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余孽潜逃：暗杀再升级
箭钉入龙椅扶手的瞬间，我已侧身挡在萧云轩前方。那支铁箭刻着逆五芒星纹，尾羽漆黑如墨，寒气顺着空气蔓延过来。我没有回头，只低声对身后的人说：“带他走。”
脚步声响起，是萧景琰冲上来了。他喘着气，伸手去扶萧云轩。我把帝王的手腕交到他手里，指尖触到少年掌心的薄茧——那是练剑留下的。
“不准任何人靠近龙椅。”我说完就跃下城楼。
风从耳边刮过，九尾虚影在我身后一闪而没。落地时脚尖点地，烬心火顺着经脉涌向指尖。我抬手划出一道符纹，火焰沿着箭矢残留的气息逆向追溯，直指东华门外那座废弃角楼。
角楼窗户半开，木板腐朽，地面散落着半截烧尽的引信。我蹲下身，手指碰了碰引信残灰，温度早已冷却。但空气中有一丝极淡的味道——催魂香。
这不是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玄明子炼丹房里常有。
我站起身，扫视四周。墙角有三道浅痕，像是刀尖划过。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传来脚步声。四名暗卫列阵围来，领头那人抱拳行礼：“奉命巡查，请娘娘让路。”
我盯着他腰间佩刀。刀柄缠着黑布，布条边缘磨损严重。这种缠法不是宫中制式。
“你们何时当值？”我问。
“子时交接，属下刚到岗。”他低头回答，声音平稳。
我没动。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像一条蛰伏的蛇。忽然，那人的右手微微一抖，袖口露出一小块符纸边角。
是傀儡咒印。
我抬手打出一道火线，直奔他面门。那人反应极快，翻身躲开，同时抽出短刃扑了过来。刀光闪动，带着腥臭味——淬了毒。
其余三名暗卫没有动作。他们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什么。
我侧身避过第一击，左手结印，烬心火自掌心炸出，在空中形成一道火幕。刺客撞上去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顿，皮肤开始发黑。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咬破嘴唇，喷出一口血雾。血雾碰到火幕，发出滋滋声响，火焰竟被压低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他冲破封锁，刀尖直刺我咽喉。
我后仰倒地，滚身避开，右手顺势插入泥土，抓起一把碎石甩出。烬心火附在石子上，每一颗都像烧红的钉子。三枚命中他手臂，皮肉焦裂，短刃落地。
他跪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双眼翻白，七窍渗出血丝。但我看得清楚，他的瞳孔还在动，是在传递信息。
我上前一步，按住他肩膀：“谁派你来的？”
他张嘴，声音断续：“玄……明子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从内脏烧出，皮肤龟裂，骨头噼啪作响。不过几息，只剩下一堆灰烬和一枚牙牌。
我捡起牙牌。正面刻着巫纹，背面是个“周”字。
不是周元柏。另有其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其他暗卫赶到了。我收起牙牌，转身走向角楼门口。月光照在瓦片上，泛着冷光。我抬头看了一眼皇宫深处，那些高墙连绵不断，像一张闭合的网。
有人在里面操控一切。
我摸了摸耳后的伤。那里还隐隐作痛。双耳不受控制地浮现狐形轮廓，我懒得再压下去。现在不是隐藏的时候。
回到宫墙内侧，我直接去了禁军巡防图阁。守夜小吏正在打盹，听见动静惊醒过来，看见是我，连忙起身。
“我要看近三日所有出入记录。”我说。
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卷宗，递过来一叠竹简。我接过，一页页翻看。东华门、西华门、南熏门……每一处都有登记。但角楼一带属于死角，夜间巡查只有名字，没有签到画押。
我抽出一支笔，在纸上画出角楼周边地形。四个巡逻路线交汇点，其中一处标记异常——每夜子时前后，该点值守人员都会提前撤离半柱香时间。
是空档。
我折起纸塞进袖中，走出图阁。外面天还没亮，风很冷。我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宫道。那里刚刚走过一批换岗的士兵，步伐整齐。
但我知道，敌人不在明处。
而在暗处等着。
我抬起手，烬心火在指尖跳动。它比之前更烫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古妖语在脑海中响起，断断续续，听不完整。
“……血契未断……宿主尚存……北方……祭坛……”
我闭了闭眼。北境古祭坛。那个地方又出现了。
上次是萧景琰送来令牌残片，说有黑袍人出现。现在刺客用无影弩偷袭，武器材质含南荒隐灵铁，能屏蔽妖瞳感知。这不是巧合。
新贵余孽还在活动。他们背后有人提供资源、情报、武器。
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玄明子。
我转身朝御书房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两名宫女提灯经过，看见我立刻低头避让。我没理会。走到书房外，发现门虚掩着。
推门进去，桌上摊着一份边关急报。我拿起来看，是风无涯传来的消息：北境骑兵发现地下密道入口，深不见底，洞壁刻有倒五芒星符号。
我放下急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旧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三十年前国师选拔的名单。
