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病中“科研”与隔墙有耳-《社畜穿成小庶女,只好咸鱼爆红啦》

  “养病”的日子,对苏妙而言,就像是按下了一个诡异的暂停键,又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

  锦荣堂那边送来了几包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的草药,美其名曰“静心调养”,但苏妙闻着那味道,总觉得里面除了黄连可能还加了点别的“料”。她让小桃偷偷将药倒进了院角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美其名曰“施肥”。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仇人送的药。 苏妙对此毫无心理负担。社畜的生存法则之一:老板(嫡母)突如其来的“关怀”,往往伴随着更大的KPI(坑你)压力。

  她被变相禁足在这个小院里,除了小桃,连只外来的苍蝇都难飞进来。柳氏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她那套“失足落水”的说辞,这“养病”更像是一种软禁和观察。

  但苏妙是谁?她是能在996福报下顽强生存,并能在摸鱼间隙自学成才(各种杂学)的现代灵魂!禁足?正好给了她绝佳的“科研”时间!

  首要任务,就是研究怀里那点仅剩的“宝藏”——几根坚韧无比、刀割不断的金蝉丝,以及那本材质特殊、写着鬼画符般古老文字的手札。

  白天,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或者坐在窗边那把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装出一副病恹恹、神思不属的样子,实际上一双眼睛却如同雷达般,警惕地扫视着院墙内外任何可疑的动静。她发现,那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在她院外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眼神也总是不经意地往里瞟。

  啧,监控摄像头(人肉版)就位了。 苏妙内心冷笑,幸好姑奶奶早有准备。

  真正的“科研”工作,是在夜深人静、确认四周无人窥探之后进行的。

  没有实验室,没有精密仪器,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几样从厨房偷偷顺来的小工具(比如绣花针、小剪刀、干净的瓷碗),以及苏妙那颗充满了好奇心和“歪理邪说”的大脑。

  她首先研究的是金蝉丝。这东西比头发丝还细,却异常坚韧,用力拉扯也毫不变形,表面泛着一种奇异的淡金色光泽。

  这物理特性,绝了!要是拿到现代,什么碳纤维、凯夫拉都得靠边站! 她尝试用绣花针引导,将几根金蝉丝小心翼翼地编织在一起。过程极其考验耐心和手指的灵活度,失败了无数次,手指被扎了好几个小孔后,她终于成功地编出了一小段比单根丝线更粗、但依旧柔韧无比的金色细绳。

  搞定!古代版超强钓鱼线,或者……暗器线? 她捏着那截细绳,对着灯光看了看,十分满意。就是成本太高,产量太低,属于限量版奢侈品。

  接着,她把目光投向了那本神秘手札。文字是肯定看不懂的,但好在里面有不少图解。她凭借着现代人的逻辑思维和看图说话的能力,连蒙带猜,试图理解其中的奥秘。

  有一页画着一种类似袖箭的机括,但结构更为精巧,似乎可以利用金蝉丝作为动力或者触发装置。另一页则描绘了一种复杂的锁具内部结构,旁边标注的纹路,与她之前在贺府书案底部看到的“千机锁钥”部分图形隐隐对应。

  看来这手札和“千机锁钥”是配套的?一个理论,一个实践? 苏妙摸着下巴思索。贺云鹰拿走了《天工谱》大部头,我拿到了核心技术和关键材料?这副本掉落分配有点意思啊!

  她尝试着按照手札上一幅相对简单的图样——一个利用机括弹射小物件的装置,用手边能找到的材料(主要是削薄的竹片、坚韧的麻线)进行仿制。没有金蝉丝作为核心动力,她只能用反复扭转麻线来提供弹力。

  “咔嚓!”力道没掌握好,竹片断了。

  “嘣!”麻线承受不住扭力,崩断了。

  “啪!”弹射出去的小石子打翻了油灯,差点引发火灾……

  小桃被屋里的动静吓得几次探头进来,看到自家小姐对着一堆“破烂”较劲,脸上还沾着木屑,眼神狂热,嘴里念念有词(主要是吐槽),只觉得小姐这次“病”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小姐是不是掉水里的时候,脑子也进水了? 小桃忧心忡忡地想,但还是默默地把门口守得更紧了。

