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龙颜震怒：除恶务尽时
南风从殿外吹进来，药瓶的热度已经褪去。我盯着指尖残留的一缕灰烟，知道它刚才发烫不是错觉。玄明子写下的那个“南”字还在脑海里，像烙铁印在皮肤上。
萧云轩站在阵前，手按龙椅扶手，脸色忽然一白。
他踉跄了一下。
龙纹在他左臂浮现，原本金光流转的纹路瞬间黯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光。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浸湿了月白锦袍的领口。
我知道出事了。
血契虽毁，但契约之力并未完全断绝。只要玄明子还活着，这反噬就会一直缠着萧云轩。而现在，那股力量正在从远方向他体内倒灌。
我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烬心火立刻探入他经脉。火焰触到那股黑气时猛地一颤——那是属于玄明子的残念，死死咬在龙纹深处，像毒蛇盘绕心脏。
“撑住。”我说。
他抬眼看我，眼神还有清醒，但身体已经开始发抖。禁军统领想上前，我抬手拦住。现在不能乱，一点动静都可能让反噬加速。
我闭眼，催动烬心火第七层“摄魂”。
火焰从心口燃起，沿着双臂直冲掌心。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烬心火化作锁链，缠上那团黑气。剧痛立刻袭来，像是有人拿刀在割我的骨头。我咬紧牙关，把唇咬破，血顺着下巴滴在袖口上。
黑气开始移动。
它顺着我的手臂往我体内钻，带着刺骨寒意和腐臭气息。我用烬心火硬生生把它从龙纹中扯出来，一点点拉进我自己身体里。每拉一寸，头就炸一次。眼前发黑，耳朵嗡鸣，但我没松手。
直到最后一丝黑气脱离萧云轩的身体，我猛地收回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柱子上喘气。
萧云轩站稳了，脸色慢慢恢复。他看着我，声音沙哑：“你做了什么？”
我没回答。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黑，像是被火烧过。烬心火在我体内翻腾，压制着那股反噬之力，但它还在，藏在最深的地方，不肯散。
我知道自己扛下了本该由他承受的东西。
大殿里安静得可怕。群臣没人敢说话。刚才那一幕他们看在眼里，却看不懂。他们只看到皇帝摇晃，看到我伸手，看到我嘴角流血。但他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传旨。”萧云轩开口，声音已经稳了，“玄明子通敌叛国，勾结四域，罪证确凿。即日起，九族连坐，天下通缉。凡提供线索者，赏千金；擒获者，封侯。”
禁军统领立刻跪地接令。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通缉令发出去容易，可玄明子不会坐等被抓。他会反击，而且一定会冲着我来。
我转身往外走。
萧云轩叫住我：“你要去哪？”
“回寝殿。”我说，“那里安全些。”
他没再问。我知道他在担心，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刚才那一波反噬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我及时动手，后果难料。
我走出太极殿，夜风扑面而来。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挂在远处。我摸了摸耳侧，那里有些发烫。
回到寝殿，我立刻在床榻边布下静音结界。不能让任何声音传出去，也不能让外面的气息飘进来。然后我取出尾戒，在地上划了一道符文，把体内一部分反噬之力封进阵眼。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符文亮起又熄灭。
做完这些，我才坐下。
刚闭眼，一股香味飘了进来。
甜腻，带着腐烂花蕊的气息。是催魂香。
我睁开眼，看向窗外。那味道是从南边来的，顺着风一点点渗进来。我起身走到窗前，没有开窗，只是用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符。符成瞬间，香气被挡住，停在窗外三尺处，不再前进。
我拿出药瓶，里面还剩一点香灰。它现在是凉的，说明源头已经进入中州境内。不然它不会降温这么快。
我立刻写下一道命令，交给守在外面的禁军统领：“封锁四门，所有进出宫城的人必须搜身。凡携带香料者，一律扣押审问。尤其是从南境来的商旅，一个都不能放。”
他接过纸条，点头离开。
我重新坐回蒲团上。狐耳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雪白毛茸茸的，再也遮不住。眉间朱砂也在跳，一下一下，像是有火在里面烧。我抬手按住额头，感觉脑袋里有一根线在拉，越拉越紧。
这一夜不会太平。
