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云轩怒惩恶，太后暂收敛
小宫女提着灯笼站在月洞门外，袖口那抹暗红在灯下晃了一下。我盯着她，没有动。
她喘着气说李嬷嬷吐黑血晕过去了，声音发抖。可她脚上的鞋底干净，没有泥水痕迹。刚才我在石阶缝隙闻到的药香和铁锈味，是从西边偏殿飘来的，不是东边。
她是假的。
太后的人已经开始行动，想把我引开。但她们忘了，真正的李嬷嬷从不让我靠近东偏殿，更不会派人来找我。
我没理她。抬手将一道妖力封印打入廊柱，凡携带太后私印者经过，立刻触发警示。刚做完，远处传来铠甲碰撞声。
萧云轩来了。
他带着四名暗卫走来，步伐沉稳。龙纹在他左臂若隐若现，脸色冷得像霜。他站定在我身侧，看也没看那小宫女一眼。
“人呢？”他问。
我指向慈宁宫大门。两名守卫已经换成了我的人，正等在里面。
萧云轩点头，抬步上前。那小宫女还想开口，一名暗卫直接将她制住，捂住嘴拖向角落。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走进内院时，太后正坐在主殿前的台阶上，手里拄着鎏金凤杖。她身边站着两个老嬷嬷，都是她的心腹。她抬头看见我们，冷笑一声。
“皇帝亲自来囚禁亲娘了？”
萧云轩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母后，你病了。”
“我没病！”她猛地站起来，“是你们被妖妃迷惑！她根本不是人，她是九尾狐妖，祸乱江山的根源！你们都要毁在她手上！”
萧云轩没说话，抬手一挥。两队铁甲侍卫从两侧包抄上来，动作整齐划一。他们走到太后身边，一人一边架住她的手臂。
太后挣扎起来。“你们敢动我？我是大胤国母！你们不怕天下唾骂吗？放开我！我要见百官！我要——”
“封宫。”萧云轩打断她，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院子，“从现在起，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慈宁宫。违令者，斩。”
话音落下，宫门轰然关闭。锁链缠上铜环，发出沉重的响声。外面的脚步声迅速退去，巡逻的路线也变了。
太后僵在原地，脸色发白。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软禁，是彻底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转头看向我，眼里全是恨。“你满意了？用妖术蛊惑君王，陷害太后，你就这么想坐上凤座？”
我没有回答。缓步走上台阶，玄色宫装扫过地面。金线绣的狐纹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她还想骂，我已走入内殿。
香炉摆在案几上，青玉质地，雕着莲花纹路。里面插着半截未燃尽的安神香。我伸手取出尾戒，指尖轻轻一弹。
一道妖力渗入炉中。
几息之后，一缕青烟升起。气味很淡，带着苦腥，像是烧焦的草药混着铁锈。这味道只有我知道是什么——蚀魂散激活时的气息。
太后站在门口没进来，呼吸忽然停了一下。她的手慢慢抬起，捂住鼻子。
我转身看着她，靠在门框边。“母后，这香，可还习惯？”
她嘴唇抖了抖，没说话。
“你说我是妖孽。”我往前走了一步，“可这毒是你亲手下的。你要用我的血唤醒它，让整个皇宫陷入混乱。现在它就在你身边，只是换了个方式醒来。”
她后退半步，脚跟撞上门槛。
“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个味道？”
“因为你留下的线索太多了。”我说，“南疆布料，私印玉佩，还有那个死在密室的杀手。你以为他死了就能断掉一切？他的记忆，已经被陛下看得清清楚楚。”
萧云轩这时走了进来，站在我身后。他没看太后，只对暗卫下令：“旧人全部撤出，新人即刻接替。所有物品封存查验，一只茶杯都不能少。”
太后突然尖叫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太后！我扶持三代君王！没有我，这江山早就乱了！”
“可你现在要把它交给外敌。”萧云轩终于开口，“北境三城的地图，你交给了归墟教使者。蚀魂散，你让人放进自己的汤药里。你不是为了保江山，是为了夺权。”
她愣住了。
“你说我不孝？”萧云轩逼近一步，“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会让多少边军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会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可她救了多少人？破了多少局？你呢？你只会躲在佛堂里，和敌国谈交易！”
