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龙凤情深：共商国是时
火晶铃铛的震动持续了两秒，我没有动。那波动来自西北荒漠边缘，极微弱，却带着某种生物般的节律。我调出频谱图，确认不是归墟残党的信号模式。九尾虚影转向西北，沙丘间的黑色岩石再次浮现，缝隙中的暗红光闪了一下，随即消失。
我下令西北哨岗加派巡更，保持五里距离观察。小顺子领命而去。
铃铛安静下来，全域监控系统运转正常。塔台搭建进度已过半，白名单数据库稳定运行，七点红光依旧在沙盘上闪烁。我收回心神，指尖压住眉心。连日催动烬心火重构预警阵，魂魄深处传来熟悉的灼痛，像是有火丝在经脉里游走。我闭眼片刻，将这股躁动压下。
内殿烛火微晃，萧云轩站在屏风后，手中执笔，砚台里的朱砂泛着微光。
“你来了。”他声音很轻。
我没应声，走到案前坐下。他知道我刚从监控中抽身，也知道我不喜被人近身触碰。可他还是走近，在我肩颈处落笔。
朱砂凉，皮肤却热。那一笔下去，烬心火竟微微震颤，像是被什么唤醒。他手腕稳定，一笔一划描得极慢，每一寸都像是刻进皮肉。我绷着肩，没躲。
“你护江山如铁壁，”他说，“朕也要为你画一道不灭印记。”
笔尖走过锁骨，我感到体内那缕烬心火突然安静下来。不是压制，而是共鸣。朱砂纹路自发延展，化作流动的火线，缠绕成九尾之形，与我血脉相连。我闭上眼，双耳悄然化作狐耳，毛茸茸地立起。我没有遮掩。
这是第一次，任一个人类在我面前显露真形而不惧。
他停笔，指尖轻轻拂过纹路边缘。“成了。”
我睁眼，琥珀色的光在瞳孔里流转。他看着我，嘴角微扬，眼神不像帝王，倒像个得了奖赏的孩子。他伸手想碰我的耳尖，又收回去，只握住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萧景琰冲了进来，怀里抱着沙盘，脸上全是汗，眼睛却亮得惊人。
“姨母！我做到了！”他声音发抖，“向日葵……长出来了！”
小顺子跟在后面，气喘吁吁，想拦没拦住。
萧云轩眉头一皱，目光冷下来。少年察觉，立刻低头，双手捧紧沙盘，指节发白。
我没说话，只伸手接过沙盘。
沙盘中央，七株向日葵挺立，金黄花瓣完全展开，根系深扎于土，脉络清晰可见。这不是幻术，也不是强行催生。我催动烬心火扫过，发现其中流转的妖力极为纯净，是借我布防时散逸的余韵，引导地气而成。
他用了巧劲，没夺势。
“你试了几次？”我问。
“七次。”他抬头，“前六次都枯了，第七次……我想起你说过，妖力要像水一样流，不能硬推。我就等它自己动。”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十二岁的孩子，生母早亡，从小被欺，却能在冷宫墙根种向日葵，说要追着光活。现在，他真的开始懂了。
我抬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发顶。“你已懂得借势而非夺
势，很好。”
萧云轩脸色缓和，走过来拍了下萧景琰的头，力道不轻。“今后练功，先报备。别再这么莽撞闯进来。”
“是……父皇。”少年低头，声音小了下去，但嘴角压不住地翘起来。
我正要把沙盘放回案上，忽然指尖一跳。
烬心火动了。
不是因我主动催动，而是被什么引动。萧景琰刚才使用妖力，虽细微，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涟漪。我顺着这股共振外放感知，扫过宫城四境。
各国使节团驻地一一掠过。
东灵、西漠、南诏、北戎……
就在扫到西漠使馆时，烬心火猛地一缩。
不对。
那些人呼吸平稳，气息如常，可他们的脚下，有极淡的黑线缠绕，像是烙印在魂上的符痕。我再扫其他驻地，同样的痕迹出现在南诏、北戎，甚至大胤本国内务府交接文书的宦官身上。
这些符痕频率一致，源头指向南荒深处。
我掌心燃起妖火，火光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三维地图。各国驻地亮起红点，地下黑线交织成网，汇聚于一点——南荒巫祭谷。
这不是残党。
是联军。
“不是残党……”我低声说，“是联军。”