我必须醒着。
禁军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回巡逻。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岗。我能听见他们的呼吸，能听见铠甲摩擦的声音。这些声音平时让我安心，但现在，它们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模糊不清。
我的意识开始漂浮。
烬心火在体内游走，检查每一处经脉。它发现了一小块黑斑，藏在心口下方。那是反噬留下的痕迹，暂时被压住，但会慢慢扩散。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七天之内，它会蔓延到咽喉，到时候我说不出话，也施不了术。
我不能让它发展到那一步。
我抬起手，用指甲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流出来，我把它滴在尾戒上。戒指吸收血液后微微发烫，接着释放出一道微弱的红光，扫过全身。那块黑斑缩了一点，但没消失。
只能拖时间。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狐耳一直竖着，监听外面的动静。风吹树叶的声音，巡逻的脚步声，远处更鼓敲了三下。
三更了。
催魂香的味道还没散。
我知道他们在等，等我松懈，等我睡着，等我露出破绽。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越是痛苦，就越清醒。
我不会睡。
也不会退。
门外传来新的脚步声，比刚才重。是禁军统领回来了。他站在门口说：“娘娘，南门查到一个香贩，身上带的香料有催魂香成分。人已扣下，等您发落。”
我睁开眼。
“带过来。”我说，“我要亲自问。”
他应了一声，转身去办。
我坐在原地没动。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一下，一下。烬心火在指尖跳动，随时准备点燃。
门开了。
一个人被推了进来，五花大绑，脸上全是汗。他穿着粗布衣，脚上沾着泥，一看就是刚从南边来的。
他抬头看我，眼神慌乱。
我盯着他，没说话。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喘着气。
然后我闻到了味道。
不是从他身上来的。
是从他背后，门外的风里飘来的。
新的催魂香，正从宫墙外一点点渗进来。
南风从殿外吹进来，药瓶的热度已经褪去。我盯着指尖残留的一缕灰烟，知道它刚才发烫不是错觉。玄明子写下的那个“南”字还在脑海里，像烙铁印在皮肤上。
萧云轩站在阵前，手按龙椅扶手，脸色忽然一白。
他踉跄了一下。
龙纹在他左臂浮现，原本金光流转的纹路瞬间黯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光。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浸湿了月白锦袍的领口。
我知道出事了。
血契虽毁，但契约之力并未完全断绝。只要玄明子还活着，这反噬就会一直缠着萧云轩。而现在，那股力量正在从远方向他体内倒灌。
我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烬心火立刻探入他经脉。火焰触到那股黑气时猛地一颤——那是属于玄明子的残念，死死咬在龙纹深处，像毒蛇盘绕心脏。
“撑住。”我说。
他抬眼看我，眼神还有清醒，但身体已经开始发抖。禁军统领想上前，我抬手拦住。现在不能乱，一点动静都可能让反噬加速。
我闭眼，催动烬心火第七层“摄魂”。
火焰从心口燃起，沿着双臂直冲掌心。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烬心火化作锁链，缠上那团黑气。剧痛立刻袭来，像是有人拿刀在割我的骨头。我咬紧牙关，把唇咬破，血顺着下巴滴在袖口上。
黑气开始移动。
它顺着我的手臂往我体内钻，带着刺骨寒意和腐臭气息。我用烬心火硬生生把它从龙纹中扯出来，一点点拉进我自己身体里。每拉一寸，头就炸一次。眼前发黑，耳朵嗡鸣，但我没松手。
直到最后一丝黑气脱离萧云轩的身体，我猛地收回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柱子上喘气。
萧云轩站稳了，脸色慢慢恢复。他看着我，声音沙哑：“你做了什么？”
我没回答。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黑，像是被火烧过。烬心火在我体内翻腾，压制着那股反噬之力，但它还在，藏在最深的地方，不肯散。
我知道自己扛下了本该由他承受的东西。
大殿里安静得可怕。群臣没人敢说话。刚才那一幕他们看在眼里，却看不懂。他们只看到皇帝摇晃，看到我伸手，看到我嘴角流血。但他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传旨。”萧云轩开口，声音已经稳了，“玄明子通敌叛国，勾结四域，罪证确凿。即日起，九族连坐，天下通缉。凡提供线索者，赏千金；擒获者，封侯。”
