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护国队伍初成型，暗处黑手再伸来
铜盆里的水还在晃。
我盯着那圈涟漪，指尖一颤。烬心火在血脉里突然发烫，像是被什么点燃了。它不说话，但从不无缘无故躁动。
门外脚步急促。
禁军统领撞开殿门，铠甲带血，膝盖砸在地上。他双手捧着一块玉佩，指节发白：“护国队……遇袭了。”
我没动。
他知道该说下去。
“北街三岔口，狼骑从地底钻出来，刀口带毒。队长拼死冲回来，嘴里咬着这个……说是您给的信物。”
他把玉佩举高。
狐形，玄铁铸边，是我亲手交给护国队的令符。现在它断了一角，沾着黑血，还有一丝极淡的苦香。
寒骨草。
我接过玉佩，贴到鼻尖。这味道我认得。玄明子炼丹房外总有这味，用来遮掩活体妖术的腥气。他曾用这种药泡过傀儡道士的尸体。
我闭眼。
烬心火嗡鸣一声，低语响起：“血中有火痕。”
我睁眼，瞳孔泛起琥珀色。这伤不是普通刀砍的。裂口边缘有微不可察的焦痕，是高温瞬间灼烧又急速冷却造成的。只有近距离接触过烬心火的人，才会留下这种伤。
而玄明子，曾被我的火反噬右眼。
我抬手，将玉佩悬在掌心。指尖燃起一缕红焰，火光映出裂痕轮廓。那一道曲折的缺口，在火中渐渐显出形状——像一道扭曲的手掌纹。
缺了半截小指。
玄明子的右手，三年前被我的狐火焚去两指，只剩三根还能动。
火光一闪，掌纹与记忆重合。
是他留下的。
他亲自来了。
不是派手下，不是设局遥控。他带着伤，踩进京城，亲手撕开护国队的第一道防线。
他在告诉我：我还活着。我看得见你的一举一动。
我冷笑。
萧云轩走进来时，我正把玉佩放进一个漆盒。
他脸色比昨夜更差，走路靠墙撑着，左手压着左臂。衣袖滑落一角，龙纹盘绕心口的位置，颜色深得发紫。
“护国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说，“我要调北营三千铁骑入城。”
我拦在他面前。
“你现在运功，血脉会炸。”
他抬头看我，眼神还是清醒的，但眼底有血丝爬上来。那是北戎秘术在体内拉扯的征兆。他昨晚用了血契续魂术，今天又强行起身，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
“我不动手。”他说，“我只是坐镇乾元殿，发令。”
“你不该来。”我说，“太医说过，七日内不能碰权柄。”
“可他们杀了我的人。”他声音低下去，“那些百姓，自愿站出来的，连刀都没握熟，就被割了喉咙。我若不出声，谁还会信朝廷？”
我盯着他。
他知道我在看他手臂。
他也知道我看出了什么。
我们之间现在有个黑洞——他体内的北戎血脉，和那个藏在暗处、能牵引它苏醒的东西。也许是一道咒，也许是一个人。
玄明子。
我转身走到案前，打开漆盒，把玉佩放在烛火下。
“这不是狼骑干的。”我说，“是玄明子。”
我把火引到玉佩裂口，火焰立刻扭曲成一道掌印。三根手指，断口清晰。
“他用自己伤口拓下了痕迹，故意让我认出来。他在挑衅。”
萧云轩沉默。
片刻后，他伸手，想拿玉佩。
我按住盒子。
“你若碰它，他会感应到帝王之气。他是冲着你来的，只是先打碎了我的手。”
他收回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
我从发髻上取下那支狐尾发簪。赤红宝石在灯下闪了一下。这是他给我的，能感应妖力波动。现在它很安静，说明敌人不在宫内。
但我能感觉到。
玄明子在等我乱。
他毁护国队，就是要逼我出宫追查。只要我离开凤仪宫，踏入他布好的线，就会一步步走向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不能追。
我要让他来找我。
我拿出第二枚狐形玉佩，一模一样，只是底部刻了个极小的“月”字。这是我当年在边关用过的令符，后来封进了库房。
我用指尖划破掌心，一滴血落在玉佩上。烬心火顺着血丝渗入，封进一缕妖魂。
这是诱饵。