  几天下来,苏妙的小“实验室”(她的床铺和窗边小桌)一片狼藉,但成果也是有的。她终于成功地做出了一个勉强能用的、可以弹射小石子到五步开外的简陋“弹弓弩”,虽然准头差得离谱,威力也只够打晕一只苍蝇。

  聊胜于无吧,至少证明了手札上的东西是可行的。 苏妙揉着因为长时间专注而酸胀的眼睛,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竹制装置,叹了口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要是有合适的工具和材料……

  材料……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几根金蝉丝上。这东西太珍贵,不能轻易浪费。她需要一个更实际、更能快速产生价值,并且不那么引人注目的“项目”。

  她的视线扫过小桃端来的、一如既往清淡寡味的“病号餐”——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一碟黑乎乎的咸菜。

  搞钱!必须搞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钱,连肉都吃不起,还谈什么逆袭?

  可是,被禁足在这个小院里,怎么搞钱?之前偷偷做点小手工让粗使婆子带出去卖的路子,在柳氏明显加强了监控后,风险太大了。

  就在苏妙对着咸菜粥发愁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几个小丫鬟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

  “……真的吗?大小姐得了那么漂亮的云锦,还要特意去‘流光阁’定制最新的头面?”

  “那当然!听说是为了不久后的百花宴做准备呢!”

  “流光阁的首饰可是京城一绝,就是贵得很……”

  “怕什么,主母最疼大小姐了……”

  苏妙支棱起耳朵,捕捉到了关键词——“流光阁”、“首饰”、“贵”。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她的脑海。

  首饰?对啊!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古今通用!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我虽然出不去,没有本钱,也没有原材料,但是……我有脑子啊!

  她想起自己穿越前,为了缓解工作压力,曾经沉迷过一阵子手工DIY,尤其是用一些便宜的材料制作看起来很高端的饰品,什么“用啤酒罐拉环做耳环”、“用废旧电线编手链”之类的,还在短视频平台小火过一阵。

  材料…… 她的目光在简陋的屋子里逡巡。碎布头?有!各色绣线?原主留下了一些!那些被打发来的、成色不好的米珠?也有!甚至……院子里那些颜色各异的鹅卵石,洗干净了打磨一下,未尝不能利用!

  技术…… 她有现代审美和无数见过的爆款设计!还有这双被现代精细手工锻炼过的手!

  启动资金? 几乎为零,但需求也极低。

  销售渠道? 暂时没有,但可以先做出样品,积累口碑。小桃或许能找到机会?

  说干就干!苏妙立刻开始了她的“病中创业计划”。她让小桃偷偷找来所有能用的材料,然后凭借记忆和想象,开始设计绘制图样。

  她设计的不是完全仿古的样式,而是融入了一些现代简约、几何或者俏皮元素的款式。比如,用深浅不一的蓝色绣线编织出类似“海浪”纹理的发带;用碎布头拼接、填充香草做成小巧的“压力解压”香囊(美其名曰安神香囊);将形状奇特的鹅卵石钻孔,搭配米珠和铜丝(从旧灯笼上拆的),做成带有“原始风”的项链或手链……

  制作过程同样充满“创意”和笑料。没有专业的工具,她就地取材:绣花针是万能工具,吃饭的筷子用来固定,梳头的篦子用来梳理线头,甚至尝试用火折子小心地加热弯曲铜丝(差点又把桌子点着)。

  小桃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看到那些小巧别致的成品在小姐手中一点点诞生,眼睛越来越亮。

  “小姐!这个……这个真好看!”她拿着一个用淡紫色碎布和白色小米珠做成的丁香花造型的小钗,爱不释手,“比大小姐那些沉甸甸的金钗玉簪看着……看着更灵巧呢!”

  那是,现代小众设计款,打的就是一个差异化和新鲜感! 苏妙得意地挑了挑眉。

  就在苏妙沉浸在她的“手工坊”里,以为能暂时避开外界风雨时,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这天下午,王婆子再次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嬷嬷,不请自来,直接闯进了苏妙的小院。

  “三小姐,”王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主母关心您的病情,特让老奴来看看,您这院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需要添置的,免得妨碍了您养病。”

  说是关心,但那眼神里的探究和审视,毫不掩饰。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屋内简陋的摆设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苏妙窗边小桌上那堆“手工材料”上。

  苏妙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她刚才正在尝试用铜丝绕一个戒指,东西还没来不及收起来!