禁军统领立刻跪地接令。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通缉令发出去容易，可玄明子不会坐等被抓。他会反击，而且一定会冲着我来。
我转身往外走。
萧云轩叫住我：“你要去哪？”
“回寝殿。”我说，“那里安全些。”
他没再问。我知道他在担心，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刚才那一波反噬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我及时动手，后果难料。
我走出太极殿，夜风扑面而来。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挂在远处。我摸了摸耳侧，那里有些发烫。
回到寝殿，我立刻在床榻边布下静音结界。不能让任何声音传出去，也不能让外面的气息飘进来。然后我取出尾戒，在地上划了一道符文，把体内一部分反噬之力封进阵眼。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符文亮起又熄灭。
做完这些，我才坐下。
刚闭眼，一股香味飘了进来。
甜腻，带着腐烂花蕊的气息。是催魂香。
我睁开眼，看向窗外。那味道是从南边来的，顺着风一点点渗进来。我起身走到窗前，没有开窗，只是用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符。符成瞬间，香气被挡住，停在窗外三尺处，不再前进。
我拿出药瓶，里面还剩一点香灰。它现在是凉的，说明源头已经进入中州境内。不然它不会降温这么快。
我立刻写下一道命令，交给守在外面的禁军统领：“封锁四门，所有进出宫城的人必须搜身。凡携带香料者，一律扣押审问。尤其是从南境来的商旅，一个都不能放。”
他接过纸条，点头离开。
我重新坐回蒲团上。狐耳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雪白毛茸茸的，再也遮不住。眉间朱砂也在跳，一下一下，像是有火在里面烧。我抬手按住额头，感觉脑袋里有一根线在拉，越拉越紧。
这一夜不会太平。
我必须醒着。
禁军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回巡逻。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岗。我能听见他们的呼吸，能听见铠甲摩擦的声音。这些声音平时让我安心，但现在，它们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模糊不清。
我的意识开始漂浮。
烬心火在体内游走，检查每一处经脉。它发现了一小块黑斑，藏在心口下方。那是反噬留下的痕迹，暂时被压住，但会慢慢扩散。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七天之内，它会蔓延到咽喉，到时候我说不出话，也施不了术。
我不能让它发展到那一步。
我抬起手，用指甲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流出来，我把它滴在尾戒上。戒指吸收血液后微微发烫，接着释放出一道微弱的红光，扫过全身。那块黑斑缩了一点，但没消失。
只能拖时间。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狐耳一直竖着，监听外面的动静。风吹树叶的声音，巡逻的脚步声，远处更鼓敲了三下。
三更了。
催魂香的味道还没散。
我知道他们在等，等我松懈，等我睡着，等我露出破绽。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越是痛苦，就越清醒。
我不会睡。
也不会退。
门外传来新的脚步声，比刚才重。是禁军统领回来了。他站在门口说：“娘娘，南门查到一个香贩，身上带的香料有催魂香成分。人已扣下，等您发落。”
我睁开眼。
“带过来。”我说，“我要亲自问。”
他应了一声，转身去办。
我坐在原地没动。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一下，一下。烬心火在指尖跳动，随时准备点燃。
门开了。
一个人被推了进来，五花大绑，脸上全是汗。他穿着粗布衣，脚上沾着泥，一看就是刚从南边来的。
他抬头看我，眼神慌乱。
我盯着他，没说话。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喘着气。
然后我闻到了味道。
不是从他身上来的。
是从他背后，门外的风里飘来的。
新的催魂香，正从宫墙外一点点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