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冷宫诡影：废后求救藏杀机
我站在冷宫门口时，天还没亮透。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味。不是血，是某种烧过的东西混着潮湿的气息。我抬手摸了摸尾戒，它贴在指节上发烫，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冷宫的砖地裂了几道缝，黑线蜿蜒向殿心。我蹲下身，指尖刚碰上那道裂缝，烬心火就在体内猛地一跳。一股灼痛顺着脊椎往上爬，耳边响起低语——断断续续，听不清字句，但语气像是在哭。
春桃是半个时辰前来的。她提着食盒，脚步很轻，说是奉命给废后送最后一顿饭。可沈玉容已经死了，尸体被拖走时红衣蹭在青砖上，留下一道长痕。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还给她送饭。
我让她进去。我没拦。我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食盒打开时，热气冒出来。糕点颜色偏深，表面泛着油光。我闻到了一点苦味，藏在甜香底下。雪莲粉的味道。这种药只在边关军营配发，用来驱寒止血。普通人拿不到。
我盯着春桃。她低着头，手指抠着食盒边缘。我没有说话，接过一块糕，放进嘴里。
嚼了几下，我忽然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木椅上。呼吸变慢，眼皮垂下来，像是昏过去了。
她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很久，才慢慢走近。
我闭着眼，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变了。她在看我有没有动静。然后，腰间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她拔刀了。
刀尖离我喉咙还有三寸的时候，我睁开了眼。
幽蓝火焰从指尖窜起，照亮她的脸。她吓了一跳，往后退，脚绊在门槛上跌坐在地。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坐直身体，把剩下的半块糕吐在掌心。火焰一卷，灰烬飘散。
“你主子让你来杀我？”我问。
她不答话，只是喘气。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撩开她后颈的头发。皮肤上有烙印，一个“风”字，边缘焦黑，像是新伤。这烙印不是宫里用的刑具能留下的。是军中火针，只有边关将领才有资格下令施加。
“风无涯的人？”我声音压低，“他让你来的？”
她摇头，嘴唇抖着。
“那你为什么来？”我逼近一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糕里加了什么？鹤顶红混着引魂散，吃了不会立刻死，会让人神志混乱，自残而亡。你想让我疯，想让我当众出丑。”
她还是不说话。
我冷笑：“你脖子上的字还没好全，他就派你进宫送死？他答应过你什么？活命？自由？还是……你觉得杀了我，就能换来他看你一眼？”
她猛地抬头，眼里有泪光。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银光。很短，像是铠甲反光。我立刻转头，窗纸破了个小洞，外面空无一人。
但我看见了。那是镇北军的制式银甲，只有风无涯亲卫才会穿。
春桃也看到了。她脸色白了，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不是要杀你！”她喊，“我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娘，说我不来，就砍她一只手！”
我没动。
“可我知道你会识破……所以我来了，就想死在你手里。”她哭出声，“我不想再当棋子了……我不想再听命于任何人……”
我低头看着她。
她肩上的朱砂痣还在，和之前一样红。但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低头顺从的宫女，而是一个终于敢说出真话的人。
我没杀她。
我把她推到墙角，用妖力封住她的穴道，让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然后我转身走向大殿深处。
地上的黑线越来越多。那些裂缝里的液体不再流动，而是开始凝固。我蹲下，用指尖蘸了一点。黏稠，温热，像刚流出的血，但颜色更深，接近墨黑。
烬心火又响了。这次的话清晰了些。
“血饲阵……以怨为引……以身为祭……”
我站起身，看向殿中央那张空床。沈玉容死前躺过的地方。地板上有划痕，是她指甲抠出来的。三百六十道，对应她被废那天的星象。
但现在，那些划痕正在渗出黑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自动连成符纹形状。
这不是人做的。
是某种东西在借她的恨意复活。
我抬起手，妖火顺着指尖流入地面。黑血碰到火焰，发出嘶响，冒出白烟。符纹中断了一瞬，随即又继续蔓延。
不够。这点妖力压不住它。
我退后几步，盯着那团逐渐成形的图案。它像一只爪印，但不完整，少了一根趾。像是在等什么补全。
春桃在背后低声呜咽。我回头看她，她眼睛瞪得很大，正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我也感觉到了。
空气变重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沙子。眉间朱砂开始发烫，越来越热，像是要烧起来。
我知道有人在布局。
这不是风无涯。也不是沈家残党。
这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用春桃做饵，用沈玉容的尸体做引，用地脉黑血画阵，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困在这里。
我摸了摸尾戒。它还在发烫。
烬心火在我耳边低语，重复一个词：
“归……归……”
不是回家的意思。
是回来。
有什么东西，正从我很远的地方，往这里赶。
我走到门边，伸手握住门环。铁锈簌簌掉落。门外漆黑一片，连檐铃都不动。
但我听见了。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抓挠声。
像是指甲在刮石头。
我松开门环，转身走回殿心，站在那团未完成的爪印前。
脚下的砖缝里，黑血再次涌出。
这一次，它缓缓聚拢，形成半个掌印。
紧接着，掌印中心，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裂口。
