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萧云轩力挺，母子起争执
太后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昨夜慈宁宫遭妖物侵扰，案上密信被盗，唯留狐毛一枚。此乃妖术作祟之证！九尾妖狐，妄图蛊惑君心，窃据凤位，实为大胤之祸！臣妾请陛下——废此妖妃，以正视听！”
她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
百官低头，无人敢抬头看一眼龙座方向。礼部尚书站在原地，手还举着奏本，指节发白。我知道他在等一个结果。要么我倒下，要么太后退场。
我没有动。袖中那封南荒密信贴着肌肤，带着余温。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像一道看不见的脉搏。它不说话，只是燃烧，提醒我还活着，还能反击。
脚步声响起。
萧云轩从龙座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月白锦袍扫过石阶，腰间玉带上的东海水玉轻轻晃动。他走到我身前，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定，背对着我，挡住了太后的视线。
他的左臂微动，龙纹在衣袖下浮现，一闪而没。
“母后。”他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大殿，“昨夜之事，儿臣已查清。”
太后冷笑：“查清？你让她住在乾清宫侧殿，日夜相见，还能查出什么公正？”
“那封信。”萧云轩继续说，语气平稳，“不是被妖术所盗。它三日前就呈上了御案，内容是巫祭谷与礼部某位官员勾结，意图用‘断魂露’毒害后宫，动摇国本。朕一直未公开，是想看看，到底谁会跳出来。”
满殿皆惊。
礼部尚书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太后瞳孔一缩：“你胡说！那信明明昨晚还在慈宁宫——”
“因为它本就是副本。”萧云轩抬手，内侍立刻捧着一个黄绸包裹的匣子上前。他打开，取出一封书信，正是我昨夜看到的那一封，“原件在此。母后口中的‘失窃’，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若真有妖术入宫，为何禁军毫无察觉？为何守夜太监未报异象？为何偏偏只丢了这一封？”
他将信高举过头：“诸位大臣可以上前查验。若有半字虚言，朕愿当众自罚。”
无人敢动。
太后握紧凤杖，指节泛白。她盯着那封信，又看向我，眼神如刀。
“你包庇她！”她突然怒喝，“她是妖女！九黎族的血脉天生带祸，你忘了先帝临终前说的话吗？‘狐影现，则国运衰’！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大胤百年基业？”
萧云轩转身，第一次正面面对她。
“她不是妖女。”他说，“她是救过朕性命的人。玄明子作乱时，是谁破了他的五帝钱阵？是谁识破户部尚书的黑纹案卷？是谁在黑鸦岭外布下火察桩，提前截住归墟死士？是她。没有她，你现在见到的，可能已经是一个被敌国操控的傀儡皇帝。”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重。
“母后，您生我养我，教我仁德治世。可如今，您要用一句‘血统污秽’，否定一个人所有的功绩？要用一句‘出身不明’，抹杀她为这个国家流的每一滴血？”
太后浑身发抖。
“好……好！你为了她，连孝道都不讲了是不是？”她猛地抓起案边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瓷器碎裂，茶水四溅，几片瓷片划过我的裙角，留下浅痕。
“你若执意立她为后，便是将江山拱手送给妖族！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一个狐妖坐上凤座！”
萧云轩站着不动。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痛，也有决绝。
然后，他慢慢开口。
“若您执意阻拦——”他声音沉下去，“儿臣只能搬出先帝遗诏，昭告天下，此乃先帝亲许之姻缘，任何人不得违逆。”
“你说什么？”太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帝临终前，亲手写下遗诏。”萧云轩直视她，“其中一条，便是允准朕与澹台氏结为夫妇，共掌凤印。诏书现存于宗正寺密阁，加盖三玺。若您不信，现在便可派人去取。”
大殿彻底安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知道这道遗诏。三个月前，他悄悄告诉我，先帝曾在梦中见紫气东来，有九尾盘踞金殿，非祸而是护国之兆。那时他还不信，直到我替他挡下那一剑。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太后脸色铁青。她看着萧云轩，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她的嘴唇哆嗦着，最后只挤出一句话：
“遗诏？你连先帝打下的江山都要毁在妖妃手里！”
