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御前应对与侯府暗流-《社畜穿成小庶女,只好咸鱼爆红啦》

  皇帝派内侍前来探视?!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炸得苏妙(林笑笑)魂飞魄散!她此刻一身朴素灰衣,彻夜未归,还待在肃王府内室!这要是被宫里的人撞见,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等待她的绝对是身败名裂、死路一条!

  谢允之的反应极快,那双刚刚还因虚弱而略显朦胧的眸子瞬间锐利如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低喝:“躲到内室屏风后去!无论听到什么,不许出声!”

  苏妙哪里还敢耽搁?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内室那座巨大的紫檀木镂雕屏风之后,紧紧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得仿佛要震碎胸腔。

  小桃也吓得面无人色,被那黑衣侍卫眼疾手快地拉到了房间另一侧的帷幕阴影里藏好。

  几乎就在苏妙藏好的下一秒,书房外间就传来了清晰而略带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前内侍监,高公公到——”

  谢允之迅速调整了一下靠坐的姿势,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沉静,仿佛刚才那个短暂流露出虚弱和决断的人只是幻觉。他甚至顺手将床边那碗还没动过的清粥往前推了推,制造出一种正在用早膳的假象。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穿着深紫色内侍官服、面白无须、眉眼带笑却眼神精明的中年太监,在一名小内侍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进来。他目光飞快地扫过房间,在床头那碗粥、谢允之包扎着的手臂以及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关切笑容,躬身行礼:

  “老奴高德胜,奉陛下之命,特来探望王爷。陛下听闻昨夜王府附近似有宵小作乱,惊扰了王爷,忧心不已,特命老奴前来问安。王爷您……这是受伤了?”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宫中特有的圆滑腔调。

  屏风后的苏妙听得心惊胆战。这高公公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眼神毒得很!

  谢允之神色平淡,甚至微微蹙了下眉,带着一丝不耐烦(这很符合他冷面王爷的人设):“有劳皇兄挂心,不过是几只不懂规矩的野狗乱吠,惊了马,本王不慎被碎裂的车厢木屑划伤了些许皮肉,已无大碍。高公公回去禀告皇兄,不必担忧。”

  他轻描淡写地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说成了野狗惊马事故,语气自然得仿佛真是如此。

  高公公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更加深邃了几分,呵呵笑道:“原来如此,真是虚惊一场,陛下也可放心了。只是……王爷千金之躯,还需多加保重。陛下特意吩咐了,让太医院院判亲自来为王爷诊治……”

  “不必了。”谢允之直接打断他,语气冷淡,“府中医官已处理妥当,不必劳动院判大人。”

  “王爷……”高公公还想再劝。

  谢允之却忽然咳嗽了两声,眉头紧锁,露出明显的疲惫和厌烦之色:“高公公,本王有些乏了。若皇兄没有其他旨意,你就回去复命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毫不客气。

  高公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模样:“是是是,王爷身子要紧,是老奴叨扰了。老奴这就回宫向陛下复命。陛下还让老奴带了些上好的人参和灵芝来,给王爷补补身子。”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小内侍将带来的锦盒奉上。

  “替本王谢过皇兄。”谢允之看都没看那些礼品,语气依旧淡漠。

  高公公躬着身子,又说了几句“王爷保重”的场面话,这才带着小内侍缓缓退了出去。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远去,苏妙才敢从屏风后探出头,整个人几乎虚脱,后背全是冷汗。

  谢允之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眉宇间带着一丝真实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嘲弄。

  “出来吧。”他淡淡开口。

  苏妙和小桃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脸色都还白着。

  “王、王爷……没事了吗?”苏妙心有余悸。

  “暂时。”谢允之睁开眼,目光幽深,“皇兄……终究还是不太放心本王这个弟弟。”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苏妙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惊心动魄的帝王心术和兄弟猜忌。皇帝显然对昨夜王府的动静起了疑心,派高公公来,名为探视,实为查探。

  而谢允之的应对,堪称完美。既全了皇帝的面子,又堵住了进一步的探查,还维持了他一贯强势不好惹的形象。

  苏妙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这位肃王殿下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屹立不倒,靠的绝不仅仅是身份。

  经过高公公这一吓,苏妙是半点也不敢在肃王府多待了。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爷,既然您已无大碍,宫里的人也走了……臣女……是否可以告退了?一夜未归,家中恐怕……”