萧云轩立刻站到我身边，目光锁定地图。“玄明子在调动多国势力？”
“不止。”我指着几条主脉，“这些符痕是活的，能传递信息，也能远程控人。他们已经被种下烙印，随时可以成为内应。”
他眼神骤冷，左臂衣袖无风自动，龙纹若隐若现。
“传军机大臣，一刻钟内到内殿待召。”他声音沉下，“另，封锁四门，所有使节团不得离馆，违者格杀勿论。”
“是。”暗卫应声而出。
萧景琰站在原地没动，手里还攥着沙盘边角。我看他一眼。“回去整理今日数据，把向日葵生长过程记下来，明日交给我。”
“是，姨母。”他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从袖中掏出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不大，却是用妖力凝实而成，花瓣金黄，茎干挺直。
他放在我的案头，飞快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我和萧云轩。
他走到我身后，手落在我的肩上，隔着衣料按住那道未干的朱砂纹。“你还撑得住？”
“能。”我说，“烬心火刚稳住，还能再撑三日。”
“三日后呢？”
“那就拼到最后一刻。”
他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了下我的肩。然后走到案前，提起笔，在军令上加盖玉玺。墨迹未干，火晶铃铛又轻轻颤了一下。
这次是来自东南方向。
我立刻调出信号源，移动式火晶塔台已接近完工，工匠正在校准火晶柱方位。一切正常。
但铃铛的震动频率变了。
不再是警报，也不是盲区反馈，而是一种新的波段，像是某种信号在尝试连接。
我盯着沙盘边缘的绿色进度条，塔基深埋三丈，火晶柱对准北极星位。一切按计划进行。
可为什么会有连接信号？
除非……
有人提前启动了塔芯。
我猛地站起身，烬心火直冲识海。塔芯里植入的是我的一缕分魂，若被外力激活，必有反噬。
我伸手去抓铃铛——
萧云轩同时开口：“怎么了？”
我的指尖碰到铃身，一股灼热瞬间窜上手臂。
火晶铃铛的震动持续了两秒，我没有动。那波动来自西北荒漠边缘，极微弱，却带着某种生物般的节律。我调出频谱图，确认不是归墟残党的信号模式。九尾虚影转向西北，沙丘间的黑色岩石再次浮现，缝隙中的暗红光闪了一下，随即消失。
我下令西北哨岗加派巡更，保持五里距离观察。小顺子领命而去。
铃铛安静下来，全域监控系统运转正常。塔台搭建进度已过半，白名单数据库稳定运行，七点红光依旧在沙盘上闪烁。我收回心神，指尖压住眉心。连日催动烬心火重构预警阵，魂魄深处传来熟悉的灼痛，像是有火丝在经脉里游走。我闭眼片刻，将这股躁动压下。
内殿烛火微晃，萧云轩站在屏风后，手中执笔，砚台里的朱砂泛着微光。
“你来了。”他声音很轻。
我没应声，走到案前坐下。他知道我刚从监控中抽身，也知道我不喜被人近身触碰。可他还是走近，在我肩颈处落笔。
朱砂凉，皮肤却热。那一笔下去，烬心火竟微微震颤，像是被什么唤醒。他手腕稳定，一笔一划描得极慢，每一寸都像是刻进皮肉。我绷着肩，没躲。
“你护江山如铁壁，”他说，“朕也要为你画一道不灭印记。”
笔尖走过锁骨，我感到体内那缕烬心火突然安静下来。不是压制，而是共鸣。朱砂纹路自发延展，化作流动的火线，缠绕成九尾之形，与我血脉相连。我闭上眼，双耳悄然化作狐耳，毛茸茸地立起。我没有遮掩。
这是第一次，任一个人类在我面前显露真形而不惧。
他停笔，指尖轻轻拂过纹路边缘。“成了。”
我睁眼，琥珀色的光在瞳孔里流转。他看着我，嘴角微扬，眼神不像帝王，倒像个得了奖赏的孩子。他伸手想碰我的耳尖，又收回去，只握住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萧景琰冲了进来，怀里抱着沙盘，脸上全是汗，眼睛却亮得惊人。
“姨母！我做到了！”他声音发抖，“向日葵……长出来了！”
小顺子跟在后面，气喘吁吁，想拦没拦住。
萧云轩眉头一皱，目光冷下来。少年察觉，立刻低头，双手捧紧沙盘，指节发白。
我没说话，只伸手接过沙盘。