太后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慢慢松开鼻子，但身体还在抖。那股气味虽然淡，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脑子。那是她亲手布置的杀局，如今反过来困住了她自己。
我走出内殿，站在门口。双耳微微颤动，察觉到西偏殿有轻微震动。有人试图挖地道，但刚挖了几寸就被妖力封印弹了回去。
“她还有人在外面。”我说。
萧云轩点头。“已经安排人守着暗道入口。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我看了眼太后。她已经被带到内室，坐在榻边。一名哑婢站在角落，低着头不敢看她。原来的嬷嬷全被换了，连她的私印匣也被收走。
她一只手攥着帕子，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嘴上，好像那气味还在熏她。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不怕关押，不怕失势。她怕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最后变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我转身走向门口，尾戒的光渐渐隐去。双耳恢复成人类模样，不再显露。
萧云轩跟上来，在我身边停下。“接下来怎么办？”
“等。”我说，“她不会甘心。只要她还想动，就会露出更多破绽。”
他点头，对身旁暗卫低声交代几句。然后站回我身边，没有走。
院子里很静。宫灯一盏盏亮着，映出长长的影子。风从檐角吹过，卷起一片落叶。
太后在屋里突然咳嗽了一声。
我站在门侧，目光落在她房间的窗纸上。那里有一道细缝，是以前贴窗纸时留下的。现在，那缝隙微微动了一下。
有人在里面换东西。
我没动声色。只是将一丝妖力悄悄附在窗框边缘。如果有人打开暗格，或者传递信物，立刻就能知道。
萧云轩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我们都没说话。
屋里的咳嗽声又响了一次。
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蹲下身，在翻找什么。
窗纸上的缝隙再次晃动。这次，我看到一抹暗红色的布角一闪而过。
小宫女提着灯笼站在月洞门外，袖口那抹暗红在灯下晃了一下。我盯着她，没有动。
她喘着气说李嬷嬷吐黑血晕过去了，声音发抖。可她脚上的鞋底干净，没有泥水痕迹。刚才我在石阶缝隙闻到的药香和铁锈味，是从西边偏殿飘来的，不是东边。
她是假的。
太后的人已经开始行动，想把我引开。但她们忘了，真正的李嬷嬷从不让我靠近东偏殿，更不会派人来找我。
我没理她。抬手将一道妖力封印打入廊柱，凡携带太后私印者经过，立刻触发警示。刚做完，远处传来铠甲碰撞声。
萧云轩来了。
他带着四名暗卫走来，步伐沉稳。龙纹在他左臂若隐若现，脸色冷得像霜。他站定在我身侧，看也没看那小宫女一眼。
“人呢？”他问。
我指向慈宁宫大门。两名守卫已经换成了我的人，正等在里面。
萧云轩点头，抬步上前。那小宫女还想开口，一名暗卫直接将她制住，捂住嘴拖向角落。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走进内院时，太后正坐在主殿前的台阶上，手里拄着鎏金凤杖。她身边站着两个老嬷嬷，都是她的心腹。她抬头看见我们，冷笑一声。
“皇帝亲自来囚禁亲娘了？”
萧云轩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母后，你病了。”
“我没病！”她猛地站起来，“是你们被妖妃迷惑！她根本不是人，她是九尾狐妖，祸乱江山的根源！你们都要毁在她手上！”
萧云轩没说话，抬手一挥。两队铁甲侍卫从两侧包抄上来，动作整齐划一。他们走到太后身边，一人一边架住她的手臂。
太后挣扎起来。“你们敢动我？我是大胤国母！你们不怕天下唾骂吗？放开我！我要见百官！我要——”
“封宫。”萧云轩打断她，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院子，“从现在起，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慈宁宫。违令者，斩。”
话音落下，宫门轰然关闭。锁链缠上铜环，发出沉重的响声。外面的脚步声迅速退去，巡逻的路线也变了。
太后僵在原地，脸色发白。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软禁，是彻底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转头看向我，眼里全是恨。“你满意了？用妖术蛊惑君王，陷害太后，你就这么想坐上凤座？”