  她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往被子里缩,试图遮挡那堆东西,一边气若游丝地说:“有劳……有劳母亲挂心……咳咳……我这里一切都好,就是……就是闲着无事,让小桃找了些旧布头,想……想缝补一下衣物……”

  王婆子显然不信,她几步走上前,伸手就想去拨弄那堆东西:“哦?三小姐还会缝补衣物?让老奴看看您的手艺……”

  小桃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想挡在桌前。

  苏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堆东西里,可有她刚刚画好的几张设计草图,虽然刻意画得潦草,但那些现代感十足的线条和款式,一旦被柳氏看到,绝对会引起怀疑!

  怎么办?硬拦肯定拦不住!

  就在王婆子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堆材料的千钧一发之际,苏妙猛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用尽全身力气,将床边小几上那碗喝了一半、已经凉透的汤药朝着王婆子的方向“不小心”打翻!

  “哗啦——”

  漆黑的药汁精准地泼洒出来,溅了王婆子一身,也淋湿了桌上一小部分材料和草图。

  “啊!”王婆子惊叫一声,猛地后退,看着自己衣襟上淋漓的药汁,闻着那冲鼻的苦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对……对不住!王妈妈!”苏妙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愧疚,“我……我方才头晕得厉害,手没拿稳……弄脏了您的衣裳……咳咳咳……”

  她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整个人虚弱得像是风中残烛。

  王婆子一肚子火气,看着苏妙这副随时要昏死过去的模样,又闻到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药味,再瞥了一眼桌上那些被药汁污损、糊成一团的破布烂线和纸张,只觉得晦气无比,哪里还有心思仔细检查。

  “你!”她指着苏妙,想骂又碍于身份(毕竟对方再不受宠也是小姐),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道,“三小姐好生‘养病’!老奴告退!”

  说完,她嫌恶地甩了甩袖子,带着两个嬷嬷,如同躲避瘟疫般,快步离开了小院。

  直到王婆子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苏妙才停止了咳嗽,缓缓靠回床头,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小桃赶紧上前,看着桌上那些被药汁毁掉的材料和草图,心疼得直跺脚:“小姐,这……这好不容易做的……”

  “没事,东西毁了可以再做,草图可以重画。”苏妙摆了摆手,心有余悸,“人没事就好。刚才太险了……”

  她看着那狼藉的桌面,眼神变得凝重。柳氏的疑心比她想象的更重,派人搜查的频率和力度都在增加。这个小院,越来越不安全了。

  “小桃,把这些被药汁泡过的东西都清理掉,一点痕迹都不要留。”她吩咐道,“以后我们做事要更加小心,这些材料……暂时先收起来。”

  “是,小姐。”小桃连忙动手收拾。

  苏妙靠在床上,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心情有些沉重。搞钱计划刚起步就遭遇重大挫折,还被盯得更紧了。难道真要一直这样被动下去?

  不行,得想办法破局。 她暗自思忖。或许……可以借助一下“外力”?

  她想起了那件被她藏在床底、属于肃王谢允之的外袍。那个男人,高深莫测,心思难辨,但似乎……目前并非敌人?他拿走了“千机锁钥”丝帛,是否意味着他承了自己一份情?虽然这情分可能微乎其微。

  要不要……赌一把?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萌芽。想办法联系他?哪怕只是传递一个信息,表明自己的价值,或者……寻求一个暂时的庇护?

  但这念头风险极大。如何联系?联系上了说什么?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反而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正心乱如麻地权衡着利弊,小桃收拾完东西,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姐,奴婢刚才去倒垃圾的时候,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墙角嚼舌根……”

  “说什么了?”苏妙心不在焉地问。

  “她们说……说老夫人过几日要去城外的寒山寺祈福,要住上几天呢。还说……老夫人最近睡眠不好,心情也不佳,身边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寒山寺?老夫人?

  苏妙原本有些涣散的目光,骤然聚焦!

  一个模糊的计划,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瞬间照亮了苏妙的脑海。

  老夫人!那个精明通透、重视家族利益、又有点老小孩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