沙盘中央，七株向日葵挺立，金黄花瓣完全展开，根系深扎于土，脉络清晰可见。这不是幻术，也不是强行催生。我催动烬心火扫过，发现其中流转的妖力极为纯净，是借我布防时散逸的余韵，引导地气而成。
他用了巧劲，没夺势。
“你试了几次？”我问。
“七次。”他抬头，“前六次都枯了，第七次……我想起你说过，妖力要像水一样流，不能硬推。我就等它自己动。”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十二岁的孩子，生母早亡，从小被欺，却能在冷宫墙根种向日葵，说要追着光活。现在，他真的开始懂了。
我抬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发顶。“你已懂得借势而非夺
势，很好。”
萧云轩脸色缓和，走过来拍了下萧景琰的头，力道不轻。“今后练功，先报备。别再这么莽撞闯进来。”
“是……父皇。”少年低头，声音小了下去，但嘴角压不住地翘起来。
我正要把沙盘放回案上，忽然指尖一跳。
烬心火动了。
不是因我主动催动，而是被什么引动。萧景琰刚才使用妖力，虽细微，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涟漪。我顺着这股共振外放感知，扫过宫城四境。
各国使节团驻地一一掠过。
东灵、西漠、南诏、北戎……
就在扫到西漠使馆时，烬心火猛地一缩。
不对。
那些人呼吸平稳，气息如常，可他们的脚下，有极淡的黑线缠绕，像是烙印在魂上的符痕。我再扫其他驻地，同样的痕迹出现在南诏、北戎，甚至大胤本国内务府交接文书的宦官身上。
这些符痕频率一致，源头指向南荒深处。
我掌心燃起妖火，火光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三维地图。各国驻地亮起红点，地下黑线交织成网，汇聚于一点——南荒巫祭谷。
这不是残党。
是联军。
“不是残党……”我低声说，“是联军。”
萧云轩立刻站到我身边，目光锁定地图。“玄明子在调动多国势力？”
“不止。”我指着几条主脉，“这些符痕是活的，能传递信息，也能远程控人。他们已经被种下烙印，随时可以成为内应。”
他眼神骤冷，左臂衣袖无风自动，龙纹若隐若现。
“传军机大臣，一刻钟内到内殿待召。”他声音沉下，“另，封锁四门，所有使节团不得离馆，违者格杀勿论。”
“是。”暗卫应声而出。
萧景琰站在原地没动，手里还攥着沙盘边角。我看他一眼。“回去整理今日数据，把向日葵生长过程记下来，明日交给我。”
“是，姨母。”他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从袖中掏出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不大，却是用妖力凝实而成，花瓣金黄，茎干挺直。
他放在我的案头，飞快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我和萧云轩。
他走到我身后，手落在我的肩上，隔着衣料按住那道未干的朱砂纹。“你还撑得住？”
“能。”我说，“烬心火刚稳住，还能再撑三日。”
“三日后呢？”
“那就拼到最后一刻。”
他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了下我的肩。然后走到案前，提起笔，在军令上加盖玉玺。墨迹未干，火晶铃铛又轻轻颤了一下。
这次是来自东南方向。
我立刻调出信号源，移动式火晶塔台已接近完工，工匠正在校准火晶柱方位。一切正常。
但铃铛的震动频率变了。
不再是警报，也不是盲区反馈，而是一种新的波段，像是某种信号在尝试连接。
我盯着沙盘边缘的绿色进度条，塔基深埋三丈，火晶柱对准北极星位。一切按计划进行。
可为什么会有连接信号？
除非……
有人提前启动了塔芯。
我猛地站起身，烬心火直冲识海。塔芯里植入的是我的一缕分魂，若被外力激活，必有反噬。
我伸手去抓铃铛——
萧云轩同时开口：“怎么了？”
我的指尖碰到铃身，一股灼热瞬间窜上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