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雨夜搜查与寿宴开场-《社畜穿成小庶女,只好咸鱼爆红啦》

  “开门!快开门!管家查夜!有贼人潜入府中,各院需立刻核查!”

  门外粗鲁的拍门声和厉喝,如同冰冷的雨水,狠狠浇在苏妙紧绷的神经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胸而出!

  贼人?!后巷的动静果然不是错觉!而且……竟然真的牵扯到侯府内部?!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炸开。是冲着她来的吗?是因为金蝉丝?手札?还是肃王那条线暴露了?或者是柳氏借着由头再次发难?

  无论哪种,这深夜突查都凶险万分!

  “小桃!快!”苏妙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到变形,“把桌上所有工具和边角料扫进床底!快!”

  她自己则一把抓起桌上那个刚刚完成的阅读支架,目光急速扫视房间。藏哪里?哪里能避开这种近乎抄家式的搜查?床底?箱笼?都不安全!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房间角落那个半人高、用来插放鸡毛掸子和旧画轴的黑陶卷缸上!里面空空荡荡,积着薄灰。

  来不及多想!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阅读支架小心地竖着塞进了卷缸深处,又顺手将旁边几卷废弃的画轴塞进去掩盖了一下。从外面看,绝看不出异常。

  几乎在她做完这一切的同一时间,小桃也刚把最后一点木屑扫进床底。院门已经被外面的人撞得砰砰作响,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来了来了!”苏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脸上挤出一副被惊醒的惊惶和恐惧,示意小桃去开门。

  门闩被拉开,院门“哐当”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刺骨的寒风和湿冷的雨气瞬间涌入。

  门外站着一群手持灯笼、棍棒,披着油衣的护院家丁,为首的是侯府大管家苏福和……王婆子!

  苏福面色凝重,王婆子则眼神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恶毒。

  “三小姐,得罪了!”苏福还算客气地拱了拱手,但语气不容置疑,“府中混入了宵小,为保各院安全,需得仔细搜查一遍!”

  说完,他一挥手,身后那些家丁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

  房间本就不大,瞬间被翻得一片狼藉。箱子被打开,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床铺被掀开,连墙角那点可怜的积蓄(几枚铜钱)都被翻了出来。

  苏妙“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小桃的手臂,身体微微发抖,眼眶泛红,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紧紧跟随着那些家丁的动作,特别是那个黑陶卷缸!

  一个家丁走到了卷缸旁,伸手进去摸索!

  苏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滞了!

  那家丁在里面掏摸了几下,扯出了那几卷废弃的画轴,随手扔在地上,嘟囔了一句:“尽是些没用的破烂。”便转向了别处。

  幸好! 苏妙心中狂喊,差点虚脱。阅读支架是竖着放的,家丁粗手粗脚,只是胡乱一摸,没有触碰到!

  王婆子显然不甘心,一双三角眼如同毒蛇般在屋内逡巡,最后落在了苏妙和小桃身上。

  “三小姐,”她阴恻恻地开口,“这深更半夜的,您和小桃……都没睡?是在做什么呢?”她的目光扫过苏妙和小桃虽然凌乱但明显是外出的衣着(她们刚才紧张没来得及换寝衣)。

  苏妙心中警铃大作,这个问题极其恶毒!若回答不妥,很容易被扣上“与贼人勾结”的帽子!

  她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充满了委屈和后怕:“王妈妈!您……您这是什么话!方才那雷声那么大,仿佛就在头顶炸开!我和小桃吓得抱作一团,哪里还敢睡?!正准备点亮油灯缓缓神,就……就听到你们在外面的声音……我们还以为是……是雷公劈到院里来了呢!呜呜呜……”

  她哭得情真意切,将深夜未眠的原因完全归咎于那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合情合理。

  王婆子被她这通抢白和哭声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却抓不到任何把柄。

  苏福皱了皱眉,显然也对王婆子这过于明显的针对有些不满,沉声道:“王妈妈,搜查便搜查,无关的话少说!”他又转向苏妙,语气缓和了些:“三小姐受惊了,既是误会,我等便去别处查看了。”

