露。一旦赵烈暴露，他们在北境十年布局全废。
“烧了它。”我抬手，狐尾一扫，整张绢图化为灰烬，飘落在地。
使者瘫坐在地，呼吸急促。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站直身子，裙摆扫过青砖，“中州的天，不是他能染指的。若再有此类‘厚礼’，我不介意烧了你们整个使团。”
他哆嗦着想开口。
“别说求饶的话。”我打断，“我不听。也不许你带走一片灰。”
他低头，不敢看我。
我转身走向凤椅，袖中烬心火仍在跳动。这局没完。他们派使者来，不只是为了递图，更是试探我是否真能识破阴谋。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的手段，但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反击。
“来人。”我坐回椅上，“带他去偏殿歇息，茶水伺候，不得放行。”
宫人进来架起使者。他踉跄着走出去，背影佝偻，像被抽走了骨头。
殿内恢复安静。
我抬起手，尾戒再次微光闪动。刚才那一击用了焚灵之力，烬心火消耗不小，肋骨深处传来钝痛，像是有刀片在里面刮。我闭眼缓了两息，压下不适。
这事不能报给萧云轩。太后刚倒，朝局未稳，若此刻传出敌国勾结边将的消息，保守派必借机发难，说是我制造恐慌、扰乱军心。更何况，赵烈的身份必须保密，才能反向利用。
我需要一个能进北境又不引人怀疑的人。
风无涯最合适。但他现在镇守西陲，调他回来需皇帝亲令。而萧云轩……最近对我太过依赖，稍有风吹草动就想让我随行决策。我不想让他觉得，没了我就撑不住这个天下。
得另想办法。
我翻开案上空白玉符，指尖凝聚一丝妖力，准备刻下密信。只要让暗卫送去边境哨所，就能借巡逻之名查赵烈动向。
就在这时，殿外脚步声响起。
“启禀娘娘，使者在偏殿打翻茶盏，划伤手腕，现流血不止，宫医已去救治。”
我没抬头。“让他治。”
“可是……他一直念叨一句话。”
“什么？”
“他说……‘第四秀女已在路上’。”
我手一顿。
第四秀女？
前三次我都识破了。假宫女、替身嬷嬷、伪装太监，全被我揪出来。这次又是新招？
还是说……这次是真的？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沈玉容已被废，太后失势，她们哪还有力气培植新人？除非——背后另有其人。
我站起身，走向偏殿。
穿过回廊时，烬心火又跳了一下。这次不是预警，是共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偏殿门口，宫医正包扎使者的手腕。那人脸色苍白，额上冒汗，嘴里还在喃喃：“第四秀女……她会替我们完成任务……她不怕死……”
我走近，居高临下看着他。
“谁派她来的？”
他猛然抬头，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诡异笑意。
“你不会想到……她早就进了宫……就在你眼皮底下……”
我说：“把她叫进来。”
他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重复，“把她叫进来。我现在就见她。”
他瞪大眼睛，像是听见了最荒谬的事。
“你疯了？她还没到！她还在路上！”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
三息后，我转身对宫人道：“把他关进地牢，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宫人应声押走使者。
我站在偏殿门口，望着宫道尽头。
第四秀女。
在路上。
不怕死。
这些词在我脑中转了一圈，没得出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敌人这次不想偷偷摸摸。他们要明着来。
那就看看，是谁先撕破脸。
我抬手，尾戒幽光一闪，一道妖力悄无声息射出，钉入使者刚才坐过的椅子缝隙。这是追踪印，只要他开口说真话，我就能听见。
然后我转身回殿。
玉符还摊在案上，密信没写完。我继续提笔，将北境之事简要写下，封入符中。
刚收好玉符，殿外又传来动静。
“启禀娘娘，北境急报——赵副将昨夜突袭敌营，斩首三十，缴获一批毒箭，图纸与我方记录完全一致。”
我停下动作。
他们动手了。
比我预计的快。
但这不是赵烈主动出击。是他被人逼上了战场。要么是使者迟迟未归，敌国以为计划败露；要么……是“第四秀女”已经到了，开始推动局势。
我握紧玉符。
这场棋，终于动了。
飞鸟掠过屋檐，瓦灰落在窗沿的刹那，我胸口一紧。烬心火跳了三下，像有人用烧红的针扎进心口。这不是旧伤发作，是妖语预警——外敌将至。
我收回贴在窗框上的手，尾戒微光一闪，压住体内翻涌的灼痛。萧景琰刚走，玉佩里的护符已启动，那孩子脚下的隐形妖力还在延伸。可现在顾不上他了。
“备驾凤仪殿。”我对门外宫人道，“敌使来了。”
宫女应声退下。我没动。刚才那一瞬的感应太清晰，血线连弓，毒浸箭镞，杀的是龙庭命脉。他们想用结盟当幌子，把毒箭送进北境军营。
一刻钟后，凤仪殿外传来通报声。我坐在凤椅上，玄色宫装垂地，金线绣的狐纹在光下泛着暗芒。殿门打开，一个黑袍男子走入，双手捧着金匣，步伐沉稳，眉心却藏着一股煞气。
他是练毒的人。
“大胤妖妃尊前，”他跪地行礼，声音平稳，“吾主敬仰您智勇双全，特遣臣携礼而来，愿与中州缔结盟约，共分江山。”
我没说话。尾戒轻轻震动，一道摄魂丝无声探出，缠向金匣底部。礼单一角露出，墨迹工整，写着“贡品名录：明珠十斛、良马百匹、异香五箱”。
表面无异。
但烬心火突然咆哮起来。远古妖语在耳边炸开：“血浸箭头，骨作弦弓，三日后射心。”
我笑了。
“结盟？”我开口，声音不高，“你们配吗？”