玄明子不在其中。
但他出现在附录里——因天残命格被逐出师门，后以“替身代考”方式顶替他人入列。
我合上册子，放在桌上。
这时，窗外闪过一道影子。我立刻冲出去，追到院中，却只看到一片落叶飘下。
我停下脚步。
烬心火在胸口翻腾，越来越热。它想告诉我什么。
我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一道旧疤。那是第一次觉醒烬心火时留下的痕迹。现在，那里开始发烫，红肿，甚至渗出血珠。
疼。
但我忍住了。
血顺着皮肤滑下，滴落在地。我盯着那滴血，它没有扩散，反而凝成一点，像一颗小小的红痣。
然后，它动了。
顺着地面微小的裂缝，慢慢爬行，指向东南方向。
那是宫墙密道的位置。
我抬起头，看向那一片黑暗的墙体。砖石层层叠叠，看似坚固，实则内部早已被蛀空。
有人在挖路。
有人要进来。
我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更快。经过廊道时，一名太监端着药碗迎面走来，见是我，低头让路。
我瞥了一眼药碗。汤色浑浊，表面浮着一层油光。
这不是寻常补药。
我伸手拦住他：“这药给谁的？”
“回娘娘，是……是给陛下的。”他声音发颤。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疤痕。新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
“谁让你送的？”
“御医署的张大人……吩咐小的……亲手交给守殿太监。”
我没再问。接过药碗，掀开盖子闻了一下。苦味之下藏着一丝甜腥——是噬灵砂。
又是南荒的东西。
我放下碗，抓住太监衣领把他按在墙上：“还有多少人在送这种药？”
他摇头，满脸惊恐：“小的不知情！真不知情！”
我松开手。他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我不杀他。但他不能再走动。
我点了他穴道，让他靠墙坐着。然后端着药碗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处偏殿，把碗放在石阶上，用烬心火点燃。
火焰升起，药液沸腾，最后炸开一团绿烟。烟雾扭曲成一个人脸形状，张嘴无声喊了一句，随即消散。
我记住了那张脸。
明天早朝，会有人对不上号。
我站起身，望向皇宫最深处。那里灯火未熄，有一扇窗还亮着。
有人在等结果。
我也在等。
等他们再次出手。
我摸了摸袖中的牙牌，指尖沾上一点灰烬。那是杀手焚化后留下的残渣。
烬心火在我掌心跳动，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脏。
我转身朝那个亮灯的窗口走去。
脚步落在青石板上，一声接一声。
很轻。
但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线上。
箭钉入龙椅扶手的瞬间，我已侧身挡在萧云轩前方。那支铁箭刻着逆五芒星纹，尾羽漆黑如墨，寒气顺着空气蔓延过来。我没有回头，只低声对身后的人说：“带他走。”
脚步声响起，是萧景琰冲上来了。他喘着气，伸手去扶萧云轩。我把帝王的手腕交到他手里，指尖触到少年掌心的薄茧——那是练剑留下的。
“不准任何人靠近龙椅。”我说完就跃下城楼。
风从耳边刮过，九尾虚影在我身后一闪而没。落地时脚尖点地，烬心火顺着经脉涌向指尖。我抬手划出一道符纹，火焰沿着箭矢残留的气息逆向追溯，直指东华门外那座废弃角楼。
角楼窗户半开，木板腐朽，地面散落着半截烧尽的引信。我蹲下身，手指碰了碰引信残灰，温度早已冷却。但空气中有一丝极淡的味道——催魂香。
这不是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玄明子炼丹房里常有。
我站起身，扫视四周。墙角有三道浅痕，像是刀尖划过。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传来脚步声。四名暗卫列阵围来，领头那人抱拳行礼：“奉命巡查，请娘娘让路。”
我盯着他腰间佩刀。刀柄缠着黑布，布条边缘磨损严重。这种缠法不是宫中制式。
“你们何时当值？”我问。
“子时交接，属下刚到岗。”他低头回答，声音平稳。
我没动。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像一条蛰伏的蛇。忽然，那人的右手微微一抖，袖口露出一小块符纸边角。
是傀儡咒印。
我抬手打出一道火线，直奔他面门。那人反应极快，翻身躲开，同时抽出短刃扑了过来。刀光闪动，带着腥臭味——淬了毒。
其余三名暗卫没有动作。他们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什么。
我侧身避过第一击，左手结印，烬心火自掌心炸出，在空中形成一道火幕。刺客撞上去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顿，皮肤开始发黑。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咬破嘴唇，喷出一口血雾。血雾碰到火幕，发出滋滋声响，火焰竟被压低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他冲破封锁，刀尖直刺我咽喉。
我后仰倒地，滚身避开，右手顺势插入泥土，抓起一把碎石甩出。烬心火附在石子上，每一颗都像烧红的钉子。三枚命中他手臂，皮肉焦裂，短刃落地。
他跪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双眼翻白，七窍渗出血丝。但我看得清楚，他的瞳孔还在动，是在传递信息。
我上前一步，按住他肩膀：“谁派你来的？”
