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玄明余烬：朝堂新贵暗潮涌
我睁开眼的时候，萧云轩的手还搭在我腕上。他坐得笔直，目光落在案前奏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右臂缠着的布条还在渗血，尾戒发烫，烬心火残存的一丝热意正随着他右臂龙纹的跳动轻轻震颤。
那频率……和昨夜残魂消散时一模一样。
我抬手按了按眉心，妖瞳悄然开启。视线穿透宫墙，扫向六部早朝前的廊道。几名年轻官员正低声交谈，袖口翻动间，一道符印一闪而没。那纹路极细，普通人看不见，但我认得——是北戎咒灰烧制的引气符，能连通术者气息。
他们彼此之间，气息勾连成网。
我闭眼收回妖瞳，指尖抵住尾戒。烬心火沉寂太久，每一次唤醒都像撕开旧伤。昨夜刚拼尽全力镇压残魂，现在又来新的侵蚀。可我不敢停。
萧云轩察觉我动作，转头看我：“怎么了？”
“你的龙纹。”我说，“它在响。”
他低头看向右臂，月白锦袍下的龙纹正泛起赤光，一圈圈扩散，像被什么牵引着。他皱眉：“太医来看过，说是气血不稳。可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我没说话。烬心火虽弱，但它吞过玄明子残念，对同类邪力有本能感应。这龙纹异动，不是病，是有人在借玄明子死后的余烬，重新点燃阵法。
而且，已经有人接住了那股力量。
我起身走向偏殿，脚步虚浮。萧云轩想扶我，被我摇头拦下。我现在不能靠任何人。我必须清醒。
偏殿铜镜前，我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尾戒上。封印裂开一道缝，烬心火猛地窜起，灼穿识海。剧痛瞬间炸开，耳边响起低语：
“三年……换鼎……北渊血契……”
声音来自远方，却清晰如耳语。我强撑着没倒下，将妖识顺着风声探出。宫檐铜铃轻晃，风从西边来，带着一丝腐香——那是西漠使臣常用的熏药味。
我循音而去，神识附在铃声上，滑向回廊角落。
两个身影站在假山后。一人穿朝服，腰佩新贵玉牌；另一人披黑袍，袖口绣着西漠图腾。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烬心火听到了每一个字。
“春耕时南境必乱，流民一起，就掀‘妖妃祸国’的议头。”
“皇帝身边已有我们的人，只要再塞两个进御前司。”
“三年内换鼎，北渊血契自成。”
我听见了。也记住了。
烬心火猛然抽回，我跪倒在地，喉咙发腥。一口血涌上来，我咬牙咽了回去。不能吐，一吐就会惊动外面的人。
我撑着地面爬起，擦掉唇角血迹。新贵势力已经成型，他们不急着动手，而是等春耕时南境动荡，再借民怨发难。他们要的不是杀我，是废我，是让整个朝廷认定我是灾星。
而这批人里，已经有能影响萧云轩龙纹的存在。
我走出偏殿时，天刚亮。宫灯未熄，雾气弥漫。我站在廊下，看着远处六部官员陆续入殿，那些袖中藏着符印的人，脸上全是忠君报国的模样。
可我知道，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回头，看见萧景琰跑过来。他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一支断裂的步摇。狐尾状的银簪断成两截，灵纹在断口处紊乱跳动。
“师父！”他喘着气，“御花园……西南角……有黑衣人！”
我接过步摇，指尖抚过断口。妖火轻轻一燃，灵纹瞬间映出地下路径——指向废弃水井下的密道入口。这步摇不是摔断的，是被机关切断的。有人故意留下它，让他带消息出来。
“你去了那里？”我问。
“我没有进去！”他摇头，“我在墙外听见说话声，想躲起来，结果踩到机关，步摇断了，我就赶紧跑回来。”
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没有中毒迹象。我松了口气。
“你做得对。”我说，“现在回去休息，别跟别人说见过我。”
他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师父……姨母小心。”
我怔了一下。他从没这样叫过我。从前只喊“师父”，现在却用了族中晚辈对长辈的称呼。
我看着他跑远，手中的断步摇沉甸甸的。
新贵已动，密道重开，敌国使臣暗中往来。他们不怕我，因为他们觉得我已经撑不住了。昨夜一战耗尽妖力，今日又强行唤醒烬心火，我的状态谁都看得出来。
可他们不知道，烬心火不是靠体力维持的。它靠的是痛，是伤，是记忆里的血。
我站起身，走向御书房。
萧云轩还在批阅奏章。我站在门外长廊，没有进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先弄清楚那条密道通向哪里，是谁在用它。
史书阁藏有前朝地宫图录，只有我能调阅。我要查的不只是密道，还有“北渊血契”四个字的来历。烬心火刚才提到它，绝不是偶然。
我摸了摸尾戒，断步摇收进袖中。
走廊尽头传来禁军巡逻的脚步声。我转身，迎着晨光走向史书阁方向。
突然，袖中断步摇一震。
我停下。
断口处的灵纹正在缓缓转动，像指针一样，指向御书房的方向。
我回头。
萧云轩正站在窗前，望着我。他的右臂垂在身侧，龙纹在衣料下泛着暗红的光。
他的眼神很平静，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苏醒。
我抬起手，将断步摇握得更紧。