真正的护国队玉佩我会交给礼部，三天后在铜镜台公开展示，宣称首战斩敌酋一名。全城都会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
而这一枚，我会埋在通往地龙枢纽的密道入口。那里是宫城妖脉交汇点，任何妖力靠近都会被放大。
只要玄明子想确认真假，只要他敢靠近查探，烬心火就会顺着妖魂反烧回去，找到他。
我收起玉佩，插回发簪。
萧云轩看着我。
“你要做什么？”
“等他来。”
我走到窗前，推开格扇。夜风灌进来，吹得烛火倾斜。远处街角，火把晃动，护国队第二队正在集结。
他们还不知道第一队已经死了。
他们举着木棍和铁叉，喊着口号走过长街。声音整齐，带着一股刚燃起来的劲。
这股劲不能断。
我必须让他们相信，他们赢了。
我也必须让玄明子相信，我慌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烬心火在血管里跳了一下。
它也闻到了。
那个藏在黑暗里的老道士，他的呼吸就在这座城的某处。
我转身，对萧云轩说：“你回御书房。写三道密令：关闭所有城门，查昨夜出入记录；调影卫盯住观星台废墟；东市药铺地下密室再搜一遍。”
他没动。
“你不去休息？”
“我不累。”
我笑了下。
“那你看着吧。看看我是怎么处理叛徒的。”
我走出大殿，沿着宫道往高台走。夜风卷起裙角，发簪上的宝石忽明忽暗。
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知道他在写密令。
也知道他左臂的龙纹，又跳了一下。
我站在高台上，俯视全城。
火把在街道上游动，像一条条红线。护国队还在巡逻，不知道他们的队长已经死在北街的暗巷里。
我把那枚染血的玉佩放进怀里。
另一枚，带着我妖魂的，就藏在三步之外的石缝下。
我等你。
玄明子。
你既然敢伸手。
我就让你这只手，再也收不回去。
风刮过檐角，铜铃轻响。
我抬起手，指尖一缕红焰缓缓熄灭。
远处，一只乌鸦从屋脊飞起，翅膀划破夜色。
铜盆里的水还在晃。
我盯着那圈涟漪，指尖一颤。烬心火在血脉里突然发烫，像是被什么点燃了。它不说话，但从不无缘无故躁动。
门外脚步急促。
禁军统领撞开殿门，铠甲带血，膝盖砸在地上。他双手捧着一块玉佩，指节发白：“护国队……遇袭了。”
我没动。
他知道该说下去。
“北街三岔口，狼骑从地底钻出来，刀口带毒。队长拼死冲回来，嘴里咬着这个……说是您给的信物。”
他把玉佩举高。
狐形，玄铁铸边，是我亲手交给护国队的令符。现在它断了一角，沾着黑血，还有一丝极淡的苦香。
寒骨草。
我接过玉佩，贴到鼻尖。这味道我认得。玄明子炼丹房外总有这味，用来遮掩活体妖术的腥气。他曾用这种药泡过傀儡道士的尸体。
我闭眼。
烬心火嗡鸣一声，低语响起：“血中有火痕。”
我睁眼，瞳孔泛起琥珀色。这伤不是普通刀砍的。裂口边缘有微不可察的焦痕，是高温瞬间灼烧又急速冷却造成的。只有近距离接触过烬心火的人，才会留下这种伤。
而玄明子，曾被我的火反噬右眼。
我抬手，将玉佩悬在掌心。指尖燃起一缕红焰，火光映出裂痕轮廓。那一道曲折的缺口，在火中渐渐显出形状——像一道扭曲的手掌纹。
缺了半截小指。
玄明子的右手，三年前被我的狐火焚去两指，只剩三根还能动。
火光一闪，掌纹与记忆重合。
是他留下的。
他亲自来了。
不是派手下，不是设局遥控。他带着伤，踩进京城，亲手撕开护国队的第一道防线。
他在告诉我：我还活着。我看得见你的一举一动。
我冷笑。
萧云轩走进来时，我正把玉佩放进一个漆盒。
他脸色比昨夜更差，走路靠墙撑着，左手压着左臂。衣袖滑落一角，龙纹盘绕心口的位置，颜色深得发紫。
“护国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说，“我要调北营三千铁骑入城。”
我拦在他面前。
“你现在运功，血脉会炸。”