像是大地睁开了一只眼。
我站在冷宫门口时，天还没亮透。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味。不是血，是某种烧过的东西混着潮湿的气息。我抬手摸了摸尾戒，它贴在指节上发烫，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冷宫的砖地裂了几道缝，黑线蜿蜒向殿心。我蹲下身，指尖刚碰上那道裂缝，烬心火就在体内猛地一跳。一股灼痛顺着脊椎往上爬，耳边响起低语——断断续续，听不清字句，但语气像是在哭。
春桃是半个时辰前来的。她提着食盒，脚步很轻，说是奉命给废后送最后一顿饭。可沈玉容已经死了，尸体被拖走时红衣蹭在青砖上，留下一道长痕。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还给她送饭。
我让她进去。我没拦。我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食盒打开时，热气冒出来。糕点颜色偏深，表面泛着油光。我闻到了一点苦味，藏在甜香底下。雪莲粉的味道。这种药只在边关军营配发，用来驱寒止血。普通人拿不到。
我盯着春桃。她低着头，手指抠着食盒边缘。我没有说话，接过一块糕，放进嘴里。
嚼了几下，我忽然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木椅上。呼吸变慢，眼皮垂下来，像是昏过去了。
她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很久，才慢慢走近。
我闭着眼，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变了。她在看我有没有动静。然后，腰间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她拔刀了。
刀尖离我喉咙还有三寸的时候，我睁开了眼。
幽蓝火焰从指尖窜起，照亮她的脸。她吓了一跳，往后退，脚绊在门槛上跌坐在地。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坐直身体，把剩下的半块糕吐在掌心。火焰一卷，灰烬飘散。
“你主子让你来杀我？”我问。
她不答话，只是喘气。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撩开她后颈的头发。皮肤上有烙印，一个“风”字，边缘焦黑，像是新伤。这烙印不是宫里用的刑具能留下的。是军中火针，只有边关将领才有资格下令施加。
“风无涯的人？”我声音压低，“他让你来的？”
她摇头，嘴唇抖着。
“那你为什么来？”我逼近一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糕里加了什么？鹤顶红混着引魂散，吃了不会立刻死，会让人神志混乱，自残而亡。你想让我疯，想让我当众出丑。”
她还是不说话。
我冷笑：“你脖子上的字还没好全，他就派你进宫送死？他答应过你什么？活命？自由？还是……你觉得杀了我，就能换来他看你一眼？”
她猛地抬头，眼里有泪光。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银光。很短，像是铠甲反光。我立刻转头，窗纸破了个小洞，外面空无一人。
但我看见了。那是镇北军的制式银甲，只有风无涯亲卫才会穿。
春桃也看到了。她脸色白了，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不是要杀你！”她喊，“我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娘，说我不来，就砍她一只手！”
我没动。
“可我知道你会识破……所以我来了，就想死在你手里。”她哭出声，“我不想再当棋子了……我不想再听命于任何人……”
我低头看着她。
她肩上的朱砂痣还在，和之前一样红。但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低头顺从的宫女，而是一个终于敢说出真话的人。
我没杀她。
我把她推到墙角，用妖力封住她的穴道，让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然后我转身走向大殿深处。
地上的黑线越来越多。那些裂缝里的液体不再流动，而是开始凝固。我蹲下，用指尖蘸了一点。黏稠，温热，像刚流出的血，但颜色更深，接近墨黑。
烬心火又响了。这次的话清晰了些。
“血饲阵……以怨为引……以身为祭……”
我站起身，看向殿中央那张空床。沈玉容死前躺过的地方。地板上有划痕，是她指甲抠出来的。三百六十道，对应她被废那天的星象。
但现在，那些划痕正在渗出黑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自动连成符纹形状。
这不是人做的。
是某种东西在借她的恨意复活。
我抬起手，妖火顺着指尖流入地面。黑血碰到火焰，发出嘶响，冒出白烟。符纹中断了一瞬，随即又继续蔓延。
不够。这点妖力压不住它。
我退后几步，盯着那团逐渐成形的图案。它像一只爪印，但不完整，少了一根趾。像是在等什么补全。
春桃在背后低声呜咽。我回头看她，她眼睛瞪得很大，正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我也感觉到了。
空气变重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沙子。眉间朱砂开始发烫，越来越热，像是要烧起来。
我知道有人在布局。
这不是风无涯。也不是沈家残党。
这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用春桃做饵，用沈玉容的尸体做引，用地脉黑血画阵，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困在这里。
我摸了摸尾戒。它还在发烫。
烬心火在我耳边低语，重复一个词：
“归……归……”
不是回家的意思。
是回来。
有什么东西，正从我很远的地方，往这里赶。
我走到门边，伸手握住门环。铁锈簌簌掉落。门外漆黑一片，连檐铃都不动。
但我听见了。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抓挠声。
像是指甲在刮石头。
我松开门环，转身走回殿心，站在那团未完成的爪印前。
脚下的砖缝里，黑血再次涌出。
这一次，它缓缓聚拢，形成半个掌印。
紧接着，掌印中心，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裂口。
像是大地睁开了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