它的尖端，正对着我的掌心。
我睁开眼的时候，萧云轩的手还搭在我腕上。他坐得笔直，目光落在案前奏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右臂缠着的布条还在渗血，尾戒发烫，烬心火残存的一丝热意正随着他右臂龙纹的跳动轻轻震颤。
那频率……和昨夜残魂消散时一模一样。
我抬手按了按眉心，妖瞳悄然开启。视线穿透宫墙，扫向六部早朝前的廊道。几名年轻官员正低声交谈，袖口翻动间，一道符印一闪而没。那纹路极细，普通人看不见，但我认得——是北戎咒灰烧制的引气符，能连通术者气息。
他们彼此之间，气息勾连成网。
我闭眼收回妖瞳，指尖抵住尾戒。烬心火沉寂太久，每一次唤醒都像撕开旧伤。昨夜刚拼尽全力镇压残魂，现在又来新的侵蚀。可我不敢停。
萧云轩察觉我动作，转头看我：“怎么了？”
“你的龙纹。”我说，“它在响。”
他低头看向右臂，月白锦袍下的龙纹正泛起赤光，一圈圈扩散，像被什么牵引着。他皱眉：“太医来看过，说是气血不稳。可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我没说话。烬心火虽弱，但它吞过玄明子残念，对同类邪力有本能感应。这龙纹异动，不是病，是有人在借玄明子死后的余烬，重新点燃阵法。
而且，已经有人接住了那股力量。
我起身走向偏殿，脚步虚浮。萧云轩想扶我，被我摇头拦下。我现在不能靠任何人。我必须清醒。
偏殿铜镜前，我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尾戒上。封印裂开一道缝，烬心火猛地窜起，灼穿识海。剧痛瞬间炸开，耳边响起低语：
“三年……换鼎……北渊血契……”
声音来自远方，却清晰如耳语。我强撑着没倒下，将妖识顺着风声探出。宫檐铜铃轻晃，风从西边来，带着一丝腐香——那是西漠使臣常用的熏药味。
我循音而去，神识附在铃声上，滑向回廊角落。
两个身影站在假山后。一人穿朝服，腰佩新贵玉牌；另一人披黑袍，袖口绣着西漠图腾。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烬心火听到了每一个字。
“春耕时南境必乱，流民一起，就掀‘妖妃祸国’的议头。”
“皇帝身边已有我们的人，只要再塞两个进御前司。”
“三年内换鼎，北渊血契自成。”
我听见了。也记住了。
烬心火猛然抽回，我跪倒在地，喉咙发腥。一口血涌上来，我咬牙咽了回去。不能吐，一吐就会惊动外面的人。
我撑着地面爬起，擦掉唇角血迹。新贵势力已经成型，他们不急着动手，而是等春耕时南境动荡，再借民怨发难。他们要的不是杀我，是废我，是让整个朝廷认定我是灾星。
而这批人里，已经有能影响萧云轩龙纹的存在。
我走出偏殿时，天刚亮。宫灯未熄，雾气弥漫。我站在廊下，看着远处六部官员陆续入殿，那些袖中藏着符印的人，脸上全是忠君报国的模样。
可我知道，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回头，看见萧景琰跑过来。他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一支断裂的步摇。狐尾状的银簪断成两截，灵纹在断口处紊乱跳动。
“师父！”他喘着气，“御花园……西南角……有黑衣人！”
我接过步摇，指尖抚过断口。妖火轻轻一燃，灵纹瞬间映出地下路径——指向废弃水井下的密道入口。这步摇不是摔断的，是被机关切断的。有人故意留下它，让他带消息出来。
“你去了那里？”我问。
“我没有进去！”他摇头，“我在墙外听见说话声，想躲起来，结果踩到机关，步摇断了，我就赶紧跑回来。”
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没有中毒迹象。我松了口气。
“你做得对。”我说，“现在回去休息，别跟别人说见过我。”
他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师父……姨母小心。”
我怔了一下。他从没这样叫过我。从前只喊“师父”，现在却用了族中晚辈对长辈的称呼。
我看着他跑远，手中的断步摇沉甸甸的。
新贵已动，密道重开，敌国使臣暗中往来。他们不怕我，因为他们觉得我已经撑不住了。昨夜一战耗尽妖力，今日又强行唤醒烬心火，我的状态谁都看得出来。
可他们不知道，烬心火不是靠体力维持的。它靠的是痛，是伤，是记忆里的血。
我站起身，走向御书房。
萧云轩还在批阅奏章。我站在门外长廊，没有进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先弄清楚那条密道通向哪里，是谁在用它。
史书阁藏有前朝地宫图录，只有我能调阅。我要查的不只是密道，还有“北渊血契”四个字的来历。烬心火刚才提到它，绝不是偶然。
我摸了摸尾戒，断步摇收进袖中。
走廊尽头传来禁军巡逻的脚步声。我转身，迎着晨光走向史书阁方向。
突然，袖中断步摇一震。
我停下。
断口处的灵纹正在缓缓转动，像指针一样，指向御书房的方向。
我回头。
萧云轩正站在窗前，望着我。他的右臂垂在身侧，龙纹在衣料下泛着暗红的光。
他的眼神很平静，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苏醒。
我抬起手，将断步摇握得更紧。
它的尖端，正对着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