她转身，凤杖重重敲击地面，一步步走向殿门。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鬓边那朵牡丹紧紧闭合，如同铁铸。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长廊，萧云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转过来，看向我，眼神疲惫却坚定。
我想说谢谢，但他抢先握住我的手。
“别谢我。”他说，“这是你应该得的。”
我没有挣脱。但也没有靠上去。
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身侧，面对百官，面对空荡荡的殿门。
“陛下。”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让臣妾自己解决。”
萧云轩一愣：“你说什么？”
“母后若疑臣妾不清白。”我直视前方，仿佛还能看见太后离去的背影，“大可设三关九问，由宗正寺、礼部共审。若臣妾有一字虚言，甘愿赴死。”
我停顿一秒。
“但若有人借题发挥，意图动摇国本……那便不是审臣妾，是在审陛下。”
这话一出，殿内再无人敢抬头。
萧云轩的手攥得更紧。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
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不再躲在他身后。我不再靠他保护。我要站在他身边，以自己的方式，守住这个位置。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并肩而立，站在太极殿中央。阳光从高窗照进来，落在我们脚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百官陆续退下。礼部尚书走时低着头，脚步踉跄。我知道他今晚就会开始写辞官折。
殿内只剩我们两人。
萧云轩终于松开手，转头看我：“你不怕吗？”
“怕。”我说，“但我更怕退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笑了。眼角细纹浮现，像风吹过的湖面。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摸了摸尾戒。它还在发热，烬心火安静燃烧。
“等。”我说，“她不会就这么罢休。”
果然，半个时辰后，乾清宫传来消息：太后召见三皇子生母李嫔，赐她安神汤，留她在慈宁宫用午膳。
萧云轩听完，眉头皱起。
我也沉默。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我站在东阶上，玄色宫装被风吹起，眉间朱砂因情绪激荡而颜色加深。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像一条苏醒的蛇。
远处宫墙拐角，一抹红色裙角一闪而过。
太后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昨夜慈宁宫遭妖物侵扰，案上密信被盗，唯留狐毛一枚。此乃妖术作祟之证！九尾妖狐，妄图蛊惑君心，窃据凤位，实为大胤之祸！臣妾请陛下——废此妖妃，以正视听！”
她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
百官低头，无人敢抬头看一眼龙座方向。礼部尚书站在原地，手还举着奏本，指节发白。我知道他在等一个结果。要么我倒下，要么太后退场。
我没有动。袖中那封南荒密信贴着肌肤，带着余温。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像一道看不见的脉搏。它不说话，只是燃烧，提醒我还活着，还能反击。
脚步声响起。
萧云轩从龙座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月白锦袍扫过石阶，腰间玉带上的东海水玉轻轻晃动。他走到我身前，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定，背对着我，挡住了太后的视线。
他的左臂微动，龙纹在衣袖下浮现，一闪而没。
“母后。”他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大殿，“昨夜之事，儿臣已查清。”
太后冷笑：“查清？你让她住在乾清宫侧殿，日夜相见，还能查出什么公正？”
“那封信。”萧云轩继续说，语气平稳，“不是被妖术所盗。它三日前就呈上了御案，内容是巫祭谷与礼部某位官员勾结，意图用‘断魂露’毒害后宫，动摇国本。朕一直未公开，是想看看，到底谁会跳出来。”
满殿皆惊。
礼部尚书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太后瞳孔一缩：“你胡说！那信明明昨晚还在慈宁宫——”
“因为它本就是副本。”萧云轩抬手，内侍立刻捧着一个黄绸包裹的匣子上前。他打开，取出一封书信，正是我昨夜看到的那一封，“原件在此。母后口中的‘失窃’，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若真有妖术入宫，为何禁军毫无察觉？为何守夜太监未报异象？为何偏偏只丢了这一封？”
他将信高举过头：“诸位大臣可以上前查验。若有半字虚言，朕愿当众自罚。”
无人敢动。
太后握紧凤杖，指节泛白。她盯着那封信，又看向我，眼神如刀。
“你包庇她！”她突然怒喝，“她是妖女！九黎族的血脉天生带祸，你忘了先帝临终前说的话吗？‘狐影现，则国运衰’！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大胤百年基业？”