他抬头看我，眼神还是清醒的，但眼底有血丝爬上来。那是北戎秘术在体内拉扯的征兆。他昨晚用了血契续魂术，今天又强行起身，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
“我不动手。”他说，“我只是坐镇乾元殿，发令。”
“你不该来。”我说，“太医说过，七日内不能碰权柄。”
“可他们杀了我的人。”他声音低下去，“那些百姓，自愿站出来的，连刀都没握熟，就被割了喉咙。我若不出声，谁还会信朝廷？”
我盯着他。
他知道我在看他手臂。
他也知道我看出了什么。
我们之间现在有个黑洞——他体内的北戎血脉，和那个藏在暗处、能牵引它苏醒的东西。也许是一道咒，也许是一个人。
玄明子。
我转身走到案前，打开漆盒，把玉佩放在烛火下。
“这不是狼骑干的。”我说，“是玄明子。”
我把火引到玉佩裂口，火焰立刻扭曲成一道掌印。三根手指，断口清晰。
“他用自己伤口拓下了痕迹，故意让我认出来。他在挑衅。”
萧云轩沉默。
片刻后，他伸手，想拿玉佩。
我按住盒子。
“你若碰它，他会感应到帝王之气。他是冲着你来的，只是先打碎了我的手。”
他收回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
我从发髻上取下那支狐尾发簪。赤红宝石在灯下闪了一下。这是他给我的，能感应妖力波动。现在它很安静，说明敌人不在宫内。
但我能感觉到。
玄明子在等我乱。
他毁护国队，就是要逼我出宫追查。只要我离开凤仪宫，踏入他布好的线，就会一步步走向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不能追。
我要让他来找我。
我拿出第二枚狐形玉佩，一模一样，只是底部刻了个极小的“月”字。这是我当年在边关用过的令符，后来封进了库房。
我用指尖划破掌心，一滴血落在玉佩上。烬心火顺着血丝渗入，封进一缕妖魂。
这是诱饵。
真正的护国队玉佩我会交给礼部，三天后在铜镜台公开展示，宣称首战斩敌酋一名。全城都会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
而这一枚，我会埋在通往地龙枢纽的密道入口。那里是宫城妖脉交汇点，任何妖力靠近都会被放大。
只要玄明子想确认真假，只要他敢靠近查探，烬心火就会顺着妖魂反烧回去，找到他。
我收起玉佩，插回发簪。
萧云轩看着我。
“你要做什么？”
“等他来。”
我走到窗前，推开格扇。夜风灌进来，吹得烛火倾斜。远处街角，火把晃动，护国队第二队正在集结。
他们还不知道第一队已经死了。
他们举着木棍和铁叉，喊着口号走过长街。声音整齐，带着一股刚燃起来的劲。
这股劲不能断。
我必须让他们相信，他们赢了。
我也必须让玄明子相信，我慌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烬心火在血管里跳了一下。
它也闻到了。
那个藏在黑暗里的老道士，他的呼吸就在这座城的某处。
我转身，对萧云轩说：“你回御书房。写三道密令：关闭所有城门，查昨夜出入记录；调影卫盯住观星台废墟；东市药铺地下密室再搜一遍。”
他没动。
“你不去休息？”
“我不累。”
我笑了下。
“那你看着吧。看看我是怎么处理叛徒的。”
我走出大殿，沿着宫道往高台走。夜风卷起裙角，发簪上的宝石忽明忽暗。
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知道他在写密令。
也知道他左臂的龙纹，又跳了一下。
我站在高台上，俯视全城。
火把在街道上游动，像一条条红线。护国队还在巡逻，不知道他们的队长已经死在北街的暗巷里。
我把那枚染血的玉佩放进怀里。
另一枚，带着我妖魂的，就藏在三步之外的石缝下。
我等你。
玄明子。
你既然敢伸手。
我就让你这只手，再也收不回去。
风刮过檐角，铜铃轻响。
我抬起手，指尖一缕红焰缓缓熄灭。
远处，一只乌鸦从屋脊飞起，翅膀划破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