  说完,他带着家丁,如同来时一般,迅速退出了小院,消失在雨幕中。王婆子狠狠瞪了苏妙一眼,也只能悻悻跟上。

  院门再次被关上,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主仆二人。

  苏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小桃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姐……太……太吓人了……”

  苏妙没有安慰她,她自己也需要时间平复那过山车般的心跳。刚才真是太险了!万一那家丁稍微细心一点,万一王婆子坚持要搜身……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丝,眼神冰冷。

  这次搜查,绝不简单。苏福带队,说明侯爷(或者老夫人)确实得到了有外人潜入的消息。但王婆子的出现,则意味着柳氏想借机生事,目标直指她苏妙!

  后巷的厮杀,潜入的“贼人”,柳氏的落井下石……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侯府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而她,似乎已经成了某些人眼中必须拔除的钉子。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她攥紧了拳头。寿宴,必须成为我的机会!

  她走到那个黑陶卷缸旁,小心翼翼地将阅读支架取了出来,仔细检查,确认完好无损,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雨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湿冷和不安的气息。

  寿宴,就在今天。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苏妙几乎没合眼。天一亮,她便强打精神,开始为寿宴做准备。

  柳氏送来的那匹老气锦缎,她看都没看。她让小桃找出原主最好的一身衣裙——一件半新的、颜色素雅的浅碧色襦裙,虽然款式老旧,但浆洗得干净整洁。脸上那块“恶疮”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她也没有再刻意加深,只是用脂粉稍微修饰了一下脸色,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憔悴。

  她没有昂贵的首饰,只将那根编入了金蝉丝传感绳的旧绦子系在腰间,又将那个藏着肃王佛牌的“安神”香囊挂在绦子上,看起来就像个不起眼的普通配饰。

  最后,她用一块干净的深蓝色粗布,将那个凝聚了她心血和希望的阅读支架仔细包裹好。

  “小姐,您……您真的就穿这个去吗?”小桃看着自家小姐这身比起其他房小姐堪称“寒酸”的打扮,忧心忡忡。

  苏妙对着模糊的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神平静而坚定:“今日,比的不是衣装。”

  她要靠这份寿礼,和她的“演技”,在寿宴上杀出一条路!

  寿宴设在侯府最大的花厅“锦华堂”。巳时刚过(上午九点多),府中便已是宾客盈门,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京城有头有脸的勋贵、官员家眷来了不少,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交织成一幅盛世繁华图卷。

  苏妙带着小桃,抱着那个用粗布包裹的寿礼,低调地出现在花厅侧门。她刻意选了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既不太引人注目,也不会因迟到而被诟病。

  她一出现,立刻感受到了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投射过来。有好奇,有探究,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柳氏和苏玉瑶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正与几位贵妇谈笑风生,看到苏妙进来,苏玉瑶立刻投来一个充满恶意的、等着看好戏的眼神。

  苏妙垂着眼,仿若未觉,规规矩矩地走到属于自己的、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将那个用粗布包裹的寿礼放在了脚边。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寿宴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敬酒,祝寿,献礼……

  各房各院的少爷小姐们开始依次上前,献上精心准备的寿礼。苏玉瑶送了一尊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观音,引得满堂赞叹。其他兄弟姐妹也是各有奇珍,珊瑚盆景、名家字画、古玩珍器……琳琅满目,将侯府的富贵与底蕴展露无遗。

  轮到苏妙时,整个花厅似乎安静了一瞬。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一直被视为侯府隐形人、近日却屡起波澜的庶女身上。

  柳氏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苏玉瑶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苏妙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花厅中央。

  她先是对着端坐主位、面带微笑却眼神深邃的老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她捧起了那个一直放在脚边、与周围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深蓝色粗布包裹。

  “孙女苏妙,恭祝祖母福寿安康。”她的声音清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却又异常稳定,“孙女身无长物,唯有亲手制作此物,聊表孝心,愿祖母阅览经典时,能得片刻舒泰安宁。”

  说着,她在众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缓缓解开了那个粗布包裹。

  当里面的物件完全显露出来时,整个花厅,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低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