萧云轩转身，第一次正面面对她。
“她不是妖女。”他说，“她是救过朕性命的人。玄明子作乱时，是谁破了他的五帝钱阵？是谁识破户部尚书的黑纹案卷？是谁在黑鸦岭外布下火察桩，提前截住归墟死士？是她。没有她，你现在见到的，可能已经是一个被敌国操控的傀儡皇帝。”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重。
“母后，您生我养我，教我仁德治世。可如今，您要用一句‘血统污秽’，否定一个人所有的功绩？要用一句‘出身不明’，抹杀她为这个国家流的每一滴血？”
太后浑身发抖。
“好……好！你为了她，连孝道都不讲了是不是？”她猛地抓起案边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瓷器碎裂，茶水四溅，几片瓷片划过我的裙角，留下浅痕。
“你若执意立她为后，便是将江山拱手送给妖族！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一个狐妖坐上凤座！”
萧云轩站着不动。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痛，也有决绝。
然后，他慢慢开口。
“若您执意阻拦——”他声音沉下去，“儿臣只能搬出先帝遗诏，昭告天下，此乃先帝亲许之姻缘，任何人不得违逆。”
“你说什么？”太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帝临终前，亲手写下遗诏。”萧云轩直视她，“其中一条，便是允准朕与澹台氏结为夫妇，共掌凤印。诏书现存于宗正寺密阁，加盖三玺。若您不信，现在便可派人去取。”
大殿彻底安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知道这道遗诏。三个月前，他悄悄告诉我，先帝曾在梦中见紫气东来，有九尾盘踞金殿，非祸而是护国之兆。那时他还不信，直到我替他挡下那一剑。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太后脸色铁青。她看着萧云轩，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她的嘴唇哆嗦着，最后只挤出一句话：
“遗诏？你连先帝打下的江山都要毁在妖妃手里！”
她转身，凤杖重重敲击地面，一步步走向殿门。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鬓边那朵牡丹紧紧闭合，如同铁铸。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长廊，萧云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转过来，看向我，眼神疲惫却坚定。
我想说谢谢，但他抢先握住我的手。
“别谢我。”他说，“这是你应该得的。”
我没有挣脱。但也没有靠上去。
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身侧，面对百官，面对空荡荡的殿门。
“陛下。”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让臣妾自己解决。”
萧云轩一愣：“你说什么？”
“母后若疑臣妾不清白。”我直视前方，仿佛还能看见太后离去的背影，“大可设三关九问，由宗正寺、礼部共审。若臣妾有一字虚言，甘愿赴死。”
我停顿一秒。
“但若有人借题发挥，意图动摇国本……那便不是审臣妾，是在审陛下。”
这话一出，殿内再无人敢抬头。
萧云轩的手攥得更紧。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
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不再躲在他身后。我不再靠他保护。我要站在他身边，以自己的方式，守住这个位置。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并肩而立，站在太极殿中央。阳光从高窗照进来，落在我们脚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百官陆续退下。礼部尚书走时低着头，脚步踉跄。我知道他今晚就会开始写辞官折。
殿内只剩我们两人。
萧云轩终于松开手，转头看我：“你不怕吗？”
“怕。”我说，“但我更怕退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笑了。眼角细纹浮现，像风吹过的湖面。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摸了摸尾戒。它还在发热，烬心火安静燃烧。
“等。”我说，“她不会就这么罢休。”
果然，半个时辰后，乾清宫传来消息：太后召见三皇子生母李嫔，赐她安神汤，留她在慈宁宫用午膳。
萧云轩听完，眉头皱起。
我也沉默。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我站在东阶上，玄色宫装被风吹起，眉间朱砂因情绪激荡而颜色加深。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像一条苏醒的蛇。
远处宫墙拐角，一抹红色裙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