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符中玄机与突如其来的“机遇”-《社畜穿成小庶女,只好咸鱼爆红啦》

  马车颠簸着驶离静心庵,车轱辘压在崎岖山路上的声音单调而沉闷。车厢内,苏玉瑶和苏静雯早已歪在一旁假寐,脸上带着不耐与疲惫。

  苏妙(林笑笑)却毫无睡意。

  她靠坐在车窗边,指尖紧紧攥着那枚光滑的木制平安符,仿佛攥着一块灼热的炭,又像握着一线冰凉的希望。

  了尘师太最后的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一刻还冷硬拒绝,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下一刻却又派人送来这枚暗藏玄机的平安符。

  这枚带有熟悉符号的木符,绝不仅仅是“静心”的祝愿那么简单。

  它更像是一个信物,一个未尽的答案,一个沉默的指引。

  了尘师太是在告诉她,她找的方向没错,但时机未到?还是暗示她,需要凭借这个信物,去别处寻找答案?亦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考验?

  苏妙的心乱如麻。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雾里看花的感觉糟糕透了。她讨厌这种失控感,就像讨厌甲方那些含糊其辞、需要连蒙带猜的需求说明。

  她将木符举到眼前,借着车窗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再次仔细审视。

  木质普通,做工也寻常,“平安”二字刻得中规中矩。唯有侧面那个需要反复摩挲才能确认的微小符号,彰显着它的不同。

  她尝试着用力按压、旋转,甚至想看看能否拧开它——万一里面藏着纸条呢?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然而,木符严丝合缝,就是一个实心的整体。

  符号……除了是信物,还能代表什么?

  地图?不像。

  某种组织的标记?可能性很大,但范围太广。

  或者……是某种身份的象征?

  她回想起生母字条上的“信物妥藏,勿示于人”,以及肃王和了尘师太看到相关物品时的反应。这个符号,似乎关联着某个需要隐藏的身份或秘密。

  马车驶入城门,城市的喧嚣逐渐取代了山间的寂静。

  苏妙将木符小心地收入贴身的荷包,与那支银簪放在一起。无论了尘师太意图为何,这枚木符无疑是重要的线索,必须妥善保管。

  回到侯府,已是华灯初上。

  向老夫人和柳氏简单回禀了静心庵之行后,苏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院。身体很累,大脑却异常兴奋,不断回放着白天的每一个细节。

  小桃打来热水给她洗漱,脸上也带着忧色:“小姐,您从回来就心事重重的,可是在庵里遇到了什么难事?”

  苏妙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苏妙再次陷入了表面平静、内心焦灼的状态。

  她需要理清思路,需要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了尘师太这条路,暂时被堵死了,硬闯只会碰得头破血流。

  肃王那边,高深莫测,主动接触风险太大。

  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不,并非完全回到原点。她手里多了木符,对符号的意义也有了更深的猜测。她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再次接触到与这个符号相关的人或事的契机。

  她开始更加留意府内外的消息,尤其是可能与此相关的流言蜚语。她让小桃多留心厨房、门房这些信息集散地,听听有没有关于某些特殊家族、旧事或者城外庵堂的新鲜事。

  然而,一连几天,收获甚微。侯府的日子依旧波澜不惊,仿佛静心庵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就在苏妙几乎要以为短期内不会再有进展时,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机遇”,竟然主动砸到了她的头上。

  这日午后,她正心不在焉地翻着《天启律例疏议》,院门外突然传来了林管家熟悉的声音,这一次,他的语气比上次送来肃王赏赐时还要热络几分:

  “三小姐!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苏妙和小桃面面相觑,又是喜事?

  她走出门,只见林管家满脸堆笑,身后跟着的仆从手里捧着的,不再是绸缎首饰,而是一张烫金的、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华丽请柬。

  “三小姐,”林管家将请柬恭敬地递上,“永嘉郡主府三日后举办赏花宴,这是送到府上的请柬,特地指明了邀请三小姐您也一同前往呢!”

  永嘉郡主?赏花宴?邀请她?

  苏妙彻底愣住了。

  永嘉郡主是当今圣上比较宠爱的一位堂妹,地位尊崇,她的赏花宴是京城顶级的社交盛宴,受邀者非富即贵,皆是勋贵圈里的核心人物。以往这种场合,请柬只会送到柳氏和苏玉瑶手上,她这个透明人庶女连边都摸不着。

  今年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居然会专门指明邀请她?

  “林管家,是不是弄错了?”苏妙难以置信地接过请柬,打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恭请永安侯府三小姐苏妙光临”。

  “怎么会弄错呢!”林管家笑道,“送请柬的郡主府管事特意强调了的。想必是三小姐前些日子静心庵一行,得了安国公老太君的青眼,名声在外了,连郡主都听说了呢!”

  是这个原因吗?苏妙心里疑窦丛生。安国公老太君在静心庵时几乎没怎么注意过她,何来青眼?