话音落，狐尾从袖中滑出，赤焰卷起，直扑金匣。黑袍使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惧。火焰擦过礼单，外层纸张瞬间焦黑脱落，露出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图。
上面画着弓弩结构，箭镞部分涂满暗红标记，旁边小字标注：“蚀心毒，见血封喉，三步毙命。”
使者脸色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想后退，却发现双膝被无形之力锁住，动弹不得。
“这图……”他嘴唇发抖，“不可能被发现……”
“为什么不可能？”我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墀，“你们以为封在夹层里，加了隐墨咒，就没人看得见？”
他不答，只是死死盯着那幅图。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你主子忘了，毒术再精，也逃不过焚灵之眼。”烬心火在我瞳中燃起，琥珀色光晕流转，“这张图不止画了箭，还写了送箭的人名——北境副将赵烈，是你国细作，三年前混入军中。现在，他还活着。”
使者身体一僵。
我知道他怕什么。不是怕图被毁，是怕名单泄露。一旦赵烈暴露，他们在北境十年布局全废。
“烧了它。”我抬手，狐尾一扫，整张绢图化为灰烬，飘落在地。
使者瘫坐在地，呼吸急促。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站直身子，裙摆扫过青砖，“中州的天，不是他能染指的。若再有此类‘厚礼’，我不介意烧了你们整个使团。”
他哆嗦着想开口。
“别说求饶的话。”我打断，“我不听。也不许你带走一片灰。”
他低头，不敢看我。
我转身走向凤椅，袖中烬心火仍在跳动。这局没完。他们派使者来，不只是为了递图，更是试探我是否真能识破阴谋。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的手段，但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反击。
“来人。”我坐回椅上，“带他去偏殿歇息，茶水伺候，不得放行。”
宫人进来架起使者。他踉跄着走出去，背影佝偻，像被抽走了骨头。
殿内恢复安静。
我抬起手，尾戒再次微光闪动。刚才那一击用了焚灵之力，烬心火消耗不小，肋骨深处传来钝痛，像是有刀片在里面刮。我闭眼缓了两息，压下不适。
这事不能报给萧云轩。太后刚倒，朝局未稳，若此刻传出敌国勾结边将的消息，保守派必借机发难，说是我制造恐慌、扰乱军心。更何况，赵烈的身份必须保密，才能反向利用。
我需要一个能进北境又不引人怀疑的人。
风无涯最合适。但他现在镇守西陲，调他回来需皇帝亲令。而萧云轩……最近对我太过依赖，稍有风吹草动就想让我随行决策。我不想让他觉得，没了我就撑不住这个天下。
得另想办法。
我翻开案上空白玉符，指尖凝聚一丝妖力，准备刻下密信。只要让暗卫送去边境哨所，就能借巡逻之名查赵烈动向。
就在这时，殿外脚步声响起。
“启禀娘娘，使者在偏殿打翻茶盏，划伤手腕，现流血不止，宫医已去救治。”
我没抬头。“让他治。”
“可是……他一直念叨一句话。”
“什么？”
“他说……‘第四秀女已在路上’。”
我手一顿。
第四秀女？
前三次我都识破了。假宫女、替身嬷嬷、伪装太监，全被我揪出来。这次又是新招？
还是说……这次是真的？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沈玉容已被废，太后失势，她们哪还有力气培植新人？除非——背后另有其人。
我站起身，走向偏殿。
穿过回廊时，烬心火又跳了一下。这次不是预警，是共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偏殿门口，宫医正包扎使者的手腕。那人脸色苍白，额上冒汗，嘴里还在喃喃：“第四秀女……她会替我们完成任务……她不怕死……”
我走近，居高临下看着他。
“谁派她来的？”
他猛然抬头，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诡异笑意。
“你不会想到……她早就进了宫……就在你眼皮底下……”
我说：“把她叫进来。”
他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重复，“把她叫进来。我现在就见她。”
他瞪大眼睛，像是听见了最荒谬的事。
“你疯了？她还没到！她还在路上！”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
三息后，我转身对宫人道：“把他关进地牢，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宫人应声押走使者。
我站在偏殿门口，望着宫道尽头。
第四秀女。
在路上。
不怕死。
这些词在我脑中转了一圈，没得出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敌人这次不想偷偷摸摸。他们要明着来。
那就看看，是谁先撕破脸。
我抬手，尾戒幽光一闪，一道妖力悄无声息射出，钉入使者刚才坐过的椅子缝隙。这是追踪印，只要他开口说真话，我就能听见。
然后我转身回殿。
玉符还摊在案上，密信没写完。我继续提笔，将北境之事简要写下，封入符中。
刚收好玉符，殿外又传来动静。
“启禀娘娘，北境急报——赵副将昨夜突袭敌营，斩首三十，缴获一批毒箭，图纸与我方记录完全一致。”
我停下动作。
他们动手了。
比我预计的快。
但这不是赵烈主动出击。是他被人逼上了战场。要么是使者迟迟未归，敌国以为计划败露；要么……是“第四秀女”已经到了，开始推动局势。
我握紧玉符。
这场棋，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