  谢允之目光扫过她惶恐不安的脸,知道经过昨晚和今早这一连串惊吓,这丫头怕是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留下去,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他微微颔首:“可。祁墨,送苏三小姐从西侧门离开,务必确保安全送回侯府。”

  “是!”那名黑衣侍卫(原来他叫祁墨)立刻领命。

  “多谢王爷。”苏妙如蒙大赦,连忙行礼,拉着小桃就要走。

  “等等。”谢允之忽然又叫住她。

  苏妙的心又是一紧,忐忑回头。

  谢允之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缓缓道:“记住你昨晚说的话。也记住本王答应你的。回去之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掂量。需要你时,自会有人联系你。”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提醒他们之间达成的“合作”关系,警告她守口如瓶,谨慎行事。

  “臣女明白。”苏妙郑重应下。

  “去吧。”

  再次坐上那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行驶在清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苏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短短一夜,她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个来回。

  刺杀、毒伤、皇帝的猜忌、与虎谋皮的合作……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一个宅斗庶女该面对的范畴。

  她疲惫地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

  动摇国本的秘密……生母的死亡谜团……肃王与皇帝的微妙关系……还有那个神秘的符号和未知的信物……

  她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张巨大而危险的网,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但现在,她至少不再是完全被动。她有了一个强大的(虽然同样危险的)盟友,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查明真相,换取自由),也知道了水有多深。

  回到侯府西角门附近,马车悄无声息地停下。

  祁墨低声道:“苏小姐,只能送到这里了。一切小心。”

  “多谢侍卫大哥。”苏妙道谢后,带着小桃,再次如同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从西角门溜回了自己的小院。

  幸好此时天色尚早,府中下人大多还未开始忙碌,并无人注意到她们的悄然回归。

  回到熟悉的、破旧却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的房间,苏妙和小桃都长长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从龙潭虎穴逃出生天。

  “小姐……我们以后……会不会……”小桃后怕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别怕。”苏妙虽然自己也怕,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慰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要小心谨慎,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她知道,从她答应与肃王“合作”的那一刻起,平静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简单洗漱,换回自己的旧衣服,苏妙强迫自己躺下休息了一会儿,但大脑却异常兴奋,根本无法入睡。

  下午,她强打起精神,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去小佛堂抄经,维持她“病愈静心”的人设。

  刚走出院门没多远,就在花园拐角处,“偶遇”了似乎早已等候在此的李嬷嬷。

  李嬷嬷的目光在她依旧难掩疲惫的脸上扫过,语气平淡无波:“三小姐昨日赴宴,辛苦了。老夫人关心郡主宴上之事,让老奴来问问,可还顺利?”

  来了!侯府内部的“审查”也来了!

  苏妙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拘谨和后怕的表情:“劳老夫人和嬷嬷挂心了。宴会上一切都好,郡主和善,只是……只是臣女见识浅薄,闹了些笑话,幸好郡主大量,未曾怪罪……”

  她将赏花宴上的经历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重点突出自己的“笨拙”和“侥幸”,对于作诗风波则轻描淡写地带过,绝口不提永嘉郡主单独见她之事,更将昨夜至今晨的惊魂经历彻底隐瞒。

  李嬷嬷静静地听着,浑浊的老眼锐利地审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伪。

  “听闻昨日回府路上,似乎遇到了些阻滞?”李嬷嬷状似无意地又问了一句。

  苏妙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是……前面有辆马车坏了,堵了一会儿路,后来幸好有贵人仪仗经过,帮忙疏通了……也没等太久。”

  她巧妙地将肃王仪仗的出现说成是“幸好”,掩盖了其中的不寻常。

  李嬷嬷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路上的事,反而话锋一转:“老夫人赏的那件褙子,三小姐穿着可还合身?”

  苏妙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李嬷嬷是发现了褙子里的纸条?还是在试探她是否明白了老夫人的暗示?

  她谨慎地回答:“合身,多谢老夫人赏赐。那褙子……很是暖和,臣女心中感念不已。”她刻意强调了“暖和”二字,暗示自己收到了那份“温暖”的关怀(包括纸条的提示)。

  李嬷嬷深邃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满意,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合身便好。老夫人年纪大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