我没有回答。缓步走上台阶，玄色宫装扫过地面。金线绣的狐纹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她还想骂，我已走入内殿。
香炉摆在案几上，青玉质地，雕着莲花纹路。里面插着半截未燃尽的安神香。我伸手取出尾戒，指尖轻轻一弹。
一道妖力渗入炉中。
几息之后，一缕青烟升起。气味很淡，带着苦腥，像是烧焦的草药混着铁锈。这味道只有我知道是什么——蚀魂散激活时的气息。
太后站在门口没进来，呼吸忽然停了一下。她的手慢慢抬起，捂住鼻子。
我转身看着她，靠在门框边。“母后，这香，可还习惯？”
她嘴唇抖了抖，没说话。
“你说我是妖孽。”我往前走了一步，“可这毒是你亲手下的。你要用我的血唤醒它，让整个皇宫陷入混乱。现在它就在你身边，只是换了个方式醒来。”
她后退半步，脚跟撞上门槛。
“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个味道？”
“因为你留下的线索太多了。”我说，“南疆布料，私印玉佩，还有那个死在密室的杀手。你以为他死了就能断掉一切？他的记忆，已经被陛下看得清清楚楚。”
萧云轩这时走了进来，站在我身后。他没看太后，只对暗卫下令：“旧人全部撤出，新人即刻接替。所有物品封存查验，一只茶杯都不能少。”
太后突然尖叫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太后！我扶持三代君王！没有我，这江山早就乱了！”
“可你现在要把它交给外敌。”萧云轩终于开口，“北境三城的地图，你交给了归墟教使者。蚀魂散，你让人放进自己的汤药里。你不是为了保江山，是为了夺权。”
她愣住了。
“你说我不孝？”萧云轩逼近一步，“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会让多少边军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会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可她救了多少人？破了多少局？你呢？你只会躲在佛堂里，和敌国谈交易！”
太后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慢慢松开鼻子，但身体还在抖。那股气味虽然淡，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脑子。那是她亲手布置的杀局，如今反过来困住了她自己。
我走出内殿，站在门口。双耳微微颤动，察觉到西偏殿有轻微震动。有人试图挖地道，但刚挖了几寸就被妖力封印弹了回去。
“她还有人在外面。”我说。
萧云轩点头。“已经安排人守着暗道入口。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我看了眼太后。她已经被带到内室，坐在榻边。一名哑婢站在角落，低着头不敢看她。原来的嬷嬷全被换了，连她的私印匣也被收走。
她一只手攥着帕子，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嘴上，好像那气味还在熏她。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不怕关押，不怕失势。她怕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最后变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我转身走向门口，尾戒的光渐渐隐去。双耳恢复成人类模样，不再显露。
萧云轩跟上来，在我身边停下。“接下来怎么办？”
“等。”我说，“她不会甘心。只要她还想动，就会露出更多破绽。”
他点头，对身旁暗卫低声交代几句。然后站回我身边，没有走。
院子里很静。宫灯一盏盏亮着，映出长长的影子。风从檐角吹过，卷起一片落叶。
太后在屋里突然咳嗽了一声。
我站在门侧，目光落在她房间的窗纸上。那里有一道细缝，是以前贴窗纸时留下的。现在，那缝隙微微动了一下。
有人在里面换东西。
我没动声色。只是将一丝妖力悄悄附在窗框边缘。如果有人打开暗格，或者传递信物，立刻就能知道。
萧云轩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我们都没说话。
屋里的咳嗽声又响了一次。
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蹲下身，在翻找什么。
窗纸上的缝隙再次晃动。这次，我看到一抹暗红色的布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