他张嘴，声音断续：“玄……明子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从内脏烧出，皮肤龟裂，骨头噼啪作响。不过几息，只剩下一堆灰烬和一枚牙牌。
我捡起牙牌。正面刻着巫纹，背面是个“周”字。
不是周元柏。另有其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其他暗卫赶到了。我收起牙牌，转身走向角楼门口。月光照在瓦片上，泛着冷光。我抬头看了一眼皇宫深处，那些高墙连绵不断，像一张闭合的网。
有人在里面操控一切。
我摸了摸耳后的伤。那里还隐隐作痛。双耳不受控制地浮现狐形轮廓，我懒得再压下去。现在不是隐藏的时候。
回到宫墙内侧，我直接去了禁军巡防图阁。守夜小吏正在打盹，听见动静惊醒过来，看见是我，连忙起身。
“我要看近三日所有出入记录。”我说。
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卷宗，递过来一叠竹简。我接过，一页页翻看。东华门、西华门、南熏门……每一处都有登记。但角楼一带属于死角，夜间巡查只有名字，没有签到画押。
我抽出一支笔，在纸上画出角楼周边地形。四个巡逻路线交汇点，其中一处标记异常——每夜子时前后，该点值守人员都会提前撤离半柱香时间。
是空档。
我折起纸塞进袖中，走出图阁。外面天还没亮，风很冷。我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宫道。那里刚刚走过一批换岗的士兵，步伐整齐。
但我知道，敌人不在明处。
而在暗处等着。
我抬起手，烬心火在指尖跳动。它比之前更烫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古妖语在脑海中响起，断断续续，听不完整。
“……血契未断……宿主尚存……北方……祭坛……”
我闭了闭眼。北境古祭坛。那个地方又出现了。
上次是萧景琰送来令牌残片，说有黑袍人出现。现在刺客用无影弩偷袭，武器材质含南荒隐灵铁，能屏蔽妖瞳感知。这不是巧合。
新贵余孽还在活动。他们背后有人提供资源、情报、武器。
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玄明子。
我转身朝御书房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两名宫女提灯经过，看见我立刻低头避让。我没理会。走到书房外，发现门虚掩着。
推门进去，桌上摊着一份边关急报。我拿起来看，是风无涯传来的消息：北境骑兵发现地下密道入口，深不见底，洞壁刻有倒五芒星符号。
我放下急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旧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三十年前国师选拔的名单。
玄明子不在其中。
但他出现在附录里——因天残命格被逐出师门，后以“替身代考”方式顶替他人入列。
我合上册子，放在桌上。
这时，窗外闪过一道影子。我立刻冲出去，追到院中，却只看到一片落叶飘下。
我停下脚步。
烬心火在胸口翻腾，越来越热。它想告诉我什么。
我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一道旧疤。那是第一次觉醒烬心火时留下的痕迹。现在，那里开始发烫，红肿，甚至渗出血珠。
疼。
但我忍住了。
血顺着皮肤滑下，滴落在地。我盯着那滴血，它没有扩散，反而凝成一点，像一颗小小的红痣。
然后，它动了。
顺着地面微小的裂缝，慢慢爬行，指向东南方向。
那是宫墙密道的位置。
我抬起头，看向那一片黑暗的墙体。砖石层层叠叠，看似坚固，实则内部早已被蛀空。
有人在挖路。
有人要进来。
我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更快。经过廊道时，一名太监端着药碗迎面走来，见是我，低头让路。
我瞥了一眼药碗。汤色浑浊，表面浮着一层油光。
这不是寻常补药。
我伸手拦住他：“这药给谁的？”
“回娘娘，是……是给陛下的。”他声音发颤。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疤痕。新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
“谁让你送的？”
“御医署的张大人……吩咐小的……亲手交给守殿太监。”
我没再问。接过药碗，掀开盖子闻了一下。苦味之下藏着一丝甜腥——是噬灵砂。
又是南荒的东西。
我放下碗，抓住太监衣领把他按在墙上：“还有多少人在送这种药？”
他摇头，满脸惊恐：“小的不知情！真不知情！”
我松开手。他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我不杀他。但他不能再走动。
我点了他穴道，让他靠墙坐着。然后端着药碗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处偏殿，把碗放在石阶上，用烬心火点燃。
火焰升起，药液沸腾，最后炸开一团绿烟。烟雾扭曲成一个人脸形状，张嘴无声喊了一句，随即消散。
我记住了那张脸。
明天早朝，会有人对不上号。
我站起身，望向皇宫最深处。那里灯火未熄，有一扇窗还亮着。
有人在等结果。
我也在等。
等他们再次出手。
我摸了摸袖中的牙牌，指尖沾上一点灰烬。那是杀手焚化后留下的残渣。
烬心火在我掌心跳动，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脏。
我转身朝那个亮灯的窗口走去。
脚步落在青石板上，一声接一声。
很轻。
但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