  这突如其来的“殊荣”,让她非但没有感到欣喜,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母亲……她知道了吗?”苏妙迟疑地问。

  “夫人和大小姐已经知道了,正在准备赴宴的衣裳头面呢。”林管家语气微妙地顿了顿,“夫人说了,让三小姐也好生准备着,莫要失了侯府的体面。”

  柳氏会这么好心?苏妙心里冷笑。恐怕此刻正阳院里,柳氏和苏玉瑶正气得跳脚,却又不得不碍于郡主的面子捏着鼻子认下吧。

  这请柬,来得太蹊跷了。

  送走林管家,苏妙拿着那张沉甸甸的请柬,眉头紧锁。

  “小姐!太好了!您能去郡主的赏花宴了!”小桃倒是很高兴,觉得这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苏妙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场赏花宴,恐怕是一场鸿门宴。

  是谁在背后推动?目的何在?

  她首先怀疑的就是肃王。只有他有能力且有可能做出这种安排。他是想让她在更公开的场合露面?为什么?

  还是说……是另有人想借此机会做点什么?比如,柳氏和苏玉瑶?她们会不会想在赏花宴上设计她,让她当众出丑,彻底毁了她?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不去,等于公然驳了永嘉郡主的面子,后果不堪设想。柳氏正好借机重罚她。

  去,则意味着要踏入一个完全陌生、危机四伏的顶级社交圈,她毫无经验,随时可能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但……

  风险往往与机遇并存。

  赏花宴汇聚了京城最顶尖的权贵,会不会……也有那个符号背后势力的人出席?这会不会是一个观察、甚至接触的绝佳机会?

  而且,这也是一个走出侯府、拓宽视野、为自己争取更多生存空间的机会!

  退缩,就只能永远困在这方寸之地,被动挨打。

  前进,虽然危险,却也可能杀出一条生路!

  苏妙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社畜的灵魂在燃烧——不就是应对难缠的客户(权贵)和复杂的办公室政治(宅斗)的升级版吗?怕什么!

  “小桃,”她深吸一口气,“把我们最好的衣服和首饰找出来。”

  她决定迎难而上!

  然而,所谓“最好的”,也不过是那身肃王赏赐料子新做的湖蓝色衣裙和那对珍珠耳钉,在侯府内还算体面,但要去郡主的赏花宴,恐怕就显得寒酸了。

  柳氏是绝不可能好心为她添置行头的,不捣乱就不错了。

  看来,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做到最好了。苏妙开始思考如何改造那件衣服,或者搭配点什么,才能既不逾矩,又能稍微显得别致些。

  就在她为此发愁时,第二天上午,李嬷嬷竟然又来了。

  这次,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锦盒。

  “三小姐,”李嬷嬷神色如常,“老夫人听说您要赴郡主的宴,特地让老奴找出了这件旧物,赏给您撑撑场面。望您谨言慎行,莫要失了侯府体统。”

  锦盒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件半新的、用银线绣着疏落有致的兰草纹样的玉白色云锦褙子!料子华贵,做工精致,样式雅致不俗,虽然看得出是旧款式,但保存得极好,丝毫不见陈旧。

  这……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苏妙又惊又疑,连忙谢恩:“多谢老夫人赏赐!妙儿一定谨记嬷嬷教诲!”

  李嬷嬷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郡主府贵人多,眼睛也亮,三小姐凡事……多看多听,少说为宜。”

  送走李嬷嬷,苏妙看着那件华美的褙子,心情更加复杂。

  老夫人为何突然如此关照?是因为安国公府的面子?还是因为……静心庵?了尘师太是否与老夫人通过气?

  这件褙子,是单纯的赏赐,还是另有深意?

  她拿起褙子,仔细查看。料子触手温凉滑腻,绣工精湛,绝非寻常之物。

  当她检查内衬时,手指在内侧一个不起眼的接缝处,摸到了一小块异样的凸起。

  她的心猛地一跳!

  小心翼翼地拆开一点点线头,里面竟然藏着一小片折叠得极其工整的、泛黄的纸角!

  纸片上只有四个极小却清晰的字:

  “慎言,观棋。”

  苏妙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拿不住那件褙子!

  老夫人!她果然知道什么!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赏赐!这是警告,也是提示!

  警告她在赏花宴上慎言!

  提示她……“观棋”?

  观什么棋?谁的棋?

  这赏花宴,果然是一场错综复杂、各方势力角逐的棋局!

  而她,既是棋子,也可能……必须成为观棋者,甚至……下棋的人!

  苏妙将那小小的纸片紧紧攥在手心,深吸一口气,看向镜中那个穿着半新旧衣裙、却即将披上华贵外衣的自己。

  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和坚定。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小桃惊慌失措的声音: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带着人往咱们这边来了!脸色难看得很!”

  苏妙眼神一凛,迅速将纸片藏好,整理好表情。

  苏玉瑶这个时候怒气冲冲地过来,是想在赏花宴前,给她一个下马威吗?